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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囂張的麼?”

孫氏插著腰站到前麵指著楊大寶罵,

“秀才做到你這個份上也是給我們開眼了,拿出你剛剛的氣勢,把柳家貼補你的錢還回來啊!”

楊大寶從來沒這麼難堪過,身體加心裡的不適讓他頭暈目眩,恨不得當場昏死過去。

“你可彆裝死訛人,你有本事裝死,我們柳家抬也要抬你到縣衙!”

孫氏不給他裝暈的機會,率先開口打破他的陰謀。

楊大寶沒有辦法,咬著牙道,“我給你們寫個欠條,楊家現在拿不出這麼多錢。”

柳家人掃視了一眼院子,不屑的撇撇嘴,當真如他所說,窮得叮當響。

柳榮道,“寫欠條可以,但要有個期限,若是到了期限還沒還上錢,便不要怪柳家不客氣了!”

楊大寶翻出筆墨,當著眾人的麵寫了張二十兩的欠條。

劉榮接過,遞給識字的柳強仔細看了一遍,沒有問題後才收好。

“行了,你家的定%e4%ba%b2書呢?我要%e4%ba%b2手撕了!”

楊大寶從懷裡拿出兩份文書,一份是定%e4%ba%b2書,一份是他寫的狀紙。

劉榮瞥了眼狀紙,嗤笑一聲,他現在心情很好,終於可以擺%e8%84%b1楊家這個毒瘤,

鬨了這一場,想來楊家也不敢再找柳家麻煩。

“嘶啦!”

柳榮泄憤一般將兩份定%e4%ba%b2書撕個粉碎,臨了將紙屑砸在楊大寶臉上,

楊大寶敢怒不敢言,生生挨了這一下,隨即赤紅著眼說,

“這件事你們不能說出去,若毀了我名聲,那柳葉也彆想好過!”

“她跟我定過%e4%ba%b2,這麼長時間了,若我說與她發生過什麼,有的是人信!”

柳榮麵色一沉,差點沒忍住動手,是柳盛攔住了他,不溫不火的說,

“楊秀才,柳家倒是可以答應不說出去,可你得罪了人家花樓的姑娘,人家亂說可與我們無關啊!”

“怪隻怪你沒那個本事逛什麼花樓呢?白白落人話柄。”

柳盛直起腰,隻覺神清氣爽,“提醒你一下,”

“如今定%e4%ba%b2書都撕毀了,你還寫下了欠條,你拿什麼威脅柳家?”

“再說,就算我家小葉名聲壞了,我柳家可以養她一輩子,等事情淡了再給她招個贅婿,”

“眼皮子底下盯著,沒人敢欺負她!”

“楊秀才你呢?若名聲壞了,還能繼續讀書入仕麼?就算不讀了恐怕也不好找營生吧?”

聞言,劉榮麵色緩和下來,一涉及到女兒他就心急,都忘了細想了。

柳家人不再逗留,神清氣爽的出了楊家院子。

桃娘報了仇,又收了柳盛不少辛苦費,心滿意足的帶著幾個姐妹回了花樓。

楊家院子裡一片愁雲慘淡。

楊老頭突然很想去找楊三和馮氏,特彆是馮氏,她給楊家生了兩個兒子,

昨日大寶還說其中一個過了縣試,必定是前途無量的。

錢氏緩了許久,慘白著臉問,“大寶,你跟奶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一見著人%e8%84%b1衣服就吐?”

楊大寶神色難堪,這種隱疾哪怕是%e4%ba%b2近的人他也不願意多提,

他艱澀的說,“我不知道,但我看了許多個大夫,都說我身體沒病。”

楊老頭回過神來,眼裡燃起一絲希望,

他在楊大寶身上投了太多心思,不想這麼快就放棄,

“你身體當真沒有問題?”

楊大寶點頭,大夫的診斷加上每日醒來那個地方的堅挺,他很確信他沒病。

楊老頭皺眉又問,“若是跳過%e8%84%b1衣服的過程,直接赤摞著出現在你麵前,你還會吐麼?”

楊大寶難堪的點頭,“會吐得更嚴重。”

錢氏也反應過來,兩老此時的思路無比清晰,

“若是蒙著你眼睛呢?看不到人和動作會不會好一點?”

楊大寶擰眉搖頭,“沒試過,不知道。”

二老對視一眼,心裡鬆了口氣,總算還有希望。

既然身體沒毛病,那他們就還有辦法,可以一點一點的試。

錢氏將楊大寶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灰,憂心道,

“柳家那二十兩銀子怎麼辦?咱家真的一點錢也沒有了。”

楊大寶神情陰鷙,變故來得突然,他完全沒想過會栽在柳家。

他沉%e5%90%9f片刻,忽地抬起眸子,眼裡閃過算計,

“今日還有件事沒做,楊三寶縣試作弊的事,若是揭發了他,說不定官府會給我些賞賜。”

楊老頭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出聲勸道,“這件事要不就算了吧,萬一他是真有本事呢?”

他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若楊大寶真的不行了,二房又遭了秧,他去找誰給楊家延續香火?

楊大寶察覺到楊老頭態度的轉變,冷冷的看著他,眼裡情緒莫名,似將楊老頭看穿了一般。

楊老頭眸光躲閃,依舊堅持勸他放棄告三寶的念頭。

“我今天必須去告他,否則欠柳家的這筆錢,阿爺去還麼?”

楊老頭一頓,二十兩,他乾死在地裡都掙不出來這麼多!

第194章 縣令有請

柳家得來的錢幾乎全花在楊大寶身上,要還也是他還大頭,他掙錢比家裡所有人都容易,

楊老頭第一次對楊大寶露出不滿,

“你掙錢比阿爺快,這錢是花在你身上,自然由你來還!”

