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不承擔得住,那就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季桑寧擺擺小手,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擔憂的意思:“這也正好給我那些學員上一課。”
想要得到什麼,就得承擔什麼。
霍剛為季桑寧的坦然震驚。
她不卑不亢,沒有求饒,沒有痛哭流涕,更沒有解釋或者顧左右而言他。
就那麼平靜地接受自己可能麵臨的一切。
霍剛此刻真心的希望季桑寧,能安然度過這一關。
“祝你好運。”
他認真道。
跟著霍剛前行,根本用不了多久,便到了神龍獄外麵。
暗處,還有一雙激動的眼睛。
是光頭教官。
他躲藏在神龍獄的必經之路上,想要看到季桑寧被抓走的狼狽。
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
季桑寧一點都不狼狽。
她並沒有被五花大綁,更沒有被揍得鼻青臉腫,就那麼悠然地跟著霍剛進入了神龍獄。
“這是為什麼?”
光頭教官因為參加過神龍獄的選拔,自認為對神龍獄也有些了解。
知道這些家夥向來手段狠辣,軟硬不吃。
敢得罪他們的人,下場都會很慘。
這次大費周章地抓捕季桑寧,肯定不會有季桑寧的好果子吃。
結果,就這?
季桑寧倒像是去神龍獄做客的。
靠,這科學嗎?
不科學啊。
光頭教官滿臉的不甘心。
他一定要在此等個結果。
假如季桑寧出事了,那
先前的仇,他一定要報了。
他眼中閃過隱晦的恨意,先行離開了。
再等一小會,龍魂針就該對他發出警告了。
季桑寧卻仿佛真的是來神龍獄旅遊的,再一次看到那頂端那根針,這次並沒有釋放出灼熱的紅光。
“那是什麼?”季桑寧指著龍魂針。
“那叫龍魂針。”霍剛看了季桑寧一眼:“當有人在龍魂針的信號範圍內,停留時間超過三分鐘,便會釋放出紅光,同時發出警報。”
“如果龍魂針發現來的人並不是官方送來的人,那紅光便會加強數倍,溫度直逼三千攝氏度,隻要被照射到,瞬間會將人焚燒成虛無。”
也就是說,那天龍魂針追擊她時,溫度已經是最低檔了。
“龍魂針怎麼確定是敵方還是官方的人呢?”季桑寧問道。
“那自有我們的辦法。”霍剛並沒有明說。
“走吧。”
這次走了正門。
霍剛分彆用瞳孔,指紋驗證後,才打開了神龍獄的大門。
在進去的瞬間,立刻一個圓形的東西飛了過來,發出冰冷的機械聲音後,紅光籠罩著季桑寧和霍剛。
像是在檢查什麼。
“安全,請進。”
紅光變成了綠光,小飛球才離開。
然後霍剛便直接將季桑寧帶到了典獄長的書房門口:“典獄長就在裡麵,進去吧。”
第325章 好乖張的人
“祝你好運吧。”
霍剛又說了一遍。
眼神在告誡季桑寧自求多福,千萬不要再惹怒了典獄長。
他也不能多說,隻是瘋狂地使眼色。
“眼睛抽筋了嗎?”季桑寧問道。
霍剛眼角一抽。
就這個德行,佛祖來了也保不了她。
懶得搭理季桑寧了,敲了敲門:“典獄長,人已經帶來了。”
話落下的瞬間,門便開了。
裡麵依舊是黑洞洞陰森森的,隻有天窗落下的光芒。
典獄長坐在天窗下,蹺著%e8%85%bf,翻著書頁。
光束中,能看到一些細碎的塵灰,看不真切裡麵坐著那人的神色。
一道暗勁直接落在了霍剛身上,將霍剛推出老遠。
霍剛悶哼一聲,揉著自己的%e8%83%b8口,戴上了痛苦麵具。
然後看向了季桑寧,好像在說,看吧,這就是典獄長的性格。
季桑寧還沒開口,身上又被纏了一圈,直接被那道力量帶進了屋子裡。
砰的一聲,門就關上了。
季桑寧站在門口。
屋子裡顯得更加昏暗。
典獄長將手裡的書扣在桌麵上,拿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那張忽明忽暗的臉上,表情始終看不真切。
季桑寧卻能感受到濃濃的危險。
直到典獄長走到了季桑寧麵前,伸出了粗糲,布滿老繭的手:“拿來。”
典獄長的聲音陰沉極了。
季桑寧抬手,拿出了典獄長的日記本。
“你是不是有失憶症?”季桑寧問道。
伸到麵前的手猛然間彎曲了起來,轉而一把捏住了季桑寧的脖子,將她抓起來壓在門上。
“你打開看了。”
“我看了一部分。”季桑寧皺了皺眉。
也不急躁。
“不要嘗試去窺探我的秘密。”典獄長冷哼一聲,手掌收緊,近乎捏斷季桑寧的脖子。
“首先,並沒有人想要窺探你的秘密。”
“其次,看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把你的日記本毀掉。”
季桑寧微微半眯起雙眸。
掌心迸發著灼熱的能量,分分鐘能把日記本焚燒成虛無。
典獄長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你找死!”
