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自然也明白對方應該是聽到了他的動靜,屏息凝神一言不發。
“懷中兄,怎麼了?”毒尾蠍子沈懷中,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但是卻出自名門正派。
“沒事。”沈懷中微微一笑,對旁邊的人抬抬下巴,“快乾活吧,等會兒少爺就來了。”
是柴進的嫡%e4%ba%b2師兄。
十年前師父帶回天分絕佳的柴進之後心生嫉妒,差點把柴進放進丹爐中燒死,之後被逐出師門。
這些年來也算是有些名聲,不過都是惡名。
柴進總覺得他應該是看到自己了,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沒有聲張。
剛才問他話的那個人似乎是江湖上出名的采花賊,獨眼鷂金標,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是下山虎陳讓,是個打家劫舍的土匪。
柴進不太明白,這小小曆城之中,竟然就有這麼三個邪道中人。
然後就看見沈懷中看向自己的方向對自己勾了勾嘴角,隨後手按在柱子上,對自己眨了眨眼睛。
“趕緊走吧,曆城的事也辦的差不多了,還得給上麵複命,”做完這一切之後,沈懷中對著其餘兩人開口,“陸家那個廢物,就不要再管他了。”
兩人沒說話,但是卻似是同意了他的說法,也都起身離開了。
等到幾人離開這裡,柴進才上前去查探,在剛才沈懷中按過的柱子上查看,就見上麵被他用內力打入了一個小竹筒。
是信鴿腳上綁的那種。
柴進取出竹筒,卻沒有當場打開查看。
畢竟他師兄這毒尾蠍子的名頭也不是鬨著玩的,回去在柯苒身邊看,就算中毒了,他也能救自己。
柴進悄無聲息的回到了縣府衙門,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敲響了唐洛瑜和薛林策的房門。
“柴兄這麼快就回來了?”薛林策開門看見柴進之後還有些震驚,“可有什麼收獲?”
柴進一臉嚴肅,讓兩人都吃了一驚:“這是……怎麼了?”
“你們先同我過來。”柴進歎了口氣,跟他們一同來到自己的房間。
柯苒看見三人一塊進來,還有些詫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柴進從懷中掏出剛才的竹筒放在桌上:“你先看看有沒有毒。”
聽到這話,柯苒也不由得嚴肅了幾分,伸手拿過竹筒放在鼻端輕嗅了一下。
“應該是沒有,”柯苒有些詫異,“你怎麼會覺得有毒呢?”
柴進歎了口氣,在桌邊坐下,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才開口:“因為這是沈懷中給我的。”
“什麼!你碰見沈懷中了!”柯苒一下就晃了,睜大眼睛看向柴進,伸手按在他脈門上,“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柴進輕輕搖了搖頭:“他隻是把這東西按在柱子裡就走了。”
柯苒輕輕點了點頭,打開竹筒把裡麵的東西倒了出來。
平放在桌麵上讓大家看清楚。
“這,這是什麼!”薛林策先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怎麼看起來像是曆城的地圖!”
“那這畫紅圈的是什麼?”唐洛瑜詫異的看向薛林策。
薛林策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份東西還是得交給攝政王。”
幾人看向他的表情都有些深沉。
畢竟跟他相處日久,也明白他跟攝政王之間的血海深仇。
“這不是我們能處理的。”薛林策略略皺眉,“就是不知道柴兄說的那些武林中人……”
“他們已經走了。”柴進眉頭深鎖,“可能跟之前我們碰到的紅陽道有關係。”
第258章
“怎麼說?”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開口,“怎麼會跟他們扯上關係?”
“我看見他們押送東西的車上,有上次在那邊看到的印記。”柴進表情嚴肅,“所以覺得可能有關係。”
薛林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沒想到竟然還能跟上次的邪教扯上關係。
“這件事就嫌不說了,隻把這張圖交上去吧。”唐洛瑜突然開口,一錘定音,給這件事定了性,“具體怎麼辦還是回去跟表兄商量一下吧。”
薛林策歎了口氣,唐洛瑜說的確實沒錯,這件事也必須得跟景杉商量一下。
“我有些擔心,”唐洛瑜表情有些凝重,“就是不知道攝政王會不會相信。”
“無妨,不信就罷了。”薛林策倒是沒這方麵顧慮,“之前他一些做法,讓我有些改觀。”
幾人都睜大了眼睛看向薛林策,有些難以置信。
薛林策露出苦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們說,總之這件事上,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從中作梗。”
“那事不宜遲,現在就過去吧。”唐洛瑜眼神堅定,“我同你一起。”
“這這、這就不必了吧。”薛林策緊張的看著唐洛瑜,“他還是挺……”
他不知道怎麼跟唐洛瑜說,隻能硬著頭皮開口:“挺殘暴的。”
“所以我才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啊……”唐洛瑜撅撅嘴。
“我等下叫上陳大人一起去吧。”薛林策看看外麵的天,有些遲疑。
不過還是打算今晚就把東西交上。
畢竟拖到明天還不知道什麼結果。
“也好。”唐洛瑜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雖然晚了,但是這事情也是刻不容緩。”
薛林策和唐洛瑜先離開了,柯苒一臉凝重的看著柴進。
“怎麼了?”柴進聲音有些輕。
柯苒搖了搖頭,勉強露出一個笑:“現在有些後悔小時候沒練功。”
“擔心我?”柴進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不然呢?”柯苒拉起他的手,“沈懷中其人……實在是有些難以招架。”
“怕他作甚?”柴進冷哼一聲,“他敢來就讓他有來無回!”
