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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隻剩下季嘯風與王婉痛苦的呻[yín]。

躲在二樓的季容容才敢打開門偷看一眼。

她死死捂著嘴巴,害怕自己被發現。

整張臉因為驚恐,已經扭曲變形

“容容”季嘯風艱難地抬起手。

季容容猛地關上了門。

季桑寧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先前沒動手,一定是季桑寧沒發現她在家。

要是發現了肯定會殺了她。

她不能留在這裡了,她得跑。

回到屋裡,季容容瘋狂收拾自己的行李。

家裡所有銀行卡都被凍結,這個房子也很快會被人收走。

她翻箱倒櫃,找出幾件首飾裝好後,提著行李箱艱難地下樓。

她身體本來就沒有康複,光是收拾行李已經大汗淋漓,下樓梯時沒注意,直接滾了下去。

“啊.....痛。”

季容容抱著手臂慘叫了一聲。

抬頭一看,自己正好滾在了王婉邊上。

王婉披頭散發的,嘴角冒出白沫,一雙眼睛烏黑烏黑的,中了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隻是用眼神求季容容救她。

季容容被王婉的樣子嚇得不輕。

啊了一聲,爬起來走遠了幾步。

拉著行李箱後退。

“對不起,爸媽,我沒有能力救你們”

“我要是救你們,季桑寧肯定不會放過我,她會殺了我的。”季容容恐懼地搖頭。

對季桑寧,她已經害怕到了骨子裡。

“都是你們自己犯下的錯,牽連了我”

季容容說完,推著行李箱跑了。

王婉看到季容容的動作,眼底最後一絲希冀也徹底消失湮滅。

她閉閉眼睛,一滴淚滑落。

季容容跑出大門,沒走兩步,卻被一輛車堵住了。

“季容容小姐,你是我弟弟的未婚妻,現在想去哪裡呢?”

車窗搖下,露出王珂的臉。

“我,我不嫁.....你們要乾什麼?”

季容容後退了兩步。

“嫁不嫁,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王珂有些嫌惡地捂住鼻子。

隨後招了招手。

兩名保鏢下車,一左一右挾製住季容容,奪過行李箱放在後備箱後,便將季容容拖上了車。

“你們想乾什麼?我不嫁我都這樣了,王宇為什麼要娶我?”

季容容被塞進車裡還是瘋狂地掙紮。

“嗬嗬。”

王珂低下頭。

看著手機裡最後一次通話記錄。

“當然,正因為你這樣了,才更好配我的弟弟。”

他垂眸,關閉了手機:“開車。”

整個s市,本來沒有人敢和季家沾上關係。

加上季容容被傳出得了臟病,王家自然也是避之不及。

但,就在季桑寧去九龍前,王山‘意外’中風,已經隱退,對公司已經沒有決策權。

掌權的,變成了王珂。

在王珂的全力支持之下,這場婚約當然得如期進行。

他了解王宇與季桑寧的恩怨,也知道王宇現在性情古怪,暴躁陰鬱,季容容嫁過來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這是他對秦家的投名狀。

做給秦家看的。

同樣,也是對王宇的報複。

事實證明,他做得很對。

就在方才,季桑寧主動聯係他了。

讓他過來將季容容接走。

這代表的,是季桑寧認可他的做法。

他們二人雖然隻接觸過一次,但某種程度上,目的相同。

讓兩個爛人爛到一堆。

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當初,即使沒有季桑寧那神來一筆的偷拍,他也遲早會下手曝光王宇和前妻的事情。

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王宇失去名譽,喪失公司的決策權。

而今,到了瓜熟蒂落之時了。

而季容容,聽到王珂的話之後,突然不再掙紮了。

她明白,現在的局麵,不管她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了。

也許,嫁進王家,雖然要麵對王宇那個爛人,但是,至少衣食無憂不是嗎?

不然,她現在一股子惡臭,走哪都被人嫌棄惡心。

隻不過,等待她的,也許不是衣食無憂,而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很快,季家的彆墅就被收走。

隻剩下一口氣的季嘯風與王婉也被秦昊安排的人丟到了天橋底下。

曾經風光一時的季家,徹底消失。

季嘯風與王婉失蹤。

季暮秋在昆侖山,季初夏在飛馬學院,剩下一個季容容,也即將和王宇結婚。

偌大的季家,而今在外界眼裡,隻剩下這麼短短的幾行字。

大廈崩塌。

所有人唏噓不已。

有人猜測是秦家出手,卻無人敢細說。

豪門之間,這種事情正常不過。

眾人隻知道,s市再無季家。

卻不知道,當初意氣風發的季嘯風,而今身子半殘,衣衫襤褸,躺在橋洞之中苟延殘喘。

橋上人來人往。

橋下,季嘯風掐住了王婉的脖子:“賤人,都是你,你去死吧。”

突然,一雙穿著細高跟的纖細腳踝,停在了季嘯風與王婉麵前。

第204章 沒錯,我借屍還魂了

季嘯風的動作停下,順著裙擺和風衣,視線上移。

最終仰視著站在這裡的女人。

女人身形慵懶,站在這裡,氣質與周遭格格不入。

哪怕隻看背影,就能秒殺一眾人。

“你是誰?”

