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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從前最喜歡的短裙,要麼穿長至腳踝的長裙,要麼套上假肢穿褲子,因為她抵觸自己的殘缺,所以總要遮蓋得嚴嚴實實的。

這下許靜真恨不得把商場裡所有好看的短裙都買下來送給南秀。

開心持續了一上午,吃午飯時隔壁座位的兩個女孩子頭挨著頭在刷手機,正嘰嘰喳喳八卦著:“盛潔也會嫁入豪門嗎?”

“但這條微博又說寰政科技的總裁早已經結婚了。”

“那盛潔是小三?”

“媒體捕風捉影唄。誰知道是真是假,都是看圖說話。”

聞言許靜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她近來不止一次聽到過盛潔的消息。

盛潔從英國的舞蹈學院畢業回來後直接進了娛樂圈,當紅/歌手的一部MV就讓她一炮而紅,身邊到處都是長槍短炮,各異視線盯著她的私人生活,和沈司檢的緋聞更是鬨得沸沸揚揚。

有的新聞標題比較溫和,說寰政科技老總情係圈內新秀,有的則說她與富豪私下%e4%ba%b2昵,用詞十分曖昧。

許靜忍不住看向南秀。

南秀正在低頭吃甜點。她不是聾子,當然也聽到了那兩個女孩的對話,默默想這難道就是劇情的力量嗎?怎麼躲也躲不開這些消息闖進她的眼睛,鑽進她的耳朵裡。

沈司檢和盛潔的熱搜很快就被撤掉了,但網友討論的熱情依舊高漲。盛潔正當紅,沈司檢又曾上過一次財經雜誌,憑一張沒什麼表情的硬照直接將雜誌帶上當月暢銷榜,更彆說以寰政科技的知名程度,沈司檢無疑是圈子裡無數當紅女明星想攀都攀不上的高枝。

唐瓊給兒子打了五個電話,其中四個都因為沈司檢在開會掛掉了。

第五個電話終於被接起來,她的聲音直接提高八個度:“沈司檢!你再敢和她鬨緋聞,我真的會找人封殺她。”

唐瓊氣勢洶洶,語氣裡都是恨鐵不成鋼。

沈司檢失笑:“媽,您能不能彆把自己說得像□□一樣?”

“我已經叫人去處理了。”他捏捏眉心,“您也少在網上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總這樣。”唐瓊聲音低下來,“你這樣秀秀又怎麼會有安全感?難怪她總要和你鬨。”

“我知道。”沈司檢一邊接水一邊應聲,垂眸看著杯子裡的水,忽然開始走神。

下班後已經過了飯點,他以為打開家門又會看到一片狼藉,結果客廳裡乾乾淨淨的,鄭阿姨快步迎上前來接他手裡的東西。

“幾乎沒怎麼吃飯……”鄭阿姨朝房間的方向努努嘴。

沈司檢手一頓,眉頭也跟著皺起來。鄭阿姨的表情卻並不凝重,接著說:“畫起畫來一坐就是一下午,不知道怎麼迷上這個了,晚飯都沒吃幾口。”

他有些意外,走到臥室門口將門打開,看見她背對著自己在畫布上塗塗抹抹,筆下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卷起的白色浪邊像一條明亮的星線。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南秀轉頭看他一眼,說:“有時間帶我去看看海吧。”

她神態放鬆,不像是在生悶氣,說完後放下畫筆轉動輪椅朝他靠近。他愣了愣才上前扶住輪椅推她出門,聽到她嘟囔說:“晚飯吃得少,我又餓了。”

沈司檢換了居家服坐下陪她吃夜宵,兩人麵對麵靜靜吃著東西,他不說話,她也什麼都沒問。但就像是另一隻靴子遲遲沒有落地,沈司檢想了想主動說:“網上關於我——”

“你的花邊新聞麼?”南秀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抿抿嘴說,“我看到了。”

沈司檢認真審視她的表情,見她依舊很不在意的樣子,還是解釋道:“那些不是真的。”

“嗯。”南秀點點頭,繼續吃飯。

第23章 斷%e8%85%bf的偏執女配4

4.

