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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她帶走的那兩個鬼而言,酆都大帝甚至都不用動腦筋便知道她是為了什麼。

無非就是懶,想找鬼去給她辦事。

人間,時一家。

被她帶回來的那兩隻鬼這會兒低垂著頭顫顫巍巍地站在她麵前。

“大……大人,不知您帶我們來人間所……所為何事?”

禦廚鬼開口時聲音都止不住的發顫。

沒辦法,時一在地府那是惡名遠播,除了新來的鬼和老實鬼以外,沒有鬼沒被她揍過。

恰好禦廚鬼就被她揍過。

起因是禦廚鬼和另一個鬼吵架的時候經過時一睡覺的地方,把她給吵醒。

然後他們兩個便被時一給揍了一頓。

“今後你們兩個一個給我當管家,一個給我當廚師負責我的起居飲食,之後你們的香燭我都包了,要什麼我都燒給你們,你們可願意?”

禦廚鬼和另外一個女鬼哪敢有怨言?

小祖宗將他們從地府擄了上來鬼差和酆都大帝都當沒瞧見似的,他們哪裡還敢對她的安排不從?

更何況這個工作他們也還挺喜歡的,剛好以後的香燭都有人負責了。

“小的願意。”

“小的願意。”

時一:“你倆叫什麼名字?”

禦廚鬼:“小的名喚張富貴。”

另一個女鬼:“我叫蘇翠翠。”

時一問來名字後用黃紙給他們一個裁剪了一個身體,然後還給身體做了一個防水的法訣以便讓他們用的久一些。

趁這會兒還不算太晚,她又帶著富貴和翠翠兩人上街去買手機。

畢竟之後買菜家裡置辦什麼東西的,都得他們兩個去弄。

等時一帶著他們買好手機順便買了一些香燭回到家後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翠翠這間房,富貴先在客廳將就一陣子。”

富貴和翠翠趕緊應道:“大人,我們不挑地方。”

他們都是鬼了,哪裡還將就這些。

地府如今鬼口眾多,有他倆一個地飄著也算不錯了。

時一分配空間的時候才覺得這兩室一廳的房子有些小了。

不過她今天已經花出去好幾萬了。

換房子的事,還是緩緩吧。

等後麵她賺錢了,一定學著酆都大帝住上一個三層帶院子的小洋樓!

三層帶院子的小洋樓這個目標太過宏大,時一短時間內是無法實現了。

隻能夠將這當作賺錢的奮鬥目標了。

她將兩鬼安置好後也沒再管他們,轉身回房了。

她還記得愛湊熱鬨的安安今晚十二點要去李格家湊熱鬨呢。

時一也是個湊熱鬨的人,早上也答應不忙就會去直播間瞧瞧。

眼看現在時間快差不多了,她洗完澡舒服的躺在床上,然後點開手機找到安安。

她已經開始直播有一會兒了,時一便也點進直播間。

‘歡迎時一 進入直播間’

“偶像,您來啦!”

時一剛進直播間,安安忍不住開心地蹦了兩下。

手機隨著她的蹦躂搖晃了兩下。

【哇哇哇,大師真的來了哎,她人好好呀,她一來,我瞬間就不怕了!】

【家人們,誰懂啊!剛剛我躺在床上腳都是安分的躲在被子裡的,大師一來,嘿,我胡漢三又可以了!瞬間將腳舒展到被子外,嘿嘿嘿~】

【大師,大師,張梅還有好久來呀?】

安安十一點半的時候就打開了直播間和網友嘮嗑等待時間過去。

十點四十的時候,她把手機放在自拍杆上舉著出門了。

李格家距離她家還是有段距離的,得走五分鐘的路程。

安安老家的的喪禮一般都是七天,第八天才將逝者送去殯儀館火化。

今晚既是張梅的頭七,也是她的屍體停在家裡的最後一晚。

即使這會兒已經臨近淩晨十二點,但李家依然坐滿了人。

安安到的時候沒人注意到她,因為這會兒那些先生正在走靈。

安安找了根板凳墊上紙殼站了上去,然後將手機往前稍微懟了一點點,讓湊熱鬨的網友看個夠。

在時一進入直播間前,網友已經跟著安安看了十來分鐘的走靈了。

不少網友看得心裡毛毛的,默默抱緊被子收回了腳,但他們又止不住好奇的心一直盯著手機

也有網友之前都在農村參加過葬禮,對這些並不陌生。

不知為何他們總覺得今晚李家的走靈好像有些讓人瘮得慌。

他們之前身臨其境其他走靈現場可都沒有這種感覺。

本來有點怵得慌,現在看到時一進了直播間後,一個個膽子都大了起來,甚至還有人問張梅到底啥時候來。

安安也好奇,隻是她現在就在現場,周圍全是村民,她沒敢開口問。

時一瞥了一眼手機右上方的時間,剛好跳到00:00,而恰好此時她又通過屏幕看到了漸漸濃鬱起來的陰氣。

她緩緩敲出兩個字發出彈幕,“來了。”

第49章 張梅出氣

安安看到時一的彈幕,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神情頓時一凜。

她倒不是害怕,就是有些緊張和激動。

在早上看到時一徒手弄了一個紙人救了袁富貴的命後,她對時一的濾鏡也就更為濃厚了。

反正真出了什麼意外,偶像肯定會救她的!

