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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

夫子指著二寶說:“他的年紀不合適,現在啟蒙晚了些。”

馮氏連忙道:“還請夫子多費心,能識字明理就行。”

夫子正打算應下,便聽見楊大寶的聲音響起:“馮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好家夥,她娘好歹是他的長輩,他連個嬸子都不會叫,果然沒有禮貌!

鎮上就這麼一個私塾,楊大寶也在這裡讀書。

楊晚不想與他多說,白了他一眼:“與你何乾?”

楊大寶見幾人沒一個重視他,心下氣惱,問夫子:“他們幾人尋夫子何事?”

夫子應道:“自是拜師學習。”

楊大寶大驚,馮氏憑什麼送人來讀書,還是一下子送兩個!他們也配?

她果然存了私房錢,不用來供他讀書卻用來供二寶和三寶!怪不得要鬨分家。

楊大寶怎麼能讓他們如意,對夫子說道:“夫子還是謹慎些再應下,彆什麼德行的人都收。”

張夫子一臉莫名,問他:“子恒此話何意?”

楊大寶還有不到兩月就要下場考試,學業在他所有學生裡全是拔尖的那個,他的意見他還是很重視的。

“夫子有所不知,眼前的婦人原本是我二嬸,她趁我二叔生死不明之時不孝公婆,鬨著分家斷%e4%ba%b2。”

張夫子臉色一變,本朝注重孝道,父母在,不分家,這婦人看著乾淨利索,卻不想是個不孝順的。

楊晚臉一黑,這楊大寶真會潑臟水,真要被帶上不孝的帽子,二寶三寶就彆想讀書了。

她立馬出聲反駁:“我娘為什麼鬨分家你心裡沒點數麼?”

楊晚還要再細說,想把事情說清楚,怎料張夫子聽了楊大寶的話根本不給她說完的機會,擺擺手就要趕人。

不管這個婦人是不是真不孝,但她們和楊子恒有矛盾是事實,一來不想自己的私塾粘上汙點,二來不想影響子恒的學業。

互不相識的人和自己看重的學生,張夫子當然選擇相信自己的學生。

楊晚急了:“夫子為何偏聽偏信?楊大寶吸著我家的血在鎮上讀書,我們分家不過是自保。”

夫子依舊搖頭:“我這處廟小,你們還是另尋名師吧。”

說罷不再聽幾人言語,轉頭走了。

楊大寶得意的撇了二寶三寶一眼說:“你們不配讀書,老老實實在地裡刨食吧。”

楊晚實在沒忍住,朝他得意的臉狠狠揍了一拳,許是最近夥食好,身體素質跟上了,這副身子又乾慣了農活,楊大寶想還手竟打不過她。

“呸!弱%e9%b8%a1,渣滓,你書讀狗肚子裡了,能教出你這樣學生的夫子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貨,誰稀罕!”

楊晚在馮氏幾人震驚的目光中一邊揍人一邊罵。

楊大寶不敢大聲呼救,畢竟被小他五歲還是個女娃打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關鍵他還打不過。

楊大寶氣急:“三丫,你敢打我!你找死!”

楊晚又是一腳踹他肚子上,直把楊大寶踹翻在地:“我打你怎麼了?我早就想打你了!人模狗樣的東西,慣會在背後陰人,有本事正麵剛啊!”

楊大寶怒急,麵子裡子都沒了,打又打不過,果然如夫子所說的,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你等著,等我考中做了官定要把你賣到那些勾欄院裡去!”

三寶聞言,捏緊了小小的拳頭,想賣他二姐?他一定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馮氏也黑了臉,她顧及情分沒跟他一般見識,卻不想他竟對她的女兒存著這樣的惡毒心思,這麼多年的付出真是喂了狗。

楊晚又是一拳砸他臉上:“你這畜牲做什麼白日夢?咱都斷%e4%ba%b2了你有啥資格賣我?就你這德性還想做官?什麼官?小倌兒?”

楊晚揍爽了,拍了拍手起身,踢了他一腳說:“以後見到我們記得躲遠點,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楊大寶陰毒的看著她,他何曾受過這種氣,以往隻要他一個不如意,二房的幾人都要遭難,如今竟敢動手打他!

“咱們走吧,重新找夫子,幸好張夫子不收,不然教成楊大寶這樣的怎麼辦。”

說完,楊晚便帶著幾人離開了。

到了鎮上,幾人到成衣鋪拿了定做的棉被,又順便朝老板娘打聽附近是否還有秀才。

老板娘思索片刻道:“你們隔壁村就有一個老秀才,他早些年間家境實在困難,讀書中途斷了幾次,也是近幾年才考上的,你們可以去問問。”

楊晚點頭道謝,帶著一家人在鎮上隨意吃了點東西便朝清溪村趕去。

第24章 拜師

到了清溪村已是下午,楊晚問了附近的村民終於在村尾處找到了老秀才家。

老秀才的房子比他們那多年未住人的房子還要破舊,屋裡采光不好,昏暗潮濕,牆皮%e8%84%b1落,好多地方已經漏風。

果然如老板娘所說,家境實在不好。

老秀才是個命苦的,他幼時家境不錯,家裡人送他去讀書,他有天分,本該早早考上秀才甚至更進一步。

誰料邊境戰亂,山匪流民亂竄,他的一家老小全被山匪殺害,財物被流民洗劫一空,他在鎮上讀書逃過一劫,也從此成了孤家寡人。

為了生存下去,他土裡刨食,給人做工,什麼都乾,又不想一輩子這樣平庸下去,年過半百了竟考中了秀才,可想而知這裡麵付出的艱辛。

老秀才兩鬢斑白,佝僂著身子正在屋裡切著豬草,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老農。

楊晚打了個招呼道明來意:“秀才老爺好,請問您收學生嗎?”

