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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信佳!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有資格叫你一聲姐姐。

因為,其實!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個外來者。可能比較難以理解,但事實就是字麵意思。說得更直白一點兒,我不是這個世界的陸嗣音,也不是你的妹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我的確占了原來那個陸嗣音的身體,對此,我感到十分抱歉,也已經儘力去彌補。至於原主,我並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或者……是否尚在。

說到這裡,你可能會恨我,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理解,因為歸根究底,我因為私心瞞了你這麼久,也一直占著屬於原主的一切,包括你付諸的情感。

最後,我想說的是,姐(請允許我再這麼叫一次),謝謝你。不管怎樣,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年我很開心,很開心,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像飛在天上,摘到星星月亮一樣開心。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為你做些什麼。

今後,願你光明磊落,如星璀璨,如風自由,願明月無憂,君亦無愁。

此致,

敬禮。

陸嗣音

2033年5月6號。”

陸靜姝捏著薄薄的一張紙,全身控製不住地微顫,內心壓抑的所有情緒一瞬間全部冒了出來,傷感,錯愕,疑惑,悲痛,自責,懊悔,心疼,憐惜……

所有的這些像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刀淩遲在她身上,血濺三尺,可怕的是,卻怎麼也死不掉。

為什麼……死不掉?

楚冕見她如此,心中恐慌,著急地喊著怔怔發呆的她:“靜姝!陸靜姝!!!”

最後一聲響徹整間房,陸靜姝從自己世界中猛地%e8%84%b1離出來,茫然無措地看著楚冕。

楚冕難受死了,抱住她說:“不要這樣,陸靜姝,我求你不要這樣,就當是為了我。”

陸靜姝緩緩開口道:“不對。”

“陸嗣音說得不對,”她語氣肯定又堅定:“她錯了。她就是陸嗣音!我是不會錯的。”

陸靜姝不知道陸嗣音為什麼覺得自己是個外來者,就連她高中時,變化天翻地覆時,自己都沒懷疑過她是否是自己的%e4%ba%b2妹妹。

不然她有無數種辦法試探出來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楚冕也覺得這事太過不可思議,再說,就算事實真如陸嗣音所說,那又怎麼樣呢?

陪著他們這些年的人是她,帶來歡樂和溫暖的人也是她!

縱然這些對原來的陸嗣音而言並不公平,但他們何必為了一句“公平”來拋棄他們真正在意的人?

他們從來就不是什麼正直又良善之人……

“我知道,我明白。”楚冕低聲說。

陸靜姝突然用掌根揉揉自己的眼睛,聲音低沉卻堅決:“楚冕,陸嗣音一定沒有死。我要去找她。”

楚冕眼神隱忍又不舍,湊近%e5%90%bb去她眼尾掛著的淚珠,輕聲道:“好,我和你一起。”

……

陸嗣音已經在這個房間好久好久了,久到她已經數不清到底是第幾天,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唯一陪著自己的就是這個眼罩。

以前天天想過上豬一樣的日子,如今真的過上了,突然發現,豬也不容易……

哎——,天殺的聯邦政府,她的眼睛都徹底痊愈了,還不讓自己重見光明,不會真的以為這樣就能征服自己吧?

真是腦子有病!

“你嘟嘟囔囔的,在說什麼?”小黑的聲音響起。

這幾天,唯一能偶爾和自己解解悶的就隻有小黑了。

陸嗣音百無聊賴道:“在罵你領導!”

柳辰安已經習以為常:“誰?”

“你們首長啊!你說他是不是腦殘?”陸嗣音罵上癮了,騰地一下坐起來,說:“說他腦殘都是在誇他了。我看他腦袋小卻不缺鈣,估計是石頭!要我說,觸景生情他就占了兩個字。雖然小腦和十二指腸長得像,但他也不能連裡麵內容都一樣吧!天殺的聯邦政府在他手裡,早晚得完。”

柳辰安:“……”

不知道當她知道自己正在罵的人就在她麵前時,作何感想?

“咦?你怎麼不說話?”陸嗣音疑惑道。

柳辰安冷笑:“說什麼?要我和你一起罵嗎?”

陸嗣音嘖一聲,說:“對啊。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忠心的下屬,對老板一點兒怨氣都沒有。”

柳辰安:我怨我自己?你怪可笑的。

“你領導有沒有說,他把我這麼晾著是什麼意思?”陸嗣音說。

柳辰安沉%e5%90%9f道:“可能……是為了好玩吧!”

“哈?”陸嗣音說:“聽我罵他很好玩?他怕不是個抖M?嘖,沒想到這人一把年紀了,還玩兒這麼重口味。”

柳辰安額角突了突,說:“一把年紀”

“嗯。”陸嗣音自動將大腹便便,油膩男的模樣安在聯邦政府首長身上。

“我勸你還是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以後可沒有這樣的好日子過了。”柳辰安幸災樂禍道。

陸嗣音不以為意,她既然來了這裡,就已經做好了要經受非人折磨的準備了,反而這段時間的歲月靜好的確在她意料之外。

“是是是,還得要感謝你為我爭取來的喘熄時刻,你是個好人。”

陸嗣音倒是真心感謝小黑,兩人本就素不相識,隻有過幾次真心的談話,他卻能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柳辰安錯愕,一字一字重複道:“感,謝,我?”

陸嗣音點頭。

“對了,”她想起什麼,嚴肅問道:“你不會受連累吧?”

