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殺敵麼?”
“他們怎麼還好端端的?怎麼還剩這麼多兵馬?”
“姑母騙我?不對,是陸淵欺君!陸淵根本沒有受傷,他欺君罔上!”
齊衡似乎又有了底氣,幾步走到城牆邊想厲聲喝問,隻是他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膽量,
再次麵對這數十萬兵馬,他依舊嚇得%e8%85%bf軟,聲音更是抖得不行,
“陸……陸淵,你……你想乾什麼?”
陸淵似笑非笑的瞥向齊衡,聲音洪亮穿透力極強,
“乾什麼?大軍得勝歸來,你卻命人關閉城門將大軍攔在城外,我才該問你想乾什麼?”
齊衡梗了梗脖子,色厲內荏道,
“我……我是陛下欽點的監軍,自然是來監督你們打仗的,等你們與異族打完回來,我自然會開城門放你們進來。”
“還有,陸淵你可知罪?”
陸淵嗤笑一聲,“知什麼罪?”
“你欺君!你根本沒有帶傷上陣!”
“還不速速自裁謝罪!要不然等我回京稟明陛下,勢必要誅你九族!”
“咻!”
破空之聲響起,陸陽朝齊衡射出一箭,箭尖擦過齊衡的頭皮釘在他身後的牆上。
“啊!!!”齊衡慘叫一聲癱倒在地,驚懼得渾身發抖,再不能口出狂言。
城下,
陸淵振臂高呼,“君主不仁,寧予外賊不予家奴,殘害忠良,百姓塗炭,天下共誅!”
“今日我便引軍歸都,推翻不德之君,另立賢明之主,以正朝綱,重振國威!”
“正朝綱!重振國威!”
“正朝綱!重振國威!”
“正朝綱!重振國威!”
震耳欲聾的高呼呐喊聲整齊劃一的響起,似要衝破天際。
“開城門!!!”陸淵大喝一聲。
城內齊衡帶來的守門士兵們早就嚇破了膽,
加上陸淵本就留有不少守備軍在城內,幾乎是命令剛下,城門便緩緩打開了。
陸淵父子和寧川帶頭打馬進城,
齊衡被人捆成粽子押了下來,哆哆嗦嗦道,
“我……我是陛下欽點的監軍,你們這樣對我是要誅九族的!”
陸陽咧嘴笑得開懷,“這麼喜歡誅九族?那今日便留你一命,帶你回去%e4%ba%b2自體驗一遭吧!”
“來人,押下去!”
“是,少將軍!”
齊衡的到來,便是他們回京現成的借口,那些太後通敵叛國的證據是時候拿出來見光了!
而齊衡帶過來的五萬兵馬就這麼戰戰兢兢稀裡糊塗的裹挾進了回京的五十萬大軍中,莫名為重振朝綱的大業添了一塊瓦。
正如先前綢繆的那般,大軍一路勢如破竹,並未受到過多阻力,即便有,在近六十萬大軍麵前也都不是事兒!
京城,太後宮殿內。
“咣當!!”一陣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
“反了!反了!他們這是要造反啊!”
太後的聲音又氣又怒,還帶了幾分顫唞。
“陸家這是早有預謀,什麼重傷,什麼惡戰通通都是假的!”
“我們的人究竟乾什麼吃的?建州這麼大的動作竟到事發了才察覺,他們是眼瞎耳聾了麼?一群廢物!”
太後急得在宮殿內來回踱步,鬢發都亂了幾分。
“太後娘娘息怒,萬萬要保重身子啊!”幾個朝臣開口勸慰。
“息怒?你們叫本宮如何息怒!”
“陸家打著重肅朝綱的旗號一路殺過來,竟無人敢攔,本宮這幾年究竟養了多少廢物?”
“還有你們!”太後指著宮殿內十幾個朝臣罵道,
“張口閉口隻會勸本宮息怒,對策是半點都拿不出來,本宮難道要坐以待斃不成?”
“待陸淵殺到京城你們誰都討不了好!”
朝臣們紛紛低頭抹汗,他們怎能不知陸淵成事後自己會落得什麼下場,
輕則罷官免職,重則抄家滅族,哪一樣都是毀滅式的打擊。
趙禦史弱弱的說,“咱們把陸允謙抓起來,威脅陸淵退兵如何?”
“趙禦史莫不是忘了半月前你彈劾陸允謙仰仗祖宗蔭庇,享高位厚祿卻無所作為的事了?”
“陸允謙迫於壓力請旨離京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小縣城去監察農事去了,他還帶了家眷一同去,”
“這會兒去抓人,你當人是傻子不會跑麼?”
“就算真抓到了人,陸淵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真會為了陸允謙退兵麼?”
齊青雲這一番話懟得趙禦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彈劾陸允謙難道不是齊家授意的麼?當時還私下讚許他了,怎的這時候就全是他的錯了?
不過人家齊青雲是太後的%e4%ba%b2兄長,這口鍋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背了,
“此事是下官思慮不周,還望娘娘恕罪。”
太後又摔了幾個茶盞,冷靜下來後冷聲道,
“陸淵想扶君景珩上位,若人死了我看他還能扶一個屍體登基不成!”
