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意思?又要看又不看的。”

“薑使臣醉了說胡話吧!狄大皇子還不讓人送他回去休息嗎?”

大人們一人一言,皆是不悅。

“誰說本官喝醉了?本官要看的是繡功而不是那些做好的東西。”薑使臣打了個酒嗝,舉著酒杯道:“不知大興皇上可否應準?”

“如今天色已晚,狄大皇子就算要看,也得等明日天明之時,現在還是先看歌舞為宜。”

“天黑又如何?臣常聞人言,挑燈夜讀,那麼小的字尚且看得清,何況隻是做做針線活。”薑使臣不屑的哼了一聲。

“薑老,你喝醉了,還不快坐下。”狄蘆風語氣略顯怒意的訓斥道。

“臣沒醉,臣”薑使臣在狄蘆風越來越陰沉的眼神下終究還是坐了下來。

“既然大興無人,那臣也不強求。”薑使臣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句。

“薑使臣這話何意!什麼叫我們大興無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一官員憤憤不平的懟了句。

薑使臣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什麼都不說。

“皇上,宮中繡娘夜裡做活也是有的,隻是臣妾不想她們傷了眼睛。”皇後語氣溫柔的道:“但薑使臣執意要看的話,臣妾差人叫上一人前來便是。”

“這種事你做主便是。”皇上淡淡的說了句。

“是,臣妾遵旨。”皇後揚聲道:“來人,去”

“娘娘何必如此麻煩,臣聽聞大興的閨閣女子個個都女紅了得,這裡這麼多大家閨秀,娘娘隨意指一個便是了。”

“薑老!你若再胡言亂語,本皇子便讓人送你回去。”狄蘆風冷漠的訓斥了一句,抬頭看向皇後,“舅母見諒,薑老有些醉了。”

“薑使臣可不像喝醉了。”吏部尚書林江懷冷笑一聲,“狄大皇子一口一口舅母叫著,可偏偏要等薑使臣把話說完了才開口嗬斥,這%e4%ba%b2疏立現。”

狄蘆風臉色難看的看了眼林江懷,剛開口,就聽得一旁狄蘆雪不滿的聲音。

“這與%e4%ba%b2疏有何關係?等薑老說完話,那是最基本的禮貌。”狄蘆雪道:“再說了,能在皇上皇後麵前展示她們的技藝,是她們的榮幸。”

眾人都想罵人了。

若是大白天的還好,這夜晚挑燈做精細活豈不是傷眼。

這也就算了,前頭皇後娘娘明明說的是請繡娘,這會兒不管誰家姑娘上去,那以後還不得背地裡被人說成是繡娘不成了!

如此丟人的事,他們誰也不想碰。

“秋兒,你去吧。”大學士低聲對著身旁坐著的淩秋兒說了句。

“是,祖父。”淩秋兒也不反對,臉上依舊淡漠的表情,剛要起身應下,就聽得旁邊有人開了口。

“皇上,臣聽聞安王妃曾誇下海口,說其繡功了得、堪稱一絕,不如就請安王妃展示一下?”

正在默默欣賞舞蹈吃著菜的褚善兒冷不丁的被點名,不由得抬頭看向說話的人。

是懷化大將軍潘勝意,也是這次跟著墨景煥凱旋而歸的人。

沒想到在場還有三品官員,看來這有戰功在身就是不一樣。

隻是他應該和墨景煥是一路的,怎麼還會挖坑害她?

“潘將軍可彆和某些人一樣,一口一個聽聞,難道不知道有個詞叫謠傳?”褚振山不滿的看向潘勝意。

一句話,把他和薑使臣都扁了。

“難道安王妃不精通女紅?可這不是閨閣女子都該學的?”潘勝意詫異的問道。

“人人要學也不代表人人精通,就好比領兵作戰之人,並非人人都是驃騎大將軍。”褚振山冷聲道:“潘將軍你說是吧!”

