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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掌嬌 畫堂繡閣 4674 字 2個月前

口氣,“所以姐姐小產我可是打心眼兒裡替姐姐傷心呐,不然姐姐再過幾個月,也就能做母%e4%ba%b2了,我雖沒有%e4%ba%b2生的孩子,但也算是有%e4%ba%b2外甥了。”

話說到這裡,方玧就立即轉身對雁微吩咐。

“對了,你快去把我給母%e4%ba%b2和大姐姐的東西拿來。”

雁微應聲,對後頭一早就候著的小丫鬟招手,很快便拿上來兩個大錦盒。

方玧隨即就一臉體貼道,“我出不得宮,難得能見到母%e4%ba%b2和姐姐,母%e4%ba%b2和姐姐都是病體初愈,這些補品是太子殿下賞與我的,都是極好的東西,我一時用不上,還請母%e4%ba%b2和姐姐收著。”

她的東西,趙氏和方珮自然不想接。

但趙氏是存著理智,不敢不接,而方珮是去年南巡的時候被方玧用這招數算計過,吃了虧的,所以也不敢不接。

故而正憋著一肚子火兒呢,拿了東西更是發作不出來了。

方玧這一連串的招數,看似都是言語上的軟刀子,可卻纏的人怎麼發力也不是,隻能被她圍著左劃一刀又劃一刀,比那直拳還難對付。

比起方珮,趙氏的腦子要好使許多。

知道今日不能拿方玧怎麼樣,糾纏久了隻會更吃虧,所以便在忍著惡心收了方玧的東西後,就尋了個借口,趕緊拉著方珮離開了。

她們母女一走,戲沒了看頭,周圍聚著的人也就都散了。

秦國公夫人臨走前深深看了方玧兩眼,方玧有所感覺,順著目光望去,也麵色平靜的對著她微微頷首。

兩人算是眼神上有了個短暫的交流,便就散了。

說了這麼多話,方玧也想歇一歇,便借口更衣,讓%e4%b9%b3母照顧好二姑娘,自己出了大廳。

青容這會子才一改剛剛的沉穩模樣,跳%e8%84%b1又興奮的說起話來。

“奴婢瞧著剛剛夫人和大姑娘的臉都綠了,當真是解氣呢,不過隻說她們幾句倒是不夠還債的,當年她們母女倆可欺負了您不知多少回!”

“來日方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方玧笑了笑,“如今我隻能言語上氣一氣她們,等日後總有叫她們身子上受磋磨的時候。”

她自然也想大耳刮子上去就抽這母女倆,甚至板子伺候,打死了也不眨眼。

可一來方玧如今地位不夠高,不夠穩,還做不到,二來方玧也不想就那麼簡單利落的結果了這群人。

畢竟她十歲喪母到十七歲出閣,可是受了方家整整七年的磋磨。

不一筆一筆慢慢還,怎麼行呢?

出了大廳,不遠處就有一處涼亭,方玧就在這裡小坐了片刻,喝了一盞茶。

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對青容吩咐。

“去把我父%e4%ba%b2請過來。”

“啊?”青容詫異,又猶豫道,“奴婢怕,老爺不肯來。”

“那就跟他說,我有些關於太子的要事要告訴他。”

方玧斂了斂眸子,冷聲道。

聞言,青容便欠了欠身,快步離去。

待她走後,方玧就把元和叫了過來,又吩咐了幾句話,隨即元和也默默退下,隻留了雁微一人在身邊伺候。

不多時,身著石青色長袍,容貌儒雅的中年男子就跟著青容過來了。

這也是在方玧的意料之中。

她的這位好父%e4%ba%b2,但凡聽到有關利益的事情,必定就會來,尤其方宏深或許心裡還覺得,方玧是想依靠娘家的。

進了涼亭,見在場沒有閒人,方宏深倒是不比趙氏,那是裝都懶得裝。

直接發問,“你叫我過來,所謂何事?”

