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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夜情書 剪我玫瑰 4457 字 2個月前

的了,沒想到在新加坡,更顯的高門闊院,金碧輝煌。

華麗的屋宇大門敞開,卞雨一進大廳,一排男男女女,整齊地九十度鞠躬,齊刷刷地喚她,“少奶奶。”

卞雨的病毒都給嚇掉好些。

走上二樓,悠靜深長的走廊裡,右手第一間就是汪節一的臥室,往外看就是波光粼粼的泳池,高大的闊葉樹在陽光下輕輕搖擺,眺望遠處是一片湖光山色。

卞雨坐在柔軟的床墊上,汪節一俯身給她%e8%84%b1下高跟鞋,“你還好嗎?”

卞雨疲憊地埋進被子裡,紅%e5%94%87微嘟,“不好,你不能再搶我被子了。”

汪節一:“……”

誰搶誰被子了?

話雖如此,但是卞雨現在是汪節一的心頭肉,她說什麼都是對的。

汪節一嗯了一聲,“我不搶你被子了,你好好睡一覺。”

房門輕敲,小花推開房間進來,跟在後麵的還有陳姨。

小花在床頭櫃上放下藥水,抱著托盤看著卞雨,“卞小姐,藥弄好了。”

正在茶幾上布置午餐的陳姨聞言,咳嗽了幾聲。

小花經過床邊的汪節一的時候,他長手長腳,舒展起來,小花小心翼翼地邁過他的腳,紅著臉叫了一聲,“少爺。”

汪節一斜了她一眼,沒說話。

小花自覺沒趣,退下去了。

“卞雨,起來把藥喝了。”汪節一拉起窩在被子裡團成小球的卞雨,他很有耐心,“把藥喝了再睡。”

卞雨對上碗裡濃黑的藥汁,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不要。”

“聽話。”勺子舀起藥汁,往卞雨的%e5%94%87邊送,汪節一哄她,“喝完就睡覺。”

卞雨苦著臉,心想以後小孩子一定不能讓汪節一帶,他太不會哄人了,送勺子的動作都略顯生硬。

這樣子哄,要是真是個調皮的小孩,哄一天都不見得能喝藥。

雖說使小孩子的心性,但是大人終究是大人,卞雨苦著臉,咕咚咕咚就把藥汁喝了下去。

卞雨張開嘴,接過汪節一用嘴遞過來的糖,多甜的水果糖呀,帶著他的口水,甜滋滋,甜到心底裡去。

“汪節一,你學學怎麼哄人吧。”卞雨嘴裡吃糖,叮囑他一句。

“嗯。”汪節一把藥碗放回櫃上,給卞雨拉上被子,“沒人哄過我,你容我好好學學。”

汪舒在他四歲時就沒了,要是汪節一小時候偶爾發發小孩子脾氣,都沒人能察覺到和哄他。

蹭了蹭柔軟的蠶絲枕頭,果綠色的,上麵帶著輕輕淺淺的香味,卞雨有些心疼他,“誒,你彆再讓我吃藥水了,好苦。”

汪節一摩挲著她的發頂,俯身貼在她的耳邊,低沉勾人的聲線,“那要%e4%ba%b2%e4%ba%b2嗎?%e4%ba%b2%e4%ba%b2就不苦了。”

……

放下餐盤,還沒開始收拾廚房的餐具,小花就被皺著眉的陳姨叫出去,她一臉茫然,“陳姨,怎麼了?”

“你剛剛叫她什麼?”

“卞小姐啊……怎麼了?難道那個字不讀卞?”她的姓生僻得很,小花疑心自己讀錯了。

“大家都叫她少奶奶,你彆叫錯了。”

陳姨轉身進去,聽見身後的小花嘟囔,“兩人不是還沒領證嗎?叫卞小姐有錯嗎?”