潘勝意臉色青紅交加,咬了咬牙,冷漠的道:“下官不過是據傳聞說上一句,侯爺何必如此羞辱於我。”

“本侯可有半句羞辱之意?將軍可彆自己想多了,再說了,領兵之人最忌道聽途說,潘將軍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你”

“爹爹,您彆生氣,也彆和潘將軍計較了,將軍剛剛所言,也確實是嫡姐%e4%ba%b2口所說。”褚月擔憂的對褚振山說了句。

“你”褚振山眉頭一皺,冷冷的看了眼褚月,他在想辦法把這件事從善兒身上撇開,可自己這個女兒倒好,竟然幫著外人想推善兒入火坑!

善兒的針線功夫有多差,他身為父%e4%ba%b2的都知道,更何況日日相陪的褚月!

“爹爹,皇上皇後還有安王爺都在這兒,他們會護著嫡姐的,您何必趟這渾水呢!”褚月擔憂的壓低聲音看著褚振山,“女兒心疼嫡姐,可也更擔心爹爹得罪了旁人,讓小人抓著把柄暗地裡使壞啊!”

褚振山剛升起的怒火在褚月的解釋下稍稍淡了下去。

“侯爺聽到了吧!這可都是安王妃%e4%ba%b2口所言!王妃既然技藝了得,難道不該露兩手?”潘勝意一臉等著看笑話的表情看向褚善兒。

第111章 這是欺君之罪!

“本王妃隨口說說的話將軍也信?那本王妃若說看到將軍花天酒地、家中藏銀無數,將軍可願承認?”褚善兒隨口反問了句。

“你,你簡直胡說八道!”潘勝意眼神閃躲了一下,“這根本就是兩回事,王妃何必信口冤枉我!”

“將軍怎麼還急上了?”褚善兒勾%e5%94%87一笑,“難道真有其事,被本王妃一語中的?”

皇上聽著褚善兒的話,目光也不由得看向潘勝意。

“皇上,臣沒有!這都是安王妃她隨意攀汙,還請皇上明察!”潘勝意驚得上前幾步,直接跪了下去。

正在跳舞的舞姬見此情形也都停了下來,跪在一旁。

皇後揮了下手,讓她們都退下,就現在這情景,舞是舞不下去了。

“父皇,善兒沒有攀汙,隻是舉了個例子,沒想到倒是把潘將軍給嚇到了,是善兒的不是,還請父皇責罰。”褚善兒委屈巴巴的站了出來。

皇上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好一會兒才道:“潘愛卿,外頭的話不能儘信,善兒她隨口自誇的話聽聽就算了,你還當真了?”

“臣”

“行了,都坐著吧!”

“是,皇上!”

“大興皇上,臣倒是覺得讓安王妃繡上一幅也無不可,若是她都能繡個差不多的,那就真能說明大興女紅絕妙了。”薑使臣嘴角一勾,看了眼褚善兒。

褚善兒眸色微冷,撇了眼薑使臣,這是急著替他家公主報那晚的仇了?

搞不好這所謂的想看刺繡功夫,也是把她給調查清楚了,才會提出這莫名其妙的請求吧!

“皇上”褚振山剛開口就被皇上揮手打斷了。

“褚善兒,你自己覺得呢?”皇上淡淡的看向褚善兒問道。

褚善兒也同樣看著皇上,心裡冷笑一聲。

他都這麼問了,她能不答應嗎?

就算不答應,他也會變著法子讓她應下這件事!

席上的人也都等著褚善兒的回答,眼中更多的是戲謔。

上午讓她出儘了風頭,他們這些人心裡早就不平衡了。

要知道在他們眼中,褚善兒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蠻橫女!

結果她竟然翻譯了武昌國的古文字!

那可是連武昌國自己都沒有譯出來的藏寶圖啊!

他們早就又氣又恨,巴不得上午出儘風頭的人是他們的人!

