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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火藥!目前隻有火藥具有這般強大的摧毀能力!若是改進黑火藥,定能將投石機爆破炸碎!

念及此,他趕緊下了城樓,來不及喘口氣便前去尋找攝政王。

與城內其他地方比起來,城北算是最為祥和平靜的地方,昨夜一戰,有一萬的將士將困在城南的百姓和士兵轉移了出來,還好柯苒配藥速度夠快,並未有何傷亡。

此時中毒的百姓們在城北街道上軟綿綿地倒了一片,唐洛瑜和柯苒正負責分發解藥,薛林策和唐洛瑜在大街上遇見,奈何情況危急,夫妻二人來不及詳談,隻在空中對視上,相互交換一個飽含鼓勵和溫柔的眼神後便又快速擦肩而過,各自分開。

薛林策一路走過大街,終於找到了奮戰一夜後剛剛回到大廳中的攝政王。

“薛大人不是在城牆上駐守嗎?怎可以擅離職守?”

攝政王見了他便是劈頭蓋臉一陣數落。

薛林策來不及辯駁,直言道:“王爺,那投石機暫時攻克了下來,可憑借手頭上的兵器無法將其摧毀,若是叛賊調整一二補上替手,想必不到黃昏時刻,那數十支投石機便又可以運作。”

攝政王連續忙碌了三天三夜沒有合眼,這會兒已經雙眼通紅,眼瞼處一片青灰,聞言又強打精神,繃緊了神經。

“那依照薛大人所言,當如何是好?”

薛林策長眉一擰,開口時聲音穩穩當當,“屬下認為,若要拿下投石機,當改良黑火藥,用火藥爆破,從根本上擊碎投石機。”

“什麼?”攝政王差點以為多日不眠不休產生了幻聽,雙眼一鼓,“薛大人,你可知我朝從未將火藥用到戰場上?又可知這火藥是在煙花爆竹內節日用來玩樂的?你如何用這小孩子的玩意兒攻下投石機?”

薛林策不多言,隻單膝跪地,抱拳道:“眼下隻有改良火藥這一個又快速又有效的法子,還請王爺給屬下一個機會!”

他態度極為懇切,因先前見識過他的才智,攝政王這會兒當真猶豫起來,空氣沉悶良久,越發地讓人窒息,半晌,攝政王才開口道:“好,眼下急迫,本王便給你一個機會,隻不過你隻有三個時辰,時辰一到,不管是否成功你都得上城門值守。”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如今城中缺乏人手,又無人通曉藥理丹爐學識,此番你隻能單獨研究,沒有多餘幫手。”

薛林策哪敢奢求這些,便趕緊謝恩,隨後便馬不停蹄地出了大門,開始奔走在街道中尋覓起硫磺、硝石、木炭來。

他高中時期也是一名動手能力極強的化學料子,改進個黑火藥應當不成問題。

第495章 刮目相看

好在這三樣東西都不難找,百姓家中都備有端午節時要用的硫磺,為了驅趕蚊蟲平日裡燒剩下的木炭也擱置在家中。

至於硝石,薛林策直接帶人將昨日叛軍當做毒藥的狼糞給收拾了,將其中的硝酸提取出來,也收集得不算吃力。

如此一來,不僅城中還冒著白煙的狼糞清掃了個乾淨,還廢物利用,將硝石也準備妥當。

薛林策將這三樣東西堆積起來,又按照記憶中的內容往其中加入了皂角子和馬兜鈴的粉末增強威力,按照比例挨個試驗,觀察哪種比例爆破力度最強。

他在這邊忙得如火如荼,卻又讓岑舉看了不爽。

攝政王可是當年滅掉薛家一百多口人的罪魁禍首,薛林策是薛家唯一的後裔,如今是在做什麼?為了攝政王的軍功這般努力嗎?這和欺師滅祖有何分彆!

“大人,”岑舉急匆匆地上去,將薛林策填補火藥的手摁住,“大人,您可知道您在做什麼嗎?”

