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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花師叔一打便攤在地上起不來,捂著肩頭“哎喲哎喲”地叫著。

一想到他上次所做的歹毒之事花師叔就來氣,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到他身邊,乾脆抽出鞭子當著眾人麵教訓一頓。

第346章 新任縣令

一時間沈懷中大叫師叔饒命的聲音和鞭子抽打的聲音不絕於耳,空氣被撕裂,發出“咻咻”的刺耳動靜,花師叔是一點都沒手下留情。

站在不遠處的幾人隨著花師叔的動作也是驚得一顫一顫的,常玉虎拍著%e8%83%b8口,腦中回想起自己方才評價花師叔的話兒,心中一陣後怕。

還好沒讓她聽去,不然這會子那鞭子多半就抽在自己身上了。

教訓完不聽話的師侄,花師叔乾脆用鞭子綁了他,像是牽一隻貓兒那樣將他拉到幾人跟前。

“我這師侄從小便是頑劣性子,這些日子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給你們賠個不是,”說著,她又使了些力氣將沈懷中拉過來,“正好宗門最近事務繁多,我便先帶他回京。”

幾人當然是表示讚同,這時常玉虎忽然出言想要一同前行,花師叔沉%e5%90%9f片刻,便也答應了。

“師叔不再多留幾日?”柴進覺得有些不妥,托人送東西,送到人就走,也未儘到地主之誼。

“不必了,”花師叔性情豪邁,說走便走,此時已經翻身上馬,衣擺被風吹得在風中搖曳飛舞,“見到你們平安師叔也便放心了,宗門事務繁多,還需要回去料理。”

柴進和柯苒對視一眼,心中有些動搖,花師叔心思細膩,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所想。

“宗門事務雖繁雜卻都是些小事,不必掛念,待我將這不懂事的師侄處理完了就給你們寫信。”

眾人有些不舍,還想挽留,花師叔卻已經調轉了馬頭,大風吹過,她墨般的發絲和紅色的衣衫分外顯眼。

“山水又相逢,你們不必惦念,有事寫信給我便好,再會。”

見留不住,幾人也隻得行抱拳禮,紛紛道:“再會。”

花師叔從上至下地將眾人挨個瞧了一遍,隨後雙%e8%85%bf一夾馬肚子,高聲道“駕!”

黑馬蹄下生風,馬上迎風奔跑起來,脖子上的鈴鐺叮當作響,常玉虎也翻身上馬匆忙跟上,很快,三人顏色各不相同的身影便奔向了遠處,行走在天際處,日光猛烈,其餘色彩都被光芒包裹削弱,隻有那襲紅色格外耀眼奪目。

與此同時,景杉的暗衛也終於查出了劉玉通的身份,原是柳相的門生。

柳相在朝堂之上的勢力雄厚,可謂是與當今聖上分庭抗禮,但他為人正派清廉,兩袖清風,在百姓中有口皆碑,如此正直廉潔的好官怎麼會有劉玉通那樣的學生?

景杉心中莫名浮起一絲異樣,他思索不出個所以然,索性將事情原委一一寫信告知遠在千裡之外的%e4%ba%b2友。

信件很快送到薛林策手上,此時的幾人已經領完罰正聚在一起整理卷宗,屋中灰塵滔天,四人皆是一身泥塵,捂著口鼻。

信紙撕開,四個腦袋馬上擠在一起。

大致掃了一眼,薛林策輕鬆的表情馬上露出些難色,他下意識回首去瞧唐洛瑜,眉心抽了抽,歎氣般道:“奇怪,這劉玉通的老師竟是當今丞相。”

其餘三人紛紛一驚,相互交換一個困惑的眼神,隨後又急急地交換閱讀起來。

“會不會是搞錯了?”柴進的口鼻在用以掩蓋灰塵的布料之下,本就低沉的聲線更顯沉悶,“我雖不是朝堂中人,卻也聽得那柳相是個正派人物,怎麼會教出劉玉通這樣的走狗祿蠹。”

