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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沈懷中和柴進對視一眼,隨後同時上前將他的胳膊摁住,柯苒抓住機會,“咻咻”兩聲,那兩根銀針就準確無誤地紮在了周辰飛的兩個重要%e7%a9%b4位。

“啊!”

周辰飛尖叫一聲,臉上的皮肉忽然東一塊西一塊地鼓動起來,像是滾動著的沸水,最後,那人皮麵具竟自己從他臉皮上剝落下來,露出了他原本的麵目。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大夥有些發愣,一時沒找到突破口,唐洛瑜卻是反應敏銳,立刻就在腦子裡將此人的臉和鄧秀春對上。

“他眉眼之間和鄧秀春有些相似,”她提醒幾個粗心大意的男人,“眼尾都是上挑的,眼下都有一塊黑斑,你和鄧秀春是什麼關係?”

剝下麵具的歹人先是沉著臉不說,隨後終於察覺掩蓋不過去,才冷冷開口,“鄧秀春不僅是我師姐,更是我的%e4%ba%b2生姐姐,都是你們害死了她!我要你們為她償命!”

說罷,他又掙紮著起身,奈何他身上全是枷鎖,嘩啦啦一陣響動後又被柴進單手摁了回去。

柯苒有些惱了,“你姐姐是因紅陽道的蠱毒而死,我們替她取蠱你不感謝就算了還想找我們尋仇,若是尋仇也就罷了,你竟然遷怒於那些無辜的姑娘,她們身上的蠱毒該如何解?還不快說!”

他緩緩抬頭,對上柯苒焦急的目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前仰後合,笑得雙眼噴淚,似乎是瞧見了什麼滑稽之事,讓幾人氣上加氣。

“我偏不說,”他緩緩停止了大笑,喘著氣開口,“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嗎?我姐姐就是死在你們手上,竟還這般狡辯,我就是遷怒到那些姑娘身上你們又能奈我何?”

“你!”

沈懷中氣急,蹲下`身來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抬手要揍,對方斜睨著他,見他惱怒還將臉湊上去挑釁。

“來來來,往這打。”

沈懷中瞧著這張滿是挖苦和嘲諷的臉一拳揮出,拳頭掀起一股小風,要揍在此人麵上時他又及時克製住了情緒,拳頭堪堪在其鼻尖處停下。

“怎麼了?”這歹人嬉皮笑臉地開口,“怎麼不打了?往我臉上打啊。”

沈懷中雙眼中的猩紅慢慢褪去,手上一鬆,將他像條死狗一樣丟在地上,“現在暫且饒你一命,等處理完那些姑娘們的事,看我怎麼教訓你。”

“哈哈哈,”他又毫無預兆地大笑起來,“你們還是乘早給這些姑娘買棺材板吧!蠱毒已經入體,她們活不了多久了!”

眾人眉梢一壓,正想叫他閉嘴,忽然一捕快匆匆跑進監牢,見了薛林策後雙手抱拳道:“大人,不好了,昨日救回來的姑娘們竟齊齊暈倒了!”

“我說什麼來著?”這廝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更加得意,翹著二郎%e8%85%bf開始哼小曲兒,“她們沒救了,你們找回來也是白找,這嶽東的棺材鋪怕是都要忙不過來咯!”

“我看未必吧,蛇蠱也不過如此。”

突然,一清亮的女聲從眾人身後傳來,屋中之人皆是一驚,紛紛看向聲源處,隻見監牢大門一開,走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

第430章 母蠱

男人身材高挑器宇軒昂,女人身姿挺拔,小腹隆起,身邊還跟著一提燈侍女。

二人周身皆被燭火包裹,薛林策一行人借著明亮的燭火很快區分出了二人的身份。

“柯螢?陳維岱?你們怎麼來了?”

柯螢扶著陳維岱的小臂走進來,“若是我們不來,還不知這歹人會鬨出多少條人命,我收到了師兄的信,於是趕緊過來了。”

眾人的視線又紛紛挪到柯苒身上,他微微頷首,“上次取蠱出現異樣,我這次特地叫了個幫手過來,螢兒,你有身孕在身,可還無恙?”

