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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微微一滯,神色未變,不露破綻。

柳辰安目光落在她臉上,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一邊說:“殺死野笙。”

蝶音眼神輕視,嘴邊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輕漫道:“這還不容易?一言為定。”

柳辰安收回視線:“以後既然是聯邦政府的人,外出就不要以真麵目示人,這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

蝶音也正有此意,便沒再多問。

……

星河天府

清晨

楚冕習慣性地伸手摸向旁邊,卻意外地什麼都沒有。

涼的,顯然陸靜姝已經有一段時間消失在這裡。

他猛的睜眼,看向自己旁邊,空無一人。

楚冕心中沒來由的一慌,安慰自己:“或許是去上廁所了。”

他腳踩在拖鞋上,朝黑暗的洗手間走去,喃喃道:“怎麼不開燈?”

楚冕曲指輕輕扣在洗手間的玻璃門上。

“噔噔噔”

裡麵沒有回音,更沒有熟悉的聲音回應。

他低下頭,沉默幾許,又敲了幾下。

周圍除了他逐漸急促的呼吸和愈發焦躁的敲門聲之外,沒有其他聲響,安靜地令人心慌。

楚冕不死心,固執地敲著門,似乎隻要自己一直敲下去,他就能得到回應。

他就連打開這扇門的勇氣都沒有。

楚冕喉嚨滑了一下,餘光突然發現自己床頭有個東西。

似乎是張紙。

他拿起來,手指控製不住地顫唞,險些連張薄薄的紙都握不住。

“楚冕:

展信佳!

我走了。我相信重生過一次的陸嗣音不會那麼容易死。所以,我要去找她,這是我的責任,沒有必要拉著你和我一起承擔。從此,我們分道揚鑣。

再見!還有我……。

陸靜姝”

楚冕捏著這封信,手指漸漸攥緊,眼眶登時紅了一圈,像是塗上了一抹紅霞。

陸靜姝信封最後未說完的話,他立刻就領會了她的含義。

再見,還有我愛你……

是怕讓我多了念想,所以才會欲說還休,抹去這一句嗎?

楚冕心臟悸痛,低頭弓著腰。

為什麼你就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和你一起去找陸嗣音呢?

為什麼不問問這對我來說是不是負擔呢?

“咚咚咚”

周子佩見敲門沒人答應,便開門進來,看見楚冕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

目光落在他手裡的信上,又發現周圍沒有陸靜姝的身影,突然福至心靈,心中了然。

“師兄,你……”

楚冕如鯁在喉,哽咽道:“她……也走了。”

周子佩沉默。

他走過來,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點上,放至嘴邊,神色怏怏。

含糊不清道:“師兄,我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楚冕看向他,說:“什麼事?”

周子佩將嘴邊的煙拿下,聲音低沉:“我可能也要走了。”

楚冕:“去哪兒?找陸嗣音?”

周子佩輕輕嗯一聲,說:“南山洲,L國等等,全球任何地方,我都不會放過,直到找到她為止。”

楚冕看著他憔悴的神色,自從醒過來,他便再也沒看見過周子佩真正的笑容,之前吊兒郎當的紈絝公子仿佛跟隨陸嗣音一起死在了那一天。

如今的他周身總是充滿陰鬱,越來越貼切京都裡的人對他的印象和評價。

冷酷無情,心狠手辣。

陸嗣音的死成了一種禁忌,任何人提不得。

周子佩和陸靜姝,以及楚冕自己都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個人會如此輕易地離開。

“我和你一起。”楚冕說,“隻有找到了陸嗣音,靜姝才會回來。”

周子佩看向他,勉強扯扯%e5%94%87,說:“好。”

……

2035年十月

蝶音從柳辰安那裡獲得消息,野笙會在三天之後外出,是擊殺她的大好時機。

蝶音知道這次行動或許是柳辰安對她的試探,要想取得他的信任,便隻能成功,不許失敗。

三天後

蝶音帶著一個黑色鴨%e8%88%8c帽,以及全臉麵具,站在鏡子麵前,就算是她自己,也難以認出她就是陸嗣音。

“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柳辰安倚在門框上,手間把玩著一把槍,細看之下,便能發現那是世間罕見的一種型號,編號AJ187,人稱“死神之手”,總共不超過十把,市值有幾千萬。

現在卻被柳辰安當玩具似的朝上拋玩。

“這是慶祝你加入聯邦政府的禮物。”

蝶音整理了一下衣服,目光透著幾分清冷,轉身路過柳辰安時,一把接住他往上拋的槍。

“謝了。”聲音平淡。

然後整個人隱入黑夜裡。

柳辰安動作一頓,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神色無奈。

可彆讓我失望啊,蝶音。

蝶音提前埋伏在野笙路過的路線上。

場景太過似曾相識,曾經她也是埋伏在野笙的必經之路上,之後稀裡糊塗做了鬼影的首領。

現在,可能陸靜姝已經順利登上了首領之位吧,這位置本來就是她的,當初也隻是為了騙過柳聞他們,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蝶音盯著黑漆漆的路走神。

幾公裡之外的野笙坐在汽車的後座上,正襟危坐,依舊是那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樣子。

唯一不同的是,暗綠色瑪瑙一般的眼睛裡的一絲悲傷。

陸嗣音怎麼會死呢?

那麼聰明又武功高強的人,怎會死的如此輕易又突然?

