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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秦昊說的。

季桑寧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放大。

普通人也會撞玻璃門,也會走路摔跤,但沒人關注。

可季桑寧撞了摔了,就會印證某些人陰暗的猜想。

這不過是人性使然。

“小姐!您終於到了這邊了,我這就帶您回家,去見老爺子。”

車上,司機十分激動地轉頭說道。

他在秦家開了十幾年的車。

頭一次見到老爺子那麼激動。

不斷看時間。

甚至提前了兩個小時,就讓他在機場等候。

這輛車上隻有季桑寧。

劉武帶著朱夏他們上了另外的商務車。

所以,因為環境陰暗,陰差陽錯之下,狗仔們將翠翠認成了季桑寧。

真正的季桑寧,此時已經駛出了機場路

“外公,是個怎樣的人?”

京圈,曾經的天子腳下。

生活在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傲氣。

對於其他城市的人,通通當成鄉巴佬。

而能在京圈站穩腳跟,甚至能住上四合院,秦家自是不容小覷。

“老爺子是個非常嚴肅。”

“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完美主義者。”

“平日裡最寶貝的就是一院子的花草。”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季桑寧一眼。

但是如今,老爺子念叨得最多的,卻是桑寧小姐。

他當年也是見過若雲小姐的。

不知恥的說,誰還沒暗戀過若雲小姐呢?

現在看著季桑寧的臉,隻覺得和若雲小姐竟然那般相似。

不禁感歎時光飛逝,若雲小姐也去世快十八年了。

前些年,整個秦家都不能提起有關若雲小姐的任何事。

老爺子好像要徹底忘記掉這個女兒。

直到前兩個月,秦昊少爺去了s市。

他們這些下人才明白,老爺子一直沒忘。

隻是不願意和自己和解。

一個有些固執的小老頭形象出現在腦海中。

季桑寧抿抿%e5%94%87。

外公

她手本來放在膝蓋上的。

忽然一陣涼意。

一隻烏青冰冷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

季桑寧嘴角抽了抽,轉頭看去。

嫁衣鬼坐在她邊上,直挺挺的。

不是,這姐妹到底要做什麼?

季桑寧二話不說,拔出匕首就刺過去。

烏黑的手消散,下一秒握住了季桑寧的匕首。

辟邪匕首以陽血浸泡四十九天,又用真火燒製八十九天。

是至純至烈的辟邪之物。

鬼怪最怕。

可任憑辟邪匕首將嫁衣鬼的手掌灼燒透明,她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有點意思。

季桑寧收回匕首,和嫁衣鬼你來我往地打了起來。

鬼嬰坐在一旁,拍著手掌咯咯咯地笑著。

車輛行駛到了一處隧道裡。

季桑寧和嫁衣鬼打得越來越凶。

“嗯?桑寧小姐,我怎麼覺得有點冷呢?您冷嗎,那裡有毛毯,您可以蓋一下。”

司機打了個冷顫。

“哦,謝謝。”

季桑寧一手抓著嫁衣鬼的脖子,另外一隻手差點被嫁衣鬼掰折。

一邊還抽空應了一聲。

車輛搖搖擺擺,走出了蛇形

“唉唉唉,這是怎麼回事車怎麼不受控製。”

司機握著方向盤,疑惑中有點驚恐。

不會是招惹臟東西了吧?

聽聞桑寧小姐是玄門人物來著。

他愣是不敢看後視鏡。

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季桑寧已經騎坐在嫁衣鬼身上了。

抓著她%e8%83%b8`前的鎮魂釘。

剛想抽出鎮魂釘,無數紅線纏住了季桑寧的脖子。

嫁衣鬼烏黑的爪子也狠狠扣住了季桑寧手臂。

尖利指甲刺破皮肉,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傳出。

嫁衣鬼沾了一點血,手指放進蓋頭,似乎在嗅著什麼。

突然,她不動了。

渾身都在抖動著。

激動…?

季桑寧以為這場戰鬥落下帷幕了

下一秒,嫁衣鬼兩隻手掐住季桑寧脖子,使勁搖晃著。

然後靠在季桑寧肩膀上,身體顫唞。

一滴血淚就這樣落在季桑寧肩膀上。

季桑寧麻了。

一動不動。

這嫁衣鬼是把她當成誰了?

難不成她上輩子是嫁衣鬼的情郎,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見嫁衣鬼懷孕了,就拋下這對母女提桶跑路了?

於是嫁衣鬼懷恨在心,帶著娃找啊找。找了幾百年,終於找到了?

季桑寧抽著眉頭。

媽呀,這不會就是真相吧

不然這嫁衣鬼為什麼看上去跟個戲精一樣?

垂死病中驚坐起,渣男竟是她自己??

第209章 等你回來

眼看著嫁衣鬼趴她肩膀上,哭得越來越傷心。

季桑寧兩隻手無處安放。

最後,辟邪匕首嗤的一下,插入了嫁衣鬼的背心。

抱意思。

她這輩子隻是個莫得感情的捉鬼天師。

姐妹錯付了。

嫁衣鬼身子一挺。

並未對季桑寧出手,隻是逐漸從季桑寧麵前消失了

帶著她的崽一起。

雖然嫁衣鬼有眼無珠還蓋著紅蓋頭,但是季桑寧依然可以感受到那束幽怨的眼神。

季桑寧打了個冷顫。

她的道行還無法徹底收了嫁衣鬼。

要不然一定收了這姐妹!