“無妨,”柯螢無所謂地揮揮手,“有夫君陪著我便一切安好,此次我是來解蠱的。”

不等眾人追問,那被柴進摁住的歹人又尖笑起來,“笑煞我也!就憑你個%e4%b9%b3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也想解這蛇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柯螢不鹹不淡地瞅了他一眼,“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喬裝成周辰飛的采花賊?果然是尖嘴猴腮,不知悔改。”

她說得輕巧,麵上極為不屑,那人先是一怒,隨後又恢複成吊兒郎當的模樣幸災樂禍,“先由著你說笑吧,等會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小心蠱毒沒解反而引火上身。”

聽到他冒犯自家師妹,柯苒再也沉不住氣,抬%e8%85%bf就是一腳踹在他肩頭,“住口!小心我讓你這輩子說話%e8%88%8c頭都捋不直。”

“柯苒!”

柴進見他情緒失控趕緊上前阻攔,拉住他的袖子,將他拽到一邊。

“師兄莫急,”柯螢依舊神色如常,一雙淺色的眸子如同無波無瀾的湖麵,“這次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解那蛇蠱。”

說罷,她小心地從寬袖中取出一青花瓷瓶。

那瓷瓶有半個巴掌大,上麵綴滿清淡雅致的花紋,瓶口由專門的瓷作封口,柯苒眉心跳了跳,已然猜出個大概。

隻見柯螢小心地將那封口拔出來,霎時間,屋中便立即蕩漾開一股奇異的香氣,既不沉悶也不壓抑,卻是嗅得人心口悶悶的。

柯苒的太陽%e7%a9%b4抽了抽,上前幾步將腦袋擠在師妹跟前,伸長了脖子往瓶口張望。

“這是……”

唐洛瑜嗅著這味道覺得奇怪,雖是香的,卻總覺得和那毒癲蠱的氣息很相近。

“這是母蠱,可解所有蠱毒,保宿主平安無恙。”

柯螢從從容容地解釋,隨後將瓶子翻轉過來,將其中的蠱蟲倒在手心,隻見一三指粗的白色從瓶口鑽了出來,在她手心盤成一圈。

尋常蠱蟲要麼是又黑又細又長要麼是染著異味,這母蠱卻是通體晶瑩澄透,甚至身軀散發著盈盈光暈,竟像是白玉雕琢而成,它長著粗短的千足,卻無帶毒的口器,圓潤的身子盤成一個圈,動也不動,和眾人想象中的母蠱大相徑庭。

“母蠱向來都是飼養在專門的瓷器中,是百蠱之首,萬毒之源,一般不會寄生在人體中,隻要食用天山雪蓮後便會性格溫順,不會傷人。”

柯螢一麵解釋一麵將母蠱撥開,在眾人眼前展示,溫順歸溫順,但總歸是個毒物,除了柯苒和陳維岱,大夥都不敢靠近,甚至不約而同地後退半步。

“母蠱一直養在師父專門製作的瓷器裡頭,他常年帶在身邊,螢兒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柯苒很是好奇,眉頭仍舊緊緊擰著。

“我收到你們的信後便知不妙,”柯螢將母蠱又裝回瓷瓶,“因此來嶽東之前特意回了一趟丹楓穀。”

柯苒眉梢一挑,“師父還在丹楓穀?”

“沒有,”柯螢輕歎一聲,搖搖頭,“師父他老人家早已閒雲野鶴四方遊曆去了,我和夫君抵達丹楓穀時隻有二三童子在料理穀中事宜,見了我便將師父留下的母蠱交予我。”

看來何淞師父果然是神機妙算,竟連今日之事都預料到了。

眾人紛紛對視一眼,交換一個欽佩的目光。

“既然可以解百蠱,事不宜遲,那便讓柯螢姑娘前去醫治那些昏迷的姑娘罷?”

唐洛瑜將話題引回正軌,眾人點頭稱是。

因那母蠱實在不敢過那些達官顯貴的目,薛林策一行人隻能想辦法將姑娘們三三兩兩地接到府邸上。

大夥忙著接送姑娘,一直忙碌到後半夜,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忽然又一獄卒倉皇來報。

“大人!”

