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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已經晚了。

陸晚音瞄到他的動作,這才發覺,她與謝璟辭貼得極近。

手上溫熱的觸?感極其明顯,鼻尖是淡淡的冷鬆香。

陸晚音一僵,臉上有些發燙。

她下意識就把謝璟辭放回去了:“玄七,你扶著將軍。”

眼看著陸晚音逃也似的跑遠,謝璟辭想殺人的目光,落在玄七身上。

謝璟辭沒說話,玄七卻感覺自己已經涼一半了:“主子,屬下真不是故意的。”

那邊,詹湘文把糧食交給侍衛分發以後,帶著顧初柔走到謝璟辭麵前:“將軍,我想求您一件事。”

第172章 這人參長得比蘿卜還大

詹湘文短短幾天,就當真調來兩萬多石糧食。

對這種真正為百姓著想的人,謝璟辭還是非常客氣的:“兩位但說無妨。”

詹湘文看了顧初柔一眼:“不瞞將軍,我與阿柔此次乃是被冤入獄,早就做好打算找機會逃走,隻是如今,我心裡很清楚,這隊伍裡是將軍說了算,若您二位不願意,即便我計劃再周密,也逃不了。”

他向謝璟辭鄭重保證:“當然,我們不是要直接走,這一片的難民,我們都會安排妥當,請將軍放心。”

謝璟辭笑了:“有一點二位說錯了,這隊伍裡說了算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夫人。”

畢竟他現在,也是要聽夫人的。

想起陸晚音,謝璟辭絲毫不掩飾自己愉悅的心情。

詹湘文先是一愣,恍然朝著謝璟辭一禮:“多謝將軍,我二人這就去請示將軍夫人。”

片刻後。

陸晚音聽詹湘文說完,毫不猶豫點頭:“當然可以,就算你不管這裡後續的事,也依然可以走。”

詹湘文和顧初柔這幾天,可是出了不少力。

她都聽侍衛說了,詹湘文忙著處理消息,緊急運糧的事。

顧初柔就一直呆在村子裡,每天忙前忙後地煮粥施粥,連著兩個晚上都沒合眼。

況且,糧食的事,還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雖然她不是什麼心懷家國天下的人,但她敬佩這樣的人。

不管他們與皇帝鬥成什麼樣,她跟謝璟辭,都不希望受苦難的,是這些普通百姓。

陸晚音下意識看了謝璟辭一眼,卻見謝璟辭正在靜靜地看著她。

陸晚音連忙移開視線:“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從現在開始,你們什麼時候想離開,隨時都可以走。”

詹湘文心中激動:“多謝二位,從此以後,你們便是我們詹家的朋友。若有機會,二位可到中原洛城,我做東為二位接風。”

陸晚音笑了:“好說好說,那今日,便就此彆過?也希望你二位早回中原,早結連理。”

顧初柔被她突來的一句鬨了個大紅臉,羞得躲在詹湘文身後,怎麼都不肯再露臉。

陸晚音心中感慨,想了想:“二位稍等。”

她走到行李旁,裝模作樣地往裡麵掏了一下,實則從空間裡,取了棵最小的人參出來。

她先前在山裡找到的藥材裡,珍貴的藥材就屬人參多一些。

拿進去的時候,還算正常。

這好幾天過去,就算是長得最慢的,這個時候,個頭也翻了三倍了。

一個個大得跟蘿卜似的,看著有點嚇人。

陸晚音特意拿了最小的,依然沉甸甸的。

她把這“小”人參拿到詹湘文麵前:“我二人這情況,你們也知道。等你們辦事的時候,也不知能不能去,便提前將這賀禮送了,畢竟流放路上清苦,也沒什麼好東西,你們千萬不要嫌棄才是。”

單是聽她這話,詹湘文已經很感動了。

隻是這“清苦”二字,他真心覺得,隊伍裡誰說都合適,就他們這些人說,不合適。

他在暗中可都看著呢。

誰家流放的清苦犯人,一日三餐都還能點菜呢?

詹湘文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已經客氣上了:“怎麼會,能得二位祝福,已經比什麼都珍貴了。”

他清楚,謝家都已經被抄家了。

食物路上能打到,禮物上哪兒弄?

詹湘文猜測,大概率是直接送銀票。

畢竟陸晚音一路上可是坑了侯元基不少銀票。

看到陸晚音遞到麵前的東西,詹湘文感覺自己的臉上,被人狠狠甩了一個耳光。

這叫清苦?

這叫沒什麼好禮相送?

這人參得近千年了吧?

詹湘文盯著那蘿卜大的人參,懵了好一會兒。

做夢似的,嘟囔了兩句誰都聽不懂的話。

啪!

