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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和雪餅的毛色正在慢慢變淡,相較於出生時的灰色,現在已經隱隱能看到黃色的毛發長出來。

身上和它們母%e4%ba%b2一樣的雲朵狀花紋也初具雛形。

豹子的腳掌很大,有正常貓咪的兩倍大,嘴巴比較長而突出,臉型就是縮小且可愛版的頑皮豹。

也許是因為睜開眼看見的就是趙葉青,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母%e4%ba%b2,所以格外黏人,每次趙葉青出門都要跟著去。

趙葉青在春天的時候就說要去找茶樹,在入了夏後天天犯困,終於忍不住了,決定去找茶樹。

采茶一般都是春天或者秋天,夏天的茶葉就已經不是嫩芽了,長成了大葉子,味道也會差了不少。

但聊勝於無嘛。

趙葉青彆上腰簍,帶上防身的武器,招呼兩隻一起出門。

武器是她早期做的那把長矛的改良版,當初用來殺了一個感染者後,自己就不太願意碰長矛了,最近天氣轉熱,山上蛇很活躍,她才重新啟用。

細看發現竹製的長矛並不耐用,竹竿已經有些開裂了,趙葉青重新砍了一根木棍,很直,揮舞起來極為順手,是所有男孩都拒絕不了的那種木棍。

換了木杆,長矛的重量提升了不少,但是揮舞起來也不覺得吃力,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肌肉也有了明顯提升。

趙葉青翻看資料上顯示的茶樹位置,喜歡長在有太陽照射但是又不太熱的地方。

自古就有高山產好茶的說法,她打算往山頂那片尋一尋。

觀察塔附近她沒有見過,趙葉青往山頂的另一邊出發。

另一邊就是她之前想去但是沒去成的鬆樹林方向,滿地的鬆針腐葉土,那一塊的土壤肯定是偏酸性且土質肥沃的,正好符合茶樹喜歡的生長環境。

趙葉青走在前麵,兩隻跟在後麵%e5%b1%81顛%e5%b1%81顛跟著,有時會被彆的小蟲子吸引住,好在兩隻現在都能聽懂趙葉青叫它們的名字,喚兩聲也就跟上了。

從山頂往山下望去,整片森林的綠色更濃鬱了,比之春天時候,深綠中間摻雜的嫩綠,現在的綠更為純粹,金燦燦的陽光灑在樹葉上,整座山像是被加了一層濾鏡。

她有時候是慶幸自己在地裂的時候已經在山裡生活了的,起碼在這種外麵已經不知怎麼樣的時候,她還時常能感覺到美好。

對今年夏天的高溫感到不適的不隻是菜園的蔬菜,還有不少不耐熱的植物,比如山裡的野蘭花。

在樹林間很常見,常開在清明前後,這段時間雖說不是花季,但是枝葉也應當是繁茂翠綠的,可現在見到不被樹蔭庇護而暴露在太陽下的幾株已經蔫頭巴腦了。

趙葉青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茶樹的跡象,再往前走就是山背麵的鬆樹林了,她想著來都來了,找不到茶樹,在鬆樹林裡找一些菌子也好,也不算空手回家。

越過山頭,能看到北麵的鬆樹林,以及北麵山腳下的澄澈的湖泊。

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鬆樹林,樹齡都不小,很高,灰褐色的樹乾又直又挺,好像要戳到天上去。

鬆樹隻有頂上才有粗壯的枝乾分支出來,下麵都是些手指粗細的樹枝光禿禿的,靠上麵的樹枝長著細細的鬆針,常年翠綠。

梅山的鬆樹是不結鬆子的,鬆塔都很小,乾了之後點火十分好用。

鬆樹林裡菌子是最多的,藏在掉落的鬆針下麵。

腳底下厚厚的鬆針踩著有些發軟,趙葉青用長矛輕輕扒開鬆針仔細尋找。

今天的幸運點加滿了,沒進鬆樹林多久,就找到了幾朵野生鬆茸。

還沒湊近鼻尖,就聞到了鬆茸濃鬱的香氣,趙葉青%e8%88%94%e8%88%94嘴%e5%94%87,仔細思考今晚殺一隻%e9%b8%a1的可行性。

鬆樹林是菌子的高發區,在鬆茸後,她還找到了幾朵超大的虎掌菌和青頭菌。

虎掌菌乍一看有點像市場裡賣的新鮮香菇,這個品種隻有野生的,人工沒法培育,而且也最好吃新鮮的,放久了的虎掌菌就會有苦味,她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吃到了。

