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意,不悅的開口,“這婢子敢同我這樣說話,還不是你這個當主母的管教不嚴?在家時是怎麼教你的?”

隨後轉向薛林策的時候,臉上堆滿了笑容:“姑爺,婉丫頭給你添麻煩了,你看看,娶個宗婦進門,竟然連下人都料理不好,回頭等你舅舅回來,我讓他好好說說婉丫頭。”

“想來你便是表妹的繼母吧?”薛林策皮笑肉不笑,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表情,“你覺得若是表妹同我成%e4%ba%b2,會不喊舅舅去參加女兒的婚宴?”

“這……”婦人臉上的笑垮了一些,“到底是你%e4%ba%b2表妹,總也得有個正經名頭吧,當個妾屬實是說不過去啊……”

“我並未同表妹有過任何逾矩行為,夫人慎言,我此番過來,是送表妹歸家的,”薛林策摟著唐洛瑜向前一步,看向她的時候,眼神繾綣溫柔,“而你口中的婢子,乃是我發妻,夫人辱我妻至此,想來這%e4%ba%b2戚便斷了吧。”

好好的舉人老爺金龜婿,竟然要同自家斷了聯係,這時候周婉婉的繼母再也憋不住,一口老血卡在喉頭上不去也下不來。

“怎麼,周夫人這就要攆我們走?”唐洛瑜勾勾嘴角,笑的嘲諷,“不容你麻煩,左右周婉婉已經送回來了,我們這就走。”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周家。

眼見得薛家就要一飛衝天,這時候跟人家搞好關係都來不及,哪能就一拍兩散?

周夫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今日若是讓薛林策走了,恐怕等周婉婉她爹回來,立馬就要休了她!

她哪能想到,唐洛瑜和薛林策竟然一唱一和的給她難看,隻能強忍著怒氣,上前去求他們留下。

“姑、不是,策哥兒啊,這都到了舅舅家,哪能讓你們就這麼走啊?”周夫人勉強擠出了個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幾分,“剛才是我說的不對,我給外甥媳婦賠不是,你舅舅就快回來了,怎麼也得在家住兩天啊!”

薛林策低頭看了眼唐洛瑜,似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婉丫頭呢?還不趕緊幫我求求你表哥表嫂,讓他們留下吃晚飯!”周夫人見他們這樣,也不知道要怎麼辦,隻能把周婉婉拉到前頭來,眼神中滿是警告。

周婉婉也畏懼她,隻能怯怯的開口:“表、表哥表嫂,留下吃晚飯吧。求求、求求你們了……”

說著,周婉婉眼角邊滑落兩行清淚,她倒不是想求,隻是想起了之前被繼母支配的恐懼。

唐洛瑜看在眼裡,倒也沒有太同情周婉婉,畢竟可憐的人多了,她以前對自己做下的那些事,可不是她哭兩鼻子就能抹平的。

不過到底是有些好奇,她輕輕對薛林策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周夫人了。”薛林策見她同意了,立馬開口說。

周夫人也不敢%e8%88%94著臉讓薛林策叫她舅母,到底人家是舉人老爺,自己不過是個後嫁進來的填房,仗著年輕時候有幾分顏色才能遠遠的攆走周婉婉。

現在在這舉人外甥麵前,自然是不敢造次。

“你這圖啥?”柴進趁著沒人看見的時候,問唐洛瑜。

“圖啥?”唐洛瑜笑笑,伸手在柴進肩膀上拍了拍,“自然是為了好玩啊。”

柴進皺起了一張臉,不解的看向唐洛瑜,仿佛有千言萬語,卻又說不出來。

柯苒看見他們兩個人在一邊站著,相顧無言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好笑,上前來問:“你們倆這是乾什麼?”