薛林策眉心一抽,抬眼時隻見岑舉一臉冷汗,五官都快要皺縮在一起。

他掙%e8%84%b1開岑舉的手,心中已然有些不悅,“你又怎的?”

岑舉捏了捏拳頭,上前一步勸道:“大人可還記得薛家一百零三口人是如何葬身火海如何被屠殺的嗎?”

薛林策不為所動,岑舉見狀臉上肌肉抽[dòng]兩下,又上前一步,痛心疾首道:“大人!當年都是攝政王下的命令啊!他是薛家的仇人!您應當為薛家一百多口人報仇啊,為何還這般助他?您是怎麼了?”

他越說越激動,說到興頭上%e8%83%b8口都開始劇烈地起起伏伏,臉色漲成豬肝色,見薛林策手上動作不停,竟還試圖上前搶奪火藥。

“大人住手!”他一麵搶一麵大喊,“我岑某就是死也不會讓您助他一臂之力,到時候這軍功是他領,這仇恨又是薛家背負,薛家上下一百零三口人的仇恨您怎麼能忘!”

薛林策忍無可忍,側身躲開他的搶奪,抬手一掌擊中他的肩膀,岑舉動作不如薛林策靈活,此時又氣急敗壞,哪還有心思躲避,便結結實實挨了一掌,往後趔趄好幾步才站穩。

“大人!你!”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老樹根突出地麵,臉上紅一道白一道,差點連頭發都要炸裂開來。

“你住口!”薛林策也忍無可忍,“你如今被仇恨蒙了眼睛,張口閉口都是乘機殺了攝政王為薛家報仇,你又可否想過如今攝政王是在平反衛國?你如今害了他,這城中五萬將士便群龍無首,不堪一擊,這城中成百上千的無辜百姓怎辦?為了當年仇恨,便要讓這全城百姓家破人亡嗎?”

岑舉麵上表情一滯,喉結上下滾動一輪,像是要說什麼,最後卻隻是張了張嘴,半個字也沒吐出來,臉上表情更加難看。

薛林策長眉緊皺,開口時擲地有聲,“你眼中隻有私事家事而無國事,當年又是如何做上家父心腹的?此時正是危急存亡之秋的時候,你當真固執到要在這個時候報仇嗎?”

岑舉登時汗如雨下,還想爭辯。

“你走吧,”薛林策直言,“我三番五次看在你是家父心腹上饒了你,沒想到你已經固執到這個地步,眼下是再也容不下你了。”

岑舉大驚,一撩衣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大人!您當真要趕我走麼?當年我可是對侯爺發過誓要誓死輔佐大人!”

薛林策一聽這話就惱了,“你何時幫過忙?你所做之事,可曾有半點用處?若隻是沒有用處倒也罷了,倒是三番五次給我添堵,若是再留你,不知要鬨出多大禍端,念在如今城內外皆是混亂危險的時候,我便不趕你出城,但是大戰告捷之前你莫要再出現在我跟前,否則,你便像這火藥一般!”

說罷,他抬手將手上的引線點燃,隨著一陣“劈裡啪啦”的動靜,薛林策將手中做成管狀的火藥向一堵荒廢的矮牆丟過去。

隻聽一聲“轟隆”巨響,矮牆瞬間被擊潰,頓時磚瓦四濺,在半空中飛了有十幾丈遠。

岑舉嚇得身子一哆嗦,半天才緩過神來,蒼白著麵頰吞了口唾沫,隨後才慌裡慌張地起身,半句也不敢多言地後退離開。

薛林策本隻是嚇唬他一下,沒想到這火藥竟這麼快改良成功,為防止夜長夢多,他便趕緊帶著剩下的火藥前去尋找攝政王,前後時間隻用了不到兩個時辰。

攝政王也沒料到他這麼迅速就小有成就,將信將疑地讓他試驗一番。

薛林策也不多言,按照原本的比例加入三種藥劑,再加入少量的皂角子馬兜鈴,又在火藥上覆蓋了一層碎石,最後置放在一更高更厚的牆壁後。

又是一聲巨響,隻見那厚實的牆壁像是被水衝爛的薄紙片一般登時被爆炸轟得四分五裂,碎石衝天,劈裡啪啦地往四麵八方砸過來,竟將地麵都彈出許多小小的坑洞,竟比離弦之箭還要鋒利。

