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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的%e4%ba%b2人?我明告訴你們,不可能!”

唐洛瑜看他唾沫星子亂濺,有些嫌棄的皺起了眉頭:“你現在說的倒是義正言辭,你可知幕後之人已經害死了聶程兒一家嗎!”

“什麼!”昨天才著火,這人顯然是不清楚的,隨即他雙目赤紅的看著麵前的幾個人,“是你們做的吧!我侄女死於你們%e4%ba%b2人之手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趕儘殺絕?你們還是人嗎!”

“這房間裡當真有個不是人的,隻不過並非是我們幾個罷了,”唐洛瑜並沒有生氣,看向他的眼神淡淡的。

“你什麼意思!”那人像隻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般狂吠,“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不是人,聽懂沒有?”唐洛瑜對著其他幾人攤了攤手,“我這輩子沒聽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男人顯然是氣的狠了,瞪視著唐洛瑜的目光似是想要生啖其肉。

隻是他也就隻敢瞪兩眼了,讓他去做什麼傷害唐洛瑜的事情,那是萬萬不敢的。

“那你們還來做什麼?趕儘殺絕?”男人目光中帶著仇恨,仿佛唐洛瑜不是殺了他們家%e4%ba%b2戚,而是剛殺了他全家。

“你冷靜點,”唐洛瑜也有些無語,“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件事從始至終都不是我們做的?”

“不是你們還能有誰!”男人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模樣,讓唐洛瑜十分無可奈何。

“我們收集證詞還不夠,為什麼要殺人放火?”唐洛瑜隻覺得這人又臭又硬,十分想先打他兩巴掌讓他醒醒再跟自己說話。

“你你、你們……”男人深深歎了口氣,看著眾人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

“難道不是嗎?”偏偏殺完人唐洛瑜還覺得不夠,非要再誅心一遍。

男人垂下頭來,這倒也不是。

唐洛瑜說的十分在理,隻是麵前的男人臉色有些難看。

他也聽明白了,這件事並非是眼前這幾個人做的。

這下也明白了到底是誰,能在京城中把人抹殺的乾乾淨淨。

“你們……”男人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乾啞。

“彆急,慢慢說。”唐洛瑜勾了勾嘴角,“如果你也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就被人一把火燒乾淨的話。”

想到還在蹣跚學步的小孫子,男人的心不由得柔軟了些許。

他閉了閉眼睛,仰頭向後,像是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隨即開口說出了事情的原貌。

“我叫聶文誌,”男人臉上是一絲苦笑,“聶程兒確實是我的侄女。”

“她爹走的早,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因著都在京城,前幾年我還沒有那位族兄來的風光,他們娘仨不容易,我便經常去幫忙,”男人麵上滿是憂傷,“嫂子身體不好,前幾日剛生了一場重病,還沒見好,家中的錢就都用光了。”

“在京城,我們這樣的人的錢又怎麼會夠用?我也上有老下有小的,自然也周濟不過來。”男人歎了口氣,“又加上她弟弟就要進學了,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隻是這些錢是不能省的,程兒便想賣身。”

聽他這麼說,唐洛瑜他們一行幾人看著都有些觸動。

“那你就送她去死?”唐洛瑜冷嗤一聲,想要從男人口中得到更多重要的信息。

“他們家的問題,哪是她賣身的那幾個錢能解決的?”男人表情略略帶了些憂傷,“就在我們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我軍營裡的小校找到了我,說是有個好差事,可以介紹給我侄女。”

“那小校怎麼會找上你?他又是怎麼知道你們家最近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的?”唐洛瑜看向男人,盯著他眼睛,試圖看出他有沒有撒謊。

“那我哪知道啊?”男人閉了閉眼睛,強行壓下了要跟眾人辯解一二的惱怒心情,“行行好吧,我就是攝政王手下的一個伍長罷了,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

唐洛瑜也沒難為他,於是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所以,他們給了你侄女多少錢?”唐洛瑜在心中歎了口氣,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少錢,才能讓一個風華正茂的姑娘,用性命來給人布局。

“五百兩,”男人閉了閉眼睛,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腮邊滑落,“我一分一毫都沒有動過,全都給了程兒他們一家。”

不過區區五百兩,竟然就能讓一個姑娘舍棄生命?

唐洛瑜不明白,畢竟她家一直條件就不錯,自她記事起,家裡從來沒有為了生計發過愁。

薛林策也不明白,雖然他也接受了為期不短的學習,但是從根本上,他還是那個後世的薛林策,觀點一時之間也不可能會改變。

另外兩個人不說是天之驕子吧,卻也沒有為了錢財發愁過。

聽到他這麼說,也都微微一愣。

“好了,”唐洛瑜開口,“不如你直接跟我說吧,聯係你的那個小校姓甚名誰?”

見他還是一臉難色,唐洛瑜歎了口氣開口:“畢竟我現在已經聽過你的故事了,你說與不說還有什麼區彆嗎?”

是啊,就算他咬死口,什麼都不說出來,高高在上的那位大人會怎麼想,他會放過自己,乃至自己全家人嗎?

他們這樣的升鬥小民於那位大人而言,不過是道邊的螞蟻,想碾死他們,比碾死一隻螞蟻難不上幾分。

男人歎了口氣,再次看向唐洛瑜的時候,目光中帶了些堅定。

“是權質,就是他那天來到我家,對我曉之以情動之以利,說隻消我侄女一條性命,便有五百兩銀子送上門來。”

“左右也是打算賣身了,為什麼不賣的更高一些……”

第211章 認罪書

“然後程兒就答應了下來,”聶文誌抱著自己的頭,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我們也不想的……也不想的,可是,這能有什麼辦法呢?”