南秀和過去截然不同的態度使兩人間再次沉默下來。

“對了, 我想——”她想到了什麼,又突然開口。

沈司檢抬眼看向她。

南秀說:“我想學點什麼東西打發時間, 突然覺得畫畫挺有意思的,可不可以幫我找個合適的老師。”

她問“可不可以”時眼神顯得有點客氣疏離,神態也比之前多了一些坦然。不過這樣的變化太過細微,沈司檢隻覺得心頭有絲異樣滑過,但也沒有多想,痛快地點頭應下:“好。”

很快他就列出了幾位履曆出色的老師讓她從中挑選。結果許靜在得知這件事後也跟著上了心,沈司檢提供的幾個選擇都被她毫不留情地否了, 直接微信聯係了自己的畫家好友, 對方都還沒有給出回應,她就十拿九穩地從手機相冊裡先翻出照片給南秀看。

照片上的人叫苑蘇文, 長相文氣,笑容靦腆,頭發和南秀印象裡的藝術家完全不同, 短短的很清爽, 從氣質上看更像一個在校大學生。

許靜給他的評價是“七分長相, 十二分才華”,又打開他的百度百科,點點上麵幾頁都劃不到儘頭的獎項列表,咬著蘋果問南秀:“牛吧?”

南秀點點頭,讚同道:“確實挺牛的, 不過教我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教我們南大小姐怎麼就大材小用了?”許靜挑眉, “他欠我個人情, 你隨便用。”

忍了又忍, 還是沒忍住八卦的欲望:“他為了蔣大美女從國外追到國內,結果人家給他發了好人卡, 正暗自神傷呢,找點事做也好。”

南秀問:“蔣林星?”

許靜點點頭。蔣林星是蔣家二小姐,以蔣家的能量完全不需要像其他家族那樣通過聯姻來實現資源整合,任由她沉迷學術一路讀到博士。她和南秀還做過一年高中同學,後來因為父%e4%ba%b2工作調動轉了學,二人仍斷斷續續保持著聯絡。

南秀又說:“那你得提前讓他心裡有個準備,我其實一點專業基礎都沒有,隻會胡亂畫。”

“放心,我覺得你很有天賦。”許靜不是瞎吹牛,她和南秀從初中起就是同桌,打小又算有點藝術鑒賞能力,一直看她自娛自樂畫了很多年漫畫和油畫,水平絕對在基準線以上。

於是南秀在許靜的攛掇下很快和這位苑老師互加了社交賬號,簡單聊了幾句之後,第二周就開始了學畫生涯。

鄭阿姨起初對家裡時不時多出個陌生男人還不太習慣,但苑蘇文這個人雖然不太愛說話,卻很懂禮貌,幾次接觸下來鄭阿姨對他的印象很好。而且他不等飯點就會離開了,畫室的門也不關,教三個小時便準時道彆。

其實南秀和苑蘇文的交流也十分有限,除了聽他專業上的指導外幾乎沒有其他話題。等熟悉一些以後苑蘇文才提出請她看畫展。

她從來沒有看過畫展,現在對於出門這件事也沒那麼抵觸,略一思考後便同意了。

苑蘇文先帶她看了一些私人畫展,經過她同意後,他們還去過一些對外開放的大型畫展。在畫展上難免會遇到一些熟臉,南秀叫不上名字,也沒有心思和必要去和這些人寒暄,倒有許多人主動來找她攀談,有的熱情地稱呼她“沈太太”,有的諂媚或以長輩姿態問候她媽媽和繼父。

