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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前疼出的冷汗就已經濕透了碎發。

她停下了動作,把軍工刀插入樹乾,直沒至柄。

然後,用剩下的布條,把自己牢牢捆在樹乾上。

她右手握著兩根被削尖了的樹枝,冷冷盯著樹下。

斷了一條%e8%85%bf,還被砸了三次的黑熊,已經爬不了樹了。

它一隻腳撐著直立而起,兩隻前爪使勁兒往上扒。

可惜,距離謝雨煙總是差著一段距離。

謝雨煙將一根樹枝咬在口中,另一根死死握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底下的熊。

黑熊幾次抓不到人,暴躁地拍著樹乾,想要把樹拍斷,或者把人震下來。

可惜,樹足夠粗,謝雨煙捆得也足夠結實。

而黑熊,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力氣。

它扒在樹上不肯走,不甘心放過到了嘴邊的食物。

謝雨煙手裡握著樹枝,一點都不敢鬆懈地盯著黑熊,生怕錯過一點機會。

誰輸,誰就會是食物。

時間一點點過去,黑熊的咆哮,已經沒了一開始的中氣十足。

而謝雨煙暴露在寒風中的手,也已經凍得快要失去知覺。

終於,她看準機會,狠狠用手裡的樹枝,紮進了黑熊的眼睛。

吼!!

黑熊痛苦地咆哮著,順著樹枝朝她的手拍下來。

謝雨煙立即鬆手。

厚實的熊掌拍在樹乾上,震得樹上的謝雨煙腦中嗡嗡作響。

好不容易把湧到嘴邊的血咽下去,被這麼一震,再次嘔出兩大口。

鮮血順著口中的樹枝,一點點滴落。

眼睛的劇痛,和鼻尖的血腥味兒,讓黑熊徹底瘋狂。

它狂亂地拍著身邊的一切東西。

謝雨煙伸手拿下口中染血的樹枝,差點就要使不上力氣。

她使勁咬了下%e8%88%8c尖,讓自己清醒過來,努力看清底下的情況,再次找準機會。

第二根樹枝,送進了黑熊的另一隻眼睛裡。

熊瞎子,徹底變成了瞎子。

它開始循著記憶中鮮血彌漫的地方,胡衝亂撞。

眼睛上的疼痛,讓它忽略了身體上的疼。

沒幾下功夫,黑熊硬生生將謝雨煙所在的樹撞斷。

它自己的血也越流越多,掩蓋住了謝雨煙身上的血腥味兒。

黑熊已經找不到方向了。

陸晚音瞬移到謝雨煙附近,仔細觀察她的情況。

要是沒被黑熊拍死,卻被樹壓死,那可真太冤枉了。

也不知道她還來不來得及救。

不過還好,這次謝雨煙比較幸運。

樹倒下的方向,剛好在另一邊。

謝雨煙正躺在樹乾上,努力去解自己身上的布條。

她在樹上跟黑熊僵持的時間太久了,手腳已經凍僵,解了很久,才艱難把布條解開。

陸晚音沒有上去幫忙,看著謝雨煙躺在樹乾上,稍微緩了口氣,使勁兒把軍工刀從樹上拔出來。

黑熊狂躁的身影已經距離她有點遠了。

它目不能視,逐漸偏了方向。

這個時候,就換成謝雨煙不願意讓它跑了。

她隨意抓了把雪,咬了一大口吃下,剩下的全蓋在了臉上。

冰涼的雪在口中化開,滑進胃裡。

臉上刺骨的冰寒,讓她被震得混沌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她提著軍工刀,用儘全力,朝著黑熊離開的方向追去。

然後,一刀刺入黑熊後庭。

呃……

這把陸晚音都給看沉默了。

話說這軍工刀,以前在隊伍裡的時候,她們沒少用來切食物吧?

謝雨煙現在捅起肛門,真是乾脆利落,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吐槽歸吐槽,陸晚音心裡明白,這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她遇上謝雨煙一樣的情況,也會這麼做。

黑熊現在狀態很不穩定,若從前麵進攻,那兩隻揮舞的熊掌,指定要落在身上。

微端上的紅光,都快把她的眼都閃瞎了。

挨上這麼一下,謝雨煙指定得完。

其他地方,熊皮太厚實,如果軍工刀不能一下把它紮個透心涼,她就還得倒黴。

數來數去,還是後庭最好下手。

黑熊還斷了條%e8%85%bf,更不好防著身後。

果然,一招命中後,黑熊連哀嚎聲都嘶啞了。

這一刀,差點沒從後麵直接把它開膛破肚。

鮮血混著腸子滑在地上,黑熊抽搐幾下,哀嚎聲越來越小。

砰。

黑熊和%e8%84%b1力的謝雨煙一起倒下,差點砸在她的身上。

手腳冰涼,唯一被多裹了幾圈的左臂,也因為過度的疼痛,變得麻木。

謝雨煙望著黑漆漆的天空,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變得冰涼,腦袋也開始發暈。

憋著的一口氣吐出去,竟再提不起半點力氣。

她心中泛起絕望。

贏了以後卻還要死,真是太不甘心了。

如果陸晚音在的話……

%e5%94%87上被水滴浸濕。

昏昏沉沉的腦子,緩緩清明起來。

下雨了嗎?

她努力睜開眼睛。

呼嘯的風中夾雜著雪花。

哪有半點雨水?

她輕%e8%88%94了一下%e5%94%87。

熟悉的味道,讓她的心,瘋狂跳動起來。

這不是路上受傷的時候,陸晚音給她們喝的那神奇藥水嗎?

