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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怕它傷到薑邁:“國公……”

薑邁輕輕說了句:“無妨。”

等那隻狸花貓到了跟前?,他打開了剛用過的幾盒胭脂,兩指推到它麵前?去。

狸花貓低頭去嗅,嗅完之後短暫的流露出一點遲疑來——這個男的人跟那個女的人不一樣,很有禮貌,也很有眼力!

它投桃報李,仰起?頭來,用鼻子蹭了蹭薑邁的手。

濕乎乎的。

薑邁見狀,倒是一怔,想了想,他會意的伸手過去,從胭脂盒裡扣了一塊出來,精準的抹在它臉上了。

“這樣味道的確會更濃鬱些。”他很讚賞這位貓貓俠嚴謹的辦事?態度。

狸花貓:“……”

狸花貓大驚失色(不是)!

它急急忙忙用爪子往下?扣,結果反而?因而?搞出了一隻紅爪爪來……

天殺的!

它絕望之餘,又覺憤怒!

你們這對顛公顛婆,全?都是王八蛋!!!

第76章

事態緊急,喬翎無心坐車,協同梁氏夫人一道騎馬出門,直奔德慶侯府而?去。

路上,梁氏夫人匆忙問:“張玉映不見了,你疑心是德慶侯府的人做的?”

喬翎告訴她:“我推算出?來的結果顯示,玉映的失蹤同一個姓周的年輕女子有著%e8%84%b1不了的乾係……”

梁氏夫人微微有些犯難:“推算啊,這東西隻怕算不得證據的。”

喬翎說:“我不需要證據,我隻要玉映好好的!如果真的冤枉了德慶侯府,該怎麼賠禮道歉,就怎麼賠禮道歉!”

梁氏夫人從這短短的兩句話當?中?,窺見了她絕對?堅決的意誌,不由得微笑起來,將她先前所說的話搬了出?來:“這是我們貓貓俠第一次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婆媳倆騎馬到了德慶侯府上,門房難免奇怪,先前也沒聽說越國公府的人今天要來啊!

怎麼越國公府的太夫人並越國公夫人一起到了呢!

門房要使人去報信,梁氏夫人利落地否了:“不必,前邊帶路,領我們去見德慶侯夫人吧!”

門房有些遲疑:“這……”

這可於禮不合啊。

倒是府上管事知事,眼?見兩位貴客匆忙登門,開口便要尋自家?女主?人,曉得其中?必然有些機竅,當?下快步上前打發了門房,一邊領路,一邊示意侍從小?跑著去給德慶侯夫人報信。

德慶侯夫人已經有了年?紀,素日裡很少理事,消息稟報過去,她難免詫異,使人去叫世子夫人左氏過來,自己則叫人攙扶著,起身迎賓。

兩位公夫人登門,彆管先前是否有過拜帖,隻叫世子夫人待客,都稍顯簡薄了。

喬翎與梁氏夫人抵達正院門口的時候,世子夫人左氏將將過去。

喬翎一眼?瞥見,不由得微吃一驚——世子夫人休休有容,林下風致,即便早就過了青春華年?,周身也仍舊透著一股美?人才有的氣?韻。

梁氏夫人悄悄告訴她:“世子夫人是邢國公的妹妹,左家?的人容貌都生得不錯。”

喬翎了然地“哦”了一聲。

待到二人近前,兩邊的婆媳們不免要客氣?寒暄幾句。

喬翎憂心玉映的安全,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耗費,當?下開門見山道:“夫人,請恕我冒昧,敢問府上七娘子何在,是否方便請她過來說說話呢?”

德慶侯夫人與世子夫人不意她會問起自家?女孩兒來,對?視一眼?,皆覺詫異。

世子夫人不答反問:“好端端的,夫人怎麼會想起來見我侄女了呢?”

喬翎如實告訴她:“大公主?生辰那日,我入宮去見到了太後?娘娘,從她老人家?手裡討到了一封解除原戶部?郎中?張介甫之女張玉映奴籍身份的手書,就在今日,玉映離開越國公府往太常寺去銷奴籍,卻是一去不返,我到太常寺去問,那邊卻說她沒有到過……”

她開誠布公道:“不瞞兩位夫人,我學過一些推演之術,算出?玉映的失蹤同姓周的年?輕女子有關?,再細細探究玉映的過往,難免便想到貴府的七娘子身上了。”

“我知道這話對?德慶侯府來說是很冒昧的,隻是關?心則亂,還請兩位夫人寬恕則個,若此事與貴府娘子無關?,我願負荊請罪,公開致歉,亦或者貴府也可以索取彆的賠償……”

德慶侯夫人聽罷,臉色便淡了下去,眉宇間隱有不忿之色:“越國公夫人自己也知道這話說得冒昧呢。”

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周家?的女孩兒心思惡毒,見不得張玉映%e8%84%b1離奴籍,所以使人擄走了她,亦或者是做出?了彆的什麼令人發指的事情嗎?

周七娘子是德慶侯府上這一代唯一的女孩兒,自然得寵——她是從了兄弟們的齒序,男女混編,排到第七的。

德慶侯聽喬翎言語隱有指摘之意,心有不悅,當?下冷著臉道:“女孩兒家?的名聲,是多麼寶貴的東西,一旦損壞了,哪裡是……”

後?邊的話沒能說出?口。

因?為世子夫人將手搭在了婆母的手背上,輕聲問了一句:“母%e4%ba%b2不記得大姐姐的事情了嗎?”