“我看不一定,”柯苒從他手上接過信,將那薄薄的信箋紙瞧了又瞧,“說不準是柳相先前桃李滿天下,跟孔子一樣有三千弟子呢,這麼多人說不準就有個天生的壞人,像劉玉通這種賊眉鼠眼的,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貨。”

這人嘴快,一講起話來就像是機關槍,柴進像是教訓貓兒那樣拍拍他的頭頂,柯苒捂著腦袋住了口,不解地望向他。

“那孔子的三千弟子也出個腐朽貪官,這柳相早年便做官,哪有工夫教那麼多門生,這劉玉通都是他弟子裡叫得上名字的了,誰知道他如何教導的。”

唐洛瑜和薛林策沒有開口,夫妻二人像是能共享思維一般,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嚴肅。

“娘子,”薛林策長眉緊擰,“我看這柳相好似不簡單呐。”

唐洛瑜的視線仍舊停留在那信紙上,夢囈般喃喃回應:“若是簡單,也做不了丞相了。”

這話聽起來彆有深意,薛林策沒有搭話,隻將信紙按照原樣收好。

“你們的意思……”柯苒腦洞大開,一拍腦門,“不會覺得劉玉通是柳相派人……”

他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舉動,三人怔愣一下,竟無人反駁。

“不如再去看看劉玉通的屍首,”柴進提議,“說不定能發現彆的線索。”

“怕是不行了,”唐洛瑜有些為難,“屍首在我們前去請罪那日就已經送回京城了,說到底是柳相的門生,肯定是要請京城中的仵作看過的。”

幾人正商量得熱火朝天,忽然師爺急急忙忙跑了進來,他又是倉皇失措的模樣,大腦門上依舊頂著一層汗珠。

“薛大人,”他捂著%e8%83%b8口喘氣,“京城中派來的新縣令來了。”

“來了便來了,為何這般驚慌。”

薛林策將信不動聲色地遞到唐洛瑜手裡,她則也小心地收在衣袖中。

“他聽說了您的大名,說要專程拜訪您,”師爺腦門上的汗水越積越多,擦汗的袖子都泅染開一片深色,壓低了聲音,一臉的神神秘秘,“聽說這新縣令和朝廷重臣有點關係,那接送的馬車才叫威武呢。”

四人心中突地一下,心中同時浮起一股不祥預感,薛林策太陽%e7%a9%b4跳了兩下,“他叫什麼?”

“也姓劉,”師爺被他嚴肅的模樣嚇了一跳,“叫劉敬文。”

心間一顫,薛林策頓時覺得有些頭暈,回首時正好瞧見其他人也是同樣的疑惑神色。

“他到哪了?”

唐洛瑜追問。

師爺未看出眾人神色異常,往外瞧了瞧,指著屋外驚喜道:“這不已經到了。”

話音未落,隻見庭院中多出了幾個穿著綾羅綢緞的身影,為首的正是那劉敬文。

第347章 薛琳琅婚事

“薛大人,”他嗓音粗獷,渾厚得有些沙啞,像是被油水浸泡後的鴨子,“薛大人久仰啊。”

他身邊跟著三個侍衛,兩個小廝,個個穿得是富麗堂皇,他自己蓄了一嘴灰白胡子,可全無美髯之說,儘是繞著嘴臉的半張絡腮胡,再加之他身材魁梧,膀大腰圓,滿臉橫肉,一身的雲錦刺繡也掩蓋不住骨子裡的粗魯俗氣,不像是做官的,倒像是殺豬的。

柯苒皺了皺眉,和柴進交換一個嫌棄的眼神。

“薛大人,”劉敬文笑眯眯地走到薛林策身邊,打著哈哈,“早就聽聞薛大人料事如神,文采斐然,如今一見確實名不虛傳,真是一表人才。”

分明還未探討過詩詞便誇讚他的文采,不知他先前當差時是不是光學會了拍馬%e5%b1%81。

薛林策不吃這套,見他還要往屋中走,便趕緊製止,“屋中雜亂,本官和內人以及兩個朋友正在整理近十年的卷宗,怕是沒個落腳的地方。”

