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趕到驛站。
這都是侯元基計劃好的,今明兩天的路程是半點兒都不能耽擱的。
侯元基馬鞭在空中甩出清脆的哨聲:“趕緊弄醒,再磨嘰我連你一起打!”
許迎荷沒有辦法,隻能狠狠地掐了掐謝雨煙的人中。
謝雨煙醒是醒過來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二嫂,我、我怎麼了?”
許迎荷道:“你暈倒了,摔到頭了。”
謝雨煙摸到了一手血,聽著許迎荷的話更是心裡一驚:“摔到頭?!”
她立馬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會留疤嗎?會不會留疤啊?”
侯元基真是不理解這女人的腦回路。
都這種境地了,居然還關心會不會留疤。
柳氏幸災樂禍道:“那麼大一個傷口,不及時處理,肯定會留疤啊!”
於是謝雨煙又暈了。
侯元基氣地狠狠抽了柳氏兩鞭子:“那麼多嘴是吧!你給老子背著她走!”
柳氏哪裡背得動謝雨煙?
謝德義是個殘廢,自然是不可能幫她背。
就算沒殘廢,這也不太合適。
隻有她大兒子謝知禮,幫她扛了這個苦差。
謝知禮的娘子李紅梅卻不樂意了,明裡暗裡地嘲諷柳氏簡直是醜人多作怪。
“要背也是謝家大房人背!讓我們三房背著,算怎麼回事啊!”
李紅梅惡狠狠地瞪著昏迷的謝雨煙,越想越氣。
柳氏也不甘示弱:“你有本事,你去跟侯大人說!”
李紅梅沒有勇氣,於是她惡狠狠地掐了謝雨煙大%e8%85%bf一把。
謝雨煙又被掐醒了:“……我不要破相!大夫,我要大夫!”
“啪嘰!”
謝知禮一把將謝雨煙扔在地上,擦了擦汗:“醒了就自己走吧!”
謝雨煙頭暈目眩,連站都站不起來。
柳氏啐了一口:“還想要大夫呢,你怎麼不再想得美一點!”
謝雨煙實在站不起來,隻能求助:“爹,娘,子恒,子川,你們扶我一下!”
謝德曜:“我瞎了,聽不見。”
謝子恒:“我沒有力氣了。”
謝子川:“我吃毒蘑菇了。”
而周氏,她自己腦袋都一陣陣發暈,根本顧不上謝雨煙。
許迎荷歎了口氣,去把謝雨煙扶了起來。
隊伍前麵,陸晚音聽著解差說明情況,聳了聳肩。
人活成謝家大房這樣,也是真的無敵了。
從破廟出來後,隊伍便沒有停頓,一直埋頭趕路。
終於在天快要黑的時候趕到了村莊。
眾人都鬆了口氣。
再在外麵睡一晚上,絕對有一半的人扛不過去。
吳凡帶著人去村子裡問,最後由每個解差帶著幾個犯人,分開去村民家裡留宿。
侯元基自然是要跟著陸晚音他們的。
陸晚音怕墨玉嚇到大家,就讓墨玉自己找地方躲起來,等明天趕路時候再彙合。
墨玉聽話得很,晃著身子就走了。
陸晚音他們留宿的,是條件比較好的村長家。
村長家裡一共有六口人,村長夫妻二人,兒子夫妻二人,再加兩個小孫子。
“官爺,您請坐,草民去給你們燒點熱水!”
侯元基大手一揮:“多燒點,再給本官拿個浴桶過來,本官要沐浴!”
他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都已經有味了。
村長臉上略有難色:“那大人您得多等會兒了,小人家裡就一個灶,還得給您幾位做飯不是?”
侯元基張口就要斥責,被陸晚音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陸晚音毫不留情地罵道:“能住住,不能住滾,你當這裡是你們侯府啊!”
村長幾人都愣住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侯元基好像是押送的大人?
這氣勢,好像他才是犯人一樣!
侯元基使勁給陸晚音擠眼色:“怎麼跟本官說話呢!彆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將軍夫人了,是階下囚!”
嘴上這麼說,但五官幾乎要扭曲了。
他的暗示十分明顯,當著村長的麵,給他這個侯府嫡子留點顏麵。
私下裡,他給陸晚音跪下都成。
陸晚音絲毫不讓:“你要麼現在就跟村長道歉,要麼我現在就叫墨玉進來,你自己選。”
看起來給了選擇,實際上並沒有。
村長連忙擺手:“夫人言重了,哪有讓大人給草民道歉的道理!不必不必。”
侯元基苦著臉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夫人您看,他都說了不用道,就算了吧要不?”
謝璟辭瞥了一眼侯元基。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眼神裡的壓迫感卻讓侯元基後背一陣發涼。
這對夫妻,就可著他一個人使勁欺負!
侯元基笑得比哭還難看:“對不起……”
村長哪裡敢受,%e8%85%bf一彎就要給他跪下。
陸晚音按住村長的胳膊:“您放心,我會隨時派人過來,如果他敢在背後耍什麼手段報複您,我有的是辦法讓侯大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侯元基:還用等嗎?老子現在就挺後悔的。
第99章 人間美味螺螄粉
村長看到這裡,哪還有不明白的?
本來他就怕陸晚音走後,侯元基對他肆意報複。
他不過是個小小的清河村村長,哪能挨得住侯府的怒火。
沒想到,陸晚音居然能夠考慮到自己的處境。
侯元基保證道:“不會的,我侯元基也是個體麵人,絕不會做這種卑劣的事情,你大可放心。”
陸晚音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打量著侯元基:“你還不夠卑劣嗎?”
