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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音倒了一杯水,放她麵前。

音舞也不客氣,拿起來時頓了頓,說:“是涼的啊!”

蝶音啞然失笑:“我也才剛回來,哪兒有時間給你熱水去。”

“也對,”音舞也確實渴了,湊合著喝了一大口,這才說:“要對付沈家,你想從哪方麵下手?”

蝶音很欣慰:“你倒是上道。南山洲四大家族裡,陳家是書香門第,在教育界大有威望,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菁英聯盟學院;蘇家是醫學世家,南山洲所有醫院,醫療組織背後大多都是蘇家;沈家傭兵出身,培養保鏢打手等等,勉強算個武學世家,和政府走得最近;而陸家則是商界之王,其商業遍布全球,更彆說其幾乎壟斷了南山洲內部的生意。”

這些音舞都知道,不明白蝶音說這些和對付沈家有什麼關聯。

蝶音神秘一笑:“你知道四大家族為什麼以陸家為首嗎?甚至聯邦政府也對陸家忌憚不已。”

“為什麼?”音舞問。

蝶音說;“因為有錢能使鬼推磨,做什麼事情不需要錢?而最有錢的便是陸家,和陸家合作,自然能解決不少問題。一旦合作中斷,就意味著資金鏈中斷,誰敢招惹陸家?”

“顯然沈家也注意到了這點兒,也想從陸家嘴裡分一杯羹,最近隱隱有將手伸到商界裡去。他們知道南山洲已不可能,便將目光放在了地下城市。”

“而這次沈家來地下城市的,應該還有沈如庭吧!他當然不會抽出寶貴時間,來這裡隻為了看場比賽。”

音舞意識到什麼,臉上笑容要有多惡劣就有多惡劣。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站起來,已經迫不及待著手去辦,想想沈家苦大仇深的表情就爽翻天。

音舞一口將杯子裡的水喝完,放下時看見蝶音麵前空蕩蕩的水杯,後知後覺道:“話說,你這水是多少天之前的?”

蝶音眼神看向彆處,明顯是心虛的表現,說:“我進醫院之前。”

音舞:“……”

她忽然覺得有點兒反胃。

蝶音說:“你彆信隔夜水有毒這種話。”

音舞沉默一息,心道,主要是你這水它隔得也不是一夜。

“有毒的。”她蒼白無力反駁了一句。

蝶音冷笑,好像在嘲笑一個愚者:“什麼毒?一夜孤獨嗎?”

音舞:“……我還是先走了。”

她起身開門離開。

蝶音皺著眉聞了聞水壺裡的水,半晌得出結論:嗯,是不能喝了。

她果斷倒掉。

……

蝶音是被一陣咣咣鐺鐺動靜吵醒的,聽著不像是她房子裡發出的,迷迷糊糊中覺得應該是隔壁。

隔壁空了這麼多年的房子終於有人搬進來了?

腦子想到這裡就轉不動了,蒙上被子繼續睡。

再次醒來時,也不過八點而已。

蝶音洗漱好,門鈴聲掐著點兒響起,她以為是音舞,或者柳辰安,戴上麵具走過去。

剛打開門就和周子佩多情含笑的桃花眼對上,這張臉生的極為好看,劍眉星目,皮膚光滑白皙,五官精致不似凡人,臉部線條流暢,薄%e5%94%87微微上翹,垂眸看著人時,好像將所有溫柔都傾注在對方身上,如綢緞般柔軟。

蝶音還以為自己沒睡醒看花了眼。

“早啊,阿音。”周子佩也不管蝶音應不應,自顧自改了稱呼。

蝶音回神,皺眉道:“你怎麼在這裡?”

周子佩指了指身後,道:“我住這裡。”

蝶音看向他身後,公寓門還開著,裡麵的家具顯然是剛搬進來,上麵的白布還沒揭,煥然一新。

這所小區一般隻有地下聯盟內的人住,蝶音還以為地下聯盟加入了新人,沒想到竟然是周子佩。

倒是有點兒能耐,能讓白狐鬆口,記得當初柳辰安也動過那房子的主意,隻不過後來實在沒辦法才消了心思。

蝶音堵在門口,冷酷道:“找我什麼事?”

在醫院已經和周子佩說清楚,按理說他應該和自己不相往來或者水火不容才對,如今……這又是搞哪兒出?

想到自己這些年為了得到聯邦政府的信任,或多或少,似真似假都損害過他的利益。

因為忌憚,為了監視自己而搬過來好像也說得過去。

蝶音眼皮微垂,眼睫輕輕向下掃過小弧度,再看向周子佩時,已經看不出她的思緒。

周子佩目光每一寸都落到她身上,像是要把這五年的時光都補回來。

“沒什麼事,和鄰居打個招呼。”他說:“不請我進去坐坐?”

蝶音站著沒動,眼中眸光微閃,低著頭

和周子佩,陸靜姝以及楚冕相遇是她從未預料到的,從一開始就做了此生不見的打算,即使現在見了,她也沒打算將事情原委告訴他們。

扳倒聯邦政府這件事危險龐大,必須計之深遠,她並不想讓他們牽扯進來。

可是……

也許是私心作祟,蝶音想來想去,沉默半晌,最終還是側開身子,語氣並不熱絡道:“進來吧。”

