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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嗯?她怎麼認識我呢?我這麼出名嗎?”

她有些想不通。

季桑寧的語氣分明是很熟稔的那種。

可仔細想想,她們也確實不認識啊。

回過神來,季桑寧已經沒影了。

“喂,你彆去啊!”她跺跺腳,趕緊追了下去。

可季桑寧已經下樓了。

陽光有些刺眼,季桑寧來不及遮住,就瞬間被烏泱泱的人群圍住。

幾十個話筒懟在身上,數不清的鏡頭對準她,捕捉著她的渾身上下,包括臉上的每一個神態。

“她居然敢下樓,我還以為要一直龜縮在酒店呢。”

“她旁邊兩個男人是什麼人?不會也是”

“估計是被酒店方趕下來的,是我,我也不敢留她在啊,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呸,不知羞恥!”

“就是,真不知道怎麼做得出這種事,可惜王宇死得那麼慘。”

死人總是對的。

隨著王宇的死去,他從前的所有肮臟的事情好像都輕易被人們原諒了。

人們隻把他當做一個出了車禍,又被妻子和大哥聯手害死的可憐人,白月光。

如果有人說起他做的錯事,那麼隻會換來一句:“人都死了,死者為大。”

如此一來,人們開始腦補,過錯都是活人的。

比如季桑寧。

就是他們此刻施展正義鐵錘的對象。

毒婦,賤人,是他們賦予在季桑寧身上的標簽。

你不能說他們錯了。

因為他們自認為在伸張正義,在替天行道,在為死者討個公道,於是肆無忌憚凝視麵前這具單薄瘦弱的身軀。

正義的光刺得季桑寧睜不開眼。

典獄長和龍哥臉色鐵青。

“住嘴!你們知道什麼?”

龍哥更是一把拎起了旁邊一個人的衣領,那個人也是方才說得最毒的。

“你踏馬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龍哥惡狠狠瞪著那人。

但他受了傷,換了身體,力量儘失。

此刻也隻是無能狂怒。

“喲,急了?我看你們都是她的姘頭,一丘之貉罷了!”

那人不屑撇撇嘴,一把甩開龍哥。

更是毫不客氣推了龍哥一把。

龍哥摔到了地上,頭撞在台階上,掛著一個大包。

季桑寧渾身冒著一股陰煞之氣。

她將龍哥扶起來。

“喲,心疼了你們看。”

四周又有一聲聲不懷好意的揶揄笑聲。

一波又一波的侮辱,就像浪潮讓人喘不過氣。

“季小姐,我們是記者,請問你對現在的情況,有什麼要對大家說的嗎?”

“您沒有求助你的大哥,王珂先生嗎?”

“不如,我們現場聯係他吧?他那邊也有我們的記者。”

拿著話筒的記者們,臉上分明是笑容,眼睛裡卻全是不懷好意。

好像在期待季桑寧的崩潰。

第531章 你們與牲畜並無什麼區彆

眾人帶著惡意的凝視與嘲笑,期待著麵前的少女崩潰大哭。

可是沒有。

“你的話問完了嗎?”

季桑寧漆黑的瞳孔緊盯著麵前的記者們。

像是兩個看不見底的黑洞。

記者們一怔,似乎沒想到季桑寧會是這種回答。

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季桑寧的眼神,也逐漸移動到其他人身上。

仿佛是要把這一張張臉,全部鐫刻在腦海裡。

至於那幕後黑手

季桑寧臉龐略微抖動了一下。

她原本打算放過這家人的。

可,地獄無門他偏來闖。

既然這樣,就怪不得她了。

不是嗎?

“季小姐,您都不會不好意思的嗎?”那名記者乾笑著嘲諷。

接著又是一陣哄笑。

“哈哈哈哈哈。”

“對呀臉皮真厚,做出這種事情來,居然還理直氣壯。”

“人要臉,樹要皮啊。”

“啪。”

有人將沒喝完的奶茶砸到了季桑寧頭上。

黏膩的奶茶和珍珠從頭上滾落下來。

“不知廉恥,丟我們女人的臉。”

丟奶茶的女生撇撇嘴。

季桑寧伸手將頭上的黏膩擦乾淨。

全程沒有人遞一張紙巾。

他們都是來圍觀季桑寧的狼狽的。

“如果一個女人的苦難,在你們看來是一場狂歡,那麼我無話可說。”

季桑寧淡淡說道。

“女性的苦難?拜托,你這是在偷換概念!我們正常女生可沒有你這麼不要臉,和大哥滾床單。”

先前那名女生抱著手撇嘴。

“你們看到了?”

季桑寧問道。

“視頻傳遍了全網,你現在狡辯有什麼用?”

眾人不屑。

她這是想不認賬啊。

“所以你們以為你們看到的就是真的是嗎?”

季桑寧目光依然沉靜。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具有最基本的判斷力。”

“否則,與牲畜並沒有什麼區彆。”

“甚至,不如它們可愛。”

話筒就放在自己%e8%83%b8`前。

季桑寧自覺沒什麼好說的,更沒什麼好解釋的。

“什麼?你什麼意思,你是在罵我們是牲畜嗎?”

