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連殯葬一條龍都安排上了。
終於想起那小道士舉著手機拍啥了,拍遺照呢吧。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活了兩百年,第一次見到起死回生的。”
老觀主輕咳了一聲,連忙收斂表情,又變成了那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從未有人成功過的輪回禁術,居然成了,老觀主怎能不心潮澎湃?
真不知道這小丫頭去了地府一路上是怎麼過五關斬六將的。
明明就是死局啊。
“不,您應該馬上就能知道第二個了。”
季桑寧突然說道。
“第二個?”
“百年前,你們一起封印的那個姓殷的邪道。”
“你說什麼?”
老觀主原本高深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那個人,他真的記憶猶新。
整整七個玄門眾人,耗時三天三夜拚儘全力,才將那姓殷的邪道封印。
百年之後以為這人無論如何也死掉了,畢竟他們七人,如今也就剩下他一個人還活著。
然而季桑寧的話讓老觀主心下頓時不安起來。
他之前就猜到了慕白應該是當年一起並肩戰鬥的其中一人的孩子,所以
“我們來清水觀就是因為這個人。”
季桑寧淡淡的聲音,印證了老觀主的猜測。
老觀主還想問些什麼,但眼下不是時候,便也隻能憋著。
確認朱夏沒事以後,季桑寧又去看了昏迷不醒的慕白。
“天師大人,我們一直守著慕白少爺,寸步不離!”
皮燕子討好地說道。
在天師大人遭遇危機的時候,他與苦茶子不在,這件事讓他倆都有點內疚。
他們之前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防空洞一百年,是季桑寧讓他們重見天日,說起來,天師大人除了臉臭了點,沒良心了一點,人挺好的其實。
他們既然認了主,就得全心全意為主人服務。
兩人說著,驚恐地看向季桑寧後方,眼神幽深的晏玄。
%e4%ba%b2娘哎,好可怕。
一種令他們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好像天然被壓製住了一般,讓他們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跑路。
“大大大大人,我們可以先告退嗎?”
“這位不會,不會吃了我們吧?”
二人哆哆嗦嗦地說道。
因為身體的抖動,身上的腐爛的肉什麼的就掉了下來,看著既離譜又好笑,又有一丟丟地可憐巴巴。
“省省吧,你倆閉著眼睛也下不了嘴啊。”
黛玉一臉的嫌棄。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因為他倆不堪入目於是逃過了一劫!
“你們先彆顯形。”季桑寧衝這倆揮揮小手。
酒瞎子被老觀主拉走,也不知道要詢問什麼,一聽有酒,他跑得比誰都快。
眼下從地府回來,了卻了一樁事,季桑寧渾身陡然一鬆。
朱夏這個情,她算是還完了。
“關於心臟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晏玄問道。
“總之與殷學林%e8%84%b1不了乾係。”
季桑寧手中還捏著那枚鬼氣珠,裡麵蘊含了徐小曼一半的鬼氣,等小七蘇醒,就將鬼氣珠拿給小七吸收。
“除了殷學林,現在有另外一股勢力的出現,在暗處。”
她想不明白,她那顆心,就那麼好嗎?這麼多人都盯著。
況且那老頭詭異又強大,似鬼非鬼的,若不是臨死時她爆發出一股強悍的力量,恐怕就沒有她現在還坐在這裡了。
“另外的勢力麼?”
晏玄雙眸微微閃爍了片刻。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伏擊季桑寧的人,與之前伏擊他的人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如果是同一波人,那麼為何會同時盯上他與季桑寧呢?
“既然對方在暗處,那就試試,這次沒有殺死我,下一次,就是我殺死他。”
季桑寧眼中有陰狠之色。
她將銘記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我倒是有點好奇,你的心臟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了。”
晏玄笑了笑。
十分期待季桑寧能找回自己的心臟。
“晏玄,你之前突然消失,去國外了?”
季桑寧突然問道。
他不辭而彆,再次相見卻是在地府。
“對。”晏玄點頭。
“哦。”季桑寧點點頭,無意問下去。
“你不問問我去做什麼?”晏玄隻好主動說道。
“那你去做什麼?”
她從善如流。
“暫時不能告訴你。”晏玄卻輕笑了一聲。
季桑寧:“”
所以她有什麼問的必要嗎?
“但是我最近可以留在這裡。”晏玄握著黑傘,噙著笑意看著季桑寧。
季桑寧看他一眼,從晏玄的眼中,有她讀不懂的光芒。
“我先走了。”
季桑寧起身,腳步匆匆。
看著季桑寧匆匆的背影,晏玄嘴角的笑容有片刻的收斂。
她到底是沒心沒肺什麼也不懂。
等慕白恢複的日子裡,季桑寧也在抓緊療傷。
而朱夏這貨自從醒過來以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他說他參透了生命的真諦。
說這話時,他捧著一瓶雪花勇闖天涯。
“什麼是生命的真諦?”
黛玉也拎著酒瓶。
房梁上還睡著個喝蒙了的酒瞎子。
“想知道?”
朱夏勾勾手指。
黛玉點點頭。
“黛玉啊聽說你雲山的墓裡還有幾噸金子,弟弟我所求不多,分我個百八十斤開開眼,讓我看看實力,聆聽弟弟我給你講解生命的真諦。“
朱夏猛灌了一口酒。
然後黛玉吐了。
“我死了一千年,第一次見你這麼無恥的。”
甚至比他還惡心。
“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能忽悠你嗎?”
