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頁(1 / 1)

野蠻纏綿 香巧 4570 字 2個月前

是瘋了?”

看著周祁梟這頹喪的樣子,她氣不打一處來。

她也是個直來直去的脾氣,顧不得什麼以下犯上了。

“你他媽是傻逼嗎?周祁梟,你用這種自毀的方式……你到底要做什麼?”

周祁梟抬起頭,眼白布滿血絲,透著股瘋狂的邪佞,“給她自由啊。”

璐璐愣了一下,似乎不太理解這句話,尤其是從周祁梟嘴裡說出來。

她在南州就跟著周祁梟一起乾了,算算相識快九年了。

她應該算是四個人裡最了解周祁梟的了。

這個男人自負霸道,目空一切,寧折不彎,就好像遊戲人生的浪蕩子,從來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裡、心中。

就算是帕萊,他聽她的話,也隻不過是還她的恩情,至於帕萊死活,他也是不在意的。

在她看來,溫冉要回去,周祁梟勸不了,那就囚著她,威脅她,花言巧語的誘哄她。

周祁梟不是最會拿捏人性,控製人心了嗎,想要把溫冉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哄嚇的聽話也很容易啊!

可此刻……他居然為了不傷害溫冉,連命都不想要了?

璐璐猶疑的往後退了一步,“你他媽的瘋了!周祁梟,你可以哄溫冉的!再不行就這麼威脅她,你明明知道尤裡卡背後的就是伊芙·羅曼諾夫,你居然不動手?你到底……”

璐璐的視線突然凝在周祁梟受傷的肩膀上,眼露驚恐:“你到底要做什麼?”

可她還沒說完,小禿帶著人就過來了,直接將她扣住。

“璐姐,麻煩你暫時待在屋子裡。”

“你們敢……”璐璐還沒說完,又被紮了一針,無力的垂下頭,卻仍止不住謾罵,“周祁梟,你個大傻逼……”

-

和周祁梟冷戰的第二天,溫冉越發的絕望。

後天就是能取消退檔的最後一天了,可她還被困在屋子裡。

原本是沒什麼胃口的,可送餐的女傭卻在離開時輕輕的敲了敲盤子,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第242章 真相(二合一章)

溫冉沒有出聲,等人走了關上門,用筷子快速的在菜裡找了找,真的找到了一張小紙條。

她立馬攥在手心,若無其事的走向洗手間。

溫冉坐在馬桶上扯開塑料膜,展開紙條。

是薑霽川寫給她的!

說他和伊芙·羅曼諾夫合作,等周祁梟離開城堡,他們會通過餐車將她運出去。

周祁梟同父異母的三姐?

溫冉隻知道這個人,對她其他的信息都為零。

但時間迫在眉睫,她必須要出去,隻能豪賭一把。

畢竟再繼續被困在這裡,她早晚會瘋。

最後和周祁梟彼此傷害,結局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如拚一拚。

溫冉看著戴在手上的手鐲,想了想,拿出小發卡將裡麵的定位器給拆卸下來。

手鐲是保命的東西,必須戴著,定位器就不行了。

好在周祁梟沒有在手鐲上防備她,定位器就安在最外麵,極易拆除,也不會破壞手鐲的結構。

做完一切,溫冉開始大口吃飯,如果要逃跑,體力必須跟得上!

隻是吃著吃著,鼻子就發酸。

她怎麼和周祁梟走到了這一步……

或許,一開始就是錯的。

-

樓下,周祁梟靠坐在吧台上,一口酒下去,他沒忍住輕輕咳了一聲,垂眸掃了眼剛剛捂著嘴的手心,上麵沾染了零星血跡。

他滿不在意的扯過吧台上的紙巾,擦了擦手,又開始慢慢的喝。

雖然醉不了,但微醺的狀態,可以讓心裡沒那麼疼,能讓他一直保持住理智狀態。

餘光瞥了一眼剛剛給溫冉送完飯的傭人,見她被他嚇得腳步踉蹌一下,他收回視線,嗤笑一聲,就跟沒看見似的,繼續喝酒。

快結束了。

這時小禿快步走進來,壓低聲音說道:“緹娜從醫院過來了,非要說見您。”

周祁梟握著酒杯的手一頓,複又喝了一口,強壓著喉嚨的癢意,緩了緩才開口:“要和我說帕萊和周豫之的事了?”

小禿點了點頭,對於周祁梟猜到這事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一直都是運籌帷幄,掌控力極強的。

“不……”周祁梟原本是不想見的,可又臨時改口了,“去小書房。”

緹娜受的致命傷好了大半,但人仍舊非常憔悴,麵頰凹陷,行走還需要拄著拐杖。

費力的走到小書房門口,一看見周祁梟,頓時有些激動:“我能不能見見那孩子?”

周祁梟隨意散漫的坐在椅子上,兩條大長%e8%85%bf交疊,聽見這話冷冷笑了一聲,“怎麼?傷到腦子了?人傻了?”

