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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e8%85%bf一蹬,身體輕盈地飛離地麵,如黑鷹般穩穩落在牆頭之上。

那夥計哪見過這種陣仗,又是大叫一聲呆立當場,頓時嚇得麵如土色,柴進不費吹灰之力就捉住他的後領,像提一隻小%e9%b8%a1仔似地將他提到到地麵上,毫不客氣地將他丟在地麵上。

那人在地上摔了一個嘴啃泥,包袱也掉了,在地上滾了兩三圈才慌慌張張地爬起來,跌了一身的泥土。

“不是我!不是我!”他大吵大鬨起來,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薛夫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他一麵喊一麵在地上“砰砰”地磕頭,直將腦門上磕出一團淤青,臉上涕淚縱橫,將滿是泥土的麵頰澆出一片亂七八糟的痕跡。

“放%e5%b1%81!”柯苒張嘴就罵,“不是你你跑什麼!我們還沒說找你做什麼你就急著否認,肯定是你無疑了!”

“不是我啊!”那人還在拚死抵抗,“我……我不過是進了貨,什麼手腳都沒做啊!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我不敢撒謊啊!”

唐洛瑜從上至下冷眼地瞧著他,絲毫未被他影響,“你既然說不關你的事,那你為何逃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不如實招來!”

她聲音高了幾個分貝,那夥計嚇得渾身一震,差點又要跌一個跟頭。

滿是塵土的麵頰上,麵色已經是青一道白一道,好似三人是什麼妖魔鬼怪,將要吸食他的魂魄。

他艱難地吞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眼神在三人之間頻繁掃視,隨後還是硬著頭皮道:“姑奶奶,我真不知道,小的從未動過什麼歪心思,也並未做過任何手腳!”

眾人有些不耐煩了,柴進乾脆抬%e8%85%bf對著他肩頭就是一腳,此人身子單薄得像根燒火棍,被踹一腳後往後一倒,“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後腦勺著地,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前直冒金星,嘴裡不住地“哎喲哎喲”地叫著。

柴進走上前去,一腳踩在他的包袱上,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那夥計眼前還在發黑,好不容易清醒半分看到的卻是柴進的臉,登時又嚇得四肢哆嗦,嘴%e5%94%87發抖。

“你彆以為我們找不到證據,”柴進做出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我告訴你,你如實說了,還能撿條命活,若是不從實招來,我便打斷你的手腳,把你丟到亂葬崗去給王叔陪葬。”

“啊!”

那夥計剛剛回暖的臉色又煞白一片,身上篩糠般抖起來。

柴進見這招有效,便又趁熱打鐵,將他的衣領捏得更緊,“你現在是說還是不說?”

那夥計早就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身子軟得跟煮熟的麵條似地,結結巴巴半天才吐出幾個完整的字,“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不要斷我手腳!”

見狀,柴進這才鬆了手上力氣,那夥計全身無力,少了柴進的支撐,又“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摔了個哼哼唧唧。

柯苒從屋中斷了條長凳出來,和唐洛瑜一左一右地坐著,靜靜地等待這夥計如實招供。

“薛夫人,我什麼都說,”他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其實,那貨源雖然是我師父負責的,但是那日,師父犯病,我便頂替了他一回。”

說到此處,他又像是想起什麼,連連強調,“我發誓,就這麼一回!”

柯苒有些不耐煩,“這些我們早就知道了,你且說你是如何做手腳的。”

聞言,那夥計又汗如雨下,臉上的汗水混了泥土,“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在地上積攢起了一片渾濁的小水坑。

“我……我……”他又支支吾吾起來,“我見那香料值錢,心中就起了歹念,再者,當時進貨的也有人慫恿我進那種便宜的草果,中間多出的銀子足足又百來兩,隻要我進那種便宜的草果,那一百來兩銀子便可以進我的腰包……”

柴進一拳砸在牆上,牆體發出一聲沉悶的動靜,灰塵撲簌簌地落下來,“所以你為了中飽私囊,就進了那種便宜的草果,是不是!”

那夥計嚇得渾身一顫,囁嚅道:“是……”

“簡直豈有此理!”柯苒也惱怒起來,“你可知道,就因你一時貪念,你害了一條人命!如今唐家公子還被冤枉,仍舊關在衙門中,你師父也為了護你下了獄,你不僅不如實告知,甚是還想著東躲西藏,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我錯了!我錯了!”這夥計又嚇得連連磕頭,“薛夫人!都是我的錯,我是一時鬼迷心竅,動了心思,你放過我!”

“不必多說了,”唐洛瑜站起身來,“看在你如實招供的份上,我把你送去衙門,就按你自首處置。”

此舉已經算是大恩大德,哪想那夥計竟還不樂意。

第700章 釋放王叔

“薛夫人!薛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是我不能去衙門啊!”

他又故技重施,在地上“哐哐”地磕頭,“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十八歲小女,我若是下了獄,她們往後怎辦啊!”

“胡說八道,”柯苒一句話就將他戳破,“方才我都進你屋中看了,你屋中根本沒有什麼八十老母和十八歲小女,你分明就是在胡謅!”

“我……”那夥計一下就啞了火,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轉而又對著唐洛瑜磕頭,“薛夫人!你不能把我送去衙門啊!”

柴進才不慣著他,將他雙手反剪在身後,像是拎小%e9%b8%a1似地提起來,“恬不知恥!因你一時貪念,唐家公子和你師父現在還在大牢之中,你竟還想抵賴不認,速速隨我去衙門!”

