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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揚,聲調壓得極低,刻意顯得極為曖昧:“那若是組織讓你和我在一起,你也會聽從?”

蝶音難得清閒,懶洋洋闔上眼,說:“我有結婚對象了。”

柳辰安眼皮狠狠一跳,麵色瞬間變得陰翳,說:“誰?周子佩嗎?”

蝶音睜開眼,眼神怪異,語氣也怪異:“為什麼是周子佩?你最近怎麼三句裡兩句離不開他?怎麼?暗戀人家啊。”

柳辰安:“……”

他猛打了一個寒噤,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光是想想都覺得反胃,灰著臉說不出一個字。

蝶音坐直,看他這反應,越看越狐疑:“反應這麼大……,不會吧,真被我說對了?”

柳辰安笑容僵硬,望向她的眼神頗為哀怨:“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會,你彆胡說。”

雙重否定表肯定,這……這都四重否定了,表示雙重肯定。

好家夥!!!

蝶音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你彆說話了,我都懂。”她表情微妙。

柳辰安:“……”

你都懂什麼了?

蝶音看著他,眼神堅定地好像要入黨,義氣十足道:“我保證,我們是好哥們兒,我絕對不會和你搶……呃,男朋友。你要是喜歡他,就勇敢大膽追吧,說不定他也喜歡你呢?雖說現在男同還不被法律允許,但如今民眾接受度日漸上升,會有很多人祝福你們的。”

蝶音一本正經,好想再說什麼,被柳辰安突然打斷。

“你閉嘴!!!”

“嗯?被我猜對了,破防了?”

“不是。”

“口是心非,我懂。”

你懂個%e5%b1%81!!!

柳辰安在這個病房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還沒被蝶音氣死,就先被膈應死了。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他腳步匆匆往外走,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蝶音嘴角簡直比AK還難壓,看到柳辰安去而複返,立馬又正襟危坐。

“所以,你說的結婚對象是誰?”

“哦,”蝶音想起來,說:“如果不考慮物種的話,我希望是床。正式被確診為戀床腦。”

柳辰安:“……”

蝶音看著他:“其實男人和男人……”

“啪嗒”

門被毫不留情關上,剛還在床頭的男人,房間裡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跑得比兔子還快。

蝶音捂著嘴悶笑,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聰明,以後柳辰安要是再來傻啦吧唧地說些曖昧不清的話,就拿這件事來膈應他。

此後,直到她出院,周子佩也沒再出現過。

蝶音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會忍不住有些低落。

他信了自己的話,相信她不是陸嗣音,這的確是她期盼的,應該高興才對。

最好從今往後,放棄尋找陸嗣音的下落,默認她已經葬身於五年前的那一場大火。

蝶音烏睫半垂,燈光映照,投下一小片陰影。

門外響起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這一層隻有她一個人,不用想就知道不是柳辰安就是柳辰安的人。

她收斂神色,拿起自己放在床頭的麵具,熟輕熟路戴上,門正好被人打開。

“您老來之前,沒看現在幾點嗎?”蝶音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掛的鐘表。

晚上九點,一般這個時候柳辰安不會再過來。

柳辰安看著表情不太美好,一言不發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沒頭沒腦來了一句:“刺殺戚哲的任務在昨晚行動。”

蝶音立馬反應過來,看他這反應,任務八成失敗了,也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事兒。

她說:“那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柳辰安突然抬眼看向她,眼中依舊帶著幾分要真不真的笑意,刹那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好像剛才陰鬱失望的男人不是他,眨個眼就放鬆下來,姿態懶散地像是在和她閒聊。

“你猜?”

這種含糊不清的問句,毫無疑問是在試探。

在她沒有猶豫接下刺殺戚哲的任務時,本來就消了柳辰安的幾分懷疑,卻沒想到後麵自己突生變故,陰差陽錯之下躲過刺殺戚哲的任務。

果然還是讓柳辰安對自己又多了一分疑慮。

麵對好像沒有絲毫敵意的柳辰安,蝶音後背卻漸漸沁出了冷汗,她甚至能感受到汗水凝成水滴劃過整個肩背。

但她在柳辰安麵前沒有暴露自己的任何一絲慌張,故作鎮定地翻了個白眼,不耐道:“你愛說不說,我也沒那麼想知道。”

“失敗了。”柳辰安平靜道。

“嗬,”蝶音發出一聲不屑冷笑,嘲諷道:“你這聯邦政府沒我得散。如果是我,萬萬不會失敗的。”

逗你呢,是我的話,隻會失敗地更徹底。

她在心裡默默補上一句。

柳辰安意味不明笑了一下,聲音都還帶著未散的笑意:“那還真不一定。”

蝶音困惑道:“怎麼說?”

“因為這個戚哲很是狡猾,”柳辰安一邊說,一邊走到窗前,隨手拉開窗簾,看著外麵寧靜安好的夜色:“故意將他在地下城市的位置暴露出來,以身誘敵,還讓我們沒有察覺,真是好本事!而他自己早已離開了這個地方。我們自然撲了個空。”

原來如此……

蝶音心下了然,心說,戚哲還真是機靈,自己讓他做戲,他倒是做了一個空城計。

“不過,”柳辰安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苦惱起來:“我們的人在執行任務時,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蝶音皺眉:“另一個人?”