陸嗣音在關心自己嗎?

柳辰安動作一頓,看著陸嗣音的眼神滿是疑惑和不解,突然皺眉,一言不發地離開。

陸嗣音:“?”

自己哪個字說得不對?

哎——,果然,聯邦政府裡的人沒一個正常的。

第251章 :手術

柳辰安從陸嗣音這裡出來,回到彆墅,剛進去就看見裡麵的柳聞。

歪七扭八地窩在沙發上,一把槍被他隨意放在桌麵,麵前不遠處的電視機放著動畫片。

仔細看,應該是《黑貓警長》。

柳辰安視若無睹,在吧台上倒了一杯紅酒,端著走到他旁邊。

“你是越來越放肆了。”他看著柳聞不太規矩的姿勢。

語氣中並沒有責怪。

柳聞見他回來,眼睛一亮,興高采烈地叫了一聲:“哥。”

柳辰安抿了一口紅酒,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e8%85%bf,單手撐頭,姿態慵懶。

房子裡窗簾蒙地嚴實,光線昏暗,隻有電視機裡的光明明滅滅。

柳聞注意力這時全轉移在他身上,目光透著一絲興奮,稍後,眼中的光又忽然堙滅。

“哥,你又去見她了?”他危險地眯起眼,不爽道。

柳辰安不以為意道:“嗯。”

柳聞撇嘴,因為柳辰安的注意力被分到了其他人身上而不悅,嘟囔道:“為什麼天天去看她!哥,你不會喜歡她吧?”

柳辰安聞言,眼神一頓,心驀地一動,卻條件反射地想否認,銳利的目光突然攝住他,皺眉道:“彆胡說。”

柳聞聽言放下心。

心中喜悅,我還是哥唯一在乎的人。

……

陸嗣音渾渾噩噩不知又過了多少天,她最討厭這種什麼也不能乾,像案板上的魚,待宰的羊,揣摩不透聯邦政府的目的和用意。

每天數著秒一點點熬。

腦子空下來,總會控製不住想到一些不願意多想的東西。

以那麼慘烈的方式離開,不知道周子佩他們怎麼樣了?

又或許他們看了我留下的信,恨透了我也說不定……

畢竟瞞了他們這麼久,自私地偷取了屬於原主的一切。

陸嗣音眨眨眼,感覺眼睫毛輕輕劃過麵前的眼罩,她壓下眼眶的酸澀。

突然聽到一陣動靜,是從門口傳過來的。

有人進來了,不是小黑。

陸嗣音警惕地從床上下來,眼睛看不見,隻能用耳朵仔細聽。

不是一個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看來他們已經坐不住了。

那些人一句話不說,進來之後直奔陸嗣音的方向。

陸嗣音下意識退後兩步,冷靜道:“你們想乾什麼?”

“還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反抗是沒用的,隻會讓自己吃儘苦頭。

陸嗣音掂量著,沒什麼掙紮,被那些人帶著走。

走出這間房,瞬間感覺陽光映照在自己身上,陸嗣音不適應地縮縮身子。

“快點兒。”

有人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陸嗣音不察,瞬間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她抿抿%e5%94%87,悶聲不吭地跟上。

感覺自己又被領到了一間房子裡,密不透風,隔絕了陽光,陸嗣音心裡不太舒服,本能地排斥這裡。

“這是哪裡?你們到底想乾什麼?”她停下來,滿臉不願,怎麼也不想邁進去一步。

“快走,彆廢話!”

有人不耐煩地推搡她。

陸嗣音反手將那人推倒,不自覺用儘全力,那人也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大力氣。

一個滿身肌肉的大漢被她輕而易舉地撂倒,不可置信之後,滿臉羞紅。

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陸嗣音的眼神憤怒,上前作勢就要教訓她。

被另一個人攔下,低聲警告道:“彆惹事,趕緊完事兒。”

那人氣憤,隻能作罷。

陸嗣音直覺這不是什麼好地方,內心蔓上一股恐慌:“我不去,我要回去。”

說著轉身就要走,卻忘記了自己看不見的事實,腳被什麼東西絆住,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

膝蓋擦破了皮,滲出血珠。

陸嗣音掙紮著爬起來想要繼續摸索著往回走。

那些人徹底失去了耐心,好不容易製止住她,直接伸手打到她後頸。

陸嗣音兩眼一黑,下一秒,身體不受控製地倒下去。

“拉進去。”

那些人將她拉進屋裡,動作粗暴,將陸嗣音平躺放在手術床上。

這是一個純白的實驗室,裡麵充滿機械,刀具。

像每個電視上演繹的那樣,陰森恐怖,透著沉沉的死氣。

“走吧。”

這些人似乎對這裡充滿了忌憚,將人成功送到之後,迫不及待地離開。

陸嗣音呼吸平緩輕淺,對越來越臨近的危險毫無感知。

緊接著,從門口陸陸續續進來一群穿著手術服的人,徑直朝著躺在堅硬金屬板上的陸嗣音而去。

目光都是一致地冰冷,毫無人情,動作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乾這檔子事兒。

陸嗣音被取下眼罩,她渴望的光明,此時卻無法睜眼看一眼。

身下的“床”緩緩移動,直到偏藍色手術燈對準她的腦袋。

主刀人眼睛看向不遠處的攝像頭,似是詢問。

監控後麵的柳辰安注視著屏幕上適時傳過來的畫麵,猶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