不對,那令人心曠神怡的味道,似乎比宋九凝手裡的還要濃鬱得多。

是陸晚音來過了。

一定是她來過了!!

謝雨煙迅速掃了一圈,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她長長吐出口氣。

我又欠了你一條命啊。

有一股熱流,源源不斷從身側湧來。

謝雨煙艱難側頭。

是黑熊身上流出的血。

滾燙的鮮血蔓延而出,染紅了她的衣裳,也讓她的手腳逐漸回溫。

謝雨煙忍著腥臭的血腥味,休息片刻,掙紮著起身。

黑熊的血總有流儘的時候,停止流動的血液會很快被凍住,連她一起凍住。

她掙紮著起身,從黑熊身上拔出軍工刀,抓了把雪,擦掉刀上的汙跡。

然後快速劃開了黑熊的肚子。

她顧不上再次噴湧出的鮮血,把凍僵的雙手,伸進了黑熊的肚子裡。

凍僵的手,終於一點點回暖。

渾身的力氣,也重新聚了起來。

真好啊,她活過來了。

第279章 五千兩

謝雨煙吐出一口鬱氣,甩掉手上的血,一點點切開熊肉。

她把最好的幾處肉都切出來,又把四隻熊掌用剛才捆自己的布條捆好,係在自己身上。

厚實的熊皮也被她剝了下來。

極寒服方才被劃破了兩處,若是還有戰鬥,弄壞極寒服,熊皮就是她保暖的最佳用品。

謝雨煙背了一身的戰利品,仔細記住自己現在的位置,朝著黑熊來的方向走去。

這是黑熊的地盤,短時間內不會有彆的野獸過來。

但時間久了,難免不會有膽大的野獸,被血腥味兒吸引過來。

黑熊的洞%e7%a9%b4應該在附近,隻是住兩個晚上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看著她一路朝著黑熊來的方向摸索過去,陸晚音拿出微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上麵瘋狂閃爍的紅燈,已經重新變成了藍色。

陸晚音滿意點頭。

死不了就行。

黑熊的地盤,確實沒什麼其他野獸。

看樣子,謝雨煙短時間內也不會有危險了。

陸晚音抱著微端打了個哈欠:“難得啊難得,我都忘了,這些人的身體也被靈泉水滋養了這麼長時間了,體質早就非同一般,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放到她們身上,就不一定了。”

嚴格來說,跟在她身邊的這一群人,已經不能算是正常人了。

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在呼嘯的寒風中,把手縮進袖子:“這天氣,太適合窩在空間裡睡覺了。”

昨天被謝璟辭折騰得厲害,她一覺醒來,精神頭還是不高。

趁著這個時間,補個覺也不礙事兒。

陸晚音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進入空間。

體育館裡的床很多,各式各樣的都有。

隻是帳篷太小,大床又太顯眼,她也沒拿出來過。

今天終於有機會了。

陸晚音挑了個最合心意的,往上一撲,愜意地翻了個身:“還得是我的大床睡著舒服啊。”

她把微端放到床頭,把提醒聲音開起來,一拉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陸晚音在空間裡補覺正嗨的時候,京城裡已經鬨翻了天。

不過兩天時間,一道道命令從宮中傳出,官差在皇城大街上不斷穿行。

無數經營多年的鋪子被查封。

其中大半都是王家的,還有一部分,是城中各家的典當行、秦樓楚館。

兩天時間,入獄問斬的不計其數。

王富貴幾次入宮,都被侍衛給擋了回去。

一直稱病的侯元基,這個時候突然來了精神。

他穿著屬於禁衛軍統領的盔甲,精神奕奕地帶著吳凡入了宮。

也不去彆的地方,就隻在宮門口晃悠。

就為了看一看王富貴現在的慘狀。

王富貴越是著急上火,他就越是開心。

“這位大人,還請稟告一聲,王家王富貴,求見皇後娘娘。”

王富貴還在跟守宮門的禁衛軍說好話。

以前他王公子高高在上,這幾個小兵他哪裡會看在眼裡?

如今虎落平陽,他還要這麼低聲下氣地跟兩個小卒子說好話。

王富貴本來心情就鬱悶,一扭頭看見侯元基晃悠過來。

心情更不好了。

他當時就想走了,可皇後突然翻臉,打了他們王家一個措手不及。

坊間不知何時還傳出了流言,說這兩天遭劫的鋪子,全都是受了他們王家的牽連。

沒了銀子、權勢也不管用了,以前手眼通天的王家嫡子,現在連宮門都進不去。

幾個冷著臉不搭理王富貴的禁衛軍,一見侯元基來了,連忙恭敬行禮:“統領大人。”

侯元基滿麵春風點點頭,“好說好說。”

他矜持地看向侯元基,做了個自以為嚴肅的表情,實則嘴角都快拉到耳朵後麵了。

“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公子啊。”

侯元基沒說兩句,就表情浮誇地圍著王富貴轉了一圈:“怎麼,有難處?有難處就跟兄弟說,大家都是京城裡的風雲人物,你要是開口求到我的身上,我還能不幫你不成?”

他這話還真沒胡說。

王富貴現在最大的難處,就是想進宮,把話跟皇後說明白。

可他本就是想去澄清跟侯元基的關係的,要是再托侯元基的關係進去,那還說個鬼。

王富貴知道,侯元基就是想找這個機會,在他麵前炫耀一把。

他耐著性子應付:“此事不勞煩侯少爺了,若侯少爺有心,不如將那兩口鍋的來曆,說於在下。”

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