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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掌嬌 畫堂繡閣 4602 字 2個月前

皇上先喝杯茶,消消火。”

邊說著,邊對洪正使了個眼色。

後者趕忙倒了杯新茶端過來。

方玧接過,%e4%ba%b2自遞到了裴曜的麵前。

裴曜深呼一口氣,還是接了茶盞,淺抿了一口。

見狀,方玧便示意洪正和福喜先退下去了,又%e4%ba%b2自彎腰,將地上的折子先撿了起來。

這時候,裴曜才沉聲開口,說了事情的原委。

軍中來報,說上陽國派了一群老弱婦孺,假扮成受戰火波及,無家可歸的無辜百姓,前來投奔我軍。

秦國公和下屬的將士們,見她們手無寸鐵,又都是婦孺,還有重病重傷將死之人,便生了憐憫之心,將人收留了下來。

不過心有謹慎,也還是將這群人單獨看管起來了的。

可沒想到這群人裡,兩個孩童,乘人不備,溜了出來,稍大些的那個,假意要燒糧草,引得軍中生亂,而另一個竟趁亂在將士們的飲用水裡下了毒!

雖然暴露了行蹤,全都被殺,可不少將士因為喝了那水,還是不同程度的或死或傷了。

就在這個後方軍心不大安寧的時候,上陽國又派兵夜襲。

隔一個時辰就來騷擾,不到半個時辰又退兵,等我軍疲累之際,在淩晨忽然又派主力軍強攻。

僅僅以二十個左右的老弱婦孺為代價,卻大傷了我軍。

這叫裴曜怎麼能不氣!

而聽得此消息,方玧也是心中一緊。

劉勤還在軍中呢,也不知這時候是生是死。

但此刻即便記掛著他,也隻能先按捺在心裡頭,得先安撫裴曜的情緒才是。

“雖說是兵不厭詐,但上陽國此計的確是卑鄙了些,這是以百姓們的命為代價來行事了,不過軍中既然是來信,想來一定是穩住了情況,這一回也算是給將士們提了個醒,日後必定再不會因慈心出事,全軍戒備森嚴,將士們怒火高漲,一定能迅速調整反撲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找到了

“秦國公的能力,朕自然是不疑的,朕隻是沒想到上陽國竟是婦孺皆兵了。”

裴曜垂眸,濃密的睫毛在清俊的臉上剪出一片月牙陰影,叫人看不見他眼底的心緒。

但此刻方玧明白他的心境。

上陽國是掀起戰爭的那一方,若隻是上陽國的君主野心勃勃,軍民並不好戰,自然是對大齊有利。

可現如今上陽國的老弱婦孺都甘願站出來為國家賣命,這說明整個上陽國恐怕是全民主戰了。

無論是戰爭時期還是和平年代,人心齊泰山移,這個道理是不變的。

大齊軍民一心,抵禦外敵,這毋庸置疑,可對方也是軍民一心,想擴張版圖呀。

“上陽國既然敢宣戰,必定內政穩定,早做了準備,臣妾雖不懂朝政,但也知咱們帝王常用仁君二字,可見仁心的要緊,上陽國國君此舉雖於軍事上得勝,但必定失民心。”

方玧不急不躁的說出自己的見解,適時的頓了頓,話鋒又轉。

“所以皇上何不借此機會,使我大齊民眾百姓,愈發團結對外,有百姓家人之支持,又被對方無恥背刺了一回,想來,軍心也會更加沸騰,天下少有人是願意舍己為人的,臣妾不信上陽國那麼多百姓,都願意效忠於把他們當做可隨意丟棄的棋子的國君。”

這些事情,裴曜冷靜下來後,自然是也能想到的。

不過現在被方玧先說出來,多少有些受啟發的感覺了。

輕歎一口氣,牽住方玧的手拍了拍。

“昭昭當為朕之軍師也。”

