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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直找不到,那她的懷安豈不是依舊難逃病死的命?

“老爺!咱們立刻遞帖子去京兆府,請京兆尹帶人挨家挨戶的找,務必要將他們找出來!”

齊青雲蹙眉語氣不耐,“胡鬨!”

“此事還沒弄明白怎可貿然驚動京兆尹!”

“再說,今日天色已晚,城門早就關了,興許他們二人早就離了京,現在才去找能找到什麼?”

“那老爺說怎麼辦?找不到人,咱的懷安怎麼辦?老爺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唯一的嫡子病死?”

秦氏六神無主,話語裡摻雜著擔憂急切。

“婦人之見!”齊青雲語氣不耐,對秦氏的拎不清感到不滿,

“如今重要的不是這個,是那二人究竟是何身份,是否另有所圖!”

“此事不查清楚,怎麼向太後娘娘交代,人可是我齊家帶進二皇子府的!”

若那二人真是有心之人派來的,他們進二皇子府做了什麼,是否達到了目的,影響大不大,是否要提前部署,這才是現在該想的問題!

秦氏絞著手帕,臉色蒼白,眼裡帶著不甘和失望,還有一絲憤恨。

她就知道,不該抱太大期望的,老爺從來都不在乎懷安的生死。

竹四一行人躬身站在下首,低眉順眼,

然而竹四此刻心中卻亂作一團,他是個下人,朝堂上的大事他不懂也看不明白,

但誰真正對他好,誰真心替他著想他是能感受到的。

小神醫離開前的叮囑勸慰,塞給他保命用的藥包,以及那句頗含深意的話。

竹四思緒百轉千回,想起三年多以前,他們一家不富裕卻一家人齊齊整整,

先皇一駕崩,如今的新帝一登位便起了戰亂,四世同堂的一家如今就剩他和哥哥,

顛沛流離之下賣身為奴,輾轉多地之後進了齊府當差,

彆的,太複雜的他看不懂,但他清楚的知道如今的天子比不得先皇,先皇會護著百姓,不讓百姓被異族踐踏,

而當今天子繼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任異族踐踏百姓,

竹四暗暗握拳,若二位神醫進府真的彆有目的,那這個目的定然是好的,他要想辦法遮掩,不能讓齊府派人去抓他們!

打定主意,竹四剛想出聲說些什麼,一個侍衛站了出來,

“老爺,白日那師徒二人要離開時,屬下見竹四好似過去跟他們說了什麼。”

齊青雲目光淩厲的看過來,

“竹四,可有此時?”

竹四眸光一閃連忙跪下,回道,

“確有此事,小的那時聽小神醫說要逛京城,便走過去說了幾處京城熱鬨好玩的地方,”

隨即又小心翼翼的說,“二位神醫說他們有些私事要處理,讓我先帶著大公子的藥回府。”

“此事你先前為何不說?”齊青雲怒聲喝問,

竹四渾身一顫,語氣惶恐,“小……小的以為二位神醫已經回府了,”

“小的自回了府就一直在大公子房裡當差,不曾出來過,平安他們四人皆可作證,”

“小的也是這時候才從老爺和夫人的談話中得知二位神醫不見了,正要跟老爺夫人回稟此事。”

齊青雲問道,“他們可有說清楚去哪裡,處理什麼私事,何時回來?”

竹四搖頭道,“沒有,二位神醫並沒有細說,隻讓小的將大公子吃的藥帶回來。”

秦氏聞言,麵上浮現驚喜,語氣急切的問,

“當真?那藥有多少?可夠大公子吃到康複?”

“回夫人,藥很多,按往常的用量,夠大公子吃三個月有餘。”

那藥本是為他們這群青竹院當差的下人配的,二位神醫仁善,害怕他們走後,青竹院的下人再染上病,

裡麵還備了傷藥,是為那幾個棍棒下撿回條命的下人備的。

小神醫讓他藏好,必要的時候用,

可若他藏了,夫人會因為大公子的病派人四處去找他們,老爺會因為他們突然失蹤懷疑他們的目的,也會派人去找他們,

他不聰明,能想到的辦法便是將藥獻出來,這樣興許能打消一些主子們的懷疑。

齊青雲蹙眉沉思,難不成真是巧合?他們離開隻是有私事要處理?

若真是目的不純,直接一走了之就是,何必費心備藥,還一備就是三個月的量,

在這一點上能看出確實有在認真給齊懷安治病,

可也說不通啊,費心費力治一半走了,診金賞銀什麼都沒要,圖什麼?

這件事哪兒哪兒都透著古怪,卻又查不出來,師徒二人的做法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且當初說要治好齊懷安,得配合溫泉針灸九九八十一日,這才過了五日,人就走了,那之後不回來怎麼辦?

還需要去二皇子府泡溫泉麼?

齊青雲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衝秦氏責怪道,

“你這都找的什麼人?沒查清楚就往府裡帶,說走就走神出鬼沒,叫人心裡難安!”

“老爺說的哪裡話,又不是我一人看走了眼,您不也%e4%ba%b2自去看過?”

“再說,懷安的病確實好轉許多,說不定那師徒就是什麼世外高人,不圖回報,當初說要賞銀也隻是為了安我們的心,”

“說不定是他們見懷安病情大好,不需要他們再出手,配足了藥便走了,這是老天派來救咱們懷安的,懷安日後必定有大造化啊!”