“父%e4%ba%b2這麼急做什麼,女兒也有一年多未與父%e4%ba%b2說話了,想請父%e4%ba%b2過來喝杯茶也不成麼?”方玧淡淡道。

她甚至沒有起身,也沒有正眼瞧她。

對上方宏深,方玧是懶得像對付趙氏那樣,用軟刀子的。

畢竟人與人的脾氣也不同。

後宅是後宅的鬥法,前院那就另當彆論。

果然,大男子主義慣了的方宏深,麵對庶女如此態度,登時就黑臉。

“從前你也是讀過書的,禮儀尊卑都學到哪裡去了,這是你請長輩用茶的態度?”

“父%e4%ba%b2,正是女兒知道禮儀尊卑,所以才如此。”

方玧緩緩抬眸,眼神平靜,自帶幾分威勢。

“女兒如今是太子良娣,論理,父%e4%ba%b2見我才要行禮,不過父%e4%ba%b2是長輩,這禮就免了,父%e4%ba%b2坐吧。”

她這份兒從容和表現出來的,和從前截然不同的氣質,讓方宏深有些不適應的皺了皺眉。

一時心裡生出些防備來,便沒再計較方玧話裡對他這個父%e4%ba%b2的不敬,撩袍在對麵坐下。

方玧%e4%ba%b2手到了一杯茶,推到他麵前。

“近日女兒聽聞了幾句關於方家的閒言碎語,就連殿下都來我跟前兒言說過幾句,女兒本不該管父%e4%ba%b2的內宅之事,可養外室這種不光彩的事情,父%e4%ba%b2身為內閣重臣,日後還是莫要再犯了。”

上來就是訓話的口%e5%90%bb,儼然她才是上位者。

這種語氣果然就讓方宏深很不悅,尤其是還揭了方宏深的錯處。

所以方宏深立即就低聲冷喝。

“即便你嫁入東宮,身上也流著方家的血,我是你的父%e4%ba%b2,這是你作為一個女兒該置喙的事情嗎?!”

“原來方大人還記得我身上流著方家的血,是你的女兒,敢問父%e4%ba%b2您當年讓我入東宮,是為了我這個女兒好,還是為了你的卑鄙私欲!”

麵對他的嗬斥,方玧分毫不讓,猛地起身,拂袖掃落了桌上的茶盞。

緊跟著便又壓低聲音,猩紅著眼睛,死死盯著方宏深,一字一句的質問。

“當初趙氏誣陷我娘私通,你不查真偽,便生生打死我娘,後來得知我娘當時已有身孕,也不過假模假樣的傷心了一兩日,而今你養的這個外室,做過瘦馬,又做過旁人的小妾,你倒是捧在手心裡疼愛了,我該說什麼好,方大人,您可真是骨子裡下賤無恥又狠毒啊!”

“逆女,你膽敢再胡言亂語一句!”

方玧的話如同一顆顆釘子,逐一敲進方宏深的痛點,一時間方宏深也是額角青筋暴起,怒火噴湧而出,揚手就狠狠打了過去。

方玧下意識的抬起胳膊抵擋,但方宏深這一巴掌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即便是擋在了胳膊上,也是將方玧打的一個趔趄,驚叫一聲,摔倒在地。

而氣頭上的方宏深還未來的及繼續叱罵,便聽得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放肆!”裴曜麵色陰沉,高聲冷喝,“方宏深,你當孤這東宮是你方家的後宅不成!”

第一百二十章 奇恥大辱

聽到裴曜的嗬斥聲,方宏深頓時神情一僵,麵上青白起來。

趕緊收手,轉身對著裴曜行禮。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但裴曜走進涼亭裡,卻徑直略過他,先將方玧扶起來護在了身後。

蹙眉低聲詢問。

“沒事吧?”