陳姨心想小花不是對汪節一暗生了什麼情愫吧,“你就看著吧,少爺就隻對她的事情上心。”

小花陡然想起剛剛房間裡,少爺看她的眼神,眸色漸深,冰冷不悅。她記得他在英國的時候,明明是個很沒有架子,很佛係的人的。

偶爾她起床晚了,忘記買菜做飯,讓他沒飯吃的時候,他都是滿不在乎的,“我去食堂吃就好了。”

怎麼現在獨獨對這種不過是稱呼的事情,這麼在意?

不解。

傍晚,天邊紅霞滿天,外頭的鳥兒咿呀呀地叫,汪成從高爾夫球場打球回來,身後跟著一票秘書和保鏢,他知道今天汪節一帶卞雨回家,事先交代廚房準備家宴。

這是卞雨第一次見汪成,精神矍鑠的老爺爺模樣,兩鬢花白,不怒自威的架勢,她打招呼,“外公好。”

汪成點頭,示意汪節一和卞雨落座。

一頓家宴下來,偶爾餐具磕碰聲,汪成就問了卞雨幾句話,諸如現在的工作情況,家庭情況什麼的。

汪成事先了解透徹了,所以卞雨回答完,他沒多問。

今天見麵,老爺子看汪節一全程顧著卞雨的模樣,眼珠子都巴不得黏她身上,心生感歎,汪家出了汪舒和汪節一這兩個大情種。

放下手裡的筷子,汪成取過溫熱的餐巾擦嘴,對卞雨沒什麼要考察的地方了,就是一個乾乾淨淨、溫溫柔柔的小姑娘。

汪成看不準這對的未來如何,汪節一喜歡這丫頭,他也不好說什麼,隻說。“集團律師已經把結婚協議擬好了,選個好日子就去簽字吧。”

塵埃落定。

汪節一點頭,坐在他身邊的卞雨剛拿起手邊的筷子又放下了,現在事情隻差臨門一腳,她居然退卻了……

那種亂糟糟的感覺又浮上來了。

汪成年老,家庭醫生叮囑他飲酒飲食需要節製,他喝了幾口補湯,就說飽了,要出去花園散散步。

汪節一和卞雨還沒上樓,聽見前庭有女人在說話,嬌甜的聲線,叫著汪爺爺。

叩叩幾聲高跟鞋聲音,陳薇薇走進來,在樓梯處看見汪節一牽著一個女人的手,眼睛像是被刺了一下,努力不表現出異樣,她假裝沒看見他身邊的卞雨,笑了笑,“節一,一走幾個月都不說一聲嗎?”

門當戶對的白富美,這不就是嗎?

卞雨垂眸,一切難受的根源在此刻有了答案。汪節一自是有能和他相配的女人,旗鼓相當,她嫁給他,時光荏苒,他這樣的長相和家世,世界流光溢彩,聲色犬馬,誰能保證他不變心?他能和她過一輩子?倒不如不要開始好了。

汪節一居高臨下睨了陳薇薇一眼,摟住卞雨的腰,向她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卞雨。”

牽著卞雨要上樓,汪節一停下腳步,“還有,陳小姐,至於我走不走,走多久,都與你無關。”

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與你無關。

陳薇薇站在原地,看著兩人上樓的背影,咬碎了銀牙,想不通為什麼這麼多年汪節一心心念念的就是這麼一個女人。

打開書房的門,卞雨參觀汪節一的書房,許久沒用過,但是經常打掃,一塵不染。她拂過本本書脊,看見他的獎牌,怪不得他在南市拿獎,她看著獎牌眼熟,原來以前他在南市的書房就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以前沒細看,卞雨湊近,看見下麵一排小字:19XX年,shu wang

卞雨看向汪節一,“你媽媽也拿過這個獎啊?”

汪節一點頭。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

“你這樣會很累的,不能總追隨你媽媽的腳步生活。因為你是你自己,你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卞雨撫摸汪節一的臉,她心疼他,追隨母%e4%ba%b2的腳步生活,看起來一點都不快樂。

汪節一牽著卞雨的手,在%e5%94%87邊啄%e5%90%bb一下,他沉靜地望著她,像要望到她的心裡去,“我現在想做的事情,就是娶你。”

夜裡,月光似水,幽靜得如夢似幻,卞雨臨睡前喝了一碗藥,苦得直皺眉,洗完澡的汪節一,伸手探她的額溫,“睡一覺就能好了。”

卞雨嗯了一聲,掀開被子想躺下,聽見她身邊擦頭發的汪節一問,“做嗎?”

