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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條。

但是正經人誰閒的沒事跟他一樣嗜殺?

薛林策歎了口氣,看著眼前的柴進,心中冒出了個奇異的腦洞。

恐怕也隻有李逵那樣的殺星,才能跟這人匹敵了吧……

兩人在各自門口分手,薛林策進屋之後,卻沒有看見唐洛瑜。

想來是去柴進他們那邊還沒回來,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還沒喝,就聽到唐洛瑜進來了。

“怎麼樣?他叫你過去做什麼?”唐洛瑜一臉緊張的看著薛林策。

“就是安排了一下工作,”薛林策沒告訴唐洛瑜實情,畢竟這件事就算是告訴她,也隻能讓她跟著一起著急,並沒有什麼實際的辦法。

“這瘋子,當真嚇人。”唐洛瑜拍拍%e8%83%b8口,心有餘悸的說,“我還想若是他對你做了什麼,我就是豁出……”

還沒說完,就被薛林策捂住了嘴:“隔牆有耳,還是小心為上,萬一被聽見了……”

唐洛瑜點點頭,也跟著歎了口氣。

很快,大軍便趕到了曆城。

還未進門,就看見之前領命的張凡趙鵬兩位將軍正站在城門口迎接,攝政王見隻有他們二人,不見其他官員,便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人都去哪了?”這句話問出的時候,他聲音中甚至帶了些愉悅。

“殿下,都按照您的吩咐,安置在縣府之中了。”張凡抱拳行禮,“殿下現在可要入城休息?”

“王琦馬歲!你二人帶領輜重和你部人馬,在城外紮營,其餘跟本王進城!”隨後一伸手,身後的大隊人馬就跟隨著攝政王一同進城了。

“可真威風。”唐洛瑜輕嗤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簾子。

“咱們自家帶的東西也都跟著輜重走的是嗎?”薛林策又跟唐洛瑜確認了一遍,“跟馬歲他們說了嗎?”

唐洛瑜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放心吧,那日分兵之後,我就同馬統治說過這件事了。”

他們一行人並沒有帶太多行李,隻是把唐洛瑜之前收的藥材一並帶來了。

畢竟大災之後,被瘟疫奪去性命的人不在少數。

“那就好……”薛林策看著外麵的天空,總覺得有些心慌。

“薛兄這是怎麼了?”柯苒一下就看出來他似乎神思不屬,“可是有什麼不妥?”

薛林策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有些莫名的心慌,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什麼事?”唐洛瑜詫異的看向薛林策,不知道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隻是個錯覺吧。”薛林策歎了口氣,拉過唐洛瑜的手放在自己嘴邊%e4%ba%b2了%e4%ba%b2,“就不應該讓你跟著起來……”

“可是我自己在家也不放心啊。”唐洛瑜噘噘嘴,有些不悅的嘟囔。

“行行好,二位。”柴進有些無語的開口,“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倆能不能抽沒人的時候%e4%ba%b2熱?”

唐洛瑜沒開口,在柴進看不到的地方做了個鬼臉。

雖說不過五六百人,加上馬隊和馬車,在如今的曆城城中,也顯得有些擁擠了。

唐洛瑜以前是來過曆城的,沒想到洪水過後,本來繁華的城市竟然變得如此蕭條,不由得心中一痛。

滿城縞素,甚至能隱隱聽到百姓們家中的哭聲。

唐洛瑜有些不忍心,放下車簾,來到薛林策身邊,仿佛隻有靠著他,才能有一絲溫暖。

“沒事,會好起來的。”薛林策也察覺到了她的不開心。

唐洛瑜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縣府,攝政王帶著一眾官員先進去了,唐洛瑜他們這些跟著的,便由小吏領著,先到廂房中休息。

到了縣衙內,攝政王端坐在衙門後堂的桌後,此時山東府內的一眾官員,都齊齊跟了過來,向他行禮。

“都彆顧忌這些虛禮了,”攝政王眉頭一皺,“蔡眺何在?”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白須老者上前一拜:“下官在。”

“你便是山東知府蔡眺?”攝政王挑了挑一邊的眉毛,接過張凡遞過來的竹筒,打開之後,便冷哼一聲,把其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扔,“說說吧,汛情發生之後,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蔡眺隻覺得很深冒汗,隻是此時也不能不說:“下官、下官第一時間組織了百姓撤離,之後更是開倉放糧,平息糧價……”

“開倉放糧,平息糧價?”攝政王冷哼一聲,“蔡眺,你莫非當本王是傻子?”

知府嚇的趕忙下跪,後麵跟著的一眾官員也俱都跪了下來。

攝政王此時猛地拍響了身邊的桌子:“山東乃是國朝一大糧倉,京城之內米尚且才四十文,本王沒想到,山東現下米價竟然已經到了一兩銀子一鬥,還要每日隻賣五百鬥!”

“這就是你蔡眺平息的糧價?”攝政王瞪視著麵前的知府,雙目赤紅,猛地一拍,身邊的案幾竟然就應聲碎裂了。

第253章

下麵跪著的人都汗毛倒豎。

薛林策看著也不由得心驚。

那桌子畢竟是實木的。

一掌竟然能把桌子劈碎,這顯然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問你話,為何不回答?”攝政王看向跪在最前麵的蔡眺。

“下官、下官……”蔡眺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畢竟四十文和一兩之間,可是差了二十五倍。

“好,我便先不問你糧價,”攝政王對著一邊的張凡抬了抬下巴,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小吏便抬出了一個麻袋,砰的一聲扔在了蔡眺麵前,“就讓我長長見識,山東的糧食是什麼樣的!”