緹娜被嗆得麵色一白,意識到自己逾越了。

她惴惴不安的從兜裡掏出一張小小的內存卡。

內存卡一直被她藏在家裡,來灰熊國之前,她特意拜托周祁梟的人幫忙取來的。

“雖然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但憑我對歲寧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忍心傷害你的。”

周祁梟視線凝在那張小小的內存卡上,聲音很輕,帶著濃濃的嘲諷,“籌碼夠了,我自然什麼都算不上。”

早已模糊的景象似乎被強行擦去厚厚的灰,再次清晰的呈現在他的麵前。

當年帕萊繼位在即,周豫之卻被綁架了,為了不影響帕萊成為女皇,他孤身前去營救周豫之。

原本憑他的身手,救周豫之出來不成問題。

卻沒想到被周豫之出賣,導致他被抓住。

那幫人給他注射了放大疼痛的藥物。

當他剛剛疼的麻木了,便再來一刀。

從白天折磨到黑夜,十多個小時,不給他片刻喘熄的機會。

每一刀,刀尖劃破皮肉的痛感均被無限放大,好似硬生生的刻入了骨子,以至於如今一聞到血腥味,左臂就疼痛難忍。

整整39刀,刀刀難忘。

最後他左臂血肉模糊,帕萊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幫劫匪臨時興起的惡趣味,還是想要從精神層麵攻擊帕萊。

讓她在他和周豫之當中選一個活。

帕萊明明知道是周豫之背叛了他們,可她還是選擇了周豫之。

而他……被扔在著火的房子裡,自生自滅。

原本周祁梟經曆過被父%e4%ba%b2憎惡,被母%e4%ba%b2拋棄後,早就不對任何人抱有任何希望。

可帕萊把他從死人堆裡拉了出來。

他那年也才14歲,還沒有完全泯滅的希望漸漸因為帕萊重燃。

可當晚,帕萊卻捅了他最為致命一刀。

他看著離開的帕萊和周豫之,將心中最後一點對人的信任完全摒棄了。

之後劫匪把他如死狗一般綁住扔在地上,點燃了草屋。

他狼狽不堪的逃出來之後,遇到了灰熊國的伊萬卡萊斯基將軍。

如果沒有他,他的左胳膊怕是廢了。

所以從那以後,他就成了灰熊國的國之利劍,紮入了南州。

再沒有了自我。

想到這兒,左臂似乎又開始疼起來。

他握緊拳頭,卻發現手臂都在顫唞。

整個左臂的青筋鼓起,讓黃金蟒紋身高低起伏,透出隨時要衝出來反噬主人般的凶惡。

緹娜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隻能快速將手上的內存卡放在桌子上。

“你先看看這個!歲寧說……如果有一天周家垮了,再也不會糾纏你,她說……她那時肯定是不在了……”

緹娜垂下頭,眼睛泛紅,強忍著淚意繼續說下去,“她讓我把這個內存卡給你,希望你不要困在過去,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周祁梟雖然沒有回應,但也沒有讓她把東西拿走。▃思▃兔▃網▃

緹娜知道他這應該是會看,做完最後該做的事,她轉身往外走。

猶豫一下又停了下來:“十爺,這都是上一輩的事,和那個孩子沒有任何關係。”

說到這兒,她終於忍不住掩麵哭泣起來。

“歲寧死前,還以為能見綿綿一麵的,明明連說話都費力氣,卻還是興奮的跟個孩子似的,撐起身體化妝換衣服,最後打了一針,熬到了傍晚。

可還是沒等到她……明明不到百裡的距離……可就是沒有等到……

十爺,求您看在歲寧救過你的份上,彆為難這孩子,她從小沒媽媽疼,也是個可憐人。”

周祁梟早就閉上了眼睛,似乎聽她絮絮叨叨的不耐煩了,揮了揮右手,示意她趕緊滾。

緹娜擦擦眼淚,她無權無勢,改變不了什麼,隻能轉身離開。

書房門關上有一會,周祁梟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向來強健的他,此刻麵色蒼白到有些病態。

沒有酒精的麻醉,肩膀和%e8%83%b8口的疼痛逐漸蔓延。

毫無血色的%e5%94%87瓣慢慢抿起,過了會兒,大手撐著桌子才站起來。

他拿起內存卡,放到轉換器上,然後投放到前麵的牆上。

投放出來的一瞬間,是帕萊幾年前的樣子。

起初有些局促,轉瞬嘴角上揚,露出溫暖充滿朝氣的笑意。

“小十,有沒有好好吃飯?”

聽到這話,周祁梟不屑的笑了聲。

還是這麼傻裡傻氣的。

轉瞬臉上的笑意消失。

小姑娘也愛這麼笑,可惜她已經好久沒對他笑過了。

不過……她馬上就能回歸正軌了。

想到這兒,周祁梟向後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臂隨意的搭在扶手上,鬆散的朱砂手串垂落下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

其實,這是他不安煩躁的無意識動作。

“小十,我知道當年無論是什麼原因把你拋下,我們都已經對你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告訴你真相並不是想要求得你的原諒,隻是因為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帕萊臉上的笑意漸漸變的落寞,“恨也是一種自我消耗,我希望你知道真相後,能從過去走出來。忘了我們,就是對我們最好的懲罰。”

說到這兒她抬起頭,“當年哥哥並沒有背叛你。”

哥哥說的就是周豫之。

周豫之是周確收養的第一批幫他打天下的“狗”,卻沒想到他和帕萊相愛了,帕萊為了不暴露周豫之,之後也一直隻叫他哥哥。

“我最近才查出來,當年綁架他的人是周言禮,所以今天錄了這個視頻,把真相留下來。

當初周言禮看出了你將來在周家必定有一席之地,而你我關係又牢不可破,會成為他的大麻煩。

殺你容易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所以他就精心設了這個局挑撥離間你我還有哥哥,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你應該了解哥哥的性格,他就算是死都不會出賣我們的,可……周言禮拿綿綿做人質,哥哥他隻能照著周言禮設計好的話來激怒你,裝作出賣了我們的樣子。

綿綿就是我和哥哥的孩子,叫溫冉,我去華國做交換生的時候,早產生下她。

很抱歉,連你都瞞著了。

因為我實在是不想讓她掉入周家這個深淵,卻沒想到還是被周言禮知道了。

小十,我不能看著我的孩子死,所以很抱歉,真的對不起,當時我放棄了你。”

說到這兒帕萊捂著臉,忍不住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