朱夏勾著黛玉的脖子,對那幾噸金子心生向往。
要他有這麼多金子,他一定要將每一根頭發都鍍金,不,還有%e8%85%bf毛,鼻毛也是,確保自己能被金子武裝著,才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黛玉我啊,最不愛聽你們這些臭男人說話,哼~”
黛玉嬌俏一哼,拎著酒瓶子邁著外八走了。
“這一千年,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聞黛玉一千年前也是一國君王,後宮粉黛環繞,怎麼一千年後
和其他妖豔賤貨真的不一樣。
朱夏躺在地板上看著天空。
“生命的真諦就是可以心安理得當個廢物還能有花不完的錢。”
他的畢生所求。
過了幾天,慕白終於醒了。
而季桑寧也正巧在這個時候,接到了趙夫人的電話,邀請季桑寧去趙家做客。
什麼和季桑寧一見如故,想找個人說話巴拉巴拉的,季桑寧也沒仔細聽。
但趙家她是肯定要去的。
“一個人去嗎?”
晏玄問道。
“對,她應該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趙夫人語氣沒有任何異常,她淺淺猜測一下,殷學林目前應該還沒有與趙夫人見麵,不然肯定知道自己早就與殷學林交過手了。
正因為如此,趙夫人邀請她的舉動,才顯得有些古怪。
此刻的趙家,趙倩倩穿著黑色高領T恤,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身上披著一件外套,保姆給她將落地窗遮光的窗簾拉開,外麵還有一層紗窗,但刺目的陽光還是照了進來。⊕思⊕兔⊕在⊕線⊕閱⊕讀⊕
略顯陰沉的房間頓時亮堂了起來。
她眯起一雙眼睛,秀氣的小臉因為常年不見太陽而顯得有些慘白。
“倩倩,少曬一會兒,不然你又得暈過去。”
趙夫人端著燕窩進來,給她攏了攏外套。
“媽,我真的可以像正常女孩那樣生活嗎?真的可以不用死嗎?”
趙倩倩轉過頭,語氣清淺。
“當然,我的倩倩要長命百歲的,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做一個普通女孩了。”趙夫人撫摸著她的頭發。
“媽,你真的信那個人說的嗎?”趙倩倩垂下頭。
“他是你的%e4%ba%b2生父%e4%ba%b2,除了他,沒有人能救你了。”趙夫人說道。
趙倩倩輕笑了一聲,笑聲仿佛帶著嘲諷。
“您邀請那女孩來家裡做客了嗎?”
第107章 機關算儘老逼登
“我請了,媽媽派人調查了,那姑娘有身份,是國畫協會林老新收的徒弟,和豪門繼承人餘墨年也關係匪淺,對了,似乎和京圈秦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趙夫人將自己的收集到的信息告知趙倩倩,一邊給趙倩倩順著氣。
趙倩倩身體嬌弱,平日裡說話大喘氣都有可能昏厥,所以旁人和她說話一貫輕聲細語,趙家更沒有人敢斥責趙倩倩什麼,全家人都哄著她順著她,生怕趙倩倩犯病。
曾經戍守邊防的趙立群回來,因為長期身為軍人,說話洪亮,還將趙倩倩嚇暈了三天。
從那以後,趙立群這個邊防漢子,也對女兒溫言細語起來。
趙立群,就是趙倩倩的父%e4%ba%b2,如今還在邊疆鎮守。
“她這麼多身份啊?”
趙倩倩訝異道,回想起那日看到季桑寧的場景。
“是的,身邊都是身份尊貴的人。”趙夫人點點頭,語氣中沒有任何懼怕或者忌憚的意思,反而透著一種古怪的氣息。
“真好。”
趙倩倩兩手搭在輪椅上,頭微微往後靠,眯起眼睛望著天空輕聲說道。
“是啊,媽也覺得真好。”趙夫人氣質高雅,掩住%e5%94%87笑了兩聲:“倩倩,過兩日她來家裡作客,你邀請她小住幾日,我們好好觀察觀察她,最好把她的生活習性都弄清楚。”
“好。”趙倩倩眸子閃了閃,點點頭。
母女倆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清水觀,季桑寧與老觀主下了一盤棋,下得老觀主嘖嘖稱奇。
“不可思議。”
他道。
這樣出神入化的棋藝,會出現在一個少女身上。
“你要是參加圍棋大賽,必然能代替華夏站在最高的領獎台上。”
老觀主說道。
“圍棋大賽?評委不是不能參賽麼?”季桑寧不解。
可惡!
老觀主嘴角抽抽了一下,給季桑寧裝到了。
“你們千裡迢迢趕來,也該說一下究竟是為何事了吧?”
老觀主打了個嗬欠,瞥向一邊朱夏推著慕白的輪椅過來。
“想不到,你父%e4%ba%b2四年前去世了。”他對慕白說道。
看著慕白臉上醜陋恐怖的疤痕,以及萎縮癱瘓的雙%e8%85%bf,老觀主不由得感歎殷學林真是害人不淺。
連後人都遭到如此歹毒的詛咒。
“父%e4%ba%b2去世的時候,提過當年的七人,如今還有您。”
慕白語氣中還有幾分虛弱。
護體虛影被打散,對他的影響可想而知。
“意想不到的是,他還活著。”老觀主苦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