楊大寶笑的涼薄,“我掙得再快也不可能三月內就掙到二十兩,”

“柳家給的期限是三個月,阿爺是想看著我身敗名裂麼?”

錢氏連忙推了一把楊老頭,麵上帶著安撫的笑,

“你阿爺老糊塗了,彆跟他一般見識!”

“告,怎麼不告!那個賤種乾的可是犯法的事,咱們這是為民除害!”

楊老頭囁嚅道,“也不是必須告才能有錢,咱們可以拿著這個把柄去找二房的要錢,”

“三丫如今有出息了,不差這點錢!”

楊大寶垂眸,他怎麼會不明白楊老頭的心思,

可他就是要讓二房的所有人身敗名裂,讓他們寸步難行!

他不準曾經看不起的人過得比他好!

“若我一定要去告,阿爺要拿我如何?”

錢氏見爺孫倆的氣氛不對,拽了楊老頭一把,趕緊打圓場道,

“大寶想告就去告,你昨日不也同意的麼,今日突然發什麼瘋?”

“大寶,快去吧,你阿爺這裡我來說,你去忙你的!”

楊大寶神情淡漠,在二老麵前姿態擺得極高。

說到底他骨子裡就是欺軟怕硬,又自私陰暗。

麵對柳家人,他要躲在錢氏身後,麵對有血緣關係的楊家人,他又頤指氣使。

楊大寶走遠後,錢氏指責楊老頭,“大寶做事自有他的考量,他是秀才老爺,眼界比咱高,你多什麼話?”

自楊大寶出生開始,錢氏待他就如珠似寶,不是一兩件事就能改變態度的。

楊老頭則不同,雖然受錢氏的影響對楊大寶偏愛有加,

但骨子裡最在意的還是楊家的榮耀和香火。

以前楊大寶是家裡唯一的讀書人,他自然看重,站在楊大寶這邊,

如今他身體有隱疾加上二房也出了個讀書人,他的心思便開始動搖了。

………

倉河村又來了幾個衙役。

村民們見得多了也沒有大驚小怪,加上人家客客氣氣的,不像是來抓人,村子裡便沒掀起什麼風浪。

衙役一路打聽著來到楊家,有人問便說是因為楊家二公子過了縣試,縣令大人設宴邀請。

帶頭的衙役是當日去鋪子裡送賀禮的張立,他很是客氣地敲門。│思│兔│網│

來福恭敬的將人迎進院子,再見到張立,楊晚很是詫異,

張立抱拳見禮,和善地說,“叨擾了,我家大人派我來接貴府二公子進縣衙一趟。”

楊晚微微蹙眉,好端端的縣衙為何要傳喚明韜,

“官爺可知是為何事?”縣令大人賀禮都送過了,總不可能要單獨宴請明韜吧。

如今院裡沒有外人,張立便實話實說道,“有人來縣衙舉報楊二公子縣試作弊。”

楊家眾人聞言皆麵色一變。

張立連忙解釋,“各位不用擔心,縣令大人並未聽信那人的一麵之詞,”

“縣令大人相信楊小公子是真材實料,不過舉報之人是秀才之身,大人不得不命小人前來請楊小公子去與他當麵對質。”

“來之前縣令大人還特意交代不可泄露給旁人知曉,免得壞了楊小公子的名聲。”

若是旁人,張立必不會多說這些,秉公辦事就成,

但對楊家,他是很有好感的,是以才多說一些。

楊家眾人鬆了口氣,隨即又在想是誰吃飽了撐著沒事乾,瞎舉報。

明韜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的走到衙役跟前,準備跟衙役一同出去。

馮氏等人很不放心,明韜畢竟還小,

楊晚問道,“各位官爺,我家弟弟還小,我可否跟家弟一同前去?”

張立考慮了一下點頭,

馮氏幾人見狀,也打算跟著去,張立趕緊勸阻道,

“此事縣令大人並未開堂審理,若是去的人多了,難免惹人懷疑。”

楊晚趕緊衝馮氏他們擺手,“我去看著就行了,放心出不了事!”

馮氏幾人這才作罷。

作弊這事可大可小,縣令沒有開堂審理,隻是帶明韜去%e4%ba%b2自對質,心裡必定是站在明韜這邊的。

再說,能在戒備森嚴的考場作弊,若真嚴審下來,官府也%e8%84%b1不開監考不嚴的責任。

隻是楊晚很好奇,到底是誰在舉報明韜,他一個八歲多的孩子能得罪誰?

是否跟最後一場考試陷害明韜的人有關係?

姐弟倆坐在馬車內,周邊是騎馬的衙役護著,看起來十分威風。

不明真相的村民們紛紛讓道,對楊家的敬畏又多了一些。

過了許久,馬車終於駛到縣衙後院。

張立將兩人帶到客堂。

客堂裡,餘縣令坐在上首主位,下首坐著楊大寶,縣丞和主簿坐在楊大寶對麵。

見到楊大寶的那一刻,楊晚突然覺得陷害明韜的事定與他%e8%84%b1不了關係。

姐弟倆向餘縣令行了個禮,縣令客氣地招呼二人落座。

餘縣令第一時間並沒有說作弊的事,而是頗為和善地跟兩姐弟交談,

問了明韜讀書幾載,又師出何人,

又替各地司農向楊晚道謝,說因為有楊家獻出的土豆及種植方法,

各地已經開始大麵積種植,不出意外的話六七月份就會豐收。

姐弟倆都客氣地回應了,態度進退有度,不卑不亢。

餘縣令對姐弟倆越發客氣和善了。

客堂裡相談甚歡,完全不像是來審案的,楊大寶頓時心生不滿。

本來縣令不開堂審理就令他不悅,如今更是跟他嫉恨的人聊得火熱,完全沒將他這個秀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