齊青雲懶得聽她這些鬼神之說,打斷道,

“行了!我明日遞帖子請許院判過來瞧瞧,看懷安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可還需要配合溫泉治療。”

第345章 高深莫測的針法

翌日,

許院判再次進齊府替齊懷安看診,原本波瀾不驚的麵容一寸寸皸裂,

“稀奇,當真是稀奇!”

“齊公子幾日前明明是將死之人的脈象,今日瞧著竟好了大半!”

“當真?”秦氏喜笑顏開,連忙問道,

“懷安如今的情況,許院判可有把握能治好?”

他的懷安都好了大半了,許院判就算不如那神醫師徒,應該也能治好了吧!

齊懷安目不轉睛的盯著許院判,等著他的回答,他昨晚也知道了那師徒二人不見了,

如今能救他的隻剩這個許院判了,他自然關心。

許院判疑惑道,“能在短短幾日將大公子救回來的奇人,齊夫人為何不讓他繼續為令公子治病,反倒讓老夫來治?”

“此事說來話長,許院判隻需回答我,我兒如今的情況你可治得了?”

許院判如實道,“有六成把握,若老夫能知道前幾日替令公子治病的那位大夫開的藥方,老夫興許能提到七成把握。”

“隻有七成?”

秦氏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明明她的懷安都好了大半,怎麼堂堂太醫院院判還是隻有七成把握能治好?

醫術果然跟那對師徒有著天壤之彆!

“齊夫人,令公子這病拖得太久,治病的同時還需養身………”

“行了!彆說了,說來說去也就那些話,沒什麼新鮮的!”

秦氏不耐煩道,“前麵為我兒看診的大夫配了藥,許院判不用格外做什麼,隻需為我兒繼續針灸治療就行!”

“若這樣都沒辦法治好我兒,你這醫術也著實讓人懷疑了!”

許院判心頭鬱結,秦氏這話就差指著他的鼻子說他技不如人了。

他做院判這麼多年,誰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出宮替人診病,人家都當他是座上賓,

唯獨齊家,他是有苦難言。

“齊夫人,老夫可否看看那位大夫配的藥?”

秦氏轉頭吩咐道,“竹四,去取一包藥來給許院判看看。”

“是,夫人。”

不一會兒,竹四帶了一個小小的紙包過來,

紙包還沒一個茶杯的口徑大,放在掌心上隻占了掌心的三分之一,重量可忽略不計。

跟普通大夫開的,需要煎煮的藥包完全不一樣!

“這!竟隻有這小小一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自然!”齊懷安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語氣裡帶了幾分驕傲的意味,

“這小小一包便是一次的量,一口水就能吞服乾淨,比你開的那些個苦藥可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許院判小心拆開,裡頭躺著的藥片比指甲蓋還小上許多,有圓的,有扁的,有白色的,有淡黃色的,

零零總總有八顆,

許院判拈起一顆,湊到鼻尖聞了聞,沒什麼特殊氣味,

隨後又隨便拿了其中一顆準備往嘴裡送,

“誒!許院判這是做何!”

“老夫想嘗嘗看,試試能不能分辨出其中的藥材。”

秦氏趕緊阻攔,

“如今那神醫師徒不見蹤影,這藥吃一副便少一副,我兒還沒徹底康複,這藥可不能給你浪費!”

許院判臉色黑如鍋底,差點沒控製住甩袖離去。

秦氏繼續仿佛看不見許院判的臉色一般,吩咐竹四道,

“竹四,去將藥包好!”

竹四垂著頭,小心翼翼的上前,“院判大人,小的得罪了。”

隨即將藥包從許院判手中拿了過來。

秦氏道,“許院判莫要生氣,本夫人這麼做也是有緣由的,”

“為我兒治病的那神醫師徒不見了蹤影,臨走時就配了這麼些藥,用一包就少一包,”

“找不到那對師徒,我兒又沒徹底康複,這藥是萬萬不可浪費的,還請許院判能理解,”

隨即話鋒一轉道,

“不過,若我兒徹底康複之後,這用剩下的藥給出去一兩包也不是不行。”

許院判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齊夫人說的有理,是老夫冒昧了,”

“除了這藥,那位大夫可還有彆的療法?”

齊懷安便又仔細將溫泉配合針灸的方法說了一遍,還特地強調說必須紮疼,不然沒有療效。

“齊公子可否讓老夫看看後背?若針眼的疤痕未消,老夫興許能判斷出%e7%a9%b4位,從而複刻那位大夫的針法。”

“來人,替本公子寬衣!”

竹四上前,小心%e8%84%b1掉他的衣服,齊懷安的後背露了出來,

許院判眼前一花隨即便覺得頭皮發麻,

齊懷安的後背密密麻麻全是細小的針眼,紅點遍布整個後背,若有密集恐懼症,恐怕看了立刻便會暈倒。

這哪裡是針灸?這簡直就是淩虐!

“………”

“如何?”秦氏見許院判沉默,著急的問,“可能複刻出來?”

許院判一言難儘,半晌憋出一句,“真是高深莫測的針法,老夫儘力一試!”

作為資深又專業的大夫,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施針之人的手法,

齊懷安的後背除了幾個傷身的%e7%a9%b4位,其餘不痛不癢的地方都被紮了個遍,

施針之人不像在治病,倒像在泄憤!

這其中有幾處能起療效的針法,但更多的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