他們的視線如何克製,最後總是忍不住落在她坐著的輪椅上,或是落在她隔著一層毯子下那條殘缺的右%e8%85%bf上。

而她的態度始終不鹹不淡,遇到彆人搭話也會回應,但撞上她冷淡的視線,有自覺的都說上幾句就告辭了。

苑蘇文推著她各處去看,時不時彎下腰和她說話,交談的內容一般也都與畫展上的作品有關。

但她這樣光明正大地和一個年輕男人出入各大畫展,外麵的傳言自然不會好聽,風言風語很快傳到了顧明月耳朵裡。

顧明月怕沈家借機挑女兒的刺,主動來找唐瓊說:“她心裡不舒服,你我都知道。你也是看著秀秀長大的,知道她的性子,她肯定不會做讓咱們兩家都難堪的事。”

唐瓊自己先慚愧起來,前段時間兒子的桃色緋聞鬨得滿城風雨,她麵對好友時這張臉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真心實意地說:“我巴不得秀秀多多出門散心,總憋在家裡心情怎麼會好?”

想了想,眼睛一亮:“兩個孩子結婚以後還沒有度過蜜月,不如趁著秀秀現在心情不錯,讓他們出去玩一圈?”

顧明月不置可否,隻說:“除非兩個孩子都願意。”

唐瓊替兒子承諾道:“司檢肯定沒意見。”//思//兔//在//線//閱//讀//

而對於外界的種種風聲,南秀倒是很坦然。她隻當苑蘇文是老師,完全沒有彆的想法。

不過等苑蘇文再邀請她出門時,兩人間就多了許靜。

*

譚沛的朋友給他發了幾張照片,他放大後認出了南秀,立刻幸災樂禍地轉發給沈司檢,又調侃了一句:“你們夫妻倆這是不是叫——各玩兒各的?”

等了好半天才收到回複:“無聊。”

譚沛繼續犯賤:“要是南秀遇到了另一個合心意的,然後放過你,那不就皆大歡喜了?”

沈司檢沒理會他。

“而且盛潔明顯對你舊情難忘,能不能再續前緣就看你夠不夠主動了。”結果這一句剛發出去就看到了刺眼的鮮紅色感歎號。

“!!”被拉黑的譚沛頓時氣急敗壞。

另一邊。

沈司檢久久注視著照片上南秀的側影,一旁苑蘇文俯下`身正笑著和她說話,畫麵極其和諧。他將手機鎖屏,閉目後慢慢仰靠在椅背上。

他回家的時候還沒到晚飯時間,鄭阿姨正在畫室裡麵打掃,發現他站在門口還意外他今天回來得居然這麼早,見他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畫板,笑著說:“太太畫得越來越好了。”

牆角擺滿了畫板,都是南秀最近新畫出來的成果。

“以後太太說不定能成個畫家呢。”鄭阿姨仿佛與有榮焉,擺弄畫板時動作也格外小心翼翼。

沈司檢看得認真,鄭阿姨識趣地悄悄離開。

最近沈司檢忙於工作,經常回來得很晚,南秀又習慣早睡,兩人的交流越來越少。

吃完晚飯後她又進了畫室,沈司檢則去了書房工作,隻是效率前所未有的低,到十一點多回房時看到她照舊蜷在被子裡,睡得臉頰紅紅的。

他放輕腳步進了浴室。

“秀秀?”

“嗯?”南秀無意識地回應了一聲,鼻音有些像撒嬌。

沈司檢翻身上來,周身帶著潮濕的水汽。

“可以麼?”他低聲詢問,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顯得有些含混。

南秀本來睡得正香,身上一沉,被壓得半睜開眼看他,眼前虛蒙,隻能看到他模糊的影子。緊接著,他的%e5%90%bb已經落了下來。

她迷迷糊糊地回%e5%90%bb,混沌中幾乎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感覺到他的呼吸輕輕重重噴在耳側,漸漸清醒過來,躲了一下冷靜道:“……總這樣勉強自己,很沒意思吧。”

沈司檢的臉貼著她頸窩,停下來汗津津地抱著她,悶悶說:“沒有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