這當然是玩笑話了。

不過能開玩笑了,自然是心裡的怒氣已經過去了。

所以方玧這會子也是輕鬆不少,柳眉一挑,淺笑著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

“皇上慣會取笑臣妾的,這會子先叫人進來把這一地的墨汁先收拾了吧,待會兒可彆弄臟了臣妾的衣裳鞋子,都是新做的,臣妾心疼呢。”

“好好好,都怪朕,待會兒把庫房裡那盒寶石叫你拿回去,做些個首飾頭麵兒的。”

裴曜順勢哄了兩句,也就沒叫方玧走了。

來都來了,自然是留著一起用了頓午膳。

心情不好的時候嘛,自然是想要人陪著了。

鳳玄宮,椒房殿。

“娘娘用膳吧,景乾宮那邊應當是無礙了,奴婢打探了一下,說是皇上留了昭妃用午膳呢。”

撩開珠簾,添墨腳步輕快的進了室內。

皇後正在看書,聞言才放下手裡的書本,抬手揉了揉太陽%e7%a9%b4。

“昭妃到底得皇上寵愛些,總能平複皇上的怒氣,景乾宮的人都知道去找她。”

“娘娘也不要多想。”敏思扶著皇後起身,小心道,“許是那群奴才昏了頭了,才徑直去了玉璋宮。”

這麼說,也是怕皇後不高興呢。

畢竟這樣的事情,請一位妾室去勸,而沒有來請皇後。

剛才皇後也是知曉裴曜發了脾氣,也預備去走一趟的呢,聽說福喜去了玉璋宮,才沒動身。

但沒想到皇後這會子根本不氣。

隻淡然道,“我能多想什麼,多想給自己找事兒做?有人替我分擔,還踏實本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當去哄皇上高興,是多好的差事呢?一個不慎,說錯了話,沒得把自己都搭進去,後宮多添兩個昭妃這樣的,我才更輕鬆些。”

對於這一塊兒,皇後看的很開。

原本她和裴曜之間也沒有什麼愛情不愛情的,都是夫妻一體的責任罷了。

也不指望著去裴曜麵前多晃悠晃悠,就能得寵什麼的。

所以方玧能替她安撫裴曜的情緒,她自然沒意見了。

皇帝生氣的時候,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便是少說少做便少錯。

見皇後是真的不介意,兩個丫鬟也送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而方玧這邊,在景乾宮陪著用了頓午膳,下午便回來了。

裴曜有政務忙,她一直杵著也不合適。

回來後,便將元和叫了進來。

“近日北境軍營裡不太平,我有些擔心劉勤。”

“娘娘的意思,是要奴才給軍中送信嗎?”

元和很快就理解了方玧的心思。

方玧長呼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按捺住了。

擺了擺手,“算了,再等一等吧,如今皇上恐怕對軍營那邊盯的也緊。”

要是裴曜知道她背著自己,偷偷支持劉勤去了軍營。

那之前的安排就會打折扣了。

劉勤的赤子之心明著染上了為名為利的雜質,日後真的建功立業了,也不純粹。

人各有命吧,既然是選了這條險路,那就不能急躁。

元和看出了方玧心裡的不暢快,立即拱手,帶了一個新消息。

“娘娘,奴才還有一事要稟報。”

“何事?”

方玧沒轉頭,低聲隨口問了一句。

誰知下一刻元和說出的話,卻讓她意外了。

“奴才找到娘娘的表兄,陳勳陳公子了。”

“找到了?!”

這一說,青容都跟著激動了一下。

當初方玧的姨母宋秋荷,被楊氏指使誣陷方玧用厭勝之術,害三皇子,要不是方玧早看出其中不對勁,恐怕就被安了謀害皇嗣的罪名,至今不曉得身在何處了。

而楊妃之所以能拿捏住宋秋荷,便是將宋秋荷的兒子,方玧的表哥,陳勳,抓在了手裡為人質。

原以為這事兒過去這麼久了,陳勳那個心臟不好的病秧子已經死了,沒想到竟還能找到。

“今兒娘娘去了景乾宮後,剛傳來的消息,說是找到了。”

