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恒,還有九歲的謝子川、二房的謝遠泰、以及林庭宇。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更何況他們有五個。
謝子謙一咬牙:“行。”
幾個人躡手躡腳地向陸晚音靠近。
刷!
黑夜中,幾道寒芒瞬間劃過。
謝子恒、林庭宇、謝遠泰三人接連哀嚎起來。
三人的膝蓋上,分明都紮入了一枚鋼針!
僥幸逃過的謝子謙和謝子川,也半蹲在原地,嚇得不敢再動,生怕自己%e8%85%bf上也多出一根鋼釘。
這動靜自然是驚動了所有人。
玄七第一時間護在陸晚音身前:“夫人,將軍,沒事吧?”
陸晚音微微抬了抬眼皮:“有時候我也挺佩服你們的,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謝璟辭看她眼底一片清明,微愣了片刻。
她沒睡?
那三人還在哀嚎,陸晚音又是幾道鋼針射出,三人瞬間噤聲。
陸晚音冷冽的視線看過去:“謝子謙,我放過你,是因為你的錢還沒還。你再敢不知好歹,就彆怪我廢了你,父債子償了!”
謝子謙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渾身都濕透了。
他知道,陸晚音說得出,做得到!
“謝子川,我念在你還沒成年,給你一次機會。再有下次,你這幾個哥哥,就是你的下場。”
眾人都還茫然著,但看這情況哪裡不知道?肯定是這幾人得罪了陸晚音。
此刻謝家人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乾什麼去招惹陸晚音!
他們好不容易睡著了,眼下又要清醒地感受饑餓的滋味了!
謝子謙憑借欠條逃過一劫,看著倒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的三個弟弟,心中一陣陣後怕。
他發誓,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去惹陸晚音了。
“吵什麼!”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隱約伴著一股酒肉熏天的臭氣。
“嗝……大半夜的鬨什麼?想死啊!”
拴在牢門上的鐵鏈子被弄得嘩啦直響,幾個醉醺醺的獄卒突然東倒西歪地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拎著酒壺,罵罵咧咧道:“就他娘的屬你們最吵!一群不省心的玩意兒!下了牢獄就是畜生,就要聽老子的!”
他打了個酒嗝,突然看向離他最近的張姨娘。
綠豆眼頓時發出一陣精光:“呦,還是個美人!老子我還沒嘗過這養尊處優的夫人們是啥滋味呢。”
第19章 真當謝家無人了是麼
張姨娘當即就嚇壞了,連滾帶爬地往謝德睿身邊爬。
“二爺,救我!”
謝德睿胳膊還斷著,哪裡有空顧得上張姨娘?
如鴕鳥一樣,恨不得把頭埋進身子裡去。
一個姨娘而已,他不想為她出頭。
那獄卒一把揪住了張姨娘的後脖領子,“刺啦”一聲,衣服就應聲而裂。
張姨娘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扯著嗓子就罵:“謝德睿你個孬種,天殺的狗東西!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你!”
她兒子謝安泰“噗通”一聲跪到獄卒腳邊:“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姨娘吧!我給您錢!成不!”
那獄卒一腳踢在謝安泰%e8%83%b8口:“有錢還不早點拿出來!”
謝安泰捂著%e8%83%b8口,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那獄卒理也不理,一把將張姨娘扛起來就往外走。
尖叫聲霎時響起,所有人都陷入了驚愕恐慌中。
其他幾人氣勢洶洶地指著剩下的人:“你們,都把身上的錢拿出來!否則現在就送你們上路!”
獄卒是見過謝家人身上還有錢的,還不少呢。
陸晚音冷漠地瞧著眼前一幕,並不打算出手。
都是自找的,敢在獄卒跟前暴露身上有金銀,就該料到會有這樣的下場!
謝家人身上剩的財物本就不多,還拿去跟陸晚音換了饅頭,更是沒有多少了。
獄卒看著手裡的東西,啐了一口:“才這麼點兒?還不夠大爺我一頓酒錢!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就在此時,剛才出去那獄卒又扛著張姨娘回來了。
同伴手裡握著珠寶,嘲諷地看向他:“呦,這麼快!”
獄卒將張姨娘往牢裡一丟,謝安泰連忙迎了上去:“姨娘,您怎麼樣?”
張姨娘縮在謝安泰懷裡瑟瑟發抖:“沒……沒事。”
她身上衣衫完整,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
且剛出去沒幾息時間,%e8%84%b1褲子都來不及。
這獄卒不可能突然轉了性子,陸晚音凝眉,意識到不好。
果然,就見那獄卒一臉的色欲熏心,打量起了謝家的女人們:“誰是謝月眠,給老子出來!”
柳氏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這天殺的張姨娘,竟是把她的女兒推出去擋刀了。
一時間,她恨不得活剮了張姨娘。
但還是連忙坐直身子,擋在謝月眠麵前。
那獄卒掃視了一圈,視線落在陸晚音身上。
即便是落魄也掩蓋不住的傾城之姿,讓這獄卒的酒氣都清醒了不少。
他猥瑣地%e8%88%94了%e8%88%94%e5%94%87:“嘶,這娘們果然沒有騙老子,我今兒可豔福不淺了!”
說罷,就朝陸晚音撲來。
陸晚音把謝家人治得夠嗆,現在輪到她倒黴了,一時間謝家人甚至都忘了自己的處境。
一個個地伸著腦袋,都想看陸晚音的熱鬨。
流螢堅定地擋在她身前:“夫人放心,我會保護您的!”
眼瞧著獄卒那雙爪子就要伸過來。
猝然間,鋒芒刺破黑暗!
撲哧一聲,鋒利的匕首穩準狠的紮在了獄卒手臂上,直接刺穿!