“你這個賤女人,你這是在挑釁全網!”

“你這種不要臉的人,就該去死。”

“廣大女性的臉都被你丟儘了,你怎麼好意思站在這裡說這種話的啊?”

“去死吧,賤人。”

“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因為季桑寧的幾句話,眾人群情激奮起來。

他們沒想到,這種場景下,這女人還這麼跳,敢針對他們所有人。

簡直是有病,且病的不輕。

聽著眾人的怒罵,季桑寧拿著話筒,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說錯了。”

“彆以為你道歉,大家就會原諒你。”

不等他們說完,季桑寧接著道:“怎麼能拿你們和牲畜比,這是對它們的侮辱呢。”

看著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鐵青,季桑寧終於覺得一口濁氣吐出來了。

憑什麼她一個人受氣,要受氣大家一起氣。

用魔法打敗魔法。

群情激奮!

眾人憤怒得要衝上來打死她。

“打吧,這麼多鏡頭對著,誰打我一下,就等著去鐵窗淚吧。”

季桑寧攤手。

臉上看不出半點對未來的惶恐,隻有對眾人的嘲諷。

不對,她不應該無臉見人然後從樓上跳下來,以死謝罪嗎?

憑什麼她還這麼強硬,一點不心虛的懟大家?

真的有人心態可以強大到,對鋪天蓋地的謾罵無動於衷,甚至還能淡定%e8%88%8c戰群雄?

反正季桑寧心態怎麼樣他們不知道,他們被季桑寧搞了心態倒是真的。

氣得直打嗝。

“你你簡直不要臉極了。”

季桑寧無視。

好像身處風暴中心的不是她。

而是彆的人。

“各位記者先生,你們看笑話也看夠了,拍也拍夠了,現在是不是能讓我走了?”

季桑寧直麵這群記者。

但是他們想得到的答案還沒得到,肯定不甘心放季桑寧離開。

更何況站在那看熱鬨的人群,似乎也不想讓季桑寧這樣走了。

“你走?我要是你,直接找個樓跳下去了。”

“你以後走到哪裡都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地嘲諷。

有的人更是手裡有什麼,就把什麼扔出來砸季桑寧。

有點古代犯人遊街的待遇了。

這其中,有不少人隻怕是受人指使來煽動情緒的。

而王珂那邊,估計也好不了多少。

眾人叫罵嘲諷,記者也堵在門口不讓季桑寧走。∮思∮兔∮網∮

季桑寧眼神越來越陰鬱。

光天化日施展巫術是很冒險的事情。

要是被發現,她應該會被綁去研究。

但此刻顧不了這麼多了。

這些暴民!

就在她準備施展巫術時,%e8%83%b8口突然有種被灼燒的燙意。

一閃而逝。

她猛然低下頭。

神石!

但那股燙意消失得太快了,快得好像那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晏玄,你醒了?”

沒人回答。

卻有一股股看不見的力量,像是一個巨型的磁場,將此處所有的人都圍在了磁場之中。

“我,我怎麼流鼻血了?”

“我也流鼻血了。”

磁場中的人,突然覺得鼻頭有溼潤流下。

伸手一接,是鼻血。

還是止不住的流。

不痛不癢,但正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流鼻血,且所有人都在流,才叫人覺得可怕。

就連那些記者,此刻也是捂著鼻子後退。

除了季桑寧三人,以及剛跑下來的齊夢然,此處全是血流不止的人。

他們毫不懷疑,再這樣流下下去,他們會失血過多而亡。

“鬼啊,是不是有鬼?”

“一定是有人下毒,這裡的空氣有毒。”

“你們看,季桑寧沒有流鼻血,一定是她,是她乾的”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去醫院,救命,救命啊”

有人開始狂喊救命,然後轉身跑了。

奇怪的是,他們距離季桑寧越遠,血流似乎就會慢慢止住。

於是越來越多人發現了這個規律。

他們滿臉驚恐,看著季桑寧說不出話來。

捂著鼻子的手都在顫唞。

所以,他們隻要靠近季桑寧,就會血流不止。

這個認知,讓大家對季桑寧的不屑,漸漸轉變成了恐懼。

畢竟,未知的東西總能把人逼瘋。

關鍵是季桑寧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是人是鬼還是妖?

種種疑問,讓他們此刻對季桑寧的害怕到達了巔峰。

沒有人再敢開口罵季桑寧一句。

誰知道罵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

就連龍哥和典獄長,也對此刻的情況驚詫莫名。

這些人怎麼莫名其妙開始流鼻血了?

季桑寧抬起頭。

典獄長和龍哥卻看到季桑寧臉上掛著兩行淚。

“你怎麼哭了?彆急,等我們恢複了力量,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龍哥以為季桑寧被這些人氣哭了,連忙安慰道。

“是他,是他他醒了,他在幫我。”

季桑寧掛著眼淚的臉,又露出一個笑容。

是晏玄。

一定是晏玄在幫他。

這麼久了,她都忘了時間,也忘了自己獨自對著神石說過多少話。

神石次次沒有回應。

可今日,神石莫名的發燙,這些人莫名流鼻血。

沒有彆的解釋。

一定是他。

長久以來繃著的弦突然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