青頭菌是白色的小傘菇,傘頂上是青色的,像是一個個發了黴的口蘑。

兩隻小豹子進了鬆針林後就在地上滾來滾去,這是它們沒到過的地形,哪哪都很新奇。

一邊走一邊摘,走到快林子中間的時候,趙葉青發現一叢非常顯眼的黃色,她麵露喜色,小跑過去,地上是一叢%e9%b8%a1油菌,數量不算少,放開吃都能吃兩頓的那種。

趙葉青把%e9%b8%a1油菌輕輕放進腰簍,防止菌子壓壞,腰簍底下她提前墊了很多鬆針。

在她采完這片%e9%b8%a1油菌打算往回走的時候,兩小隻跑到她腳邊咬她的鞋帶,糊糊咬著鞋帶就往後拉,趙葉青從它嘴裡把鞋帶奪回來係上,正想勒令它不需鬨。

突然聽到旁邊有些不尋常的聲響。

趙葉青猛然覺得背脊發涼,抬頭,看見前側麵約三十米的地方,一頭黑色鬃毛,體長起碼一米六的野豬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第29章 遇襲!槍聲!

趙葉青抑製住自己拔%e8%85%bf就跑的衝動,放低了身子,強迫自己與它眼睛對視,手慢慢抓起腳邊的長矛。

雪餅和糊糊弓起了有些發顫的身子,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躲在了她的身後。

她頭一回看見有一雙眼睛裡裝滿的是肅殺與寒意,她不敢移開視線,一旦移開野豬就很可能就直接衝過來發起進攻。

野豬漆黑的鬃毛上裹滿了泥巴,在現在的氣溫下已經乾成了硬殼,隱約可見泥殼下有幾道傷口。

這頭野豬比那晚上在她菜園裡的那頭體型要更大,嘴邊的獠牙向上翻出,鼻孔喘著粗氣。

野豬的時速能達到每小時五十多公裡,如果她轉身逃跑,可以說逃%e8%84%b1概率幾乎為零。

農村還有句老話,一豬二熊三虎豹,野豬的殺傷力從某些程度上來說,要比老虎豹子來的更高,她沒有什麼信心可以打過。

旁邊都是鬆樹,粗大的樹乾光禿禿的,幾乎沒有太多著力點能讓她爬上去,更何況她還有糊糊和雪餅。

這似乎變成了無解的絕路,她幾乎沒敢眨眼,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在地上。

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炎熱,對峙的時間比她想象的短,她全神貫注的緊盯著野豬的一舉一動,發現野豬的後%e8%85%bf開始微微下彎,她心裡一跳,這是野豬要進攻的動作。

果然,隨即就見到那團黑色的身影向她衝了過來!

趙葉青早有準備,在野豬後%e8%85%bf下彎的時候就慢慢把手向後伸,在野豬衝過來的時候一把撈起兩隻崽子往後跑。

她的目標是剛才采的菌子所寄生的那幾棵倒下的樹。

長得還算密集的鬆樹林一定程度的限製了野豬的速度,趙葉青抱著崽子繞樹狂奔。

那幾棵倒下的樹很粗,疊在一起,中間有個縫隙,能看到裡麵長了不少菌子,剛剛才她去摘的時候就試圖從縫隙鑽進去,空間小不太能藏人,但是能把這兩隻崽子放進去。

趙葉青拐著彎的繞樹,那野豬體型龐大在過於密集的樹林跑動比並不算靈活,可身體素質在那裡,幾乎也是步步緊逼。

趙葉青跑到那處縫隙,把扒著她不放兩隻的崽子扔進去,她沒時間安撫它們,快速爬上了旁邊的一棵大鬆樹。

鬆樹上沒有著力點,她隻能用力的抱住粗壯的樹乾往上挪。

野豬到樹下用力撞擊樹乾,巨大的撞擊力讓趙葉青差點滑下去,她嚇得叫了一聲,更努力的往上爬,她如果一直抱著樹乾沒多久肯定會力竭,如果能爬到高一點的地方,就有樹枝能受力讓她待在上麵。

