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疏。”
“百姓、世間萬事，也與河道一樣，若常年淤堵，遲早要出大亂。”蕭雲州看著河對岸，悟了。
富察閣老都忍不住露出讚賞表情，“皇……咳，公子你真的長大了。”
蕭雲州嘴角抽搐，什麼話？他早長大了！
也就他們聊天的時間，許多楚國船隻從上遊到了這段下遊之處。
“這位兵爺，我們本來就是在這裡做擺渡生意的！”撐著船杆的擺渡船夫，“我們沒有要到河對麵景國集市的意思！”
這些船夫顯然嗅到了賺銀子的機會，全跑到了下遊！
“對啊，我們隻是照常做擺渡、運貨，總不能算違抗聖旨吧！否則官府給我們今日損失的補償不？”
楚國軍士、捕快都無法反駁！
楚國船夫們頓時全撐船到了岸邊，將停未停，就往楚人看來。
“要什麼，都報過來！”
“烤魚、烤串、火鍋！”
“要的給銀子，快些！”
“也不知道多少錢，你們先預付點！”
岸這邊的楚人，呆滯片刻，一瞬蜂擁上來。
七八個錢袋子，湊到船夫麵前。
船夫都快記不住了，才把船撐走，到河對麵！
楚國軍士愣住，“這……”
“聖旨隻說我們不能去雅集，我們去了嗎！沒去！”楚人都想造反。
但銀子雖然給了，可給完對著景人，他們也沒那麼低聲下去！
朝著河對麵就吼，“不好吃，我就讓船夫給你們送糞！”
景人這邊也沸騰了，“來來來，好吃，你就給我遊過來磕頭！”
“嘿，船夫，把爺爺盤子裡剩下的，給你們楚人帶回去！”
“咱景國吃剩下的，都比你們的飯香！”
河對岸的楚人氣憤，楚國讀書人、富商乃至官員後代，都被挑起了好勝心！
就連楚國軍士都有些聽不下去，他們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阻止船夫運送雅集的東西。
現在他們也不準備動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楚國軍士都想看看，景國的吃食是不是真的這麼好！
也就一動搖，撐船的就去了。
沒一會兒時間，在楚人的注視下，這些楚國船隻就靠在了景地的邊界上，仿佛帶著全村的希望！
“好！”
“老周，這個停船漂亮！”
“好啊！”
岸邊的楚人看到楚國船成功到了那頭，都激動呐喊，仿佛是什麼大進步。
船夫嗓門奇大，很快就開始與岸邊的景人交易。
“東西都來點，多少錢？”
景人這下也上頭了，“好，你們來的好！就讓你們見識下，咱的好東西。”
“吃一次，就讓你們求爺爺告奶奶，想吃第二次！”
景人樂得不行，優越感十足，臉上都是驕傲。
當場還乾起了導購的介紹活兒，“烤五花，一文兩串。”
“炸白菜，一文十串。”
“！”
“！！！”
河對岸的楚人，乃至船上的楚國船夫，都聽呆了。
這麼便宜？
“奶茶五文一杯！買十送一，你們楚人要喝的一起搭個夥唄！”
“烤魚開門大吉，前十天，滿三百文返三十文！”
“火鍋鍋子租賃的，待會還回來。這羊肉卷、麵條組合套餐，原價五九九文，你若是帶家中女眷來吃，隻要三九九~”
“！”
不貴啊。
真的不貴。
河對麵的楚人大感新鮮，怎麼還有這麼多稀奇互動？
買十送一！滿三百返三十文！
帶女眷還能便宜兩百文？
這景國的吃食不僅香，還仿佛讓人撿個大漏！
本來還以為景國對他們會抬高價格，大斬一筆，卻沒想到，這吃食的錢全是幾文幾文的。
與他們平時一桌席麵幾兩的高價，完全不一樣！
楚人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河對麵嘴巴很硬、要給他們厲害看看的景人，都還挺善良？
景楚向來不和。
楚國還有些鄙視景國的窮苦。
可現在，他們發現，景人實在啊！全是老實人啊！
楚人對自己剛才的不禮貌叫囂，都不好意思了。
【誒呀，我去，我想到一個事情。】
蕭楚楚眯起眼。
【楚王隻說禁止他們楚人渡河，沒說禁止我們景國人上河道啊。】
【我們把燒烤、炸串小攤販，送上船隻，就在河裡做生意唄！我們也不上岸！】
“！”
蕭雲州瞪眼，轉頭就給魏正耳語。
沒多久，數條楚國船隻，在楚人的期待目光中，滿載而歸。
不僅有一杯杯整齊排布的奶茶，還有一個個燒烤、炸串師傅！
整張火鍋桌子……
頓時，楚人都眼睛大亮。
也就一會，一根根烤五花、炸白菜，傳遞到了河邊第一批人手裡。
咬下一口，楚人就都臉色複雜。
雖然一根木串上，白菜隻有薄薄幾片。
但一文錢十根，這種極致便宜的價格，以及多串的快樂，誰懂啊？
再嘗一口火鍋裡的油條、羊肉卷，蘸著香油。
“！”
“！！”
“景人誠不欺我也！”
“此肉之嫩，隻應天上有！”
第193章 楚人大開眼界！
當景國油條、鹹蛋黃肉粽、豆花、酸辣粉……從一條條船上運下來，排在岸邊的楚人都像是嗷嗷待哺的雛鳥。
