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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可透露。”

小廝自然清楚,連連應答。

與此同時南方平反的軍隊是一路高歌猛進,有了花師叔的加入,本就占儘先機的局勢更是如東風護體,眾人率領的軍隊清掃乾淨散碎的叛軍,直搗黃龍,一直打到了叛賊戰令的州府。

雖是一路勢如破竹,可當眾人率領人馬抵達城牆附近時也減緩了速度,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駐足停下。

叛賊駐紮的城中也是百姓,大夥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暫時在外歇腳,眾將領抬頭觀摩那城牆,隻見那牆頭上飄著許多黑色小點,像是一群黑色烏鴉,隻是其隨風浮動,好似被什麼東西給牢牢束縛住。

眾人覺得奇怪,便小心翼翼靠近了些,瞧清楚後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那哪是什麼烏鴉,分明是一個個風乾的人頭!

城牆上頭陰雲密布,陰風四起,枯槁的人頭便隨風飄起,忽上忽下,簡直和閻王大殿無異,叫人瞧得心驚膽戰。

“這幫叛賊簡直不是人!”柯苒氣得捏緊拳頭,開口時聲音都高了八個度,“那些可都是無辜百姓的頭顱啊!那些百姓難道不是他們的同袍嗎?竟這般對待他們!”

花師叔攥緊手上的紅纓長槍,“這幫邪教竟這般猖獗,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話音未落,空中忽然響起“咻”一陣尖利的破風聲,花師叔眼疾手快,手上長槍一掃,便將連續而來的三支冷箭全部掃落馬下。

“你們這幫亂臣賊子大勢已去,還不快快放了城中百姓束手就擒!”

花師叔高聲嗬斥,紅色的衣角從黑色的鎧甲下露出一二,如一束被盔甲包裹的紅色火焰。

此話一出,幾個叛軍統領當真在城牆上露了頭來,薛林策眼神敏銳,發現其中不僅有叛軍,還有先前在戰場上跳大神祈雨的男子。

“我看該束手就擒的是你們!”那奇裝異服的男子大喝一聲回應,“我是紅陽道的大祭司,方才我們已經作法完畢,城門有上古眾神保佑護法,你們休想傷我們分毫!識相的就趕緊投降!”

常玉虎聽了這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下就惹惱了那號稱大祭司的男子,他雙眼一瞪,脖子上戴著的羽毛飾品也跟著炸毛,像極了發怒的公%e9%b8%a1。

“你膽敢嘲弄神明!”大祭司將手上鑲嵌著各式金屬的權杖耍得虎虎生風,“簡直活得不耐煩了!等會兒你就知道是什麼後果了!”

常玉虎不賣他的賬,冷笑一聲,騎馬上前,懟在城門口和他互罵起來。

“嗬,你一口一個神明,你的神明長什麼模樣?怎麼不見得他出來露麵?讓我看看長了幾個腦袋幾張臉!”

大祭司氣得渾身發抖,捏緊了權杖,身上的羽毛全部豎了起來,像是打架的禽鳥。

“大膽!竟敢對神明這般不敬!你們如今速速投降,我還能替你們請求神明網開一麵饒你們不死,難道上次攻城你麼還未見過神明的本事嗎!竟還敢在此叫囂!”

此話一出,他周圍的將士忽然像是摁下開關一般齊刷刷嘲諷大笑起來。

常玉虎哪管這個,他也大笑兩聲,聲調粗獷豪邁,將對方的氣勢完全碾壓,“笑煞我也!老子長這麼大從來隻聽過神仙保佑百姓,護世人周全,你這是祭拜的什麼古神?讓他來護你這亂臣賊子的城池,即使是神,也是個邪神,你們罔顧律法,殘害百姓,就是神仙老子也殺給你們看!”