“你得問她。”柴進沒好氣的瞪了唐洛瑜一眼,隨後就轉身離開,也不願意同屋裡的周氏虛與委蛇,自顧自的出門去了。

“他來問我為什麼留下。”唐洛瑜聳聳肩,也沒跟柯苒解釋。

“那確實他想不明白,”柯苒笑笑,他自然是明白唐洛瑜的,沒有注意到已經在不注意的時候嘲諷了柴進兩句。

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什麼時候走?”柯苒想了想,換了個問題。

“總要吃過晚飯,看看人家是什麼套路再說啊。”唐洛瑜勾勾嘴角,“我就知道我那個婆婆,哪能這麼容易就把侄女送回來,自然是下好了套等我鑽。”

“都知道了你還鑽?”柯苒雖然這麼問,卻也知道唐洛瑜心中定然是有成算的。

“這不清不楚的,回頭若是說我們始亂終棄,可怎麼辦?”唐洛瑜冷哼一聲,眼底看不出一絲笑意,“到時候就是官至當朝宰輔,那不也說貶謫就貶謫?”

唐洛瑜說出這件事,也得到了柯苒的認同。

他們自然說的不是眼前之事,而是前年時候發生的一件事。

原本門下省的侍中,左相姚大人,那可是權傾朝野的人物,誰知回鄉祭祖的時候,有個衣著襤褸的女子,帶著個要飯花子,非說當年姚大人回鄉丁憂的時候,同她有了首尾,現下這花子便是姚侍中的兒子。

這又是喪期%e6%b7%ab亂,又是拋妻棄子的,鬨的很大,偏偏那女子身上還有姚大人早年的玉佩當信物。

一朝左相,被人參奏私德有虧,姚大人也隻能上表請辭,聖上雖說沒準,卻也把姚大人下放到了黃州做知府。

一朝左相都畏之如虎,何況是薛林策這樣一個還沒踏入仕途的人。

第144章 管好你自己

柯苒歎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種隱私之事,自然是說不清。

畢竟周婉婉也在薛家住了許久沒誰知道她手上又沒有薛林策的私密之物,就是為了這個,唐洛瑜也不能現在就跟周家撕破臉。

還是得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想法,也好見招拆招。

很快,周父就回來了。

看見他的舉人外甥帶著女兒回來自然是高興的不行,也連連上去問,女兒在家有沒有惹麻煩,若是惹了他不高興,儘管教訓便是。

在一旁聽著的周婉婉,頭就差埋進飯碗裡了,一言不發,隻埋頭吃飯。

“舅舅,”這到底是薛林策的舅家,唐洛瑜沒有開口,薛林策看看一臉殷勤的舅舅,想到自己母%e4%ba%b2讓他們走這一趟的意思,隻能硬著頭皮開口,“我跟表妹什麼關係都沒有,現下我入贅唐家,自是不能納表妹為妾。”

“什麼?入贅?”周父像是沒聽清一般,愣愣的看向薛林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一個前途大好的舉人外甥,怎麼會想到入贅?

他到底比周氏見識遠一些,於是沉了沉之後,看向唐洛瑜,硬擠出個笑容來開口:“那外甥媳婦家中是哪位致事的老大人?她難不成是你老師的女兒?”

他也就隻能想到這個可能了,畢竟現在榜下捉婿的也不少,自家青年才俊的舉子外甥,被人搶了去也能理解。

“不是的。”唐洛瑜淺淺一笑,“我父%e4%ba%b2是唐嶽,隻是個商戶。”

“商戶?”周父難以想象,震驚的看了看薛林策,又看向笑著的唐洛瑜,一臉難以接受的模樣,“策哥兒,難不成是她家逼你的?”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想好了,若是薛林策是被逼的,就告上朝廷,讓縣令與他們家做主,總不能他有官身有前途的舉子老爺外甥,就便宜了這麼個出身低賤的破落商戶女吧?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未曾,”薛林策直接就無視了唐敏山,開口,“我娘子家中隻她一個女兒,我自然要入贅。”