然後突然給了他自己一個耳光。

他真誠地看著陸晚音,“我可能是這幾天累壞了,都出現幻覺了,我竟然看到一顆新鮮的蘿卜,長得跟人參似的。”

“這就是人參。”

陸晚音無語,直接把禮物塞到他手裡:“東西送到了,今日一彆,還能不能再見,就全靠緣分了。”

詹湘文盯著手上的東西,根本就沒聽到陸晚音在說什麼。

陸晚音無奈,隻好朝著顧初柔眨眨眼:“我們這便走了,你二人照顧好自己,還有,糧食也不能發太多。升米恩,鬥米仇,人心難測,你們要把握好分寸才是。”

顧初柔眼眶泛紅,看著陸晚音使勁兒點頭。

她鼓起勇氣,看著陸晚音:“夫人,你跟將軍都是好人,我們相信,你們一定有重來的一天。”

陸晚音笑笑,朝她擺擺手,朝著隊伍走近。

謝璟辭見她交代完,冷聲下令:“玄七,起程,所有人,掉隊百米以上,死。”

這話,是說給那些還在糾纏的謝家人聽的。

陸晚音與謝璟辭,帶著玄七等人頭前趕路。

侯元基和吳凡早就注意著這邊。

詹湘文他們過來的時候,侯元基就已經下令,所有解差都準備好,隨時出發。

此時第一個跟上。

接下來便是一些其他流放的犯人。

包括謝家大房的人。

有兩個侍衛守在打鬥的謝家幾人身邊,手中的刀已經出鞘。

已經打出火氣的人,原本還沒把剛才的話當回事。

被刀鋒反射來的森寒的光一晃,嚇得連忙鬆了手,連滾帶爬地朝著陸晚音等人的方向追去。

打到最後,卷進去的就不隻是女子了。

可偏偏這時候,打得凶悍的女子都跑了,剩下謝安泰和謝知誠這兩個男子,落到了最後,跑得艱難。

兩個侍衛冷眼跟著。

冷肅的麵孔,讓落在最後的兩人知道,他們是真的會殺人的。

謝安泰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方才三房仗著人多,好幾個人打他一個的畫麵,猶在眼前。

他看著幾步前逃命的謝知誠,突然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重重砸在他的%e8%85%bf窩。

謝知誠吃痛,重重跪在地上。

似有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謝知誠慘叫著倒在地上,抱著的膝蓋開始往外滲血。

眨眼功夫,謝安泰就超過謝知誠,飛快逃走。

他扭頭往後看了眼,兩個侍衛站在謝知誠身邊,沒有要扶他的意思。

再跑出幾步,謝知誠距離前麵的隊伍,越來越遠。

超過百米了。

一聲慘叫傳來,很快消失。

謝安泰知道。

謝知誠,完了。

第173章 到樊州了

謝家的人天災都躲過去了,卻有一半,都死在自己人手裡。

陸晚音冷眼看著,卻一次都沒有摻和過。

越是快到樊州的時候,侯元基心裡就越是不安。

那送去藥王穀研究的毒藥,一直沒有回信。

侯元基急得看誰都不順眼。

更讓他糟心的是。

拖拉了一路的陸晚音,這次去樊州,幾乎是日夜兼程,一點都不耽擱。!思!兔!網!

謝家二房和三房的人,鬨得越來越嚴重。

在謝璟辭的默許下,三房的人“無意間”得知,謝知誠的死,幾乎是拜謝安泰所賜,徹底爆發。

三房人多,但死的也多。

這才多長時間,三房能扛事兒的男人,就隻剩下了謝德義和謝知禮。

更慘的是趙姨娘。

趙姨娘的臉血肉模糊,上麵還混了泥土,很快就開始感染化膿。

眼下是徹底好不了了。

白天還能勉強接受,一到晚上,趙姨娘的臉,在月光下就像厲鬼一樣。

所有人都離她遠遠的,躲不開的謝德義,更是被嚇尿了兩次。

她的兩個孩子都沒了,如今又被謝德義嫌棄,謝家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沒過幾天,趙姨娘就被趕出了謝家的隊伍,跟其他流民混在了一起。

二房對三房的恨意,更是與日俱增。

二房能當事兒的男人,同樣隻剩下兩個。

謝榮輝被推那一下,臉上留了好大一個疤。

秦氏對三房恨之入骨。

隻要有機會,她和錢姨娘,就要對三房冷嘲熱諷。

這邊罵那邊衣冠禽獸,那邊罵這邊殺人凶手。

到最後,反而是一開始就被二房三房同時針對的大房,冷眼旁觀。

謝雨煙和謝子謙都變得聰明起來。

他們用一半的時間來留意陸晚音,其餘時間,都在思索如何自保。

終於,在進入樊州的前一天,陸晚音收到了藥王穀的回信。

宋九凝拉著藥王一起研究,用最短的時間把解藥研究了出來,還改良了一下藥性。

如果誤了服用解藥的時間,不會死,但會生不如死。

陸晚音把侯元基叫到跟前,與他說起這個的時候,侯元基簡直淚流滿麵。

“這些都不重要,我就想吃藥。”

他頓了頓,小心提議:“我能不能多要一顆,把吳凡也帶上?這小子其實也挺重情義的,這一路也多虧了他。”

陸晚音意外了一下:“這你要看他願意不願意。”

侯元基一見有戲,趕緊去找吳凡。

“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吳凡見他這歡天喜地的樣子,還以為他是看樊州就在眼前而興奮。

哪想侯元基一張嘴,就是要拉他去吃毒藥。

不是大人你路上被打糊塗了吧?

侯元基深吸口氣:“吳凡,本大人也是看你這一路出力不少,這才好心提醒你一句,想活命,就要吃了藥,為將軍和將軍夫人辦事。”

更多的,他也不便多說。

吳凡倒吸一口涼氣。

他也不是個蠢的,瞬間想明白了這話是什麼意思,連忙一躬身:“多謝侯大人提點,大人請。”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過來,陸晚音沒有絲毫意外。

有活命的機會,誰能拒絕呢?

終於把藥吃到嘴裡,侯元基懸了一路的心,終於放下了。

他臉上的笑怎麼都收不住。

突然有種抱上大%e8%85%bf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走路腰板都挺直了。

樊州不愧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