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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的吳凡,都聽見了。

謝雨煙心中一動,默默離開。

陸晚音看在眼裡,也沒阻攔她,而是看向侯元基:“要不要?不要算了。”

“要。”

侯元基憋屈地把登山繩接過。

籌碼都交了,不要豈不是白給了?

百餘米長,好像是差不多。

此時,一聲清脆的鳥鳴。

陸晚音等了許久的美麗,終於回來了。

陸晚音坐到美麗的背上,朝著侯元基擺擺手:“我會找人去證實你的話的。”

與此同時,謝家那邊吵得愈發厲害。

柳氏一邊嘲笑大房的人沒用,一邊嫌棄自己丈夫不出力。

謝德睿一直留意陸晚音這邊的動靜。

見謝雨煙一直站在陸晚音身邊沒動,後來似乎得了什麼指點,麵色輕鬆離開。

他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怎麼又是大房的人得了甜頭?

陸晚音到底告訴了謝雨煙什麼?

再看看躲在一邊的謝遠泰,越想越窩囊,忍不住一腳踹了上去:“混賬玩意兒。”

這一腳帶著氣,沒什麼輕重。

加上地麵實在太滑,又過這一會兒,冰雹凍得更結實。

這一腳下去,謝遠泰竟是直接飛了出去,眨眼的功夫,就衝出斷崖。

“遠泰!”

謝德睿大驚失色,連忙朝前撲去,摔在冰地上,磕得一身疼。

他呆呆看著謝遠泰消失的地方,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殺了自己兒子?

美麗馱陸晚音的時候,可比馱老夫人的時候,要輕鬆多了。

百米距離,眨眼就到。

陸晚音剛一下地,就看到老夫人慘白著臉,坐在行李上,手裡還抓著一根漂亮的羽毛。

看見一臉委屈的美麗,陸晚音悟了。

她剛才還想著,老夫人到底能有多害怕,現在算是知道了。

見陸晚音下來,老夫人連忙就想過來。

可惜方才被嚇得%e8%85%bf軟,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

起了兩下,沒起來。

陸晚音正要自己過去,身後突然傳來破風聲。

什麼暗器?

陸晚音連忙往旁邊讓出好幾米,就“砰”地一聲巨響。

一人重重砸在地上。

鮮血迅速蔓延開來,染紅了地麵。

陸晚音驚了一下,認清了那人。

謝遠泰?

其他人也認出了這人,心下皆是奇怪。

他怎麼就這麼直接下來了?

讓人直接飛翔這事兒,怎麼有點像將軍夫人的行事風格?

陸晚音仰頭望天。

關她%e5%b1%81事?

老夫人被這一幕嚇了一跳,發現是謝遠泰後,嘴%e5%94%87顫唞,默默轉開了頭,終究是沒說什麼。

陸晚音猜到了上麵是出了什麼岔子。

不過,她沒有上去看到的意思。

生死有命。

是生是死,都要看自己的造化。

有侍衛動身去收拾屍體,被陸晚音止住。

她看著百米之遙的斷崖:“不必收了,收不過來的。”

話音未落,就有一聲慘叫傳來。

陸晚音掃了一眼,是隊伍裡一個有些眼熟的犯人。

他手裡拿著一截三四米長的草繩,上麵的斷口很明顯。

流螢看得心驚膽顫,有些害怕:“小姐,這人怎麼拿著這麼短的繩子,就要下來啊,還這麼遠。”

陸晚音麵色不變:“或許,不是他想下來呢?”

這麼短的繩子,就是傻子,也不會就這麼下來。

應該是有人發現了謝雨煙的動作,跟著去搶乾草搓草繩。

可冬天的草太脆,他們不放心,所以才找了個人來試試,看這樣的繩子夠不夠結實。

拿人命來試。

確實是那些人能做出來的。

陸晚音對上地上那人死不瞑目的眼睛,心情很平靜。

這個人,當初跟風辱罵她和謝璟辭的時候,可有想過,自己會是今天這樣的下場?

流螢不明白陸晚音話裡的意思,但看陸晚音沒有往下說的意思,也不追問。

而是與陸晚音一起,看向上麵。

突然,她驚訝地叫出聲來:“小姐,居然這麼快就有人下來了。”

陸晚音凝目一看,也驚訝了。

居然不是侯元基,也不是謝雨煙。

第146章 打賭輸了老婆

那人從高處下來,距離地麵還有兩米的時候,就鬆開繩子跳了下來。

卻是謝子謙。

他抱著孩子,在地上滾出去老遠,這才止住。

陸晚音看著謝子謙狼狽爬起,心裡倒是高看了他幾分。

這一路走來,謝子謙是謝家人中變化最大、成長最快的了。

謝子謙剛爬起來,就看見陸晚音盯著他瞧。

他趕緊把上麵發生的事,全交代了。

謝遠泰被謝德睿一個不小心給弄下來了。

謝德睿已經精神恍惚。

而謝德曜眼睛剛好點,本就被一地的冰刺激得眼暈,吵起來更是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差點自己跑出斷崖。

一前一後這麼兩回驚嚇,吵架的也不敢繼續吵了。

謝子謙清靜下來,發現了謝雨煙的動作,就與她一起搗鼓。

二人發現,單靠乾草搓麻繩根本不行,衣物布條,也不管用。

到最後,他們用兩根布條摻在草繩裡編起來,才勉強夠用。

說到最後,謝子謙聲音裡帶著刻意的討好:“我早就注意到了,每次有人說起你跟大哥的不是,這些人就要蹦出來添油加醋,實在該死。”

陸晚音不鹹不淡地看他一眼:“你們也不遑多讓。”

謝子謙一噎,十分尷尬:“咱們……畢竟是一家人嘛。”

陸晚音默默拿了把軍工刀出來:“嗯,一家人,所以更好下死手對吧?我勸你現在離我遠點,彆來惹我。不然,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變成下一個謝遠泰。”

謝子謙渾身緊繃起來,連忙走遠了些。

他能感受到,陸晚音是真的想給他幾刀子。

一開始沒跟她打好關係,現在想要修複,真的好難。

砰!

