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變再變,他連忙拉住謝雨煙:“雨煙,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你剛在……那位身邊站穩腳跟,這個時候千萬彆做傻事。我們隻要活著,以後就還有機會。”
陸晚音不喜歡謝家,謝家人心裡都清楚。
要是為了留下他們四個,惹陸晚音不快,連謝雨煙都要受到連累。
“大哥。”
謝雨煙給他遞了個輕鬆的眼神:“如果主子不同意,我是斷不可能來留你們的。這一出去,你們能受得了,兩個孩子呢?安心留下,好好給主子乾活,彆做傻事,否則,不等主子開口,我會%e4%ba%b2自動手的。”
謝子謙嘴%e5%94%87顫唞,眼眶發紅,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許迎荷再也繃不住了,抱著兩個孩子,失聲痛哭。
活下來了,終於活下來了。
陸晚音居然點頭了。
她和她的孩子,居然真的活下來了。
“雨煙,嫂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來,快謝謝姑姑。”
許迎荷連忙拉過兩個孩子,跪在地上:“你們兩個,這輩子都要記住,你們的命,是雨煙姑姑救的。”
謝雨煙把兩個站都站不穩的孩子扶起來,“你們該謝的不是我。如果主子不願意,我必定不會留你們。”
她隨手從懷裡取了兩個饅頭:“先墊墊,一會兒有人帶你們去清洗一下,再去吃飯。”
見兩個孩子一個勁咽口水,卻不敢接,謝雨煙又往前遞了一下:“你們現在是自在峰的雜役,當然是會管飯的,拿著吧。”
耳邊謝德曜的聲音一直聒噪地響個不停。
謝雨煙轉身看去,又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不願意鬆手,那就把手砍掉,再帶下去。砍的時候儘量彆把人弄死了,賣不到銀子,虧得可是你們。”
此話一出,謝德曜手一抖,連忙鬆開:“謝雨煙,你這大逆不道的畜生,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謝德睿和謝德義,似乎也忘了一路上他們和大房的不對付,努力往謝雨煙身邊擠:“雨煙啊,我們怎麼說也是你的二叔和三叔。反正也就一句話的事兒,你就把我們也留下吧。我們還能乾雜活,可比那兩個小兔崽子有用多了。”
剩下的人眼睛一亮,也連忙往跟前擠:“我也能乾雜活,吃的比他們兩個還少。”
“我我我,小姐,我以前在將軍府就是乾雜活的,這個我在行啊。”
謝雨煙被吵得不耐煩,冷冷看著解差:“還不快把人帶下去,聒噪的斷%e8%88%8c,不願走的斷%e8%85%bf。這點小事,還用我教你?”
解差連忙點頭:“是是是,我們這就去。”
這位現在可是陸晚音麵前的大紅人,他們幾個小小解差,惹不起。
等解差帶著人走遠,謝雨煙才帶著謝子謙四人,去安排住處。
一起下山的,除了流放的犯人,還有佟玉慧帶著的一隊七人,盯著辦所有人的戶籍。
*
城主府裡。
一大早的,城主都還沒起來,城主府大門都快擠爆了。
“大人,大事不好了,咱們的房子、房子沒了。”
“大人,我們昨晚睡得好好的,整個酒樓就憑空消失了。”
酒樓的掌櫃哭得最慘。
他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睡在個大坑裡,上麵圍了一圈人往裡看。
他差點以為自己被活埋了。
城主迷迷糊糊聽著,越聽越覺得離譜:“你們怕不是在逗本城主玩兒?”
一個人這麼說,可能是膽大包天開玩笑。
一群人這麼說,就有點問題了。
城主連忙帶人去看。
街上的人,尤其的多。
原本顯眼的二層樓,沒了。
城主搖搖欲墜,要不是被人扶著,直接就要栽在地上:“見、見鬼了?”
有人小心翼翼回話:“大人,肯定是昨個進城的人不乾淨,他們沒來的時候都好好的,現在一來,才不到一天時間,就出了多少事兒?”
城主麵色陰晴不定:“一共丟了多少?”
“現在知道的,除了城主府,基本都丟了,更遠一點的,消息還沒傳過來。”
聞言,城主臉色更黑了:“那群人,現在什麼情況?”
人群後麵,有一個人擠出來:“大人,我知道!今天一大早,小人就看到他們一大群人,去辦戶籍了。”
城主冷笑一聲:“這麼多人辦戶籍?很好,本城主懷疑裡麵混有土匪,你們幾個,跟本城主上山,跟他們好好聊聊。”
到他的地頭上辦事兒,居然還敢這麼囂張?
簡直反了他們了。
“是!”
幾個跟在城主手底下辦事兒的,連忙應是。
城主也不是個蠢得一無是處的。
沒摸清陸晚音等人的底細,他還不敢對山下的人動手。
底下人火速備了馬,城主帶著幾個手下,疾馳向自在峰而去。
一群人到山底下的時候,熟悉的南山山腳,卻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塊近三米的巨石。
巨石上,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漆紅大字——自在峰。
城主鄙夷地大笑出聲:“南山這才多高,一群無知小兒,居然就敢叫峰?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他們叫南山叫了多少年了,這群人剛來一天就改了名字。
可有經過他這個城主的同意嗎?
城主話音剛落,頭頂飄來一聲冷漠的女聲。
“怎麼,你對我取的名字,很有意見?”
