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帶著高高在上的語氣。
“沒有。”刑警隊長冷漠道。
季嘯風冷笑了一聲,沒再強求,反而是說道:“我遲早有一天會出去的。”
“季嘯風,如果你真做了那些事,你逃不了。”
“哪些事?我怎麼不知道啊?不然,你可以和我的律師說。”
季嘯風攤手,臉上露出一種狂妄至極的笑容。
就好像已經勝券在握。
他們並不能拿他怎麼樣。
他是做了那些事,可那又怎麼樣?證據呢?證據拿出來啊。
刑警隊長臉上的肌肉一抽。
他發現季嘯風可真欠揍啊。
然而季嘯風說得沒錯。
證據,一切都講究證據。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做了,你就逃不了。”刑警隊長正色道。
他方才在車上,就已經看了現場記者拍攝的視頻。
從各方反應中,刑警隊長自然有自己的判斷。
殺妻滅女的事情,應當不是假的。
就是這個所有人知道的事實,卻缺少鐵證。
他一定要找到!
“切。”
季嘯風不屑地噓了一聲。
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
“您是刑警隊長,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我這麼說話,你這身衣服,是不想穿了吧?”
“我的律師會投訴你的。”
季嘯風接著道。
除了在秦遠蒼麵前裝慫,季嘯風在任何人麵前都是如此頤氣指使的。
這些人也配和自己這樣說話。
嗬。
“你!…”
後排的兩名執法人員看季嘯風如此囂張,有些繃不住,就要發怒。
被刑警隊長攔住了:“不用理他。”
季嘯風不管再如何囂張,他殺了王婉是不爭的事實。
再怎麼巧%e8%88%8c如簧的律師,也不可能幫季嘯風徹底%e8%84%b1罪。
換言之,他有時間慢慢查。
“千萬小心。”
他看著前方即將駛入隧道,車子卻堵起了長龍。
開車的小夥子摁了兩聲喇叭,車流依然一動不動。
刑警隊長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安:“怎麼會堵車?”
他回頭看了一眼季嘯風。
“我去看看。”一名隊員主動下車說道。
開車那小夥百無聊賴,便問道:“隊長,我們就這樣帶走了季嘯風,秦家會甘心啊?”
看那樣,秦家肯定是沒打算放過季嘯風的,
“任何事情,都講究規章製度。”刑警隊長道。
他當然知道秦家不甘心。
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也是按規矩辦事。
不可能真把季嘯風交給秦家吧。
那豈不是在挑戰人民群眾的敏[gǎn]神經?
“哎,如果我是秦家人,也不會放過他。”開車的小夥兒道。
“小陳!”隊長突然大喝:“謹言慎行。”
開車的小陳立馬坐正了身體,表情嚴肅起來:“對不起,隊長,我多嘴了。”
隊長有些煩躁的揉著腦袋。
他探頭去看,車流依然不動。
很多司機都在煩躁地摁著喇叭,搖下車窗罵罵咧咧。
過了一陣,先前去看情況的那名隊員小跑著回來了。
“沒啥大事,隧道裡出了車禍,交警隊的同事在處理了。”
“很嚴重嗎?”隊長問道。
“頭破血流的,已經抬上救護車了,相信很快就恢複正常通行了。”
隊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又過了十幾分鐘,他們的車終於到了隧道裡。
這裡的車流依然堵了很長,一排排紅色的車燈,好像一雙雙紅眼睛,莫名讓人有些煩躁。
隊長看了一眼邊緣。
幾名交警隊的正在處理情況。
兩輛車追尾,前車被撞向隧道邊緣,車門扭曲了,後車車頭也撞得變形了。
地上還有些血跡。
一名中年人正站在那裡做筆錄。
中年人臉色蒼白,神情激動,渾身都在顫唞。
他看上去就像萬千中年人中普普通通的那一個。
白襯衫,黑色西裝褲,領帶胡亂扯向一旁,衣服皺巴巴的。
手腕上有道傷口,還在流血,染紅了衣服。
最後不知道說了什麼,他點點頭,彎腰打開車門。
交警隊的隊員跑過來一名:“不好意思,妨礙你們的公務了。”
“什麼情況?”刑警隊隊長問道。
“他說他就是壓力太大了,所以想要搞點事你說,誰壓力不大?也沒人像他這樣。”
交警隊的給他遞了支煙。
那邊突然激動起來,有人驚恐大叫。
剛說完話的交警隊長轉頭:“怎麼了,吵什麼?”
突然,他的臉色就變了。
刑警隊長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猛然瞳孔一縮。
緊接著,聲音都仿佛變形了大吼道:“快點疏散人群!”
說完就跳下了車。
隻見那中年人,從車門探起了頭,臉上掛著瘋狂的笑容,懷中抱著綁好的炸藥,開關就握在他的手中。
“我要和你們都同歸於儘,哈哈哈哈哈,去尼瑪的操蛋的世界。”
第566章 誰派你來的?
警報聲突然大躁。
隊員們就留下了一個,其他都通通下了車,開始疏散人群。
此刻隧道裡車流量極大,都被堵在原地。
炸彈一旦爆炸,那還得了?