德慶侯夫人臉色微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錯愕和淒惶的神情來。

世子夫人口裡的大姐姐,是德慶侯夫人的長女,後?來嫁入潁川侯府,做了曾家?的世子夫人。

後?來,又因?為一句失了分寸的僭越之語觸怒了二公主?,將自己獨子的一生都搭了進去。

世子夫人這會兒說起這位大姑姐來,用意也頗明顯。

二公主?已經很不好惹了,能夠惹得起二公主?,事後?還毫發無損的越國公夫人,豈不是更不好惹?

當?日大公主?壽辰上發生的事情,警覺些的人都有所猜測。

事態未明之前,何必先把兩邊情麵鬨得那麼不好看呢!

今日這事兒的確是越國公夫人冒昧,隻是此時事情暫且按在自家?府邸裡邊,自家?不往外?說,越國公府兩婆媳,也不是會出?去嚼%e8%88%8c頭的人,誰會知道?

且依照越國公夫人所說,張玉映手裡甚至於還有一道太後?娘娘的手書,此事一旦鬨大,意義上可就截然不同了——是有人想要公然違逆太後?娘娘的懿旨,所以才劫走了張玉映嗎?

這是個魔盒,打開簡單,任誰都能做到,可打開之後?要是再想合上,怕就不是德慶侯府能夠做主?的事情了。

還不如在未曾擴散開之前,就利落地將此事了結掉!

若與自家?無關?,越國公夫人便著實欠了德慶侯府一個不小?的人情,若是有關?……

能趁早將事情解決掉,也是好事。

德慶侯夫人稍覺疲憊地看著兒媳婦,世子夫人則神色平淡地回看著她。

終於,還是德慶侯夫人先錯開了視線:“那就依你的意思來吧。”

世子夫人畢恭畢敬地點一下頭,一擺手,示意侍從去請侄女過來。

喬翎將這婆媳倆的眉眼?官司看在眼?裡,心有思量,卻也顧不得糾結,耐著性?子在廳中?等待片刻,終於見到了周七娘子。

那小?娘子的確生得美?麗,啟%e5%94%87微笑,燦若春花。

喬翎上前一步,客氣?地稱呼一聲:“周七娘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周七娘子神態自若,微笑著朝她福了福身:“越國公夫人有禮了。”

德慶侯夫人的目光落在孫女身上,停留幾瞬,又轉頭去看喬翎。

世子夫人卻是眼?瞼微垂,神色莫測。

喬翎開門見山道:“周七娘子,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詢問於你——日前我在太後?娘娘處得到了一道解除玉映奴籍身份的手書,今日玉映帶著出?了門,隻是一直沒有回來……”

周七娘子神色平和地傾聽著,直到喬翎將話說完,臉上才不由得流露出?一點疑惑來:“恕我愚昧,不知道夫人所說,同我有什麼關?係?”

喬翎注視著她,問:“我想問的是,玉映的失蹤同你有沒有關?係?”

周七娘子被她問得一怔,回神之後?,流露出?被羞辱的神情來:“越國公夫人!”

“您的指責來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她麵露慍色,氣?憤不已:“如果您能拿出?實打實的證據來,證明就是我擄走了張玉映,那就去京兆府報官吧!可您要是沒有證據,隻憑紅口白牙,就要來誣陷我,我絕不答應!”

“周七娘子,我實打實的沒有證據,現下玉映蹤跡不明,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尋找證據,所以現在,我隻能用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式去破局。”

喬翎從錢袋裡取出?一枚銅錢,托在掌心,神情冷靜:“我很少很少動用這種能力的,但是玉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坐視她出?事,所以今天可以用。”

周七娘子聽得莫名——彆說是她,就算是德慶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乃至於梁氏夫人這個同盟,都有些雲裡霧裡。

什麼能力?

這種能力又跟此時被越國公夫人托在掌心裡的這枚銅錢有什麼關?係?

周七娘子頗覺滑稽,當?下嗤笑出?聲:“越國公夫人,我們就事論事,您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來恫嚇我,就太沒有意思了吧?”

喬翎用拇指和食指撚起那枚銅錢,抬頭看一下天,繼而?很耐心地跟她解釋:“待會兒,我會將這枚銅錢拋起,如果玉映的失蹤,跟周七娘子無關?,就叫這枚銅錢正麵朝上,反之,如果這件事情跟周七娘子有關?——就叫它反麵朝上。”

場中?幾人神色古怪,半信半疑。

喬翎反倒是氣?定神閒。

“周七娘子,如果最?後?這枚銅錢正麵朝上,那就是我腦子有病,我莫名其妙,冤枉了你,你索賠也可以,叫我公開向你道歉也可以,叫我向你磕頭賠罪也可以,但是,如果這枚銅錢最?終是反麵朝上的話——”

她眸色深深,徐徐道:“那就是你使人去害玉映在先,隱瞞事實,迫使我不得不動用這種力量在後?,這兩項因?果,你都要自己承擔起來!”

周七娘子聽得莫名其妙,細細思忖她說的那幾句話,好像內有乾坤,竟覺後?背有些發毛。

臉色青白不定片刻,她終於好似聽了一個毫無邏輯的玩笑似的,深感荒唐地笑了起來。

“越國公夫人,你以為你是誰?”

周七娘子冷冷道:“你憑什麼用區區一枚銅錢來決定我的命運?”

喬翎輕輕道:“我就是知道我是誰,才敢往外?放這種話!”

她手指一轉,那枚銅錢咕嚕嚕靈活地滑到了她的拇指甲麵上:“周七娘子,現在你的命運就握在你的手裡,玉映的失蹤是否同你有關?,你心知肚明。”

“如果與你無關?,你可以開始考慮事後?如何向我索賠了,但若是與你有關?……”

喬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