“卷宗?”劉敬文僵硬的臉上動了動,麵上裝得客氣,腳下卻依舊不管不顧地擠開薛林策往裡走,“薛大人不愧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隻是這些事情交給我屬下去辦便妥當了,哪用得著你%e4%ba%b2自動手。”

他唯柳子邵馬首是瞻,這次來到這邊當然也不是為了幫助薛林策平定冤假錯案,而是為了摸清這劉玉通當官的數十年內有沒有在案卷中留下了於柳相不利的證據,因此這會子聽到幾人在整理卷宗馬上就急眼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多謝大人好意,隻不過這屋中實在灰塵漫天,你穿得這般考究,要是臟了你的衣鞋就是我的不是了。”

薛林策說什麼也要將他攔在外麵,秉持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原則,他也露出同樣客氣的笑,二人僵持不下。

“薛大人見外了,”劉敬文一麵說一麵伸長了脖子踮起腳尖往裡瞧,“這些都是下官分內之事。”

他說著便又要往裡邁,卻不小心撞上一個堅實的身影,抬頭一看,竟是一身材更為高大、戴著黑布麵罩的人物。

此人正是柴進。

方才柯苒說劉敬文吵得厲害,唐洛瑜也說他這般堅持定是居心叵測,見薛林策攔不住,他這才匆匆趕過來。

劉敬文一怔,下意識後退一步,正要用官威壓他一頭,卻沒料到柴進率先開口。

“劉大人,這案卷薛大人已經清理了數十日,當然還是他更為熟悉,您新官上馬初來乍到便不勞煩你了,若不嫌棄,您也可以上街轉轉,正好瞧瞧當地風土人情。”

眼珠子轉了兩圈,劉敬文有些退縮,他從眼角偷瞄了薛林策一眼,見他毫無阻攔手下的意思便知道今天自己是鑽不了空子了,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即使和丞相有關係這會也不得不讓步。

急功近利的他登時在心中將屋中所有人都痛罵一遍,臉上卻依舊裝得平易近人。

深深地行了個禮,他將崩壞的表情藏在手掌之下,抬起臉時又是一臉笑意,“那就有勞薛大人了。”

薛林策同樣假模假樣地回應,在門口打了半圈太極,二人才成功將此人送走。

一直聽到他腳步聲遠去了唐洛瑜和柯苒的腦袋才分彆從自家夫君身後冒出來。

“這劉敬文怎麼來得這麼湊巧,”唐洛瑜嘀嘀咕咕,“這劉玉通才過世多久,京城中就派了他下來。”

“是啊,”柯苒接話,“還說和丞相有關係,不會又是柳相在搞鬼吧……”

他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將三人的表情掃視一眼,發現眾人都如臨大敵。

這個柳相,看來是沒完沒了了。

當天的卷宗整理完畢時大夥都累得走不動道,回到各家院子時都是相互攙扶,四人灰頭土臉,像極了泥土娃娃,比兵馬俑好不了多少。

沐浴更衣一通忙活下來天色已然黯淡,唐洛瑜好不容易得了空,便坐在院中一邊納涼一邊品茗。

院中栽種著許多蘭花,這會正好到了吐苞的時候,雖還未完全綻放,卻已然有了些香氣。

花香凜冽,唐洛瑜嗅著這芬芳差點要睡著之際,忽然聽得院門口有些動靜,她猛地一驚,莫不是進了賊?

今日天氣晴朗,月亮像個巨大的白色燈籠懸在夜空之中,月色溶溶,銀輝滿地,甚是明亮,唐洛瑜特地沒有掌燈。

院門口栽種著合歡樹,映下一片陰影,借著月光反而瞧不清了。

她心中一緊,冷厲了聲音,“是誰?!”

夜風徐徐,合歡樹枝葉顫動,發出些沙拉沙拉的響聲,絲狀的花朵紛紛落地,好一會,陰影中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