本來在岸邊叫囂的楚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自覺搬來了一張張桌椅。
還有不少楚國茶鋪、廚子來了！
不乾彆的，就是乾熱菜的事情！
“這批過來的豆花有點涼了……趕緊的，熱上！”
“口乾，奶茶還沒到？給我來一碗茶水吧……”
“桌椅不夠了，再去哪裡搞一點！”
“廟裡沒有了嗎？可惡，旁邊我記得有個私塾有桌椅啊！”
楚人自發組織，仿佛他們也開啟了雅集，有聲有色。
甚至還有許多讀過書、會算賬的人站了出來，主動承擔了賬房工作，負責統一收錢、統一分菜。
【嘖嘖，有吃的，咱的主觀能動性真是天下第一~】
蕭楚楚樂嗬地旁觀。
【不知道的，還仿佛是他們楚國也開了個雅集呢。】
【笑鼠。】
蕭雲州也是眉眼帶笑，這就是仙子閨女說的，大國影響力。
看看，他們景國影響楚國了！
未來隻要景國越來越好，那就會在各個方麵影響其他鄰國！
蕭雲州感覺到前路雖然漫漫，但卻有清晰的目標。
他現在真不想，像仙子閨女預見的那個淒慘結局般，隻能活三年。
他想要看到景國成為第一強國的那天！
蕭雲州深吸口氣，朝身邊聽令的知府開口，“等這波吃完，上桌遊。”
“還有縫合醫術。”
“繅絲機。”
“讓人運整豬過來！”
“還有可賣的火鍋底料。”
果然，他沒吩咐完多久，河對岸的楚國人就回味無窮了，有了新的需求。
“景國不開雅集了，怎麼整？這麼好吃的豬五花……”
“火鍋，誰能知道它為什麼這麼香？”
第二日，河道中間的交易船隻，就拉了一隻隻活豬仔，開始叫賣了。▓思▓兔▓網▓
景國荀城附近，養豬的全來了，“公的母的，小豬仔，就是烤肉的那種！”
“全是按規定選出來的母豬，產前產中靜心護理養出來的豬仔！”
“景國前首輔伺候的種豬~”
楚人從吃烤肉、炸串到了買景國豬！
景國豬吃著就是香！
楚國人對景國的印象大為改觀，“誰說景國蠢笨，他們還挺聰明啊。這豬確實肉香又重！”
“烤鴨也很棒，活的肉鴨有沒有賣？我馬上要給祖母辦壽宴！”
【嗯，我就知道，】蕭楚楚看著這景象就很欣慰，【我們不僅做餐飲，還要做有品質保障的最大豬場、肉鴨場！】
【如果各國都從我們景國采買，我們還會缺銀子？】
蕭雲州聽著閨女的心聲，就也感到一陣興奮。
他現在也體會到做出產國的好處了！
這就是閨女平時心聲說的外貿啊！
而此情此景還在延續，大財主桌遊也被裝船，一盒盒賣到楚國人手中。
到了當日下午，狀元郎鄭其儒、工部柳閏年帶著新型腳踏繅絲機登上了船隻。
他們就在河中所過之處講解、示範這新型腳踏繅絲機、織布機的好處。
楚國女眷、布商都瞪眼，“這怎麼賣？”
這比新鮮吃食更讓他們眼睛一亮，覺得頗為重要。
而岸邊的楚國讀書人，在看到鄭其儒，這個景國新科狀元郎後，也是目光巨震。
“他麵容有損？”
“這也能被錄取到景國翰林院，做狀元？”
“這也能前來我楚地，與我們展示景國之物，景國皇帝不覺得他麵容醜陋，丟臉嗎？”
楚國讀書人全都震撼，其中還有些容貌不揚、甚至有些%e8%85%bf疾的人，他們目光都無法從鄭其儒額角的瘡疤移開。
而鄭其儒一身狀元裝，目光堅毅看向這些震撼的楚國讀書人，聲音郎朗，“我景國聖上，不拘一格，錄用人才。隻要能做事，為百姓，有能力，我這種醜陋之人，皇上也願用。哪怕是女子，他也願用！”
“！！！”
河對麵的楚國人吃著東西，嘴巴就張圓了。
“真假？”
“果真？”
那些樣貌不揚的讀書人，全都眼中溼潤了。
“景國皇上真這樣？”
鄭其儒頷首，“景國對所有才能、良善之輩，敞開大門。我們不喜戰爭，唯願天下百姓共同富裕！”
【嗷，這說辭有點現代思維了~】
蕭楚楚都佩服鄭其儒。
蕭雲州聽到閨女心聲，輕咳一聲。
出發前，鄭其儒就被他專門叫進宮培訓了！
【這次，鄭其儒就是景國歡迎人才的宣傳大使！】蕭楚楚嘿嘿道。
宣傳大使？
蕭雲州欣慰點頭，這名字好，貼切。
而楚國那邊，果然被鄭其儒這個門麵打動的讀書人很多。
天下，麵容不俊朗、身量不足、或是%e8%85%bf腳先天、後天有傷的人，其實不少。
隻是，過去，他們有這些缺憾，永遠不可能被朝廷重用。
但現在……
鄭其儒，在他們麵前，告訴他們，可以！
隻要肯讀書、肯乾事！
景國既然不喜打仗，不會與楚國交戰，惟願天下人富裕，那麼——
“我、我有個嫁去景國的姐姐，說起來，我也是半個景人……”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聲。
瞬息，這喊聲就仿佛沸石投進了河中，激起了千層浪。
“誒，我娘的姐姐的兒子的隔壁大嬸丈夫去景國做生意，我也算是……小半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