在場之人皆是大驚,攝政王短暫地怔愣片刻後便是又驚又喜,對薛林策也是刮目相看。

還未來得及喜悅,忽然又有士兵來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報!叛賊找了替手,又開始啟動投石機了!”

眾人一怔,攝政王卻毫無懼色,伸手摁在劍柄上,豪放道:“來得正好!這次定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說罷,他便指揮眾人將火藥快速裝填好搬運上城樓。

大夥行動迅速,很快就將一壇一壇的火藥搬到城牆上,從上往下看,果然見叛軍已經修理好了投石機,正井然有序地將巨石搬運上去,看來是打算直接攻打城內百姓。

攝政王也不含糊,直接讓三支箭術最精湛的弓箭小隊搬出巨大弓弩,將最大的三壇子火藥係在弩箭上。

雙方皆準備就位,攝政王抓住對方將要投遞巨石的時機,雙眼一眯,大喝一聲:“放箭!”

士兵聞聲而動,耳邊響起一陣機關啟動的“哢噠”聲。

第496章 邪教祈雨

那巨大的弩箭便立即帶著燃燒的火藥從眾人頭頂呼嘯而過,宛如咆哮的巨龍,正好擊中投石機,兩者相撞,火藥發出“砰”的巨大聲響,投石機立刻燃起熊熊大火,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一擊立刻讓叛軍慌了神,登時嚇得四散奔逃,不少士兵開始往下一隻投石機跑,薛林策早已料到他們的舉動,讓弓箭小隊紛紛將火箭綁在箭矢上,一聲令下,箭矢便如大雨傾盆般直衝那投石機而去,密密麻麻地落在周圍。

隨著“劈裡啪啦”的爆破聲響起,隻見那第二隻投石機也碎裂成千塊萬塊,無數碎屑被高高拋在空中,又重重落下,將圍在周圍的叛軍砸得到處亂竄。

其餘帶領弓箭小隊也效仿薛林策的舉動,讓弓箭手綁了火藥直往投石機上射,不多一會,那數十台投石機便全部遭了殃。

眨眼之間,城下便是火光四濺、慘叫連連的恐怖景象,叛軍們放棄了投石機,打算用雲梯強攻,攝政王可不慣著他們,命人將滾油和烈酒從頭澆下去,再讓弓箭手點了火射上雲梯。

一時間,那滾油和烈酒所到之處皆燃起衝天火柱,叛軍還未來得及攀爬就已經染了一身火焰,紛紛從雲梯上跌落下去,有的當場殞命,有的在地上摸爬滾打一陣,將火勢擴展得越發劇烈。

腳下一片哀嚎可怕的景象,如同在螞蟻群內點燃了一把烈火,耳邊隻聽得一陣燒得“啪啪”作響的動靜,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一麵亂竄一麵尖叫的叛軍。

火藥的助攻下,這幫叛賊和邪教終於發現自己不敵,無奈他們隻得壯士斷腕般選擇拋棄傷員,丟下兵器和旗幟,抱頭往山林和沼澤地中逃跑。

攝政王滿足得不行,他等的就是他們往山林中逃跑的時刻,立即讓弓箭手往山野中射箭。

一支支裹挾著火藥的黑色箭矢“咻咻”地劃過天際,如從天而降的黑色潮水,劈裡啪啦地落在山林之中,山野邊緣立刻燃起一片火焰,將逃竄的叛軍們阻截在半路。

“好!”攝政王激動得用力一拍城牆,“放箭!將他們全部殲滅在包圍圈中!我看他們還能得意到幾時!”

統領們聞聲便立刻又讓手下弓箭手準備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