“到底他是你師兄……”柯苒倒不是讓他顧念同門情誼,隻是擔心柴進打不過這師兄。
柴進哼一聲:“你也未免有些太小瞧我,也太小瞧我師父了。”
“怎麼?當年葛老還留了一手?”柯苒的臉上終於帶了些笑意,“快說與我聽聽,也好讓我放下心來。”
“豈止是留了一手,”柴進笑笑,“我師父早就看出這廝不是什麼善類,一早就防著他了,隻是沒想到他這麼沉不住氣,師父剛帶我回山他就痛下殺手了。”
柯苒沒說話,隻靜靜的攬住了柴進的肩:“沒事,都過去了。”
“不過他不知跟誰學了用毒,還得靠你保護我才是。”柴進笑笑,靠在柯苒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唐敏山還沒睡著,緊緊閉上眼睛,隻當自己是個聾啞人。
為什麼他要跟這兩個人一起住,為什麼就不能回之前自己住的客棧……
哪怕是在藥棚湊合,也比在這裡強啊。
薛林策先讓唐洛瑜回房間了。
他自己則是去到了陳誠的房間,好在陳誠還沒睡,隻是對於他深夜過來有些詫異。
“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陳誠略略皺眉,“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想請陳大人同我走一趟,去攝政王殿下哪裡稟告些事情,”薛林策也沒瞞著他,“我朋友今日發現了些事情。”
“什麼事?”陳誠的臉也跟著沉了下來,不知道薛林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薛林策直接把那張地圖拿出來放在桌上讓陳誠看。
他一見是地圖,立馬抓起來塞回薛林策手中,推著他就往外走。
“你可真厲害!這東西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嗎!”陳誠有些惱怒,“走走走,趕緊去殿下那裡。”
薛林策被他推的一個趔趄,心道這不是他問自己才說的嗎……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能開玩笑的時候,兩人趕忙快步來到了攝政王居住的正院。
沒想到在門口看著的竟然是馬歲。
“馬大人!”陳誠拱拱手,“下官想問,殿下可休息了?”
馬歲略一皺眉,看看天上的月亮,心道這陳誠莫不是害了瘋病,這時間殿下怎麼可能還沒休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殿下已經睡下了,不知陳大人有什麼要事?”馬歲特意在要事上加重了口氣,似是在提醒兩人,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彆打擾攝政王了……
“確實有要事彙報,還請馬大人代為通傳。”薛林策也上前一拱手,“今日在城中發現了些蹊蹺。”
馬歲嚴陣以待,畢竟現在這時候,怎麼謹慎也不為過:“二位稍等,我進去跟王爺說。”
不多時,馬歲就走了出來,給兩人行了個禮:“二位請進。”
房間中,攝政王穿著中衣,身上披著外衫,坐在桌邊正在揉著太陽%e7%a9%b4。
樣子看起來就有些駭人。
仿佛在告訴他們,最好有正事,不然就噶了他們。
陳誠想到白天裡他怎麼整治蔡眺,就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薛林策也有點慫,但是這事情也確實隻有他能說明白。
隻得上前,先行了個禮,隨後把懷中的地圖交了上去。
“殿下,這是今日在城中發現的。”薛林策硬著頭皮開口,攝政王沒有說話。
薛林策把白天他跟陳誠兩個人碰到那陸家少爺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懷疑他們有什麼秘密,就讓自己的好友去探查,之後就得到了這份地圖。
“所以他們家就把這地圖大喇喇的放在桌子上讓你們拿?”攝政王冷哼一聲,“本王看起來很蠢嗎?”
薛林策暗道不好,沒提前想好怎麼圓這件事,隻能硬著頭皮開口:“我那朋友輕功了得,是從暗室中取來的。”
“行。”攝政王冷嗤一聲,隨後對著外麵喊到,“馬歲王琦,帶著人去這些畫圈的地方,我倒要看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名堂。”
“王爺,其中也許有詐……”薛林策有些擔心,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第259章
攝政王回轉身看向薛林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隻是不知是燭光的緣故還是攝政王本身的原因,這笑容看起來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薛林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你倒是說說,有什麼詐?”攝政王朝著薛林策走了兩步,“其實本王也不怕有詐。”
他微微傾身,看向薛林策的目光滿是陰鷙。
薛林策也終於能確認,根本不是燭光。
攝政王本身就對他有極強的惡意。
薛林策不由得往後退了幾分,這時候外麵的人也都整裝待發。
“你們兩個,是跟著一起,還是回去休息?”攝政王支起身體,穿上身上的外袍。
陳誠自然是想回去,他也不想蹚這趟渾水。
薛林策歎了口氣:“殿下,下官想跟著一起。”
陳誠看向薛林策的眼神,仿佛在看個瘋子。
攝政王倒是饒有興趣的看向了他:“哦?那便跟著吧。”
隨後便先行出了房門,對著門口的王琦和馬歲開口:“走吧。”
“殿下,這一切都是陸家隻是,是否……”薛林策剛說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