不等小吏動手,攝政王就從靴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的戳進了地上的麻袋裡。

裡麵的米黯淡無光,有些微微的灰色,甚少有整粒的,隻剛流出來幾捧,薛林策就已經嗅到了陳腐的味道。

此時的蔡眺已經麵如死灰,呆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蔡大人,蔡知府,蔡眺!”攝政王猛地一腳踹在他肩膀上,老知府向後一仰險些跌倒,還是身後的人扶了一把才沒跌在地上。

“這便是你們一兩銀子一鬥,賣給災民吃的米!”攝政王的聲音在縣府內回蕩,周圍人一言不發,絲毫不敢發出聲音,生怕下一秒就被攝政王抓做典型,“你身為朝廷命官,良心何在?這米給你你吃嗎!”

“殿下!”就在此時,蔡眺身邊的一個青年爬了出來,跪在地上先是磕了幾個頭,隨後開口,“這並非是蔡大人所願啊!”

“哼,”攝政王冷嗤一聲,仿佛在看一個死人,“那你倒是跟本王說說,這到底是怎麼樣‘非他所願’啊!”

薛林策跟陳誠在一邊,不由得替這小夥子捏了一把汗。

“殿下,您有所不知,府庫中已經沒有存糧了……”青年說的哀淒,“曆城大水,縣府衙門的糧倉也受災,洪水泡過的糧食都已經黴壞,那吃了才真真是要人命啊!”

周圍傳來小聲啜泣,讓攝政王皺起了眉毛。

那青年見攝政王沒開口,便跪在地上繼續說:“這些糧食,還是曆城富戶從外地買回來的,他說買這些糧食,一鬥就要接近二兩,本來他說這糧食少於五兩一鬥不賣的,還是蔡大人……”

“陳興!彆說了!”蔡眺適時打斷了他的話,“殿下說的沒錯,這些事情都該我來承擔責任……”

“你這話倒是沒說錯,”攝政王並沒在意他們剛才的話,聲音中滿是嘲諷,“這裡發生的一切,本來就都應該由你來承擔!”

“一鬥米將近二兩?蔡眺你告訴本王,是本王看起來像個傻子,還是你蔡眺腔子上頂的就不是個腦袋!”剛才的桌子已經被他拍碎,現在沒什麼可拍的,隻能怒視著麵前的人,“這你也能信?”

“城中無糧,下官也沒有辦法……”蔡眺聲音有些小,卻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薛林策無奈的搖了搖頭。

難不成這知府以為演一出苦肉計,就能讓麵前的男人心軟?

簡直是笑話。

先拋開攝政王這殺星是否會心軟,就單從這些話裡,薛林策以個政治白癡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來。

剛才打斷的話,大概是蔡知府用省府的錢來買了一部分糧食,所以才會一兩銀子一鬥。

不然就五兩了。

這話看起來沒毛病。

但是難道這些真當彆人是傻子嗎?

就是有人想發這筆財,也不會蠢到用都快放壞了的陳米來做這個生意,有的是比他品質好還價格低的,為什麼非要從外地買這個?

想來不過是因為這米便宜,看看這品質,唐家的馬都不會喂這個。

畢竟這要是吃壞了肚子,之後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想來這其中的水相當深。

薛林策這時候有些慶幸,是攝政王帶人來賑災了。

若是隻他跟陳誠兩個人來,恐怕是製不住這幫蠹蟲。

賑災銀子也想貪,都不是良不良心的問題,而是自己和九族的腦袋都想送給攝政王堆京觀的問題。

“來人,首惡蔡眺押入大牢,其餘人押解進京。”攝政王開口,手下就趕忙上前去押人。

“殿下不能啊!”剛才替蔡眺說話的那人此時又開口了,“蔡大人一心為民,殿下怎可如此?況且刑不上大夫,蔡大人乃是正四品知府,怎麼……”

“本王倒是忘了你,”攝政王走到這人身邊,微微低下頭看著青年倔強的臉,露出一絲陰狠的笑,“這狗東西倒是忠心,想來知道的不少,把他跟蔡眺一起押進大牢。”

老知府此時已經站不住了,由衙役攙著才勉強能走。

臨行之前沒有說彆的,隻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攝政王才被拖走。

“好了,該忙什麼就忙什麼,”攝政王似是頭痛一般,按了按自己的太陽%e7%a9%b4,再抬起臉來的時候,隻覺得麵色有些蒼白,“陳誠安排好,粥棚午膳之前要搭好,粥若是能照的出人影,蔡眺旁邊的牢房就是給你們準備的!”

薛林策跟著陳誠行了個禮,兩人轉身就離開了。

隻是薛林策剛走到門口,就被攝政王叫住了。

“薛員外郎留下!”陳誠略略回頭,對他比了個自求多福的表情,便匆匆離去了。

開玩笑,現在已經巳時了,還不趕緊準備,那是真的想在大牢裡待著嗎?

薛林策沒說話,隻站在原地,等攝政王的吩咐。

“本王聽下麵說,你這次來是帶著家眷的?”攝政王聲音中充滿了不屑,似是已經認定了,薛林策貪圖享樂,“告訴你,這是賑災,不是遊山玩水!”

“是。”薛林策行了個禮,隻覺得唐洛瑜被冤枉了,他心裡也不好受,明知現在不應該開口,卻也忍不住,“隻是下官內子也是來幫忙的。”

“哦?”攝政王冷哼一聲,看著麵前的薛林策,“那本王就要好好聽聽,你家眷能幫上什麼忙了!”

“這次事發突然,來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