方玧搖了搖頭,但眼眶裡卻蓄滿了淚水,並在她搖頭的時候,簌簌滾落下來。

這倒不是演出來的。

一半是摔在地上,痛出來的生理眼淚,一半是發泄出了一些心裡多年的積怨後,情緒波動所致。

但不管怎麼樣,此刻的落淚在裴曜眼裡就是委屈的。

即便已經察覺他被元和領過來的時間有些巧,估麼是方玧的某些計劃,但不管是出於哪種原因,此刻他都是要維護方玧的。

畢竟方玧是他的人,方宏深麼,不必多說。

而此刻一旁看著兩人互動的方宏深卻已經先慌亂了。

麵對自己的女兒,他當然是不怕的,可裴曜是太子,他是臣下,位卑自然就怕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所以即刻就拱手行禮,低聲道。

“殿下息怒,微臣一時情急,失了規矩分寸,隻念著與良娣是父女,氣惱之下竟忘了身份,還請殿下責罰。”

他這般開口,裴曜轉身便冷冷掃了他一眼,目光陰沉。

“孤怎麼敢責罰方大人,方大人隻念著孤的良娣是大人的女兒,怕是心裡也將孤當做女婿看待吧,如此,孤是晚輩,豈敢責罰嶽丈呢。”

“微臣不敢!”方宏深趕忙加深了躬身的動作,一邊行禮,一邊借機掩藏了麵上的僵硬之色,“今日之事是臣犯了大錯,還望殿下能饒恕臣這一回,臣日後必當謹守規矩,不敢再犯。”

說這話的時候,方宏深還是沒死心的偷偷看了方玧一眼。

在他心裡,方玧就算被打,也該幫一幫他這個當爹的才是,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方字,方家人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呀。

況且,方宏深根本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過錯,所以自然不會明白方玧有多恨他。

剛剛方玧的一番質問,他也隻覺得是方玧對生母宋氏的死,對他心存了一點兒怨懟而已。

隻不過這一切都是方宏深的想法,卻並不是方玧的。

麵對這個人渣父%e4%ba%b2投來的,帶著幾分求助的目光,方玧的回應隻有冷淡和疏離,甚至眸中更有明顯的嘲諷之意。

裴曜將方宏深的這點小動作收在眼底,又觀察到了方玧的反應,斂了斂眸,才又淡淡回應。

“方大人動手打的人是孤的良娣,又不是孤,與孤道歉又有何用呢,今日若是方良娣不肯原諒你,那孤也沒有辦法。”

這話說罷,方宏深的瞳孔就猛的縮了縮,麵色青白變換,好不精彩。

他哪裡聽不懂這是要他向方玧低頭,請求恕罪呢。

一時心底屈辱又惱恨,哪有當爹的向女兒請罪的說法,更何況還是方玧這種大逆不道的不孝之女!

方玧當然看的出方宏深的心思了,可今日這個頭,方宏深不肯低,她摁也要摁下去。

於是便輕聲開口道,“殿下,妾身瞧著方大人不願呢,不過也是,方大人貴為內閣重臣,妾身豈敢受方大人的禮呢。”

“是啊,內閣重臣,能來賞光孤女兒的滿月宴,倒是叫孤這東宮,蓬蓽生輝了,打了孤的人,也隻是身為長輩的教訓罷了,孤或許也不該計較?”

裴曜默契的接過話茬,不緊不慢道。

兩人一番話,把方宏深懟的麵色愈發僵硬。

宦海沉浮多年,他現在也明顯的感覺到,今日他要是不肯低頭,這事兒就不能善了。

眼下他身上關於養外室的醜聞風波還沒散去,又要鬨出在東宮掌摑太子良娣的事兒來,隻會愈發讓他處境困難。

這是把把柄遞到了裴曜手中,讓裴曜去承景帝麵前參奏他呢。

什麼父女不父女的,方玧入了皇室,那是皇家人,是太子的家眷了,就是比他尊貴的。

方宏深咬牙,此刻冷靜幾分後,更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裴曜來的時機巧妙,想到了這就是方玧在故意算計他。

隻是知道了又如何呢?

已經跌入陷阱裡了,想要爬出來,就不得不舍了麵子。

故而此刻隻得咬牙趕緊又對裴曜道。

“殿下這是折煞微臣了,微臣就算有一千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如殿下所說這般呐,今日微臣魯莽犯錯,請殿下責罰!”

“孤瞧著方大人是沒聽懂孤的話。”裴曜掃他一眼,“孤說了,這請罪,要向方良娣請。”

見著依舊躲不過去,方宏深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