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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輕輕撥動了一下扣子,要解不解地吊著她,似是覺得陸嗣音的反應極為有趣,周子佩來回誘惑了她幾下,手指最終離開這裡,上麵的扣子依舊完好無損。

沒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陸嗣音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周子佩低頭輕笑一聲。

兩天後,陸嗣音四人從L國出發來到南山洲。

四人兵分四路,陸靜姝去鬼影,聯邦政府倒台後,鬼影可以正大光明再次進入眾人視野,不必再隱世。

周子佩則去了玫樂堂,楚冕前往菁英聯盟學院。

陸嗣音早就安排音舞,將之前身為蝶音時奪走的玫樂堂幾個分部,還有菁英聯盟學院的多數股份儘數物歸原主。

這下,可有兩人忙的了。

她則要去找音舞。

一切都恢複五年前的秩序,有沒有聯邦政府,有沒有蝶音都一樣。

就當蝶音在雲霓山便跳海死了吧。

南山洲雖看著與之前無甚差彆,但又好像處處都不一樣。

“沒想到聯邦政府竟然在背地裡做這些勾當,真是喪心病狂啊!”有人搖頭歎息,語氣儘是不可思議地悲憤。

“對啊,誰能想到天天喊著守衛人民權益的政府才是那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最先侵害人們的就是他們這些倒毛盎然的家夥。”

“販賣毒藥,毒品,軍火槍械,還有人體器官。甚至背地裡偷偷用人體做實驗。還會無辜抓人去定罪,囚禁終生,長年下來,造成多少冤假錯案。這真不把人當人看,比畜生都不如!”

“聯邦政府裡麵一個好人都沒有,他們都該死。首當其衝的就是那首長柳辰安,還有兩位擁護他的少將,柳聞和蝶音。呸,狗%e5%b1%81東西。”

“我聽說柳辰安帶著柳聞和蝶音出逃時,被陸家,玫樂堂還有鬼影的人攔住,不僅繳獲了贓物,還殺死了兩位人渣少將。隻可惜,讓那柳辰安給跑了。”

“呸,死得好啊哈哈哈,早就該死了。柳辰安現在不過喪家之犬,總有一天會將他就地伏法的。”

“哎,話說你們是不知道,前段時間的那場戰爭多麼壯觀暢快,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渾身火熱……”

當時,陸嗣音他們在雲霓山桔都村與柳辰安鬥智鬥勇之時,陸家早就將從她手裡得到的那些證據公布天下。

聯邦政府人麵獸心的真麵目昭然若揭,任誰都沒想到往日老老實實,維護南山洲秩序的組織竟如此不當人。

人們被欺騙被隱瞞,又被聯邦政府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惡心到,情緒高漲,推翻政府的呼聲達到頂點。

陸家趁此機會派人攻入聯邦政府總部,之後其他兩大家族無條件加入進來,揚言南山洲容不下這等衣冠禽獸之輩。

陳家在教育界威望頗高,它一發聲,就有無數知識分子跟隨,對聯邦政府口誅筆伐,充分調動人們情緒。

蘇家則斷了聯邦政府在醫療方麵的所有需求,並無條件醫治那些攻打政府而受傷的人。

你不是要反抗嗎?

好啊,那我就讓你傷不能醫,病不能治,看它還能蹦躂到幾時。

不得不說,蘇家這招還挺陰的。

再之後,便是玫樂堂也派人前來相助,還有鬼影中人。

直到鬼影重新現世,眾人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昔日風光的組織存在,主要是這幾年它低調地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到了如今,所有人才慢慢反應過來,鬼影之前的種種舉動並不是殘暴嗜血,心存惡意。

原來這個被人誤解了十幾年,背負罵名十幾年的組織才是真正的用心良苦。

無論是劫獄,還是截貨,亦或者毀分部,其背後真相竟是如此令人意想不到。

眾人半夜起來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後來南山洲大大小小的組織都加入進來,空前的一場團結合作。

不過,準確來說應該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一同討伐鬼影時。

第一次是為誤解,第二次則為真相。

當初年僅十三四歲的陸靜姝深陷輿論壓力,處處都是對她的惡毒咒罵,天下謠言滿天飛,和聯邦政府相比,她的實力弱小如一粟。

單憑她一張嘴,隻會越描越黑。

會不會也有那麼一刻覺得當今世人愚蠢愚笨,無可救藥,就連評判是非的能力都沒有。

或許也懷疑過自己,懷疑過人類秩序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堪,好人蒙塵,壞人卻順風順水。

好像從古至今,壞人永遠過得比好人舒服,前者享受榮華富貴,恣意瀟灑的時候,後者永遠都在曆經磨難,辛苦一生也不一定有結果。

好人的結果就一定好嗎?

從古至今那些打倒壞人的過程中,折進去,死於非命的人數以萬計。

程煒便是最好的一個例子,他操勞半生,還未等到真相大白那一刻便死在了那個寒涼孤獨的夜。

陸靜姝的痛苦不在於沒人理解她,而是逐漸懷疑自己是不是才是那個另類。

當一個人說你錯的時候,你還可以反駁,但當一群人,乃至所有人都在指責你錯了,就會陷入內耗,一遍遍問自己,我堅持的是對的嗎?

若是陸靜姝盲目從了眾,放任聯邦政府不管,甚至擁護它,她會不會活得更輕鬆一些。

可陸嗣音比任何人都明白,姐或許真這麼想過,但鬼影的創立不正是說明了她骨子裡的不屈服嗎?

