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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想必是聯邦政府內有什麼事。

她摸索著將燈打開,整理好自己後,拉開門。

呂斌點頭哈腰,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少將休息。”

陸嗣音看了一眼對門,說:“呂先生找我有事?”

呂斌聲音正常大小,隔了一扇門,柳聞想聽也能聽到。

“是這樣的,首長剛剛緊急傳來消息,說明天一早就會到碼頭,我來給您和柳少將提前說一聲。”

柳辰安來碼頭乾什麼?

難道聽到了今天的事情,過來看看?

他什麼時候這麼操心了?

陸嗣音滿心疑問,卻注定得不到解答。

“我剛剛和柳少將說了一聲,這不,馬上就來告訴你了。”呂斌諂媚笑著。

“有勞呂先生了,我已經知道,等著首長過來。”陸嗣音聲音平淡,語氣也平常。

可手卻自然接過呂斌遞過來的東西,藏在袖子裡。

呂斌笑眯眯告辭:“那我就不打擾少將休息了。”

陸嗣音見他離開,不作猶豫關門。

不知道又帶來了什麼消息……

她走到床邊,用手機發出點兒光,對著上麵的紙條,裡麵的內容進入視野。

隻有兩個字:

等我

像一層柔和輕快的波紋輕輕漾開來,讓她內心揮之不去的澀然和痛苦撫平了些。

陸嗣音一眼就知道了這是誰的信息。

手機自然熄滅,燈光被收回,周圍再次恢複深淵般的無儘暗色。

陸嗣音維持姿勢,許久未動,她緊緊攥著手裡的紙條,將那兩個字抵在掌心,像在感受另一人的溫度。

如同在深淵裡奔走許久的亡命之徒,終於抓住了一支火把,奄奄一息時貪戀一刻的溫暖和光亮。

……

“周爺,傳來消息,聯邦政府他們在碼頭多逗留了一日。音小姐做到了。”周日對周子佩說。

周子佩烏睫微垂,說:“她怎麼樣?”

“音小姐目前很安全。”

“還有多久能到桔都村?”

“一天之後。時間足夠。”

周子佩兩手交叉放在身前,手指輕輕點了點,吩咐道:“以防出現變故,加快速度。”

這次參與的,不僅僅有陸家的人,還有他在L國的勢力。

周子佩的目的從來不是這次截聯邦政府的交易,而是趁其一部分兵力轉移,一舉拿下聯邦政府總部。

南山洲那裡才是主戰場,有褚鬆明等人還有陸家,鬼影在,他們倒不用操心那裡。

周子佩如墨玉般的眸子藏著捉摸不透的深意,這次一定要帶阿音回家。

第332章 :原來他缺愛啊……

第二天,運送貨物不能再拖了,今日就要裝上輪船,走水路。

陸嗣音知道柳辰安今天會來,卻沒想到會來的這般早。

她打開門,就看見抬手將要敲門的柳辰安。

“早!”柳辰安看見她,眉梢揚著,彎%e5%94%87笑道。

陸嗣音走出來,將門關上。

“什麼時候來的?”

柳辰安單手插兜,慵懶道:“剛剛。我可是一到就來找你了。”

陸嗣音自動忽略後半句話:“柳聞呢?”

“比你起得早,在忙。”

陸嗣音覷他一眼,哦一聲:“一到就來找我了呢。”

語氣不乏陰陽怪氣。

本想讓他語塞,沒想到柳辰安臉上笑意更甚,壓低聲音曖昧道:“怎麼?吃醋了?”

陸嗣音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似乎有一道裂縫出現在她麵無表情的臉上,說:“彆惡心我。”

柳辰安輕哂,伸手拉住繼續悶頭往前走的陸嗣音,收斂了笑容,語氣認真道:“你……彆去了,跟我回去吧!”

陸嗣音側目看他,荒謬笑出聲,說:“開什麼玩笑?”

柳辰安嘴角漸漸變得平直:“我沒有開玩笑。這趟交易有柳聞就行。”

陸嗣音意識到他並沒有說笑,眉頭輕攏:“柳辰安,你耍我?你今天過來,若是要因為昨天的變故問罪,怎麼不讓柳聞滾蛋?”

柳辰安抓著她手腕的力道大了些:“我不是這個意思,昨天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但不是來問罪的。”

他看著陸嗣音帶著薄怒的眼神,喉結緩緩滑動了一下,一字一頓認真問道:“你想不想留下來?”

陸嗣音想也不想回答:“我憑什麼留下來?柳辰安,你有點兒太無理取鬨了。”

現在留下來,之後怎麼和陸家聯係,所做的一切豈不是要半途而廢?

她失去了和他繼續交談的耐心,掙開手腕毫不猶豫離去。

反正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

柳辰安手裡一空,他掩飾似的揣進口袋裡,五指收攏,眼底情緒翻湧瞬變,看著陸嗣音決絕背影的目光更是幽深難辨,如同深海在狂風中掀起海浪,妄圖將其全部吞噬的癲狂。

這些陸嗣音並無察覺。

柳辰安果然十分重視這批貨物,在什麼也沒損失的情況下,他也會因為昨天的小變故,而%e4%ba%b2自跑這一趟。

陸嗣音見他問了幾句詳細情況之後,似是確認的確無礙之後,又匆匆離開。

而他們也休整好,再次上路。

幾艘巨大輪船一齊從碼頭出發,朝著L國邊緣方向前進。

走水路到達交易地點,至少也需要三天。

越是往深海走,周圍越是空寂,放眼望去,除了滔天海浪,看不到任何生命,無邊無際。

陸嗣音站在甲板上,吹著帶著涼意的海風,原本以為這五年已經習慣了孤獨,卻恍然發覺,誰又喜歡寂寞呢?