又有兩個人先後掉了下來。

陸晚音冷眼看著。

從謝子謙往後,竟是許久再沒一個人下來。

陸晚音不著痕跡地摸到謝璟辭身邊,小聲問:“你對皇帝的十公主,知道多少?”

謝璟辭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詫。

他還沒說話,玄七先緊張了起來:“夫人,我們主子跟十公主,是清白的。”

現場安靜片刻。

陸晚音一陣莫名其妙:“我又沒說不清白,你怎麼還心虛上了?”

謝璟辭涼颼颼地瞄了玄七一眼,解釋道,“先前皇上欲賜婚我與十公主,被我拒絕。如今十公主與王玉傑有婚約在身,與我,自然沒有半分關係。”

“對對對!”

玄七連忙補救:“十公主為人心狠手辣,苛責下人,是個顛婆!哪裡像夫人這樣人美心善,將軍絕不可能看上她!”

陸晚音嘴角抽了抽。

人美她承認。

心善?

她聽著都心虛。

謝璟辭目光平和地看著陸晚音,似乎默認了他的說法。

陸晚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瞪了玄七一眼:“我就簡單問個話,你可真能磨嘰。”

玄七心裡苦。

這不是看陸晚音突然提起十公主來,生怕她和謝璟辭起嫌隙嘛!

他們%e4%ba%b2衛團,現在絕對不接受沒有陸晚音!°思°兔°網°

“不過,那十公主如此難纏,更好。”

陸晚音又靠近了謝璟辭一些:“侯元基方才說,王玉傑前兩年跟他打賭,把他的未婚妻,也就是十公主,輸給侯元基了。”

玄七在一邊聽著,差點沒直接原地起跳。

這事兒可真是大了!

要是被十公主知道,還不得翻了天?

直到此時,謝璟辭目光才凝重起來:“若真如此,此事或許會要了王家的命。”

陸晚音跟他想的一樣。

她壓低了聲音:“你在京城應該還有人,對京城各處都熟悉,你盯著這裡的情況,我帶玄七走一趟京城,重要的證物,必須要拿在我們自己手裡才行。”

第一世的她沒什麼自由,偶爾能得閒出府,就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

好不容易從陸家嫁出去,次日就被流放。

在京城長了十幾年,對這地方,卻實在算不上熟悉。

謝璟辭點頭,剛看向玄七,玄七就已經站好了。

王家前不久還帶人來追殺,能讓王家倒黴的事,他可樂意去了。

底下也就謝子謙一個外人,陸晚音也不用找什麼借口。

她與玄七找了個角落避開旁人視線,就消失在原地。

不過一炷香時間,兩人便再次出現。

陸晚音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笑意:“成了,信物玉佩,還有字契,字契上還有王玉傑的指印和王富貴的私印,也不知道侯元基是怎麼騙王玉傑,把王富貴的私印都偷出來的。”

侯元基大部分時候,都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但在坑王家方麵,他簡直是個天才。

這些東西,幾乎可以毀了王家了。

說不定還真能換八百萬兩銀子。

陸晚音以前還有些懷疑,王玉傑再怎麼蠢笨,也不可能就為了看侯元基的笑話,而千裡迢迢跑到這裡。

怕不是還想著山高皇帝遠的,趁機把這些證據拿走。

謝璟辭目露讚同:“夫人準備如何做?”

陸晚音心中早有打算:“現在還不能動手,有王家牽製,侯家才能好好聽話。皇城各家族之間的平衡現在雖已搖搖欲墜,卻還不是徹底打破的時候。”

玄七忍不住讚歎出聲:“夫人真是太厲害了。”

他們可是去查過,陸晚音在陸府的生平。

如今陸晚音的表現,卻跟調查結果沒一條能對得上。

陸家真是一家子有眼無珠的,這麼多年都沒發現不對勁。

有什麼東西在她腳邊碰了一下。

陸晚音低頭,卻是墨玉一臉菜色,卻還是一直不安地在她腳邊饒。

美麗送墨玉過來的時候,可沒送老夫人時那麼溫柔。

那是一爪子抓住,直接百米俯衝。

墨玉好像有點“暈機”。

見它強打精神也要來她身邊碰她,甚至小心咬著她的褲%e8%85%bf,想把她往遠離斷崖的方向拉。

陸晚音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問道,“墨玉,是不是還有危險?”

按理說,那泥流他們已經躲過了。

為何墨玉依然這麼緊張?

墨玉大腦袋使勁點著。

陸晚音不再猶豫,果斷起身:“所有人,後撤,遠離斷崖。”

%e4%ba%b2衛們毫不遲疑,果斷扛著東西,集體後撤。

撤出去數十米,墨玉卻還是不滿意。

身邊有任何高一點的地方,就要被它拉開。

陸晚音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山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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