褚善兒目光掃過那些人,最後落在褚振山那邊。

褚振山急得不行,想開口替她說話,可皇上的態度擺在那邊,他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

“爹爹不必太擔心了,皇上知道嫡姐的能力,既然他想讓嫡姐去做這件事,自然有皇上自己的打算。”褚月在一旁低聲勸了句,目光看向褚善兒,嘴角冷冷的勾起。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是你的終究逃不掉!

“唉!罷了罷了!”褚振山歎了口氣,也隻能靜觀其變了。

“安王妃向來膽識過人,這點小事應該不會不敢應下吧!”潘勝意勾了下%e5%94%87,輕蔑的說了句。

“潘將軍覺得這是小事?可在本王妃眼中這卻是關乎家國顏麵的大事,所以本王妃自當全力以赴。”褚善兒義正言辭的懟了回去。

潘勝意的臉色更難看了一些,冷笑一聲也不接話。

蠢貨,且就讓你裝一會兒,等會有你哭的時候!

這件事做好了自然是好的,可若是丟了顏麵,皇上就算麵上不說,她也討不到好!

還儘力而為!

簡直笑話!癡人說夢!

京城誰不知道褚善兒的女紅比三歲孩童還不如!

那些人見褚善兒大言不慚的應下這件事,臉上皆是竊喜,總算能平複一些上午的怒意了。

等她把這件事搞砸了後,他們再讓自己的女兒上場,到時候就不是跟繡娘比,而是跟安王妃,且還是挽回大興顏麵的人,這功勞絕對不小!

眾人各懷心思,就等著看褚善兒的“表現”了。

“皇上,今夜月色不明,安王妃就是有心儘力,這燭火之光怕是也影響。”賢%e4%ba%b2王突然開口道:“臣記得武昌國這回進貢的物品裡頭就有一顆夜明珠,號稱堪比日光,不知皇上可否讓臣等也見識一下?”

“皇上,臣妾倒覺得不必如此麻煩。”麗貴妃看向皇上,笑著道:“善兒上回入宮就說準備了繡好的帕子,如今拿出來倒也是一樣。”

“貴妃娘娘,難道您沒聽到臣說的,臣想看的是繡功,而不是成品,成品哪裡沒有,誰知道是不是出自”

“放肆!”皇上桌子一拍,冷聲一喝。

“皇上息怒。”眾人驚得齊齊起身。

薑使臣也被皇上突然的發火嚇了一跳。

“皇上舅舅息怒,薑老不是有意冒犯貴妃娘娘,隻是他心中對大興刺繡實屬傾佩才會如此。”狄蘆風連忙拱手道。

“大興皇上息怒,臣臣喝多了,無意冒犯娘娘,還請皇上和娘娘息怒。”薑使臣咬著牙,一下子跪了下去。

“善兒,你那帕子可有帶著?借薑使臣看看。”麗貴妃看了眼跪著的薑使臣,淡淡的說了句。

褚善兒都還沒開口,褚月就已經福身行禮了,“回娘娘,嫡姐腰間所配的香囊也是她%e4%ba%b2手所縫。”

“哦?是嗎?那正好,本宮也欣賞一下。”麗貴妃說這話是真心的。

她一直都以為褚善兒是做不了這種精細活的人,沒想到還能給她自己繡個香囊,倒是讓她刮目相看了。

“是,母妃。”褚善兒繡眉微蹙,解下腰間的香囊遞給了前來的宮女。

一番轉交,麗貴妃拿在手上仔細看了一下,讚道:“想不到善兒的手藝這麼好。”

“是嗎?本宮也瞧瞧。”皇後接過來在燭火下看了眼,也不由讚褚善兒心靈手巧了。

“月兒,這是怎麼回事?你嫡姐什麼時候在女紅上也用心了?”褚振山心內不安,低聲問了句。

“爹爹,使臣麵前不能丟人,那香囊雖不是嫡姐%e4%ba%b2自繡的,但卻是她一針一線縫起來的,也算是她做的了。”

“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