他可是江湖有名的武林高手,這夥計哪裡抵抗得了,便隻能由著他扯著,一路帶出了院門。

哭喊的聲音逐漸遠去,柯苒和唐洛瑜這才緩緩跟在身後,心間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很快,柴進便將此人押送去了衙門,當日,唐敏山和王叔便被放了出來,王叔慚愧,專門來向唐洛瑜道謝,眾人自然也沒有責怪他。

傍晚時分,唐敏山也抵達了家中。

他在監牢中待得最久,這會兒總算是換下了囚衣,穿上了平日裡的衣服,散亂的發髻已經被重新梳好,頭上戴著白玉發冠,耳邊垂著流蘇,恢複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樣,隻是雙頰和眼窩仍舊有些凹陷,眼瞼處還殘留著一片青灰。

“敏山,”唐嶽喊了一聲兒子的名字,淚眼朦朧地上去捏住他的胳膊,左看右看,心疼得不行,“哎呀,瘦了,這幾日可是苦了你了。”

“爹爹無需擔憂,”唐敏山性子倒是沉穩不少,“終究是過去了,倒是辛苦了妹妹。”

唐洛瑜正在往屋外走,聽到這番話心中一動,臉上很快湧上一層笑意,“兄長沒事就好,能水落石出便最好不過了,何來辛苦一說。”

唐敏山聞言卻並未開朗,反而麵上的笑容也收斂許多,甚至長歎一聲,吐出一口濁氣來,“此次雖然不是我的責任,但也是我粗心大意的過錯,若是我能細心些,及時察覺,那就不會讓人鑽了空子,也害得火鍋店關門,還害得王叔被懷疑。”

“都過去了,”唐嶽拍拍兒子的肩頭,“既然這次吃了苦頭,下次便長了教訓,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往後這店中事務還需留心些才是。”

唐敏山長籲短歎,頷首同意,眉心卻緊緊地擰在一起,勾勒出一條苦悶的深溝。

唐洛瑜心思細膩,察覺兄長還在自責,便開口勸道:“二哥不必擔憂,這火鍋店已經重新開張,店鋪中都是信得過的老夥計,王先生也會帶著你些,你且好好學,大可不必因此事就縮手縮腳,男子漢大丈夫,當放開拳腳才是。”

此話說得唐敏山很快熱血沸騰,“好,妹妹說得有道理,以後這鋪子裡的事就交給我,兄長保證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一家人又坐在一起話了會兒家常,直到時近黃昏,唐洛瑜索性吃過晚飯才回到家中,她前腳剛踏進屋中,抱琴便急急地過來,表情有些異樣。

唐洛瑜察覺出不對,心中一晃,拉了抱琴過來,“怎的了?可是府中出了什麼事?”

主仆兩人的視線對上,抱琴有些為難地搖頭,隨即才壓低了聲音道:“小姐,王叔今日來找你,說是有事要同你商議,已經在大廳等了有一炷香工夫了,方才我們叫他一同吃飯也不肯。”

聞言,唐洛瑜眉心抽了抽,心中湧起些不祥的預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抱琴機靈,腦筋靈活,很快就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小姐,”她拉著唐洛瑜的袖子,將聲音壓得更低,“我看不會是為了他徒弟那事兒吧!”

“你先莫要聲張,”唐洛瑜伸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且去瞧瞧。”

“好。”

抱琴領了吩咐便垂下腦袋,攙扶著唐洛瑜往大廳中走。

此時太陽已經收斂了最後一絲光線,屋中的暑熱逐漸褪下,院落中的青竹被吹得沙拉作響,送來陣陣涼爽。

主仆兩個進了大廳,果然見王叔正在這裡等候。

抱琴將廳中的燈都點亮,王叔看清了兩人的臉,便急匆匆地站起身來,衝著唐洛瑜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夫人。”

唐洛瑜挑了個位置坐下,開門見山道:“王叔,你在此處等這般久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商議?可是鋪子中又出了什麼差池?”

王叔麵色一怔,染了風霜的臉上掛了為難的笑,“倒不是鋪子上的問題,夫人,老朽來找您是想向您請辭。”

唐洛瑜一怔,“您跟了唐家這許多年,為何要突然請辭?可是月錢不夠?我再叫人給你加五十兩如何?”

“非也非也,”王叔臉上的笑容更加為難,兩隻手都搖了起來,“都是因為我徒弟的事兒,我自知教徒無方,還包庇過錯,深知有罪,這張老臉也擱不下了,隻得請辭。”

屋中短暫地沉默一瞬,王叔低了頭,聲音越發低迷,“夫人,老朽一時鬼迷心竅,沒想到陰差陽錯害了公子,這個月的月錢我也不要了,算作賠禮,若是不夠……”

“你莫要再說了,”唐洛瑜忽然打斷他,“你跟了唐家許久,功勞苦勞皆有,你護著徒弟也是被他巧言令色給哄騙了,世上哪有不犯錯的聖人?我們唐家不追究此事,你放心在鋪子中好好乾,月錢,我多加一倍。”

王叔一怔,抬頭時眼中竟已經湧起些淚花,“夫人……”

唐洛瑜輕歎一聲,“再者,這鋪子中的事務你最為熟悉,如今我已經將鋪子轉交給兄長,往後還得托你多多照料他,你一走,怕是鋪子中又要出事了。”

抱琴見狀也有些著急,接過話茬,脆生生的聲音像是放鞭炮,“王叔,夫人和太爺都不怪你,你且好生在鋪子裡乾吧!”

第701章 長公主有孕

此時的王叔已經是老淚縱橫,他抬起袖子揩了一把眼角,隨後才又後退一步,對著唐洛瑜深深地行了一禮,“老朽多謝夫人!”

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