她一直都有在反抗,隻是自己替她走了這最後一段路。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陸靜姝心裡早已有了上麵問題的答案。

人類秩序不會不堪,隻會越來越完善,趨於讓社會更加穩定的方向。

而壞人永遠比好人舒服隻是一種假象,這兩種人本就所求不同,誌向不同。

前者享受非法盈利得來的財富權勢,這些身外之物給他們帶來的隻有無窮無儘的空虛和貪婪。

精神上的貧瘠,心理上的空虛,隻能用金錢來填滿,反而適得其反,最終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而我們又怎知那些奮力追求信念的人過得不快樂呢?

好人的結局就算是死也是一種HE,後世無論如何也會道一句“惋惜”。

誠如那句話所說,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所幸,她和姐姐都等到了。

陸嗣音抬頭望天,天朗氣清,空氣燥熱而綿長,廣袤蒼茫的天際,萬裡無雲。

至少現在,無論是她,還是姐姐都是幸福且快樂著的。

她勾%e5%94%87笑起來,眉間一派春風和煦,不再逗留,邁步離開此處。

後麵的人還在討論,聲音忽大忽小。

“聽說這次行動多虧了陸家兩位千金,好像叫什麼陸嗣音,和陸靜姝!”

“這個我知道,陸嗣音潛入聯邦政府做臥底五年之久,那些證據全是她神不知鬼不覺傳遞給陸家的。而陸靜姝早在十幾歲時就創立了鬼影。”

“什麼!臥底?鬼影創始人?”

“真是後生可畏啊!!!”

第345章 :

陸嗣音和音舞在聯邦政府總部彙合。

昔日人來人往,高聳入雲的大樓,如今已經人去樓空,處處可見瘡痍,滿目荒涼。

“音姐,”音舞從車上跑下來,一把抱住她,說:“你沒事吧?”

陸嗣音拍拍她的後背:“我沒事,你呢?有沒有受傷?”

音舞笑著搖頭,說:“你和柳聞,柳辰安不在,隻剩下沒有兵權的長老和長使,更何況還有你留下來的士兵,聯邦政府戰敗是必然的事。戰爭也隻維持了兩天,並未傷及無辜。”

陸嗣音看著眼前蒼涼的景象,心無感慨哀傷,隻有大快人心的爽意。

她拆掉大門的封條,推門走進去。

音舞看呆了眼,一時沒攔住,竟讓陸嗣音拆了封條。

她懊惱道:“音姐,陸家下過令,這封條沒他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拆。”

陸嗣音恍若未聞,隻顧往前走,隨口道:“沒事。”

音舞覺得她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又是懊惱又是後悔:“不是,陸家啊,那可是陸家!你就這麼忤逆陸家家主,就算我們此次戰爭立了功,他們也不會任我們胡來啊。”

陸嗣音聽笑了,扭頭看她惶恐不安的表情,說:“陸家就沒有人告訴你,我是他們家主的%e4%ba%b2生女兒?”

音舞瞬時瞪大眼睛,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思▼兔▼網▼

陸嗣音哂笑,再次邁開步伐朝聯邦政府核心區走去,徒留音舞在原地風中淩亂。

既然柳辰安提前得知了消息,估計這裡也不會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能被查到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陸家將這裡封鎖起來,也是抱有一寸僥幸,萬一柳辰安有所紕漏呢?

隻有查過才知道。

“對了,那些長老和長使呢?”陸嗣音問跟上來的音舞。

“已經被抓起來,暫時囚禁在了陸家。”

“還活著?”

“活著。”

“有沒有誰不在?”

音舞奇怪道:“都在。音姐,他們有問題嗎?”

陸嗣音心裡愈發沉重,隻是抿著%e5%94%87角搖搖頭。

他們一人不差,都還在,而且柳辰安並未采取行動,留了他們的活口。

看來這些人對柳辰安做的事知曉得並不多,柳辰安斷定她通過這些人查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陸嗣音來到頂樓,柳辰安的辦公室一如之前,就好像他人隻是暫時外出,片刻後還會回來辦公。

她在裡麵踱步,犀利眼神鎖定在每一處,環視四周。

似乎和自己最後一次來這裡的樣子無甚區彆。

陸嗣音感到奇怪,難道柳辰安沒有重要東西藏在這裡?

他在聯邦政府待了十幾年,沒道理什麼也不會留下。

走時更不可能對這裡分毫未動。

隻可能是,他將東西拿走後,刻意還原了辦公室之前的模樣,營造出假象。

隻要他動了這間房,必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陸嗣音不信柳辰安十幾年如一日在這裡待著,一丁點兒機密都不曾藏過。

這片地方不會那麼清白。

她走到柳辰安的辦公區,打開電腦,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堆尚未處理的文件。

陸嗣音不抱什麼希望地隨便翻了翻,就放了回去。

電腦打開需要密碼,她坐下來,手指敲上鍵盤,屏幕光影映照在她臉上,切割出立體的五官。

不到兩分鐘,陸嗣音輕鬆破解了密碼。

桌麵上很空,文件夾裡也什麼都沒有。

很明顯,已經事先被人處理過。

但同時也說明,這裡麵果然有東西是能對柳辰安產生威脅的。

陸嗣音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陸靜姝打了個電話。

“喂?”陸靜姝清冷嗓音透過來。

“姐,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紅色等級貓眼?”

陸靜姝沒問其他的,一口答應下來:“可以。我將入口和賬號權限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