侯元基無語凝噎:“是是是,我是卑劣小人。”
麵子什麼的,果然陸晚音不會給他。
陸晚音滿意地點點頭:“你對自己的認知,以後也要這麼清楚才行。”
說完,她才轉頭對村長道:“晚飯就不麻煩您了,我們自己做。”
一來的確是不想麻煩村長。
二來,防人之心不可無。
萬一這村長是皇帝的暗衛假扮的,那就麻煩了。
村長連忙道:“怎麼能勞煩諸位大人%e4%ba%b2自動手呢?”
陸晚音笑了笑:“我們可不是大人,我們是犯人。是吧,侯大人?”
侯元基一瞬間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
說是吧,哪有像陸晚音這樣騎在解差頭上的犯人?
說不是吧,還真是。
侯元基賠著笑:“姑奶奶,您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
見陸晚音沒有再理他,侯元基心裡鬆了口氣。
好險,逃過一劫。
陸晚音有了如此安排,村長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隻讓夫人帶著陸晚音來到了廚房,給她指了指常用的東西都在哪裡。
村長夫人曹氏拘謹地站在灶旁:“夫人,要不還是我來吧?您金尊玉貴的,彆熏著了。”
陸晚音已經挽起了袖子:“我們這麼多人來借宿,就已經很麻煩您了,哪能還真讓您伺候?”
她說著,甚至掀開了水缸蓋子,往鍋裡舀水。
曹氏又道:“那不如我留下來幫您生火吧?”
陸晚音再次拒絕:“不用,玄七會生火。不過我奶奶年紀大了,顛簸一路心情難免鬱結,您要是沒事,勞您撿點家常陪她聊聊。”
曹氏一聽,聊八卦這事兒她熟啊,樂嗬嗬地就走了。
屋內,氣氛果然有些沉寂。
侯元基坐在桌前擦拭著他的佩劍,村長在一旁站著。
雖然陸晚音在的時候,侯元基對村長的態度沒那麼盛氣淩人了。
但現在陸晚音可不在。
他不覺得村長真敢仗著陸晚音的聲勢對他不敬。
老夫人和謝璟辭則被安排在裡間的床上,流螢在一旁照看著。
見曹氏進來,村長忙道:“你怎的不幫著夫人忙活忙活?”
侯元基也看向曹氏。~思~兔~在~線~閱~讀~
曹氏接觸到侯元基的眼神,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小心翼翼道:“夫人讓我陪老夫人。”
侯元基擺手:“去吧。”
看著曹氏和村長唯唯諾諾的樣子,侯元基才覺得自己找回了幾分京城貴族的尊嚴。
廚房。
玄七毫不費力地將陸晚音的物資箱子搬了進來,放下便問:“夫人,吃什麼呀?”
陸晚音已經將鍋裡的水換成了靈泉水。
她想了想道:“天這麼冷,煮點熱的暖暖身子。”
玄七對於吃什麼都沒有意見,反正隻要是夫人做的,都好吃。
他連忙坐下來生火。
陸晚音手伸進物資箱裡,實際則是從空間裡拿出了十幾包螺螄粉。
這東西是末世前的一項小吃,後來到了末世,隻有拍賣行才有這東西。
陸晚音的九州基地有實力,買了十幾箱。
好久沒吃了,她還真有點想念。
玄七看陸晚音抱著那一堆花花綠綠的袋子,好奇道:“夫人,這是什麼東西?”
他好像從來沒見過啊。
“說了你也不知道,一會兒隻管吃就行了。”
陸晚音說著,便把螺螄粉放在案板上,又從箱子裡拿出來大家的碗筷。
玄七又好奇地看了眼螺螄粉的包裝袋。
那東西是個什麼材質,居然看不出來。
不過夫人說得對,他隻管吃就行了。
“嘶啦!”
陸晚音撕開包裝,取出裡麵的東西。
粉放在案板上,酸筍、幾個料包也拆開,分彆倒進一個碗裡。
其他料包也還好,但螺絲料包打開的一刹那。
玄七隻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屎。
他回過頭看向陸晚音。
好像……真的是夫人那邊發出來的味道。
夫人放%e5%b1%81了?
玄七倒不是覺得陸晚音不能放%e5%b1%81,他隻是沒想到陸晚音居然能放這麼臭的%e5%b1%81。
……還越來越臭,越來越濃。
玄七往灶膛裡加了把柴,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不行,太臭了。
陸晚音對此毫不知情,還在默默地撕包裝。
這包裝是真好,撕起來還挺費勁。
老夫人年紀大了不能吃辣,其他人都能吃,所以老夫人的要單獨煮。
陸晚音算著人數,女生一人一包就夠了。
玄七和謝璟辭飯量大,需要三包,還有村長一家人,畢竟麻煩了人家,不能不給他們煮。
算完,陸晚音發現這幾包完全不夠,她又忍痛拿了幾包出來。
好家夥,一共就沒幾箱,吃完可就沒了。
她突然有點後悔,應該忍著的,到了蠻荒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吃。
就在陸晚音猶豫著,要不要現在放回空間裡的時候。
玄七終於忍不住了。
他湊過來,捏著鼻子道:“夫人,您是不是有點……額,腸胃不適?”
陸晚音被問得一愣:“啊?沒有啊。”
玄七臉皺得苦瓜一樣:“那……不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