大家此刻都驚恐極了。
司機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警鈴聲很大,便衣警察們開始迅速疏散他們。
交警隊,刑警隊都在請求支援。
這一節路不過兩分鐘就被封鎖了。
萬一他們要做好準備,將生命財產損失降到最低。
刑警隊長手持搶對著那中年男人:“你有什麼要求,你說,不要衝動。”
身旁,同事們都一致將槍口對準那中年男人。
男人神情越發激動起來。
“彆過來,過來我就按開關了,我們誰都彆活了。”
他握著開關,說話時唾沫橫飛,臉上帶著一種同歸於儘的堅決。
“好,好,我們不過來。”
刑警隊長輕輕將手垂下,目光一直觀察著中年男人的表情:“但,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你有什麼要求,在合理合法的範圍內,我們警方一定會滿足你。”
“不要衝動,好嗎?”
可是中年男人完全不搭茬。
“槍放下,誰都不準過來,放下!”
中年男人怒吼道。
他眼睛通紅,完全沒有聽進去刑警隊長的話。
又或者,這樣的話,他聽了太多遍,已經可以自動過濾了。
在隧道裡,他的位置絕佳。
他靠著隧道的邊緣,前後都是車。
這個位置,就連狙擊手都不好找位置。
刑警隊長想了想,竟然真的把槍放在了地上:“好,我放下了,你先彆激動,我們聊聊。”
說著,一點一點向前挪著。
“不許過來,就在那站著。”
像是發現了刑警隊長動作,中年男人煩躁地大吼,手指甚至已經摁在了開關之上,眼看著就要摁下去。
嚇得刑警隊長額頭狂冒汗,急忙收回了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不過來,不過來。”他安撫著中年男人。
然而中年男人似乎被他刺激到了,顯得異常激動和焦躁。
“混蛋,你們都是一群騙子。”
“我不會信你們的,我不活,你們都彆想活,我要和你們同歸於儘。”
“你彆著急,你說,你有什麼不滿,什麼要求,你得說出來,我們才能想辦法給你解決不是嗎?”
刑警隊長喉嚨有些乾澀。
一邊用眼神詢問隊員,為什麼談判專家和心理專家現在還沒有請來?
他又不是專業的,萬一哪句話沒說對,又給這人刺激到了,摁下開關,那他們全部都玩完,重開吧。
“我沒什麼要求,我就是不想活了。”
“但,我也不想那麼窩窩囊囊的死掉,死之前,總得乾一件大事吧?我要你們都記住我,哈哈哈哈哈。”
中年男人說著說著,又開始大笑起來。
笑聲裡滿是瘋狂。
刑警隊長瞳孔一縮。
他們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人。
要是有苦惱有要求還好,可這種不說難處,不提要求,就是一個不想活了,還要拉著所有人陪葬。
這種人真是沒處說理去。
以他原本的脾氣是要發飆的。
但是他不能,這麼多人的性命,他負不起責。
所以他隻能繼續和中年男人周旋。
“你做這樣的事情,並不會讓人記住你,人們未來隻會記得有個極端犯罪分子炸了隧道,卻不會有人關注犯罪分子是誰。”
“人們懷念的,是受害者,絕不會是你。”
他大聲說道。
中年男子一度沉默。
“你胡說,你胡說,我要你們都記住我!”他又去按開關。
“好好好,我胡說,你彆按,你和我聊聊唄,我現在也很煩啊。”刑警隊長眼皮一跳,急忙說道。
就知道,心理疏導這事兒他乾不了。
聽聞刑警隊長的話,中年男人情緒又漸漸穩定下來:“你一個警察,你有什麼好煩惱的?又不用給人當孫子。”
“誰說的?”刑警隊長見有戲,決定推心置腹地和他聊聊,再等心理專家過來。
約莫又拉扯了十分鐘,安排的心理專家終於到了。
刑警隊長終於鬆了口氣:“好好安撫,交給你了。”
未免出事,他還是盯著這邊。
心理專家不愧是專業的,幾分鐘就說得那男人嚎啕大哭。
同時,在兩邊早有準備的防爆隊成員,瞬間朝著男人撲了過去。
中年男人被兩個人按倒,懷裡抱著的炸藥也被人奪了。
正打算處理時,兩名成員發出一聲驚歎。
“這是假的,根本不是炸藥,裡麵是棉花。”
“被騙了。”
所謂的開關,也不過就是個小孩子的玩具。
一團棉花,卻鬨出來這樣的陣仗。
那被按在地上,涕泗橫流的中年男人叫嚷著:“我說了,我要你們記住我!你們就得記住我,哈哈。”
所有人臉色都極度難看。
刑警隊長更是狠狠一拍腦門,臉色大變:“糟了。”
然後匆匆跑向自己的車。
先前留守在車上的隊員從車後走出來,表情淩亂:“隊,隊長,季嘯風跑了。”
“你說什麼?”
他一把抓住隊員的衣領,幾乎將隊員拎起來,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
“方才疏散人群的時候,有個小姑娘摔倒了,也沒個大人,眼看著就要被踩了,我一時著急,就下車去救那小女孩了。”
“我把她帶出人群,看到她父母在外很焦急地等她啊,就幾分鐘的時間,我很快就回來了,可是季嘯風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