唐洛瑜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得跟著歎了口氣:“好了,我們知道了,你知道那小校住在何處嗎?”

聶文誌表情要哭不哭,告知住處之後,看著周圍幾人沒有做聲。

薛林策拉起唐洛瑜的手,輕輕捏了捏:“我們走吧,時間緊。”

眾人自然明白他說的時間緊是什麼意思,柴進一個閃身便先離開了。

其他人也都上了馬車,趕往小校的家中。

“聽他剛才的話,那小校似是在京中並沒有家人。”柯苒皺皺眉頭開口,“恐怕是……”

唐洛瑜和薛林策對視一眼,一起歎了口氣,隨即唐洛瑜開口:“我也在擔心這個,就怕那邊滅口滅的快……”

“你看這聶文誌不是還沒事嗎?”薛林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應當還沒有這麼快。”

唐洛瑜輕輕點了點頭。

也隻能這樣期望了。

唐洛瑜又想到那命途多舛的一家三口,不免心中升起幾絲同情。

現下裡也隻能往好處想,他們一家人,現在倒也算是團聚了吧……

很快,眾人就到了小校家門口,柴進站在院門頂著個臭臉不做聲。

唐洛瑜心下一驚,趕忙快跑兩步走上前去開口:“怎麼了?你進去看過沒有?人還在嗎?”

一瞬間,柴進的臉色變得十分不好,似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幾個問題一般:“你自己進去看吧。”

唐洛瑜頓時心涼了半截。

“到底什麼情況,你先跟我說說啊……”唐洛瑜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邊的柯苒打斷。

“我聞到了。”柯苒麵色有些不太好,“味道。”

這下徹底是沒希望了。

唐洛瑜眼中含著淚水,有些難過的開口:“那霍暘可怎麼辦啊……”

“彆急,”薛林策開口,“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

聽到他的話,唐洛瑜輕輕點了點頭。

幾人進到房間中,就看見桌邊坐著個人,看起來紋絲不動。

也是進來之後,唐洛瑜也聞到了柯苒剛才說的味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血腥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屍臭味。

“死了至少有一日了,”柯苒並沒有上手,隻眯起眼睛看了看,“死因是自刎。”

這任誰也能看出來,血不說噴了滿地,卻也是噴濺出來不少。

柴進是行走江湖之人,柯苒是個大夫,唐洛瑜上輩子直麵過生死。

要說這房間裡誰最菜,也就隻有薛林策了。

本來進來的時候就有些勉強,他控製著自己不去看屍體,隻是聽到柯苒這麼說,還是惡心到奔了出去。

剩下房間內的三人麵麵相覷,交換了個眼神也決定先出去。

“等一下,”唐洛瑜突然發現桌子上似是張紙,暫且叫住了兩人,“你們看這是什麼?”

上麵赫然便是這人的認罪書,上麵還有噴灑狀的血跡,想來京兆府那邊也不會懷疑這是他們偽造的。

“走,我們出去。”唐洛瑜嘴邊終於見了點笑意,“麻煩柴兄,跑一趟京兆尹衙門了。”

柴進自然也著急救自己徒弟,一個縱越便沒了人影。

唐洛瑜和柯苒走出房間,麵上是幾日以來難得一見的如釋重負。

就見薛林策還在乾嘔,麵色有些青白。

“你沒事吧?”唐洛瑜趕忙上前替他順背,“看你臉色都不太好了。”

薛林策搖了搖頭,又閉上了眼睛。

就見柯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遞到他麵前:“聞聞吧,會好些的。”

薛林策十分感激的接了過來,一股薄荷加龍腦的味道直衝天靈蓋,瞬間就緩解了他的不適。

“剛才看見了他的認罪書。”唐洛瑜開口,“當真是雷霆手段,罪責全都讓手下背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薛林策攬過唐洛瑜,輕聲安撫,“往好處想想,起碼有了這認罪書,咱們也能把霍暘接回來。”

“這倒也算是件好事吧。”唐洛瑜勉強一笑,“本也沒想著靠這點東西能把攝政王拉下馬。”

很快,柴進便帶著京兆尹府上的衙役來了。

唐洛瑜上前詢問:“差爺,這認罪書可能當做證據,還我表弟清白?”

領頭的衙役見是個女人,語氣中略微帶了些不屑:“這還得等府尹大人審了才是。”

感受到他的態度,唐洛瑜也沒說什麼,隻默默退回了薛林策身邊。

到底是霍暘還關在府衙大牢,她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人,到時候受苦的還得是自家人。

薛林策略略一皺眉,也上前詢問:“這個案子什麼時候審理?”

那人看到薛林策的服色,也知道他已經是進了翰院的進士了,態度不免緩和了些:“這位官人,循例是逢五逢十開衙的。”

薛林策算了算,那不就是明日,於是對著差役略略一點頭,隨即便跟唐洛瑜幾人一同離開了。

“那我們明日便一同去聽審,然後接小暘回家。”薛林策伸手在唐洛瑜臉上捏了捏。

隨後便看見兩個衙役抬著屍體出來,薛林策也嗅到了味道,隨即又是一陣惡心湧上來,趕忙拿起剛才柯苒給他的瓶子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