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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能如此狐假虎威?甚至在宮宴上抖起了架子,皇家的臉麵都要被你丟儘了!”

“不是的太後,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陸婉凝哭著搖頭。

可在眾口鑠金麵前,她百口莫辯!

“來人,將她趕出宮去,哀家不想再見到她!”

太後一聲令下,便有侍衛衝出來要將陸婉凝拖走。

如果被趕出皇宮,她可就真成了無家可歸的乞丐。

畢竟南寧侯府的爵位早已被她叔父繼承,陸家絕不可能容得下她。

“不,我知錯了,太後饒了我吧,三公主我知錯了,不要趕我走……”

她跪在地上哀求,不停地磕頭。

沈傲雪靜靜地看著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搖尾乞憐,卑微到了塵埃!

可即便如此,這世間也沒有屬於她的歸宿。

前世,陸婉凝在宮宴上被趕出皇宮,最後慘死街頭。

據說死時衣不蔽體,像被路邊的乞丐們侵犯過。

沈傲雪不忍再看下去,上前一步高聲說道:“太後,臣女可為昭寧郡主作證,剛才她並未欺負任何人。”

眾人震驚不已,滿眼詫異地瞪著她。

敢在這個時候出頭,不要命了?

沈無雙心頭一緊,既擔心她會連累沈家和自己,又覺得她這樣做是在得罪三公主和太後。

一時間不知該不該阻攔,隻能僵在原地繼續靜觀其變。

侍衛們停下動作,陸婉凝也一臉茫然地看向她。

而此刻,景嶽柔的眼神幾乎要吃人。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咬牙質問。

沈傲雪一改先前氣定神閒的模樣,眼神驟然堅定,她走上前去挺直腰背跪在太後麵前。

然後,鏗鏘有力地說道:“剛才臣女在河邊%e4%ba%b2眼看到三公主打了昭寧郡主兩記耳光,還要用匕首割了她的%e8%88%8c頭,太後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周圍眾人,若敢撒謊便是欺瞞太後,該當死罪!”

她此話一出,太後抬眼環顧四周。

在場眾人全都將頭埋得很低,沒有一人敢出聲作證。

此時他們不敢說真話更不敢說假話。

無論是得罪太後還是得罪三公主,後果都不是她們能承擔的。

沈傲雪早有預料,直接起身衝到一旁的草堆裡撿起景嶽柔掉落還未來得及撿起的匕首。

她雙手交給太後身邊的侍衛,並且說道:“這匕首上刻著三殿下的封號,想來不會有錯。”

若是刻著嶽或是柔還有可能是彆人的,但這封號絕不會有人敢用。

太後看了一眼便也明白了怎麼回事,於是冷聲問道:“嶽柔,你給哀家老實交代!”

景嶽柔憤恨地瞪著沈傲雪,轉而有些慌亂地低下頭說道:“皇祖母,孫兒不過是想跟昭寧開個玩笑,沒想到她這麼不禁嚇。”

“開玩笑?”太後震怒,將匕首拿起來丟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宮宴上竟敢當眾把玩凶器,你眼裡還有沒有規矩!”

景嶽柔立刻跪下來認錯:“柔兒知錯了,皇祖母恕罪,是……是他們這些人慫恿孫兒的!”

剛才那群對陸婉凝落井下石的千金們被推出來背鍋,全都嚇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臣女不敢,都是昭寧郡主先惹三殿下生氣的。”

“是啊,昭寧郡主投不中壺,惱羞成怒出言不遜在先。”

“太後明察,我們隻是怕公主受委屈,才會站出來仗義執言的。”

……

景嶽柔聞言立刻說道:“皇祖母,孫兒好心拉著陸婉凝一起玩投壺,誰知她一發也投不進去丟了臉麵,於是就把這錯怪在了孫女頭上,這才發生爭執的嗚嗚嗚……”

雖然她有錯,但這麼說可以讓陸婉凝成為始作俑者。

這麼一來,便可以順利推卸責任。

太後蹙眉,問道:“昭寧,她們所言可是真的?”

“不是的,太後……”

陸婉凝剛要否認,景嶽柔便厲聲打斷。

“你還敢狡辯?既然不肯承認,有種你現在投壺,若能投中便證明是我們冤枉了你,否則,就是你先挑起事端!”

陸婉凝哪裡會投壺,否則剛才也不會因為投不中被羞辱打罵了。

她絕望至極,與其待會兒投不中在眾人的嘲笑下被趕出皇宮,還不如現在誠懇認罪請求太後開恩。

想到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認命般閉上了眼睛,薄%e5%94%87輕啟剛要認罪卻感覺到肩頭處落下一隻溫暖有力的手。

她回頭對上一雙明媚如燦陽般的視線。

“郡主彆怕,大膽投便是。”

沈傲雪衝她微微點頭,嘴角揚起一抹溫潤如玉的笑容。

瞬間,陸婉凝感覺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不由自主地開口。

“好……我投!”