常玉虎是在市井勾欄中長大,沒少觀摩街頭地痞潑婦等吵架,罵人的話他一學一個準,知道怎麼把對方惹急眼了,這番話一下來登時把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大祭司氣個半死。

他立在高牆上,拳頭捏得哢哢作響,活像一隻笨重的大鳥,半天沒有開口反駁,隨後,他竟拿起權杖扭頭離開了。

這會兒是打仗前雙方相互試探的環節,還不是正式交戰的時候,叛賊氣勢已然輸了一大截。

入夜,攝政王命眾人在城外山林中暫時駐紮,眾統領們聚在營帳中商議今日城牆上的爭論一事。

“這幫孫子殘殺百姓,不能就這麼算了!”

常玉虎還在氣頭上,激動處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上的盆碟叮鈴哐啷地響動。

“如今還不清楚城內情況,還不能貿然動手。”

薛林策勸阻。

“在不快些,怕是這幫孫子要將城中百姓屠戮殆儘了!”另一將士也激動起來,“我們得儘快攻城!”

這一番話說得其餘人心中也是慷慨激昂,登時營帳中一片讚同的回應,個個迫不及待要攻城。

“且慢,”關鍵時候還是唐洛瑜出聲阻止,“攻城是必然會的,但是我們還需得將城中情況探聽一二。”

“叛軍州府戒備森嚴,固若金湯,我們即使想探聽也探不出個底來。”

第499章 夜探城池

將士們紛紛發起牢騷來。

“諸位不必慌張,”柴進開口將眾人阻攔,“我輕功尚佳,以往在嶽東時也時常做些潛伏探聽的事務,此次還是由我前去罷。”

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便如聚光燈般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因柴進是個江洋大盜,晝伏夜出,向來是一身夜行衣出動,朝廷中人即使聽過他的名號也並不認得他本人,便又齊齊猶豫起來。

“此話當真?”攝政王眉心一抽,追問一句,“你可想清楚,這叛軍州府不比嶽東,你若是進去,便是九死一生。”

“無妨,”柴進毫無懼色,“我有一沈姓師兄,他的輕功在江湖中排名數一數二,若是他與我一同前往,我們相互接應,定能將城內訊息帶出來一二。”

事情迫在眉睫,攝政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便隻能向他行了一抱拳禮表示敬意,“那本王便在此多謝先生相助。”

柴進簡單回應,隨後便打算立刻給沈懷中書信一封,讓他儘快過來。

好在他人也在南方,並且落腳的小鎮就在州府不遠處,聽說抵抗叛軍的戰事已經到了關鍵時候,便連夜趕來了。

今夜的他也換上了一身乾練的夜行衣,隻是那支水墨折扇還彆在腰間,從樹梢上落下來時輕盈得像是一片黑色鴉羽。

見二人彙合,柯苒心中也踏實了些。

師兄弟兩人簡單地交流了一番情況,沈懷中少見的態度溫和沒有開口閉口都是風涼話,甚至還貼心地安慰了幾句焦慮的柯苒。

一切交代清楚,兩人便打算趁著夜色連夜進城。

“二位萬事小心,”攝政王等人站在營帳外向柴沈兩人行了抱拳禮,“隻消探聽城中百姓情況即可,切忌引起叛軍警覺。”

倆人一口答應,隨後便踏著草尖飛走,兩道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蒼茫的月色中。

二人很輕易便躲過了城牆上巡邏士兵的視線潛入城中,皎白的月色將整個城池都照耀成毫無血色的蒼白,夜色稀薄,城內沒有半點人的聲音,隻有冷風呼嘯而過的動靜,整座城池,竟像是死了一般令人窒息。

“不對勁,”柴進向沈懷中遞了個眼色,“這城中不對勁。”

沈懷中也罕見地緊張起來,他捏著手中的折扇,“難不成這幫叛賊將百姓都捉了起來?”