李秀才放下手裡的活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們也看到了,我這裡的條件實在不適合教學生,你們還是去鎮上吧。”

楊晚忙道:“秀才老爺說笑了,我們是找夫子,不是找房子,還請秀才老爺能收下他們兩個細心教導,束脩必不會少。”

李秀才抬頭,認真打量二寶和三寶。

三寶乖巧的上前,有模有樣的行了個禮:“秀才老爺好。”

二寶有樣學樣也跟著三寶做。

李秀才摸了摸胡須,道:“你們想清楚,在我這裡讀書條件辛苦,吃食一律自己帶,也沒有多的房間住宿,你們得每天趕過來。”

楊晚忙點頭答應:“隻要秀才老爺肯收下他們,我們什麼條件都答應。”

李秀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小姑娘十歲左右,大人在側,但好像都以她為主,真是怪哉。

李秀才看向馮氏:“可想好了?”

馮氏忙點頭說:“小女說的就是我想說的,夫子放心。”

“那行,明日來拜師吧。”

馮氏鞠了一躬:“多謝秀才老爺。”

幾人找好夫子後,鬆了口氣,清溪村離清河村不遠,早上起早一些,走上半個時辰就到了,等他們差不多下學的時候再去接回來。

翌日一大早,馮氏和楊晚便帶著二寶三寶去鎮上買拜師禮和筆墨紙硯。

楊晚聽說過束脩六禮,但一般人家很少能湊齊六禮,都是窮苦人家,能湊出其中幾禮就算不錯的,夫子也見怪不怪。

楊晚是敬佩李秀才的,不為他的學識,隻為他的心性,一般人遇見他那樣的遭遇恐怕會一蹶不振,在活著都艱難的時候還能繼續學習,這樣的夫子肯定能教出好學生。

束脩六禮有:肉乾,芹菜,桂圓,蓮子,紅棗和紅豆。(百度的)

這些東西鎮上可能都湊不齊,但很巧,她空間裡都有而且量大。

鎮上隻有一家店賣筆墨紙硯,賣的種類也不多,等挑好後一問價格,好家夥五兩銀子,比她的賣身錢還貴,他們挑的還是中等的,要是挑好的更貴。

怪不得讀書燒錢,是真的燒啊!

等快到李秀才家時,楊晚從空間裡拿出準備好的六禮,沉甸甸的,幾人分著拿進去。

李秀才看見的時候眼皮抽了抽,彆人都是意思意思圖個吉利,他是第一次見人送六禮給夫子當飯吃的。

禮物呼啦啦擺了一大桌子,桌子放不下又放了些在地上。

楊晚從懷裡掏出銀子一共四兩遞給李秀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夫子,這是他們二人的束脩。”

李秀才笑著接過,這是他收的第一筆束脩,以前也有人來求過學,都被他家的條件嚇跑了,畢竟他教著教著就要去喂%e9%b8%a1。

其實自他考上秀才後日子也沒那麼難過,官府會定期給他發補貼,田地也不用交稅,好多人勸他推了老屋蓋新屋。

但他習慣了,老屋裡有家人生活過的痕跡,他舍不得。

接下來便是行拜師禮。

李秀才端坐在主位,二寶三寶相繼跪下,恭恭敬敬拜了三下,敬茶,

“夫子請喝茶。”

李秀才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後說了幾句鼓勵的話才拉他們起來。

這算是行完拜師禮,二寶三寶正式成了李秀才的學生,也是他目前僅有的兩個學生。

楊晚恭敬的說:“還請夫子為他們二人取個大名。”

李夫子沉%e5%90%9f片刻說道:“大的這個就叫楊明澤,小的叫楊明韜如何?”

二人忙行禮告謝:“多謝夫子。”

事情辦妥,他們兩人就在這裡學習,楊晚把他們一天的吃食遞給他們,吃的時候隻需加熱一下就行。

楊晚和馮氏回了家,等天快黑的時候再去接人就行。

果然接孩子上下學這事從古至今都逃不掉。

回到家後沒過一會兒,張芸就來她家串門。

她一進院子就拉著馮氏說話,眼裡儘是八卦的光。

“春姐,你知道你家老宅那邊出了什麼事不?”

馮氏一臉疑惑的搖搖頭,楊晚聽了也八卦的樹起耳朵,他們昨天忙著找夫子,今天忙著拜師,還真沒關注過那邊的事。

“那邊的三房鬨分家了,你們出門出的早不知道,嘖嘖,楊三那樣的老實人都被逼急眼了。”

馮氏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張芸道:“林氏小產了,聽說那胎本來就不穩,村醫讓靜養,錢氏趁楊三出門乾活不在,逼林氏下床乾活,林氏直接累暈死過去,下`身一直留血,錢氏也不給請大夫,就一直拖著,存心不要那孩子。

等楊三乾活回來林氏就剩一口氣了!忙去請村醫過來看,林氏命是保住了,可以後想再要孩子就難了。”

“錢氏聽見村醫說難再孕,當場就要讓楊三休妻,楊三不肯,錢氏更不願意出錢給林氏看病,楊三被逼急了就提了分家。”

馮氏聽得直歎息,林氏是新婦,剛嫁進老楊家沒多久,她們相處雖不熱絡,但也不壞,她對林氏還是很同情的,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她當年懷孕也是要被磋磨的,但都被孩子他爹擋了回去,也不知林氏能不能挺過來。

………

第25章 楊三分家

村長和族老們又再一次聚在老楊家,臉上皆是無奈。

這錢氏怎的這麼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