她離地才兩米,現在能做的就是往上爬,然後祈禱野豬快點走。

野豬撞擊了幾下後就停止了動作,在樹下來回踱步,見趙葉青不下來,轉頭往兩隻崽子藏身的地方走去。

三四棵大樹倒下疊在一起,照理來說這麼大的重量不可能推開,可趙葉青害怕有那個萬一,抓起幾顆腰簍裡的蘑菇就砸向野豬,企圖用食物轉移它的注意力。↓思↓兔↓在↓線↓閱↓讀↓

野豬用力衝撞幾下發現紋絲不動,發出生氣的怒吼,趙葉青正打算鬆一口氣繼續往上爬。

她看見糊糊那個傻子從縫隙中探出了小腦袋!

趙葉青從沒有任何一刻覺得寵物醫院這麼重要,糊糊出生不能去體檢掛個腦科都是她這個當繼母的不稱職。

野豬發現縫隙中的獵物更加亢奮了,身體瘋狂撞擊倒下的樹乾,這些樹乾不是地裂的時候才倒下的,已經有些年頭腐壞了,所以上麵才會長蘑菇。

在野豬的野蠻衝撞下,竟真的給它把最頂上的那棵樹撞的滾落下來。

趙葉青看著腳下的野豬和兩隻已經幾乎暴露在外的小幼崽,如果她再繼續放任野豬去撞擊腐木,糊糊和雪餅肯定是會被叼走,得到了食物的野豬就會離開這個地方,她也就得救了。

隻是相處了一個月的兩隻小豹子而已,相比於自己的命來說,好像並沒有那麼重要...吧

趙葉青緊握著長矛不由得苦笑,糊糊這個小傻子,要是你媽我今天還能僥幸活下來,看我回家怎麼揍你。

野豬在撞擊掉最上麵的木頭之後,站在腐木堆前喘著粗氣休息,等待體力恢複後繼續進攻。

她現在離地大概三米多高,在樹上抱住樹乾慢慢調整角度,往下滑到兩米多時,長矛對準野豬的眼睛,往下一躍。

野豬眼睛被長矛戳進去的一瞬間,她腎上腺素飆升,所有血液都衝上大腦,她緊握長矛還想往裡刺,野豬因為疼痛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扭動著身子下意識往前衝。

趙葉青雙手抓著長矛,這野豬猛地一下往前衝,長矛的尾端頂住了%e8%83%b8口,她被這力量直接被撞翻在地上,往坡下滾去,直至撞到一顆樹才被截停了下來。

鬆樹林的地上有很多石頭被鬆針覆蓋,跳下來的時候就覺得腳後跟一陣尖銳的刺痛,緊接著%e8%83%b8口被猛地撞擊滾下坡,趙葉青覺得全身上下哪哪都是疼的。

野豬被傷到發了狂,瘋狂甩動身體,把插在眼睛裡的長矛甩掉後,又想往她這衝過來。

趙葉青眼前發黑,腦子是暈暈乎乎,勉強撐起身子想往樹後躲。

‘砰!’——

一聲穿透整個山林的槍響。

子彈穿越樹林直直射入野豬的身體。

‘砰!’又是一聲槍響。

趙葉青模糊的看見一坨黑影倒在了自己麵前。

槍聲?

趙葉青心裡的警惕不比麵對那頭野豬的時候來的少。

這個時候能出現在山裡的人,還帶著槍,她沒有那麼傻的認為現在這個連信號都沒有,到處廢墟的時候,能有來救她的救援隊。

地裂之前就在山裡的偷獵者?

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梅山裡每年的偷獵者都不在少數,小時候見過偷獵者被抓,那是一張張窮凶極惡的臉,對警察他們都敢開槍。

趙葉青捂著%e8%83%b8口趴在地上,身上是陣陣的悶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