“啊——”
尖銳的哀嚎聲乍起。
“真當謝家無人了是麼?”
謝璟辭不知何時被玄七扶了起來,一雙冷厲鷹眸斥著血光:“不怕死的,儘管過來。”
陸晚音細眉一挑,看向身側。
男人側顏冷峻,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滿是肅殺之氣。
即便衣衫襤褸,渾身滲血傷痕,卻也擋不住閻王般的陰森殺氣。
幾個獄卒霎時間酒醒了大半,%e8%85%bf都軟了。
他們怎麼忘了,謝璟辭可是憑一己之力鎮壓敵兵的閻王將!
他的手,早就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
玄七一腳將那獄卒踢飛出去,狠狠摔在牆上。
看著玄七這一腳,幾個獄卒才反應過來。
謝璟辭已經是個廢人了!
“啐!還當自己是從前風光無兩的謝將軍麼,區區階下囚罷了。”
“就是,我們可是朝廷命官,謝璟辭,你不要命了嗎?”
謝璟辭冷笑一聲,眼中是化不開的諷刺:“陛下已經賜我流放,殺了幾個獄卒,又能如何?”
每一個字都像惡魔低語。
被嚇到的不止獄卒,還有之前不斷作妖的謝家眾人。
帶著血腥味的空氣湧竄在每個人的鼻尖,他們想吐卻又不敢吐。
陸晚音默默地將鋼針放回指環空間。
謝璟辭出刀的動作狠辣又果斷,果然不愧是大晟無往不利的戰神。
看著倒在地上的倒黴蛋,幾個獄卒連忙咽了咽口水。
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道:“光腳不怕穿鞋的,這瘋子沒準什麼都能乾出來。”
“反正咱們也拿了不少油水,算了吧。”
幾人撈足了好處,點了點懷裡抱著的東西,手忙腳亂地扶著那人離開了。
走前,不忘把牢門上了重鎖。
牢房內重歸於寂靜。
老夫人連忙拄著拐杖到了謝璟辭身側:“沒事吧?是不是又扯到了傷處?臉色怎麼如此蒼白?”
看著老夫人滿臉緊張的模樣,陸晚音挑了挑細眉,似笑非笑地看了過去。
兩人視線交彙,謝璟辭身子一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差點忘了,他現在是重傷之人。
縮在角落的謝德睿幾人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謝璟辭,眼中有探究,有疑惑。
謝璟辭不動聲色,%e8%83%b8腔氣血上湧,猛地劇烈咳嗽起來:“咳咳……我沒事……咳咳……”
好看的劍眉也跟著擰起,好似要把心臟咳出來一般。
身上無數乾涸的血跡顯得猙獰又可怖,謝璟辭麵上浮現痛苦卻苦苦強撐。
儼然是強弩之末。
謝德睿鬆了口氣,心裡又更加記恨謝璟辭。
堂堂將軍,連幾個獄卒都打不過,最後一點盤纏都沒了。
陸晚音適時上前,順著玄七的力道扶著謝璟辭躺了下去:“再逞能,這副身子怕是不想要了。流放的日子可比這艱苦多了,莫要再動氣。”
一番話,也算給他圓了回來。
安頓好謝璟辭之後,陸晚音正要休息,牢房裡便又突然響起一陣尖叫。
“你個賤人!居然敢害我的眠眠,我掐死你!”
原是柳氏見人走了,撲上去將驚魂未定的張姨娘騎在身下。
她一邊罵,一邊左右開弓扇著耳光,哪裡像是餓了三天的人!
張姨娘毫無反抗之力,瞬間都被打成了豬頭。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謝安泰趕緊上前把柳氏拉開,扶起被打懵的張姨娘:“姨娘,您沒事吧?”
兩個兒子也趕緊扶住柳氏。
柳氏氣得%e8%83%b8膛劇烈起伏,又要撲過去:“我眠眠才十四歲!你好惡毒的心腸。”
陸晚音挑眉,柳氏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倒是個好母%e4%ba%b2。
不過她這一鬨倒是提醒了自己。
雖然方才張姨娘要害的人是謝月眠,可差點遭殃的卻是自己。
這個仇,得報的。
第20章 你是覺得我很殘忍?
張姨娘被謝安泰拉到身後,得了片刻喘熄。
卻不想她一呼吸,從臉到%e8%83%b8`前的傷都被牽扯到,疼得她半條命都快丟了。
她是二房的姨娘,最恨的也該是二房的江氏。
奈何江氏無女,她便隻能將三房的謝月眠、大房的謝雨煙推出去。
好在那些獄卒隻尋了謝月眠,沒來得及提到謝雨煙,就被陸晚音吸引了注意力。
要不然她母子二人,是無論如何都抵不住大房、三房聯手報複。
不過真是可惜,那些獄卒竟然會畏懼謝璟辭一個殘廢,放過了陸晚音。
如此想著,張姨娘從謝安泰身後探出頭來,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怨毒嗜血。
就這兩日的牢獄生活,獨自享用食物的陸晚音,已經飛速發展成她最記恨的人之一。
都落了難,又都是女子,憑什麼陸晚音能過得那麼愜意?
凡是經曆過戰場廝殺的人,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這藏在暗處,卻惡意滿滿的眼神。
謝璟辭抬眸,冷銳的視線似劍尖般射向張姨娘。
張姨娘當即如驚弓之鳥,猛地縮回脖子。
但是,還不等她藏好,眼前閃過一道銀光。
她眉心驟疼,瞳孔隨之變大,緊接著眼前就徹底黑了下來。
嘭——
禸體砸向地麵的聲音十分沉悶,所有人都往發聲處看去。
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