周父拿起手邊的酒杯,猛灌了一口,再看向薛林策的目光,複雜又無奈。

“行……到底是你們自家事,我、我是沒話說。”周父現在看著薛林策的模樣,就是看著一個舉世罕見的戀愛腦,為了個婆娘,竟然不惜放棄自己光明的未來。

他看看坐在一邊不說話的周婉婉,眼神中帶了些嫌棄。

這長女是原配夫人給他生的,之後也沒給家裡填個男丁,好在後來早死了,他也就續弦娶了現在的娘子,三年抱倆,給他生了好幾個兒子,續上了香火。

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周父現在怎麼看周婉婉都不順眼,好好養她這麼大,跟她這表哥又兩小無猜的,竟然還敵不過個商戶女。

“行了,既然你們把婉丫頭送回來了,我也不便多說什麼了。”周父看著唐洛瑜就是一陣膈應,總覺得若不是這個低賤的商戶女,自己女兒跟薛林策管保和和美美,自己以後說不準還能當個進士老爺的嶽丈。

“你個商戶女出身,能嫁了我外甥,乃是前世修來的福分,要惜福,”周父怎麼看唐洛瑜怎麼不順眼,話中難免挑刺,“若是犯了七出,莫說我姐姐,就是我也斷然饒不了你!”

“周老爺好生大的威風,男子之身竟然要管到內宅裡來了?”唐洛瑜自然也不慣著他,甚至連舅舅都沒喊一聲,“知道的你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專門在內宅主事之人呢!”

唐洛瑜這話不可謂不毒,就差明著說隻有宦官才在內宮主事了。

周父哪裡忍得了,一摔筷子就要開始罵:“你這等不敬尊長之人!我……”

“舅舅要做甚?”薛林策哪能讓他欺負唐洛瑜,站起身來擋在唐洛瑜身前,聲音淡淡的開口,“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舅舅還是不要插手了,多管好自家事才是真。”

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桌邊陪坐的幾個表弟。

周父自然聽出了薛林策話中的威脅之意,到底他隻是薛林策的舅舅,並非是本家宗長,也不能告他忤逆不孝。

這威脅倒是來的十分真實。

周氏聽得心驚肉跳,在桌子下麵很明掐自己夫君的%e8%85%bf,讓他不要直愣愣的跟這兩個人對著來。

“行,你也大了,我說不聽你,如此便是吧。”周父閉了閉眼睛,強行壓下自己內心的怒火,到底自己還有幾個兒子,眼見得文武都不成,以後興許還要求到這外甥門上,現在也不好撕破臉。

“既然你與你表妹無意,那也便罷了,”周父想了想,“婉丫頭,如今你年歲也大了,你表哥不要你,爹就與你再說一門%e4%ba%b2事,到底咱們在縣裡也算有頭有臉,自然不會虧了你去。”

“是啊,婉丫頭,你表哥不要你,咱們也不想著高攀了,”周氏這時候喜笑顏開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事情全都沒有發生,“下午的時候才有人找我呢,說咱們鄰村的孫老爺,正到處尋摸說門%e4%ba%b2事。”

“孫老爺?”周婉婉離家日久,早已想不起這人是誰,隻是隱約有點印象,似是鄰村的富戶。

“是了,可是門好%e4%ba%b2事。”周氏伸手拉過周婉婉的手,“那孫老爺雖然年歲有些大,但是年歲大了也知道疼人不是,你嫁過去,再與他生幾個娃娃,這輩子也算有靠了。”

這時候周婉婉才想起來,她口中的孫老爺是誰,驚恐的看向自己繼母:“娘,那孫老爺,比父%e4%ba%b2還要大上幾歲,女兒女兒如何能嫁給他啊!”

“如何不能!”周父一摔筷子,顯然是把剛才從唐洛瑜和薛林策兩口子身上受的氣全都撒到了她身上,“你表哥看不上你,為了不要你說自己不納妾,你還在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