元和趕忙解釋起來。

“因為起了戰事,各處人心惶惶,他在徽州乞討為生,待不下去了,便跑來了京城,後因為偷竊被人抓住,那人將他扭送官府,他怕死,便說自己是昭妃娘娘的嫡%e4%ba%b2表哥雲雲,衙門顧及娘娘,不敢妄動,派人查證,所以奴才派出去的人,便就順勢找到他。”

聽完這番話,雁微氣的就啐了一口。

“好個不要臉的東西,他娘當初想害死咱們娘娘,他竟還敢打著娘娘的名號行事!”

“現如今抓住了,正好要他站出來指證楊氏呢,當初就是楊妃身邊的另一個陪嫁丫鬟頂了罪,才沒能拿楊妃怎麼樣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青容也是麵色憤憤。

方玧眸光冷冽,默默片刻後,沉%e5%90%9f。

“叫宮外好好看住,彆叫他出事,更不許跑了,著人仔細審問,看他究竟都知道些什麼,彆貿然接進宮了,他嘴裡卻問不出有用的話來。”

“是,娘娘放心,奴才已經這般吩咐過外頭了。”

元和趕緊拱手應聲。

方玧聽罷,才讓他退下了,又開始琢磨起,怎樣才能利用陳勳,把浪給掀起來。

好好的用這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讓楊妃再%e8%84%b1一層皮。

第三百二十六章 是得了天花

次日,椒房殿請安。

時辰已到,卻見婉良媛和謝美人的位置還空著。

何令儀打上回和婉良媛一掙,雙雙被降位後,就一直恨著婉良媛呢。

這會子見人沒按時來請安,立即就陰陽怪氣起來。

“喲,這怎麼宜春宮的太陽升的比彆處晚一些不成,竟是現在都還不見人,叫咱們等著?”

她陰陽了一句,但是沒人理會她。

討了個沒趣,何令儀隻好悻悻閉嘴。

這時候,皇後不急不慢的從屋裡出來,受了眾人的禮後,坐下了,才道。

“近些時候怕是時氣不好,昨日下午婉良媛宮裡來人稟報,說是病了,染了咳疾,今兒一早,謝美人那邊也來說,晨起有些頭暈惡心,估麼是兩人都著了風寒了,你們也得多加注意些才是。”

聽皇後這麼一說,何令儀頓時變臉。

“前七八日剛說浣衣局那邊,有個小宮女得了天花,彆是她們倆都被傳染了呢!”

“好端端的,你又再瞎說什麼!”謹嬪瞪了她一眼,“都請太醫瞧了,是天花還能瞧不出來不成,淨說晦氣話。”

被謹嬪訓斥了,何令儀自然是不爽,她沒降位前,謹嬪在她麵前算是個什麼東西呀。

這會子立即就惱了,“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樣同我講話!”

“本宮是嬪位,你是令儀,你說錯話,本宮怎麼罵你不得!”

謹嬪這回也是沒退讓。

主要是,她有點想表現給方玧看呢。

之前方玧說了要%e4%ba%b2近大皇子的話,又說了謹嬪能升妃位之類的,謹嬪就記在心裡了。

而這,在四皇子周歲宴上,方玧%e4%ba%b2自給宋良媛求了晉位後,達到了頂峰。

現在謹嬪是很想跟著方玧乾的。

在謹嬪的理解裡,方玧討厭何令儀,討厭楊妃,那她自然是要趁機表現。

楊妃她不敢懟,何令儀位份都低於她了,她就敢了呀。

主位上,皇後看著兩人鬨起來,當即沉聲低喝。

“好了,都閉嘴!”

遭了訓斥,兩人才噤聲。

這時候楊妃便笑著開了口。

“都說昭妃體弱,沒想到這種時氣不好的時候,竟然一次病了兩個,都沒病到昭妃妹妹身上去,看來大約是皇上身邊龍氣養人,昭妃常在皇上身邊侍奉,得了庇佑的緣故吧。”

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