誰又喜歡沒有希望的黑暗呢?

這次任務結束之後,陸嗣音決心要和周子佩,楚冕和陸靜姝坦白一切。

收到紙條的那一刻,陸嗣音就猜到可能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隱瞞的事,其實在與他們重逢的時候,這一天早就已經注定。

她瘋狂避免將他們牽扯進來,瘋狂為他們閃避一切危險,同時卻也忘了自己於他們而言意味著什麼。

將心比心,姐姐他們必然也不會任自己處於危險中心。

五年前她就弄錯了一件事,自以為的犧牲歸根究底都是自我感動,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到底又是誰會好受一點兒呢?

真正的奔赴或許是明知前路艱險,卻仍舊懷著付出一切的勇氣共同麵對。

陸嗣音目光放遠,前方是望不到頭的海洋,卻給她一種地平線觸手可及的錯覺。

若是再來一次,她五年前一定不會再選擇這條路。

年少輕狂的自己,自以為有踏平重巒疊嶂的能力,有單槍匹馬征服魑魅魍魎的一腔孤勇,毅然決然選擇了一條沒有退路的選項。

“沒事乾就在這裡吹風?”柳聞討人厭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陸嗣音的思緒。

她收斂情緒,說:“彆管。”

柳聞冷嗤一聲:“我哥今天和你說了什麼?”

陸嗣音反應過來,似笑非笑看著他,玩味道:“還能說什麼?說他如何如何愛我呢。”

柳聞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宛如被踩了尾巴炸了毛的貓,暴躁警告她:“我哥他隻是一時被你迷了心竅,要不是他之前……”他聲音頓住,省去後麵的話,接著說:“也不會因為你的幾次施舍就對你刮目相看。”

陸嗣音倒對他未說出口的話引起了興趣,問道:“什麼意思?柳辰安之前怎麼了?”

柳聞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閉嘴不再言語。

陸嗣音故意道:“你不是他收養的嗎?能知道他之前的事情?騙我的吧,這點兒把戲我見多了。”⊕思⊕兔⊕在⊕線⊕閱⊕讀⊕

柳聞並不是柳辰安%e4%ba%b2弟弟,而是偶然之下收養的,這件事隻有少數人知曉,陸嗣音也是從柳辰安口裡得知的。

柳聞看著她的眼神冒著火星,本來不是一個能被她輕易激到的人,但若是有關柳辰安,就說不定了。

“我自然知道的比你多,你以為自己有多重要嗎?”

“是嗎?%e5%b1%81都放不出一個,還想唬我。柳辰安連你的事都能告訴我,我不信還有我不知道的。”

柳聞一股熱血直往頭頂衝,一時衝動道:“你以為我哥成為聯邦政府首長是多麼容易的事嗎?你知道他付出了什麼嗎?我哥之前的遭遇你又知道多少?他隻是貪戀你給的溫暖罷了。”

陸嗣音眸光微閃,語調透著微不可察的一絲涼薄:“原來他缺愛啊。”

柳聞說:“我哥不需要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愛隻會令人作嘔。”

“可他可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呢。”

柳聞額角被怒火衝得陣陣抽痛,忍無可忍道:“你閉嘴。”

陸嗣音無辜地望著他。

柳聞最後幾乎咬著牙關警告她:“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若是我哥因為你損失了本來屬於他的任何一項東西,耽誤了他的前途,毀了他的計劃,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碎屍萬段。”

陸嗣音冷冷嗬道:“你哥或許不這麼想呢,你動了我,恐怕最先遭殃的是你。”

往傷口處撒鹽嘛,她最擅長。

第333章 :注意安全

柳聞恨得牙癢癢,但陸嗣音的話的確起了作用,他目前還不敢動她。

五年前隻是將陸嗣音綁去執刑堂,柳辰安之後就將他關了一月禁閉,一年前更是將他調出總部,到私下工廠。

無怪乎柳聞將陸嗣音視為紅顏禍水一般的存在。

陸嗣音靜默片刻,突然垂首乖巧道:“放心,聯邦政府落敗了,我也不好過。我也不會蠢到自掘墳墓。”

柳聞聽言,似乎覺得她的話有幾分道理,臉色終於緩和不少。

陸嗣音見此,趁機問道:“這次交易的買方是誰?”

柳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冷銳,警惕道:“你問這個乾什麼?”

陸嗣音無所謂道:“怎麼?不能問?怎麼說我也是一位少將,運送貨物至此,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兒太說不過去了?”

柳聞扭過頭不再看她,隻是說:“我也不清楚。但首長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該知道的,便不會讓我們知道。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陸嗣音差點兒拍手稱讚他的職業素養,便也真的這麼說了:“好好好,柳少將不愧年紀輕輕就位居高位,眼界和格局,我真是自愧不如呢。”

很明顯的陰陽怪氣,柳聞皺眉瞪了她一眼,走之前再次惡狠狠警告她一句:“你最好沒有歪心思。”然後轉身離開。

陸嗣音權當他在放%e5%b1%81,雙手撐在欄杆上,目眺遠方。

她不知道,就連柳辰安最信任的柳聞也不知道……

買方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他瞞的這麼嚴實。

不管怎樣,做這種交易的反正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L國……

陸嗣音在心裡默念這兩個字,眼裡漸漸歇落幾絲懷念。

好像很久沒來這裡了。

也不知道她們如今過得怎麼樣?

事情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