做做做,做你個大頭鬼。

“我都這樣了,好意思嘛你?”卞雨調整睡姿,打了個哈欠,“啊~我好困。”

汪節一上床抱住她,她在他的懷裡,纖細又脆弱,他的%e8%83%b8膛滿滿的暖意,他輕拍她的背,一下一下,像是兒時母%e4%ba%b2哄孩子睡覺,帶著安撫的意味,“你安心睡覺,明天我們去登記。”

卞雨雖然犯困,但是一聽登記,睜開了眼睛,眼神看著床麵,櫃燈的燈影憧憧,影子輕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在害怕。

……

皮麵展開,露出裡麵的婚姻協議,米白硬實的紙麵,中英雙語,白字黑字。

來者是位著名的華人律師,推了推眼鏡,“汪先生,卞小姐,請簽字。”

汪節一取了鋼筆,龍飛鳳舞地簽上名字。

手裡握著鋼筆,卞雨微微顫唞,她撫額,擔心自己的病是不是沒好,不然怎麼慌得這麼厲害?

早上阿姨給她量了體溫,讓她張嘴查看%e8%88%8c苔,笑眯眯的,“看吧,一覺起來,什麼病都沒有了。”

“麻煩你,你可以出去一下嗎?”卞雨放下筆,對眼前的律師提了要求。

律師點頭,不忘給他們帶了上門。

牽住卞雨的手,汪節一擔憂,“卞雨,你哪裡不舒服?”

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卞雨猶疑,“可不可以讓我再想想?我害怕……”

一直都知道卞雨有點恐婚的症狀,汪節一扣上眼前的印泥,歎了口氣,伸出手攬住了卞雨,她哭得梨花帶雨,身子還在顫唞,“我不逼你了。”

汪節一抹了抹卞雨頰上的淚,心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你想結就結,不想結就不結,好不好?不要哭了。”他的手指剛剛無意碰到一點印泥,現在一抹卞雨的臉,抹她的臉上去了。

卞雨還在抽抽搭搭地掉淚。

汪節一的笑容苦澀,“卞雨,彆哭了。不結就不結吧,隻要我們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已經讓人準備好的浪漫燭光晚餐泡了湯。

卞雨的眼淚根本止不住,汪節一伸手揩去她的淚,不停懊悔自己要領證的做法,早知道她這麼抵觸,說什麼他都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哭累了,卞雨眼眶一圈紅紅的,望著他,張嘴正要說話,被汪節一遮住了嘴,“不必道歉,你想做什麼,我都同意。”

卞雨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盈滿眼眶。

……

回到汪家已是晚上。

汪節一從浴室取出毛巾擦掉她臉上的紅印子,他剛剛不小心弄上去的印泥。

卞雨望向汪節一,“不要怪我。”

汪節一正要說話,聽見臥室門被叩叩幾聲,陳姨在敲門,聲音畢恭畢敬,“少爺,老爺請你過去一趟。”

汪節一隔著門應下。

安撫地撫卞雨的頭發,汪節一%e8%84%b1下西裝外套,“你先睡,我去一會。”

望著天花板,睡下的卞雨心煩意亂,汪老爺子要興師問罪嗎?可是,明明不關汪節一的事的,是她的問題。

寂靜悠長的走廊,燈光明亮,離開臥室的卞雨放輕腳步,剛來的時候被這麼大的宅子震驚了一把,但她不知道宅子裡還有個裝飾典雅的佛堂。

靠著牆,卞雨聽著裡間的聲音,雖說偷聽不好,但是一想到她今天任性的行為,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佛堂的門是開著的,沒有傭人經過,門外的卞雨偏頭能看見汪節一的背影,身姿頎長,影子映在地板上,拉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