難道戚哲還雇了一個群演?什麼時候這麼專業了……

柳辰安點頭,繼續道:“那人的目的和我們一樣,也想要刺殺戚哲。”

聽這劇本,好像還雇了個反派角色,這小子真把自己當主角了?

“也不奇怪,這世上想要他死的人不計其數。我們會上當,自然也會有彆人上當。”

“我也這麼覺得。”柳辰安說:“據說,當時那人和我們的人都將對方當成了戚哲,打得相當激烈,差點兒房頂都給掀了。”

說到這裡,好像覺得有趣,他倒是先笑起來,事不關己態度有種絲毫不顧他人死活的美感。

“之後我方不敵,直到臨死前,雙方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最後不歡而散,帶著傷各回各家。”

蝶音:“……”

蝶音越聽越不對勁兒,聽著好像不是戚哲雇的群演……

“什麼人?”她問。

柳辰安說:“後來我找人來查了查,發現國際刑警組織在602所上發布了任務。”

“所以是602所的人?”蝶音難掩驚訝道。

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蝶音第一時間否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陸靜姝是神醫,刺殺的事兒好像不歸她管。

柳辰安嗯了一聲,接下來的話啪啪啪打著蝶音的臉。

“最後被青朱領取了。”

“……”

蝶音笑不出來,她問:“那我們的人現在怎麼樣?”

柳辰安說:“受了點兒傷,現在在醫院躺著呢,你要是覺得悶了,可以去串串門。”

蝶音:“……”

神他媽串串門……

她想知道陸靜姝現在怎麼樣了,偏偏柳辰安半天說不到點兒上,心裡那個急啊!

陸靜姝就是青朱的事情,在京都的時候就早已不是秘密,所以蝶音無論如何都不能表現出在意她的樣子。

柳辰安無法透過麵具看到她的表情,隻能從她的眼神中窺見一些情緒。

“至於青朱,自然也不會毫發無損地回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蝶音先是心驟然一緊,將他的話在腦子裡轉了兩圈才回過味兒來。

經過一場打鬥,就算是掉了一根兒頭發,陸靜姝都稱不上毫發無損。

而柳辰安說得如此籠統,看來陸靜姝傷的並不重,至少沒有聯邦政府的人重。

蝶音穩穩將提起來的心放下,語氣平淡,絲毫不在意地哦了聲,好像對這些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柳辰安好奇道:“不好笑嗎?”

蝶音:“……”

一點兒也不好笑。

她裝模作樣哼哼了兩聲,算是配合他笑過了。

“也沒見你多高興,剛才進屋臉都拉到地上了。”蝶音吐槽。

柳辰安眼睛一亮,說:“你在關心我?”

蝶音擰眉,再次見證了,這人腦回路的不正常。

“那隻眼睛看見的,要是壞了還不如挖了。”

“留心我的情緒,怎麼不算關心呢?”

“……”

你他媽喜怒都寫臉上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蝶音差點兒伸出三根手指發誓道:“我絕對對你沒有非分之想,我知道,你是周子佩的,我……”

柳辰安笑容瞬間凝固:“再見。”

夜風從窗戶未關嚴的縫隙裡鑽出來,吹得窗簾微微晃動,剛還在窗邊站著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蝶音直到聽不見門外的響動,才下床去了洗手間,撥通號碼。

“喂?音姐,你是不是已經得到消息,特意來慰問我的?”那邊環境十分嘈雜,戚哲拔高聲調道。

他好像在往一個安靜的地方走,熱鬨雜亂背景音越來越遠。

“怎麼樣?我這出空城計。聯邦政府這下沒有懷疑你吧!”

字裡行間洋洋得意,就差說一句,快誇誇我!

蝶音:“……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戚哲真以為在誇他,越說越來勁兒:“當然,這完美無缺的法子也隻有我這種聰明才智的人才能想出來。”

蝶音想著時間差不多了,自己在洗手間也不能待太久。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她摁了一下馬桶,以抽水聲做掩蓋,快速道:“以後若是遇到602的人,手下留情。”

戚哲還想再問:“為……”剛說了一個字,手機裡就響起嘟嘟聲,電話已經掛了。

他習以為常,無奈聳肩,音姐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戚哲吹夠了風,轉身走回燈紅酒綠的酒吧,迎麵走過來一個%e8%85%bf長腰細的妖豔美女,他笑得風流,順手攬過腰,調了下情才繼續往樓上的包廂走。

推開門,包廂裡麵的場景倒是和外麵截然不同,一門之隔,宛如兩個世界。

安靜,明亮,清雅……

“我說你們來酒吧陶冶情操來了?”戚哲神色微妙,整個人癱在位置上。

周子佩吸口煙,緩緩升騰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覷了眼沒心沒肺的戚哲,說:“小心點兒吧你,人都殺到家門口了,你還這麼大搖大擺地出來。”

戚哲後腦勺枕著手臂,眼眸半闔:“不用擔心。那些人絕對想不到,我用的這招空城計啊,其實也不空。我人現在的確還在地下城市,就是施了點兒手段,讓他們誤以為我已經離開,從地下城市轉移視線。你還真彆說,最近除了這裡,全球還真沒有一個比這兒更安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