眾人垂眸斂眉,知道太後又要對君景珩下死手了,
可君景珩進京這半年,他們多次下手都沒能成事,也不知這次能否做成。
第420章 紙老虎
太後從前對君景珩下手都是暗地裡來,如今她是真的慌了,
再顧不得旁人的眼光,直接命禁軍衝進皇子府拿人,
可數千名禁軍將二皇子府裡裡外外搜了個遍卻沒有君景珩半點蹤影,好似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禁軍又在京城內仔細搜查了幾日,查了好幾個從前跟君景珩關係好的官員府邸,依舊沒有找到君景珩。
勤政殿內,
太後急得上躥下跳,反觀當今皇帝君景碩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悠閒模樣,正端著茶碗細細品茶。
太後怒上心頭,踱步過去搶過他手裡的茶碗砸在地上,
“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品茶,陸淵若是殺進來,你這個皇帝就做到頭了!”
君景碩無所謂的聳肩,眼底全是戲謔的笑意,
一國皇帝當到他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他不過一個傀儡,需要操什麼心?
“母後擔心的不是朕這個皇帝是否做到頭,而是您這太後的高位坐到頭了吧?”
“哦,對了,還有齊家一手遮天的權勢也到頭了!”君景碩笑著又補了一句。
太後抖手指著他斥道,“你還笑得出來?你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個皇位你還坐不坐了?”
“坐與不坐有區彆麼?”君景珩反問道,“坐在皇位的這幾年我真正能做主的又有幾件事?”
“這個皇位究竟是我在坐還是母後在坐?又或者是齊家在坐?”
“你!!!”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思進取的廢物!”
太後怒聲道,“沒有我,沒有齊家,你以為你能坐上這個皇位?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咱們與齊家是一條船上的人,船若翻了你我隻有死路一條,你就算心有不滿,這種緊要關頭也該想想辦法而不是說風涼話!”
“想辦法?朕能有什麼辦法?你們不就要一個不動腦子的傀儡麼?怎的這時候讓朕動腦子了?”
君景碩兩手一攤,“母後與齊家想辦法去吧,朕跟從前一樣聽話就是。”
“你!!”太後氣了個倒仰,偏偏他說的又是事實,想反駁都反駁不了。
“太後娘娘,太傅大人和尚書大人到了。”太後宮裡的太監進來稟報道。
“母後您看,外公和舅舅這不就來獻策了麼?趕緊去看看是什麼好對策,朕等著您的好消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哼!”
太後一甩袖子,怒衝衝的扶著太監走了,頭上步搖晃動,腳步匆忙,已然沒了往日端莊威嚴的模樣。
待人走後,君景碩嘴角那玩世不恭的笑意才斂了下來。
他這一生從來都是被人推著走,不管他喜不喜歡,願不願意,他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利,
但這一次,為了大祈百姓也為了自己,他想重新換個活法了。
………
事實證明,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是紙老虎,
陸家三十萬大軍連同寧川帶來的二十萬援軍從建州出發,幾乎沒遇到激烈的阻攔,
一路摧枯拉朽的殺到京城附近時,五十萬大軍竟不減反增,如今已有近八十萬兵馬,
中途許多蒼州和澧州的百姓加了進來,他們失去故土,在異鄉過得水深火熱,
聽說要推翻如今的執政者另立明君,一個個便揭竿而起加了進來,
可見太後執政的這幾年是如何不得民心了。
而太後當年從寧家奪來的二十萬兵馬竟不遵召令,遲遲沒有出兵進京支援,
太後一黨能用的隻有城郊的十萬禁軍,和保護皇宮的兩萬禦林軍。
這兩支軍隊加起來還沒有陸淵兵馬的零頭多,簡直就是蚍蜉撼樹。
城門輕而易舉的就破開了,大軍長驅直入一路衝進皇宮深處將太後從高位上擼了下來,同她在一處的還有齊家父子。
驚惶多日的太後早已沒了當初的榮光,錦衣華服都難掩她疲憊不堪的麵色。
“放開本宮!你們這是造反!”
“你們名不正言不順,會被世人唾罵,會遺臭萬年!”
陸淵大喝一聲,“放你娘的%e5%b1%81!”
“當年陛下屬意二皇子繼承大統,還沒來得及下詔便突然駕崩,這裡頭有沒有你和齊家的手筆暫且不說,”
“大皇子沒有治世之才,在位這幾年成了你和齊家的傀儡,你們做了多少殘害忠良坑害百姓的事?”
“你用邊疆的蒼州和澧州換寧家覆滅,這次又想用建州換我陸家戰死,大祈江山百姓於你而言究竟算什麼?”
“你情願邊疆百姓遭受異族欺辱殘殺,也不願權柄旁落,想儘一切齷齪辦法收攏權柄好穩坐高台,”
“你通敵叛國無恥之尤,殺你隻會流芳百世,何來遺臭萬年之說!”
陸淵的聲音鏗鏘有力,直擊人心。
那些太後與齊家通敵賣國,殘害忠良的證據被一一拿了出來展露人前。
“這些東西會大白於天下,世人隻會讚我撥亂反正,又何來名不正言不順之說!”
“陸大將軍說得對!”君景碩從殿外大步走來,神色鎮定,仿佛被逼宮的不是他一般,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太監打扮的男子,男子身姿挺拔,麵容尊貴,步履從容。
“微臣參見陛下。”陸淵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他對待君景碩的態度跟對待太後的態度截然相反,
君景碩如今還是實打實的皇帝,雖無實權卻身居尊位,他不敬不行,要不然可就真成造反了。
“將軍快快請起,無須多禮。”君景碩彎腰,雙手虛扶將陸淵扶了起來。
這一幕讓太後及齊家父子愣了神,有一種詭異荒誕的感覺。
不是逼宮麼?怎的這般客氣?還演上君臣和睦了!
君景碩扶起陸淵後便錯身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