難繃。

希望是她猜錯了。

這帶崽嫁衣鬼最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誒,車子好像突然輕了。”

司機卻是鬆了口氣。

終於敢從後視鏡看一眼。

卻看到季桑寧脖子,手臂都布滿了淤青。

那淤青就像是五指印,格外瘮人。

“桑寧小姐,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事,你好好開車。”

季桑寧抬起手臂,暗中磨了磨牙。

“噢,好好的。”

司機急忙點點頭,滿頭大汗。

大佬的世界他最好不要過問。

趕緊把桑寧小姐平安送到秦家才是正事。

終於,車輛行駛進入一個氣派的院子。

早有管家迎在外麵。

紅磚綠瓦,氣派非凡。

這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恍然間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是是桑寧小姐來了嗎?”

在這裡,早有高級保衛守護。

記者們也不敢在這個地方造次。

這個區域裡的任何一家,都不是他們敢惹的。

管家熱淚盈眶的走到車前。

車門還沒開,幾乎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

“羅管家,桑寧小姐到了。”

司機先下車,轉了一圈,給季桑寧打開車門,請季桑寧下來。

季桑寧也終於看清說話的老者。

約莫六十左右,身形清瘦,給人一種溫暖慈和的感覺。

“您就是桑寧小姐?”

羅管家手掌都在顫唞,眼中泛起了淚花。

“我是。”

季桑寧點頭。

聞言,羅管家更加激動了,不斷打量著季桑寧。

仿佛在打量自家孫女。

“像,真像。”

“和若雲小姐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說著,竟是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淚。

“我是秦老的管家,在這四合院一呆啊,就是快四十年若雲小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我%e4%ba%b2自迎接她的閨女,回家咯。”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快,快跟我來,桑寧小姐。”

羅管家急忙走在前麵。

季桑寧這才發現,秦家,仆人幾乎都是一些老人。

這些老人,每一個或許都是曾經伺候過媽媽的。

他們看著她長大,看著她消亡。

把這些老人留下,就等於一直留下了關於媽媽的記憶。

這是外公的良苦用心嗎?

穿過前院的花圃。

走過拱門,接著是長廊。

每一個碰到的秦家老人,看著季桑寧都充滿激動與慈愛。

他們在這,等她回家好久了。

羅管家絮絮叨叨地說著這些年發生的事。

終於,來到了秦遠蒼的書房之外。

“桑寧小姐,秦老在裡麵等你。”

羅管家站定,給了季桑寧一個鼓勵的眼神。

書房裡。

秦遠蒼本就心不在焉地看著一卷字畫。

桌上的茶也早都涼了。

卻一口都沒有動。

聽到書房之外的動靜。

拿畫的手抖了抖。

他取下老花鏡,想了想,又戴上。

拿過一旁的拐杖,正襟危坐在座位上,一隻手頗為嚴肅地放在膝蓋上。

一身白色的新唐裝,老爺子撫平沒有一絲褶皺。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

“外公,您在裡麵嗎?”

女孩清亮堅定又平靜的聲音傳了進來。

秦遠蒼嘴%e5%94%87頓時抖動起來。

不禁又想到,秦若雲小時候調皮,就總愛在他工作談生意的時候,跑這裡來打擾他。

那時候他總毫不客氣就讓羅管家把秦若雲抱走。

不允許來打攪他。

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間書房,再也沒有人來打擾過他。

“我在,進來吧。”

他開口,是不再年輕的聲音,有些啞了,帶著濃濃的暮年氣息。

書房的門被推開。

少女帶著午間的秋日暖陽,一起照亮了房間。

“外公,我回來了。”

季桑寧看清書房內坐著的老者。

五官有了老態,卻依稀可看到年輕時候的風華,一雙眼睛依舊如鷹一般犀利。

有一種淩駕於萬物之上的氣勢。

“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老頭竭力想讓自己平靜,卻還是沒忍住,蹭一下就站了起來。

這聲‘回來就好’,季桑寧總覺得不是對她說的。

季桑寧往前邁了一步。

秦遠蒼卻已經拄著拐杖走了過來。

想抬手碰季桑寧的腦袋,又像是害怕著什麼,縮回了枯瘦的手指。

“像,確實像。”

“回家就好,回家再也不用受委屈,天大的事,有外公和舅舅給你頂著。”

說著,老頭眼淚已經劈裡啪啦掉了下來。

和傳聞中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形象大相徑庭。

季桑寧頓時就慌了。

但麵上並沒有表現出慌張,隻是從桌上抽出紙巾。

“外公,紙巾。”

“乖,真乖。”

秦遠蒼接過紙巾,因為感動季桑寧的懂事,更加老淚縱橫。

片刻後,秦遠蒼終於抬手摸了摸季桑寧的腦袋。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是外公對不起你。”

“外公當年和若雲鬨彆扭,十多年對你不聞不問,如果外公早點醒悟,早點讓秦昊去s市,就不會讓你在外流落那麼多年。”

秦遠蒼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