從未有人敢如此威脅他。
該死的是,他確實非常需要這本日記本。
否則他將想不起此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這日記本,等同於他的記憶。
典獄長話落的瞬間,日記本的一角已經冒出黑煙。
他抽搐著嘴角,隻好將季桑寧放開。
季桑寧大口大口喘著氣,瞥見典獄長的目光充滿了殺意。
頓了頓。
季桑寧道:“我想,我有法子能讓你治好失憶症。”
此前,她聽酆都大帝說過,人的記憶是不會消失的。
它隻是藏在腦海裡的某個角落,因為某些原因讓人無法想起。
而酆都大帝,能取出這些記憶。
隻要酆都大帝願意幫忙,出手將典獄長的記憶找回來,那典獄長的失憶症便會不治而愈。
至於為何會記不起前一天發生的事情,酆都大帝應該也知道。
“當真?”
典獄長直直盯著季桑寧。
他的失憶症鮮為人知。
尤其是在射神龍獄,更是不能輕易被人發現。
若是能治好失憶症,無疑會省去很多麻煩。
“不過,要等半年後,我離開神龍獄。”季桑寧說道。
典獄長的臉立即又沉了下去。
“半年後的事,我如何得知?但是你闖神龍獄並且偷了我的東西,這筆賬,我還沒和你算。”
“現在將我的日記本還給我,我酌情減輕對你的懲罰,隻需要在黑水毒牢關押五天,你若是還活著,我就放你離開。”
又是黑水毒牢。
這個地方究竟有多可怕?
先前霍剛也提過一次。
“黑水毒牢,是懲罰重刑犯的地方,那裡的水,會一點一點剝削你的力量,腐蝕你的禸體,水中還有無數五毒俱全的蛇蟲,進去的人至少都會少了半條命。”
“不要想著再用日記本威脅我,不管你毀不毀了它,我都會將你送去黑水毒牢。”
“甚至,更嚴重的懲罰。”
典獄長杵著拐杖,臉突然湊到了季桑寧的眼前,想要從季桑寧的眼中看出恐懼和害怕。
但是沒有。
那雙眼睛明亮得很。
隻能從中看到他的模樣。
典獄長眉頭皺了皺,不大習慣看到這樣一雙明亮得毫無雜質的眼睛。
在這裡的人,眼裡隻有渾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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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無其事直起了身子:“現在,你可以向我求饒了,我也許,會少讓你在裡麵呆幾天。”
背對著季桑寧,等著季桑寧求情說好話。
他似乎感覺到季桑寧走近了幾步。
然後,肩膀被人拍了拍。
轉過身,日記本被遞到了麵前:“典獄長,你的日記本。”
“現在送我去黑水毒牢吧。”
典獄長眉心皺成了一團。
他看不懂季桑寧。
沒見過舉止如此怪異的人。
你說她可恨,確實,她可恨,日記本說偷就偷,說撕就撕。
但是,那眼睛裡又看不出任何的算計和惡意。
好像她僅僅隻是想這樣做,並不是為了什麼而這樣做。
就比如她現在歸還日記本,也並非求情,就是她想還了。
好乖張的人。
典獄長伸手從季桑寧手裡拖回了日記本。
“不求情,即使還了日記本,我也不會饒了你。”他哼笑一聲。
“好啊。”
季桑寧點點頭。
“霍剛。”
典獄長突然一聲大喝。
霍剛連滾帶爬地來到門外。
“典獄長有什麼吩咐?”
門一開,季桑寧被拎了出來:“帶去黑水毒牢,沒有我的吩咐,不放出來。”
他一定要看到那張可惡的小臉上,露出恐懼,向他求饒。
而不是此刻這樣,明明掌控了一切,卻一點勝利的感覺都沒有。
總而言之,就是不爽。
“是。”霍剛一聽,表示同情。
這下,不死也沒了半條命。
跟著霍剛走進了關押犯人的大牢,可以看到每一間牢房裡,都關著看上去蓬頭垢麵的罪犯。
這些玄門犯人有男有女,姿態各異,門派不儘相同。
長長的黑色鎖鏈,鎖住他們的四肢。
季桑寧能看到鎖鏈上,有一些神秘的符文,想來是可以壓製這些人體內的能量,以防止他們暴亂。
有些人甚至精神已經出現了錯亂。
不時發出嘿嘿嘿的詭異笑聲。
季桑寧一間一間牢房看過去。
在她打量著這些罪犯的時候,這些罪犯也在打量她。
他們被關在這裡不知今夕何夕,還很少看到新麵孔進來。
更沒想到是如此年輕的新麵孔。
而且,看看這方向,更像是黑水毒牢的方向。
季桑寧的兩邊都是犯人,突然,邊上的牢房一個老太太扒拉了上來。
“嘿嘿嘿,小丫頭啊,你是去黑水毒牢吧?反正你也活不了了,不然你這皮囊,就送給老太太我吧。”
說著,她張開嘴,%e8%88%8c頭突然無限延伸,目光更是充滿了垂涎。
走在邊上的霍剛眉頭一皺:“找死,不老實的東西。”
拔出佩刀,直接割掉了老太婆伸出來的%e8%88%8c頭。
老太婆怪叫了一聲,縮了回去,捂著嘴巴哀嚎。
乾枯得如同稻草一樣的頭發裡,折射出陰冷的目光。
仿佛還在垂涎季桑寧的身體。
“這老太婆善於奪舍她人身體,此前,已經被她奪舍過五十多名少女的身體。”
霍剛解釋道。
能被關在這裡受折磨的,都是犯下重罪的玄門罪犯。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