安安對時一就是如此的無腦信任和追捧。

呼呼呼——

一陣陣陰風在李家院子和靈堂裡緩緩流動起來,盛夏的夜裡,安安不由自主搓了搓兩臂。

周圍的人一開始也沒把風放在心上。

夏季鄉下農村本來就挺涼爽,有點風後更涼快了。

隻是怎麼這風還越吹越大,周圍溫度也驟然下降。

村民們交頭接耳嘀嘀咕咕起來。

“今晚好像有點不尋常哦。”

“今晚是張梅的頭七,那丫頭不會真的回來了吧?”

“說不定哦,畢竟楊霞他們母子讓張梅那丫頭受了不少的委屈,不是他們母子那個啥,那丫頭怎麼會想不開喝農藥喲。”

村民提起李格母子肉眼可見的嫌棄。

正常人小孩子男女七歲就不同席,正常家庭裡正常思維的男性在家再怎麼熱也不會在家裡女性麵前露著一個大褲衩。

李格家倒好,成年甚至結婚以後居然還和母%e4%ba%b2同一個房間……

村民們雖然喜歡聊八卦,但對於他家的八卦都是不屑於說的。

也就是因為張梅喝農藥自殺了,這才又提起他家。

村民剛知道李家母子都一把年紀還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時,就曾對他們提過意見。

家裡又不是窮到隻有一個房間,明明也是兩層樓的自建房,那麼多房間,至於窩在一個房間裡嗎?

傳出去招人笑話,以後誰家敢把女兒嫁到他家來?

當時楊霞怎麼說的呢?

說是他們心裡齷齪,心是臟的,所以看什麼都是臟的。

她三十歲就死了老公,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她能和自己的%e4%ba%b2兒子關係好,兒子對她孝順。

他們沒有任何問題,是村民們在嫉妒。

她都這樣說了,村民們還能怎麼說?

既然他們覺得沒問題就由著他們的,隻是很少和他們往來,也不會把女兒嫁到他們家去。

張梅那丫頭也就是娘家隔得太遠了,在另外一個市,所以對李家的情況不甚了解,這才進了李家這個泥潭無法抽身。⊕思⊕兔⊕在⊕線⊕閱⊕讀⊕

要不是死者為大,以李家的風評和為人處事,村民不會過來。

此刻陰風陣陣,冷得讓人直打顫,村民心中不約而同都想著是不是張梅真的回來了?

她在李家沒少受罪,而且婆婆給兒媳披麻戴孝,這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

人們心裡開始打退堂鼓,都想離開了。

嘩嘩嘩——

人們才剛有動作,隻見靈堂上的白幡被吹得咋咋作響,旁邊放著的紙箱子更是直接被吹倒在地。

如此大的風,靈柩前方桌子上擺放著的香燭和蠟燭雖也跟著風隨風而動,但卻始終未曾熄滅。

隨著現場的氛圍越來越不對勁,不少膽小的村民已經結伴離開。

另外一些膽大的則是繼續留了下來,一個個交談著肯定是張梅死得不甘心,今晚頭七回來了。

李格和楊霞母子耳邊聽著村民的話,瞧著眼前突生異變的場景,心中也不由得跟著慌了起來。

他們做過什麼,他們心裡最清楚不過。

楊霞向來膽子很大,但唯獨害怕神神鬼鬼的東西,此刻嘴裡不由得念念叨叨以求心安。

“梅子啊,是你自己要喝下農藥的,與媽我無關啊,你有什麼要求就儘管提,我都來為你披麻戴孝了,你可不準嚇媽啊——”

“媽,你在瞎嘀咕什麼,彆亂說話。”李格推了楊霞一把。

他話是這麼說,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走靈的人也不是頭一次見這種狀況,一邊安撫著他們不必太過驚慌,一邊繼續舉著手杖繼續敲著角落裡的瓦礫。

砰——

瓦礫被砸破,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呼——

走靈的人衣服直接被吹起,眾人被吹倒在地,還不等他們起來,一陣十分強烈的陰風襲來,周圍陰氣濃鬱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張......張梅.......”

有村民喊了這麼一句,眾人抬頭,便見穿著一身白裙子的張梅青白著一張臉,披頭散發從李家遠門前飄了進來。

轉瞬間,張梅便到了李格和楊霞的麵前。

“啊——鬼啊——”

“小......小梅,你,你,你——”

“哈哈哈哈,楊霞,你居然給我披麻戴孝,哈哈哈哈——”

張梅抬起頭來,一雙空洞沒有眼白隻剩下一對黑珠子的眼睛盯著楊霞身上的穿著的孝衣以及她頭上用麻繩所拴著的孝布,笑得猖狂無比,前俯後仰。

她的聲音尖厲而刺耳,刺得在場的人耳膜險些破掉。

安安舉著自拍杆的手抖了抖,躲在角落裡和另外兩名被嚇傻了的村民一同看熱鬨。

“小梅,你.......既然死了......就好好去陰曹地府,去尋個好人家投胎,你......你這是做什麼?”

張梅忽然唰的一下飄到李格的麵前,伸出慘白的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呃——”

“哈哈哈,你們是不是早就想我死了?孩子你們也有了,我也死了也給你們這對罔顧人倫的母子騰地方了不是?哈哈哈哈”

說罷,張梅抬起另外一隻手狠狠一巴掌拍在李格臉上。

啪——

“啊——疼,張梅你這個......小梅你在說什麼胡話,是——”

李格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個巴掌落了下來,清脆的巴掌聲聽得人臉頰生疼。

李格雖然疼得齜牙咧嘴,但他的麵上卻是沒有絲毫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