她和陸嗣音打架的場景仿佛曆曆在目,以後是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野笙,你彆多想了,說不定消息有誤呢?我看陸嗣音是禍害遺千年,不可能說死就死的。”古海安慰她。

野笙麵露猶豫:“可是……”

古海打斷她:“一切等和罪閥彙合了再細說。你先彆胡思亂想。”

“嗯,”野笙問:“還有多久到?”

古海看看路線,說:“和罪閥約定的地點還有一段兒距離。你要不先睡一覺?”

野笙搖頭:“睡不著。”

古海見她如此,也沒勉強。

在他心裡,陸嗣音這個狡猾又詭計多端的人,拿自己的死開個玩笑很有可能。

陸靜姝又是對陸嗣音說一不二,萬事寵著的樣子,縱使幼稚,說不定真的會和她一起蒙騙他們。

他們要是上當了,才真正如了陸嗣音的願。

古海並不緊張。

第269章 :野笙已死

來了。

蝶音屏息凝神,耳朵動了動,聽見汽車的轟鳴聲越來越近,她腳踩在路邊樹上的一根樹枝上,身子隱藏在蔥鬱的樹葉裡,緩緩舉起槍,子彈上膛,眼睛緊緊盯著三米之下的地麵。

“轟——”

轎車消音之後的轟鳴聲在安靜的夜色中依舊格外突兀。

最前方的車輛車身流暢,嶄新,速度極快卻穩。

蝶音閉上一隻眼,隻用手槍對準車窗裡的野笙,她在閉目養神。

“砰”

消音之後的槍聲被車聲掩蓋,隻有蝶音能清晰聽到。

車玻璃被打破一個洞,眨眼間上麵沾了幾滴血跡。

刺眼的鮮紅……

野笙中彈了。

蝶音眼神冰冷,%e5%94%87角繃緊,麵色不變。

她像一個局外者看著汽車“刺啦”一聲,車輪和地麵摩攃,發出的聲音尖銳刺耳。△思△兔△在△線△閱△讀△

一輛輛汽車被迫緊急停下,如一條長龍降落在路間。

無數屬下從車上下來,將第一輛車圍成銅牆鐵壁。

可惜“龍頭”似乎狀況不太妙。

古海抱著已經失去意誌的野笙,雙眸赤紅染血,恐慌使他渾身顫唞:“野笙!!!野笙!!!”

野笙最珍視的槍被她丟在地上,雙手無力地垂落下來,整個人的溫度都在急劇下降。

古海緊緊抱著她,想將自己的溫度傳過去,卻依舊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生命跡象越來越弱。

他全身都是野笙%e8%83%b8口中彈流出來的血,像個血庫一樣源源不斷。

古海麵色無比悲痛,顫著手指伸向野笙的鼻息處。

沒有……呼吸……

他瞳孔狠狠一震,滔天的恨意襲向四肢百骸,幾乎將其吞沒。

古海撿起地上的槍,不顧一切地開門走下去。

“砰砰砰”

對著周圍開了三槍,驚起一片鳥獸。

“有膽子偷襲,沒膽子和我正麵較量?”

蝶音順著車門看了一眼躺在後座無聲無息的野笙,這才從樹上跳下來,直視古海。

古海二話不說對著她瘋狂開槍,大吼道:“不付一切代價給我殺了她!我要她立刻死!!!”

將他圍在中間的屬下聞言立刻對著蝶音的位置開槍,火光頻頻閃起,周圍彌漫著硝煙難聞的味道。

這種程度,如此密集的子彈,早已將人打成了篩子。

可當煙霧散去,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人,剛剛還站在樹底下的人不知何時沒了蹤跡。

古海預感不妙,轉身看向身後的車。

之見那人舉槍對著野笙的屍體,似乎不放心似的又補了一槍。

“混蛋!!!”

古海徹底瘋了,他推開前麵的所有手下,怕誤傷到車裡的野笙,並沒有開槍。

反而赤手空拳去揍還拿著武器的蝶音。

“長老!”其他人想阻止,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我他媽一定會殺了你。”古海崩潰大喊。

蝶音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眼裡不帶絲毫情緒,冷靜自持地看著癲狂的古海。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幾槍連同古海都給乾掉時,卻沒想到她突然往地上扔了一枚類似炸彈的東西。

“長老!小心!”

話音剛落,隻見那炸彈爆炸後並沒有強大的威力,反而散發出濃厚的白色煙霧。

是煙霧彈!!!

眾人來不及深想這位刺客這麼做的原因,他們怕那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一槍崩了他們,便漫無目的的瘋狂開槍掃射周圍。

古海第一時間奔向汽車的方向,牢牢將死去的野笙護在懷裡。

懷裡的溫度已然冰涼。

“沒事了,沒事了,”古海喃喃道:“我不會讓人再傷害你。”

直到煙霧散去,那位神秘的刺客再也沒現身,好像從頭到尾的目的隻是為了殺死野笙。

甚至不惜將自己暴露出來隻為給野笙再補一槍。

“長老,我們在地上發現了這個。”

古海目光呆滯,緩緩落在上麵,是個卡片,卡片上有一個蝴蝶停留在音符上的圖案,旁邊是——蝶音。

蝶音,這個殺死野笙的罪魁禍首,總有一日,我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快,快開車,去找罪閥,她一定有辦法。”

“是!”

……

蝶音在晨曦初現之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