周子佩並不知道蝶音做了一番思量,聞言眼中笑意更甚,怕她後悔似的閃身進來。

蝶音也沒招待他,周子佩倒是閒庭信步,細細打量周圍,表情像在看自己家一樣。

“你這裡……有點兒冷清。”周子佩說。

這間公寓內部隻陳設了幾具必不可少的家具,此外沒有什麼裝飾品或者植物之類的。

家具或許也是地下聯盟給裝的,全是冷色調。

“或許,你可以試試藍色。”周子佩說。

藍色是陸嗣音曾經最喜歡的顏色。

好看又養眼,是所有顏色中最具有性價比的色彩。

這是她的原話。

當時自己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將顏色和性價比掛鉤,感到新奇同時又啞然失笑。

幾次短暫接觸,周子佩不是沒有發現蝶音的性子和自己記憶中的陸嗣音相差甚遠。

曾經活潑樂觀又可愛,有時也會有一點兒缺德損人,時常發瘋擺爛的女孩兒在不知不覺間變了好多。

可悲的是,這些他全都錯過了。

明明看上去像兩個人,周子佩就是無比確認麵前這個就是他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人。

連他自己對這份篤定都覺得神奇,就好像當初在濮城的自己,隻靠著多年來模糊不清的夢,一眼便認定夢裡那個自己深愛的“玫瑰”就是陸嗣音一樣。

真是毫無道理……

蝶音聽到他的話,卻說:“不用了,我最討厭藍色。”

周子佩動作一頓,隨即不動聲色道:“那你現在喜歡什麼?”

蝶音卻突然發難:“現在?為什麼是現在?我不是和周先生說過了嗎?你認錯了人。”

周子佩見她生氣,立馬笑著認錯:“好好好,是我的錯。我沒有將你當成任何人,既然你不想提,那我以後就不問了。”

蝶音抿%e5%94%87,麵具之下,臉上儘是自厭,掩去眼底轉瞬即逝的一抹痛色,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

周子佩半倚在牆上,陽光映照在他半張臉,襯得眸子更加漆黑沉靜,高挺鼻梁在側臉落下一小片陰影,看著她問:“你還記得到聯邦政府之前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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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對失憶存疑

雖然早就知道蝶音失憶了,但周子佩還是想試探她對之前的事情還有多少印象。

蝶音領會過他有多敏銳,不敢多說引他懷疑,隻是看著周子佩的眼神不乏警惕,語氣帶著敵意道:“關你什麼事?”

周子佩上揚%e5%94%87角漸漸變得平直,沒有對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一樣警惕的她生氣,隻是突然徹底領悟到她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難免有些惘然。

窗外人造太陽瞧著和真實的沒什麼區彆,每天有條不紊地東升西落,晨曦驅走屋裡最後一片陰影,照進來竟有些刺眼,兩人皆側對著落地窗,皮膚是如出一轍的白,經陽光這麼一照,似發光一樣。

蝶音見周子佩半晌沒回答,以為自己的話成功刺到他,心口像被繩索箍緊,一抽一抽地疼,壓下這些情緒,她眸底依舊含著一層冷霜:“周先生和我的時間都很寶貴,就不用說一些廢話了,不妨直接點明你的目的。”

周子佩想了想,自己若是不說出個一二三來,下一秒可能就會被轟出去,便說:“我這次來,想和阿音……蝶少將你做個朋友。”

蝶音再一次聽到“阿音”兩個字時輕微皺了皺眉,銳利如野獸的眼神橫向他,迫使周子佩改了稱呼。

“朋友?”一股冷嘲爬上了她嘴角,諷刺道:“沒想到周先生竟然這麼寬宏大量,還能與我不計前嫌做朋友?我可是毀了你玫樂堂一個分部,截了不知多少單生意,搶了不知多少貨,還架空了菁英聯盟學院校長的權力,殺了鬼影一個長老,將鬼影逼至退隱,傳聞這楚校長還是你同進同出,無比%e4%ba%b2近的好友,你和鬼影也頗有淵源。如今還能和我做朋友?”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隻露出的那雙眼中滿是譏誚和笑意。

周子佩就好像沒聽到她話語之外的意思,大言不慚道:“誰讓我這麼大度呢?往事都過去了,我與蝶少將一見如故,實在不忍心錯過這麼一個相見恨晚的朋友。”

蝶音:“……”

她看周子佩的表情不像說笑,搞不懂他打得什麼算盤:“周先生好友甚多,不差我這一個吧。”

“雖多,但都不是你。”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怪異,與其說是辯解,不如說是調情,蝶音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像是有朵濕棉花堵著,窒悶中又有點兒不甘心。

這男人見誰都能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她也就死了五年吧,這就找到下家了。

好吧,似乎五年也不少了。

“我背後是聯邦政府,而玫樂堂和聯邦政府一直不怎麼友好,我們恐怕做不成這個朋友。”

周子佩早就料到了她這一番說辭,眉眼挑著,刀削般的麵龐線條分明,嗓音懶散道:“我是我,你是你,和玫樂堂以及聯邦政府沒有關係,先彆急著拒絕,之後萬一需要我幫忙呢?我口中的朋友或許也可以是合作夥伴。”

蝶音%e5%94%87角繃得很緊,一時沒想到反駁他的話。

周子佩低頭笑了笑,臉上表情充滿興味,話題轉變地突然:“吃早餐了嗎?”

蝶音撒謊:“吃過了。”

周子佩也不需要她的答案,兜裡手機開始振動時,他轉身打開門。

蝶音聽到周日的聲音:“周爺,你要的早餐。”

周子佩低聲應了一聲,關門後,手裡就多了一份東西。

蝶音說:“我這裡不是餐廳。”潛意識便是你可以走了。

周子佩佯裝聽不懂,隻是道:“給你的。”

蝶音瞪他:“我說我吃過了。”

周子佩扯%e5%94%87,揶揄道:“我從五點開始搬家,你這門都沒打開過。彆告訴我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