柴進太陽%e7%a9%b4跳了跳,“有可能。”

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一個忐忑的目光,隨後相互吩咐:“再找找。”

二人不敢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統領會將昔日的同胞關在監牢之中?難不成每一個百姓都有可能成為那城牆上風乾的人頭嗎?這和視人命為草芥的牲口有什麼不同?簡直是活%e8%84%b1%e8%84%b1的閻王!

柴沈二人心弦緊繃,常年在夜中遊刃有餘地飛翔行走,這會兒倒是緊張焦慮起來。

夜晚中的亭台樓閣沒有半點生氣,像是被人拋棄百年,空氣潮濕,透著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城中半點煙火氣息也無,連星星點點的燭火都沒有,簡直是一座死城。

兩人從城東找到城西,從城北找到城南,打開一扇扇老舊的窗戶,推開一道道吱嘎作響的門,忙碌了大半夜,竟硬是沒有找到半個人影,無人的城池早就成了蟑螂、老鼠和蛇蟻的天堂。⑤思⑤兔⑤網⑤

一炷香的工夫後倆人在城中彙合,見到對方青黑凝重的表情那一刻就知道對方的搜尋結果也同自己一樣。

月亮將要升到頭頂,二人不能多做停留,隻能快些施展輕功出城回到營帳。

眾人得知城中無人的情況齊齊一驚。

攝政王眉頭抽了抽,“當真如此?你們可搜尋乾淨了?”

“時間緊迫,隻搜尋了九層,”柴進擦著額頭的汗珠,“但是所搜尋的房中都空無一人,且桌椅板凳已經積灰,說明不少屋主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他們可是都早已出城逃離了?”

“不可能,”唐洛瑜立即否認了這個答案,“我們一路走來從未見過從叛軍州府北上的百姓,且亂賊這次是突襲,百姓根本來不及逃走。”

此話一出,大夥的心便像是浸入了黑水,登時一沉。

“如此一來,”薛林策長眉緊皺,“百姓莫不是都被關起來了?”

柯苒手上一抖,腦中滾出一個極為恐怖的想法,“莫不是……被殺了罷?城中監牢再多也不可能關下所有百姓。”

大夥的視線紛紛落到他身上,個個表情古怪,眼中統一透出些驚恐來。

還是唐洛瑜冷靜,她短暫地思索一會兒,又搖搖頭,“不對勁,若是都殺了,不可能屋中和街道半點血光都沒有,再者,這城中百姓眾多,若是要殺,定要挖出個萬人坑來,但是方才柴進和沈懷中兩人並未發現這埋葬屍首的地方,不可能全被殺。”

一陣冷風從營帳的縫隙中吹進來,仿佛一條條小蛇,從眾人的領口袖口“咻咻”地鑽進去,激起眾人一層%e9%b8%a1皮疙瘩。

大夥想不出個所以然,攝政王捏緊了拳頭,開口時擲地有聲,“無論如何,還是須得儘快攻城,方能有一線救下百姓的希望。”

“可這城池固若金湯,也不是說攻下就攻下的。”

另一將士愁眉苦臉地提問。

“軍中不是還有火藥嗎?”柴進一拍大%e8%85%bf,“何不用火藥炸破城門?”

“不可,”薛林策馬上否決這個提議,“這次更上次不同,上次是將火藥投擲出城外,攻打的都是叛軍,可這次是向城中投擲,其中還有許多無辜百姓,若是動用火藥,如何保證百姓安全?”

氣氛陡然僵硬下來,眾人想不出法子,齊刷刷陷入沉默,營帳中仿佛升起一股陰雲,將大夥的頭頂壓得死死的。

柯苒撐著下巴,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既然不能用火藥,那我們便下毒吧?”

眾人一驚,紛紛抬眸看他。

“這城中的水源可是流動的,”攝政王狐疑地瞧著柯苒,“本王知曉柯神醫醫術高明,可下毒一事,你當真有把握嗎?”

柯苒和唐洛瑜對了個眼神,二人相視一笑。

第500章 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