她站起身,目光也變得堅韌,瘦弱的身軀雖然還在顫唞,卻已然比剛才更有勇氣。

站在太後身側的景嶽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適時地開口說道:“來人,準備投壺。”

第61章 孤注一擲

很快,宮人們便將投壺所用工具擺放在了眾人麵前。

陸婉凝看著前方距離她大約兩米的壺,眉頭微微皺起。

一般都是一米或者是一米五的距離,但負責擺放的宮人故意將壺擺得更遠一些,以此來提高難度。

她心裡並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就算擺得近她也投不中。

雖然這十年她被太後留在身邊養大,可她卻並不受寵。

太後對於她的收留更像是一種難以推%e8%84%b1的責任和施舍,她心中感激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活著。

一名宮人將裝滿竹箭的筒子奉上,陸婉凝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接到手裡。

她緊張地抽出一支竹箭,深呼吸又深呼吸仍然無法按耐住狂跳的心臟。

如果投不中,她將再沒有退路。

見她猶猶豫豫地磨蹭著,景嶽柔有些不耐煩。

“你到底要不要投?如果不敢的話就直接跪下來道歉,並且承認自己的罪行,或許我皇祖母還能從輕發落你。”

陸婉凝握緊竹箭回頭看著她,目光中透著不屈。

“我當然要投!”

哪怕是死路,她也要孤注一擲!

聞言,沈傲雪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

景嶽柔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嘲諷道:“要投就快投,彆以為磨磨蹭蹭就能蒙混過關!”

跟她一夥兒的幾位千金也附和道:“我看她八成是不敢投。”

“真沒見過這麼笨的,一支也投不中。”

“快點啊,彆磨蹭了,太後和幾位殿下可都等著呢。”

……

她們越是催促,陸婉凝就越是緊張,手都忍不住開始顫唞。

明明是輕盈的竹箭,此刻卻像是有萬斤重。

她咬咬牙,眼底滿是決絕,心中默默祈禱爹娘的在天之靈能保佑她。

就算結果大概率不儘人意,但至少,現在她還有放手一搏的機會。

正當她鼓足勇氣要將手中竹箭擲出去時,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慢著!”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沈傲雪拿著一條白色的絲絹走上前來。

“你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出聲的!”景嶽柔生氣地訓斥道。

沈傲雪笑著回:“殿下,就這麼投未免也太簡單了,萬一她真的懵對了投進去可怎麼辦呢?所以,臣女有一招保證公平公正。”

“什麼?”景嶽柔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頓時疑惑。

隻見沈傲雪將白色的絲絹疊成一長條,然後說道:“依臣女之見,應該讓昭寧郡主蒙上眼睛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麵露詫異。

剛才冒著危險衝出來為陸婉凝作證的是她,如今落井下石的人也是她。

一時間,就連陸婉凝也不知道她是敵是友,到底有何居心。

太後並不理會,隻威嚴說道:“怎麼投隨你們,隻是快些證明給哀家看,到底是誰的錯。”

景嶽柔得意地笑起來,走過去一把搶過那條絲絹,小聲說道:“沈傲雪,你是覺得她投不中,最後肯定會被太後責罰,所以後悔為她作證了吧?彆以為你這樣做本宮就能放過你!”

沈傲雪輕輕挑眉,眼底略帶不屑:“殿下,還未開始投,您怎麼知道昭寧郡主投不進去呢?”

“嗬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本宮這就讓她把眼睛蒙上,等她輸了,要你跟她一同倒黴!”

說完,景嶽柔直接將白色的絲絹丟在了陸婉凝腳下,並且命令道:“戴上!”

“我……”

陸婉凝隻覺得她欺人太甚,可反駁的話到嘴邊卻見沈傲雪衝著她眨了眨眼。

從前她們素未謀麵,為何這少女卻能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反正橫豎都是死,她豁出去了!

想到這裡,陸婉凝咬咬牙彎腰撿起絲絹蒙在眼睛上。

這一刻,她將一切交由天意。

眾人圍成一圈都興致高漲地觀賞著眼前這一幕,甚至嘴角都揚起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們當然覺得陸婉凝投不中。

彆說是從未學過投壺之人,就算是精通此技,蒙著眼又有幾人能投中呢?

陸婉凝抓著竹箭揚起手,深呼吸調整心態,然後靜靜地感受著風聲在耳邊呼嘯。

她眼前是一片漆黑,仿佛預示著她的人生。

像是認命一般,她將手中竹箭擲出。

與此同時,一顆細小如塵的石子也同時飛射而去,正中陸婉凝的手肘。

她頓時充滿力量,連投擲的角度都變了許多,瞬間,竹箭%e8%84%b1手而出呈拋物線落入了兩米外的壺中。

這一刻,剛才所有低聲嘲諷的人群變得鴉雀無聲。

整個桃林落針可聞。

眾人目瞪口呆,顯然為眼前這一幕感到震驚。

身處漩渦中心的陸婉凝聽不到人們說話的聲音頓時慌亂不已。

她心中忐忑,幾乎已經認定自己沒有投中,於是害怕地一%e5%b1%81%e8%82%a1跌坐在地上,甚至都沒有勇氣掀開遮擋在眼前的絲絹。

沈傲雪悄然收手,走上去將她扶起,然後溫柔地為她解開絲絹。

陸婉凝緩緩抬眼,眸底已然蓄滿了淚水。

“我……我投中了麼?”

“郡主可以自己去看看啊。”沈傲雪拉著她走到壺邊。

陸婉凝忐忑不安地走上前,隻見那兩根手指大小的洞中插著一支竹箭,正是她剛才所擲的那一支。

“這……是我投的?”她難以置信,仿佛是有被奇跡眷顧般破涕為笑。

“是啊。”沈傲雪點點頭。

此時,眾人才回過神來。

景嶽柔衝過去查看,瞪著那壺中的竹箭,一時間怒火中燒。

她氣急敗壞地一腳踹翻矢壺,大喊道:“這次不算,再來一次,她不可能投中的!”

從小到大她利用投壺這種遊戲欺淩過陸婉凝無數次,每一次都投不中,所以這一次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