那獄卒還未進門就大喊起來,腳步匆忙,滿頭大汗,“大人不好了!那歹人竟越獄逃跑了!”

“什麼?!”¤思¤兔¤網¤

眾人皆是大驚。

此時已經接近子時,天空如同傾墨,半點月光也瞧不見,烏雲遍布,狂風大作,像是暴雨的前兆。

“薛兄莫急,”柴進出聲安慰,“此人身上已經沒有易容的工具,上次柯苒又傷了他兩處重要%e7%a9%b4道,再加上掙%e8%84%b1枷鎖必然受傷,他定是跑不遠的,我這就去追。”

話音未落他便從後窗一躍而下,沈懷中也站將起來,將眾人掃視一眼後從屋中取了金蠶絲來,“此人窮凶極惡,複仇心切,師弟一個人怕不是對手,我前去助他!”

他將金蠶絲繞在扇子上,隨後也在後窗一躍而下。

柯螢還在屋中飼養母蠱,這母蠱劇毒,雖可以解百蠱,卻不能直接接觸人類的皮膚,隻能喂養藥物,再用其分泌的藥汁覆蓋%e7%a9%b4道,方能藥到病除。

幾人圍著那母蠱忙前忙後,等到收集到足夠的藥汁後大廳的門忽然被一腳踹開,此時外麵已然是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房門一開,冰雨便裹挾著冷風席卷進來,冷得眾人一個哆嗦。

不等大夥反應過來,那越獄的歹人便像是沒有重量一般被丟進了屋,他“哐”一聲沉悶地落在地上,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響聲,嚇得柯苒差點將手上的瓷碗打碎。

“總算是抓到他了。”

柴進和沈懷中二人一黑一白的身影從夜色中閃現出來,衣袖一揮,房門又被齊齊關上,滔天風雨再次被阻隔在外。

屋中幾人這才有工夫去細看,隻見沈懷中已然將那%e6%b7%ab賊用金蠶絲五花大綁。

第431章 解蠱

此人身上的囚服已然被雨水浸濕,沾滿泥漿和草葉,發絲蓬亂溼潤,在臉上蒙成一片,簡直和叫花子無異,隻是臉上還保持著那副囂張跋扈的表情,極為不服。

“這廝動作倒是快,”沈懷中拍拍身上沾了水漬的衣裳,肩頭一片深色,卻硬是半點泥漿也無,“我們一路追出了城,差點讓他跑到小路上去,我們從兩麵包抄,這才捉住了他。”

“呸!”那人罵了一句臟話,“若不是那庸醫上了我血脈,我豈能讓你這個背叛同門的走狗占了上風?呸!”

他一麵罵一麵扭動起來,身上纏繞的金蠶絲立即將他的衣衫割破,勒出道道血痕。

沈懷中也不慣著他,一腳將他踢翻,“看來你還不知道這金蠶絲的厲害,想把自己大卸八塊就使勁掙紮罷!到時候看你還罵不罵得出來。”

柴進不與他費口%e8%88%8c,跨過他側倒在地上的身軀,走到柯苒身邊,“解藥可製好了?”

“好了,多虧了螢兒。”

柯苒將手上的瓷碗亮出來,細瓷的白碗中盛著晶瑩清淩的水,清澈見底,散發著一股甘香,瞧起來和普通溪水無異。

“你們有母蠱又如何?以為這就萬事大吉了嗎?”

那人倒在地上,還在大聲嚷嚷,隻不過這一次他不敢再胡亂掙紮,隻敢動動嘴皮子工夫。

“不要聽他的,”薛林策長眉一擰,“此人又在擾亂軍心,企圖迷惑我們。”

“嗬,”對方冷笑一聲,將矛頭對準薛林策,“薛大人,你才來嶽東多久?嶽東便出了這許多事端,你不覺得是你周圍的人引來的嗎?一個沈懷中,一個柴進,一個柯苒,都是行走江湖的人,你怎麼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