第305章 這不是我的房子嗎?!
城主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順聲看去,就發現前麵的樹上,不知何時出現個人,正一臉不滿地看著他。
居然是個漂亮的小女子。
城主眼睛一亮,連忙擺出一個自認瀟灑的笑容:“姑娘看著麵生,是剛來此地的?本官正是此地城主,姑娘若是願意,可到我城主府暫住,可比這山上要強得多。”
跟著他來的人,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城主真是見了漂亮女子,腦子就不夠用了。
沒聽她剛才說的什麼嗎?
她取的名字。
除了那群人的主子,還有誰有資格給這山取名字?
陸晚音冷哼一聲,根本就不接他剛才的話,還在為他貶低自己取名字的水平而耿耿於懷:“你覺得我這山,不配叫峰?”
美人搭話,城主已經開始飄了。
他自得地一仰頭:“姑娘可能見過的山太少,南山這點高度,確實不……”
陸晚音一聲冷笑,突然甩手。
一條翠綠的藤蔓飛出,跟長了眼睛似的,靈活纏上他的脖頸。
城主還沒反應過來,脖頸上傳來一陣劇痛。
他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倒,趴在那塊寫著“自在峰”的石頭麵前。
他掙紮著想要起來,陸晚音一腳踩在他的肩上,把他又踩了回去:“你說我這山太低,有沒有可能,是你沒有跪著看呢?怎麼樣?現在還低嗎?”
城主這點斤兩,在陸晚音手裡,就跟玩兒似的。
不管他怎麼撲騰,都掙%e8%84%b1不開。
他努力把臉仰起來,吐掉嘴裡的泥:“你們幾個都是死的嗎?還不快把人抓起來?”
他哪能想到,這個女人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一動就下死手。
跟著過來的人臉色一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結果不僅沒往前,還下意識後退兩步。
開什麼玩笑?
這女人手下那群人有多凶殘,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陸晚音輕輕一拉:“你看他們的樣子,敢動手嗎?”
城主被陸晚音勒得,開始翻白眼了。
這是陸晚音想到的異能新用法。
外麵植被稀少,她空間裡可多得很。
用靈泉水泡一泡,就能暫時把空間裡的植物取出來用。
隻要不離開泥土時間太久,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姑娘,城主他這次來,是、是一片好意。”
有人急得滿頭冒汗,不敢往前走,又怕城主真被她給弄死了。
情急之下,終於找到了借口:“對,城主大人是聽說,南山……不對,自在峰的諸位要辦戶籍,人又多,怕麻煩到諸位,這才不辭勞苦,%e4%ba%b2自走一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晚音凝眉:“這麼說來,我還錯怪你們了?”
幾個人站成一排,齊齊擺手,“不不,是我們來得突兀,沒有提前打招呼,哪裡是姑娘的錯呢?”
求生欲可以說是非常強了。
陸晚音輕笑一聲,收了藤蔓:“那就辛苦諸位了,戶籍的事還麻煩各位快點。辦成之前,就麻煩城主大人先在我這兒住著了。”
有人上趕著要給她幫忙,哪有拒絕的道理?
一群人齊齊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城主要是死了,他們肯定也不好過。
“城主大人,要不然您先把城主令交出來?我們辦完了事兒,好早點帶您回去。”
單靠他們幾個刷臉,還真快不了多少。
城主下意識護住自己的城主令,一臉不情願。
但轉頭看到陸晚音冷笑的臉,嚇得他連忙交了出去:“你們、你們可要快點。”
他在這裡待得心慌。
等手底下的人拿著東西逃命似的回城,城主看著陸晚音,%e8%85%bf肚子還有點打顫。
這女人好看是好看,就是動手太厲害了。
“美麗。”
陸晚音一抬手,便聽見美麗一聲清鳴,從天而降。
陸晚音身形輕盈,跳到美麗背上:“走,帶他一起上山。”
城主又被美麗給震驚到了。
他正想著要怎麼上山,就感覺身上一涼。
“刺啦”一聲,衣服直接被美麗抓破了。
後背的衣服,瞬間成了碎布條。
陸晚音無奈地道:“你倒是抓四肢啊,這裡的衣裳哪經得住你的爪子來那麼一下?”
都是這個該死的人類,連個結實的衣服都買不起,害得它在主人麵前出醜。
美麗委屈地“哼哼”兩聲,兩隻爪子各抓住城主一隻手臂,朝著山上飛去。
“啊——”
美麗這一爪子,多少帶了點怨氣。
淒厲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自在峰。
城主又是疼又是怕,還在半空中被美麗轉了個圈,魂兒都快離體了。
等到了山上,美麗爪子一鬆,就把人丟在了地上。
他兩條手臂都快被美麗抓碎了。
又被這麼一摔,骨頭不知道又斷了幾根。
……
陸晚音從高處落下。
原本在指點眾人練槍的謝璟辭,非常敏銳地看了過來:“不是去放石頭?怎還帶了個人回來?”
今天一大早,陸晚音就興致勃勃地要給自在峰立個門頭。
可惜山上沒大門,她就從空間裡的一大堆石頭裡挑了個最大的,稍加打磨,就拉了謝璟辭題字。
她的字著實不如謝璟辭的好看。
反正是自家夫君,四舍五入就當是自己寫的了。
陸晚音示意了一下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