季嘯風跪坐在地上,心中莫名有些古怪的想法。

“季嘯風。”

朱%e5%94%87輕啟,她緩緩取下了墨鏡:“好久不見了。”

季嘯風瞳孔一縮。

他分明不認識這個女人,可為何,她的話,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甚至,有種若隱若現的壓迫感。

“我認識你嗎?”

他咽了咽口水。

“你可能不認識我現在的臉,但”她走近季嘯風,居高臨下。

目光自始至終沒有看王婉一眼。

“你應該記得這個。”

她從衣服口袋,摸出一個戒指盒。

打開,裡麵是一枚專屬定製的戒指。

“不你怎麼會有這枚戒指?你哪裡來的,哪裡來的?”

季嘯風頓時頭皮發麻。

這是當年,他給秦若雲定製的求婚戒指。

世間就此一對,還有一枚在他無名指上。

縱使和王婉結婚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取下這枚戒指。

至於為什麼,季嘯風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

而秦若雲的那枚,怎麼可能會在眼前這個漂亮女人的手裡。

“你忘了嗎?是你%e4%ba%b2手戴到我手上的。”她捏住戒指,放到眼前,目光流轉,仿佛憶起了當年的情景。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秦昊派來的是不是?你這不可能。”

季嘯風一臉恐懼地望著她。

她怎麼可能是秦若雲?

怎麼可能有人死而複生?

這一定是假的。

是秦昊做的!

一旁,王婉也驚恐不已。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能,事實就是我借屍還魂,活了下來。”

“我是秦若雲。”

秦若雲俯身,欣賞著季嘯風的表情變化。

“你真的是若雲?”季嘯風哆哆嗦嗦地問道。

“我沒有必要和你證明什麼,我來見你最後一麵,是想為我們之間,做個了結。”

秦若雲眸子閃了閃。

“了結?什麼了結?若雲雲兒,不要和我做了結,是我錯了,你原諒我。”

“我愛你,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你。”

“我錯了,若雲,讓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季嘯風得知眼前之人是秦若雲,片刻後,卻是痛哭流涕。

肉眼可見的興奮與錯愕。

他爬過來,抱住秦若雲的%e8%85%bf。▂思▂兔▂在▂線▂閱▂讀▂

“是我糊塗,大夢初醒,方知自己最愛的人是誰。”

季嘯風嘴角都在顫唞。

王婉卻是五味雜陳。

曾經,她想和秦若雲比。

後來,她要季容容和季桑寧比。

如今,她成了過街老鼠,季容容成了王宇的掌上玩物。

而秦若雲死而複生,季桑寧平步青雲。

她費心籌謀來的一切,百倍,千倍的還了回去。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她,終究沒有秦若雲的命。

這一生,輸得徹徹底底。

黃粱一夢,曲終人散,唱儘了荒唐與落寞。

而今除了殘破不堪的軀體,什麼也不曾留下。

“嗬嗬。”秦若雲低頭輕輕地笑了。

退後了幾步,拉住季嘯風的手,取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季嘯風。”

“我曾經,叛逆,熱烈。我追尋愛情的本質,享受飛蛾撲火的壯烈,我以為愛情的真諦,是悲壯的,熱烈的,是奮不顧身以及與全世界決裂的。”

“感謝你給我上了這堂課。”

“但你對我,不會造成陰影,我依然會去尋找新的幸福,這就是我與你之間的了結。”

秦若雲目光清醒而明亮。

語氣飛揚,與季嘯風逐漸落寞,絕望的臉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我不想了結,若雲,你恨我吧,你打我罵我,殺了我都行。”

季嘯風道。

就像雁過無痕,這讓季嘯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他這一生,都有一個困惑。

秦若雲到底愛不愛他。

“我不恨你,我隻是和你一樣,這場夢醒了。”

“但我還有做下一場夢的權利。”

秦若雲俯視著季嘯風。

目光沒有憐憫,沒有恨意,也沒有鄙夷。

就是很平靜的,仿佛注視著一個陌生人。

她握著戒指,狠狠一甩,將兩枚戒指甩進了護城河水中。

秦若雲拍拍手。

轉身之際,停頓了一秒。

“再也不見。”

說完,戴上墨鏡大步離開。

至於王婉,她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

因為從始至終她也沒有將王婉當做對手。

季嘯風突然捂住%e8%83%b8口,噴出了一口血。

傷勢複發,加上此刻的絕望,猛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抽搐。

到了此刻,他驚覺,他真的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秦若雲,什麼都沒有給他留下。

最後的聯結,也隨著水流流逝

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絕望。

王婉也跌倒在一旁哭。

但,人潮洶湧。

誰會在意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的心事呢?

“小寧兒,你早就知道那裡麵的骨灰不是你媽媽的?”

做完了一切的秦昊,此刻望著捧著一杯奶茶的季桑寧。

據說這是晏玄%e4%ba%b2手買的。

嘖。

戀愛中的小年輕。

難以想象晏玄這種人去排隊買奶茶的場景。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