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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掌嬌 畫堂繡閣 4530 字 2個月前

即站了出來,拱手道。

“皇上,臣以為秋闈主考在於公平公正,清廉細致,遇事敢於揭露上諫,從禦史之中選人,倒是可行。”

禦史麼,主要就是負責監督與上諫的,說白了就是負責找茬的人。

想要管的嚴格,讓他們來乾這活兒就很合適。

他說完後,陸川就跟著點了點頭。

“皇上,張大人言之有理,臣附議。”

承景帝聽著兩人的話,心裡也覺得挺不錯,可又想到方才李穆的提議對大皇子更有利,能將裴曜邊緣化一些,所以也一時沒答應。

轉而將目光繼續投向了李穆。

“李相以為如何?”

“雖說年底政務繁忙,但秋闈一事,前後一個月便也能了結,想必不會耽擱太多內閣政務,且秋闈還是由吏部主管,內閣隻從旁協助,倒是也不必費許多心力,諸位禦史的確是清正嚴明,但禦史主監察百官,年底述職百官述職,正是需要嚴厲監督的時候,恐怕更是不便挪動吧。”

李穆不急不緩的又將杠杆兒推了回去。

兩邊各有各的道理,一時兩不相讓起來。

裴曜看了多時,瞧出承景帝的猶豫,於是便在此刻開了口。

“皇叔,兒臣以為李相言之有理,這秋闈主要還是吏部的事情,添加人手也該是從旁協助,並非搶了權去,不過陸相的擔憂也是情理之中,既如此,兒臣覺得不如將兩位大人的法子,綜合一二。”

他說著,在場人的目光都隨之移了過來。

承景帝不大理解,不過還是讓他繼續說。

“如何綜合,你且說來聽聽。”

裴曜拱了拱手,從容道。

“秋闈主要由吏部文選司主理,官員述職主在考功司負責,除了這兩處,剩下稽勳司和驗封司兩部平素都不繁忙,但同為吏部官員,想必他們多少對吏部中事要更了解些,挪用起來,也更為方便。”

“所以你的意思是,從吏部之中分調人手就足以?”承景帝問道。

裴曜點頭,“有這些人從中分擔,便可少從內閣調派人手了。”

他說完之後,承景帝就有些為難。

思索片刻,才終於道。

“此事容朕再想一想吧。”

雖說承景帝很想直接用李穆的法子,但是此前的案子實在鬨得太大,這回秋闈承景帝不敢再疏忽,生怕又出醜聞,丟了他的臉。

所以也是憂慮重重。

最終沒能定下方案來,裴曜算是意料之中,不過大皇子就有點焦慮。

出了宮就跟著李穆上了同一輛馬車,想必是去議事了。

陸川也有心與裴曜說幾句,不過裴曜讓他安心等著,靜觀其變。

雖說不知道裴曜有什麼彆的安排,但有他這句話,陸川也就沒有多問了。

回府的時候,已經過了用午膳的時辰。

裴曜懶得再折騰,就叫小廚房煮了一碗麵,配了兩個小菜,就這麼用了一頓。

吃完後就去書房看折子了。

坐了約麼一個時辰,就收到了太子妃命人送來的點心,便就放下了手裡的事,歇了歇。

“今兒是十五,晚上孤去太子妃那裡,太子妃喜歡玲瓏瓷,你去庫房裡找幾樣好的,晚上帶過去。”

裴曜淡淡吩咐。

洪正應聲,隨即又道。

“說起來,這太子妃的生辰還有一個月就到了,今歲的生辰禮,殿下可有安排?”

他一提,裴曜就蹙了蹙眉。

“孤倒是險些把這事兒忘了,一時倒也想不出送什麼好,你看著辦吧,和往年差不多就行。”

太子妃出身好,各種名貴東西都見的多,裴曜確實不知道送什麼好。

更主要的是,他其實並不想在這上麵花心思,畢竟隻要送的東西足夠貴重,也就能彰顯他對太子妃的看重了。

至於巧思、心意什麼的,就沒那個閒工夫琢磨。

得了吩咐後,洪正點點頭,也就沒再多問了。

用完了太子妃送來的點心,許是坐久了,身子有些僵,裴曜便起來在房裡走了走。

便就瞧見了放在書架上的幾本棋譜。

這些東西他平素是沒閒工夫看的,不過今兒忽然瞧見了,倒是想起方玧來。

就隨手抽了兩本適合初學者的棋譜,丟給了洪正。

“把這個送去碧落齋。”

“是。”

洪正看看手裡的棋譜,默默應聲。

心說太子妃的生辰殿下沒惦記,倒是記得方良娣在學棋藝。

這大約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吧。

回回殿下去梧桐苑,太子妃都是循規蹈矩的,他看著都覺得無趣。

不過太子妃是嫡妻,端莊持重也正常就是了。

這些不是他一個奴才能操心的事兒,殿下讓乾什麼乾好就完了。

而事實上,裴曜此刻的確也是想起方玧的俏皮可愛了,心裡琢磨著,過段時間再試試方玧的棋藝水平去。

但他想著方玧,此時方玧想的卻是太子妃。

畢竟裴曜能隨便拿出太子妃的生辰禮來,她卻必須得用心準備才行呐。

第六十一章 技多不壓身

碧落齋裡,方玧手持繡棚,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同丫鬟們閒話。

“金銀財寶,我手裡能有的,太子妃必定都有,送這些都不合適,倒不如就從禮輕情意重這幾個字下手,彰顯心意二字。”

“所以良娣這幾個月一直苦練雙麵繡,便是為這個?”

青容和雁微兩個,一左一右湊在旁邊看。

如今女子們大多都會針線,並以針線好為傲,所以對方玧的技藝那是佩服又羨慕。

“從前我就想學這個,隻能從繡譜上看,自己琢磨和有師傅教,總是不一樣的,前些時候去江南,我就特意請了人教一教我,好歹算是摸清了些門路,這幾個月練的也有些模樣了。”

方玧把手裡的完成了七八分的繡品拿出來給她們看。

“雙麵繡,巴掌大的圖案,就得繡上至少半個月,我手藝不精,又是頭回正經繡這個,如今幾個月了,一方帕子還沒繡完呢。”

“良娣學的已經夠快了,奴婢和良娣一道學的,至今還摸不清門路呢。”青容讚道。

方玧笑了笑,“我這還不算什麼,雙麵繡有雙麵異色繡和雙麵三異繡,我學的時候短,隻繡了雙麵異色,兩邊是不同顏色的牡丹,要是學會了雙麵三異繡,那便是兩麵的針法、圖案、色調,都不一樣,譬如一麵是牡丹,一麵是鳳凰,那才叫厲害呢。”

聽著她的這番科普,兩個丫鬟都是驚訝極了。

畢竟她們也隻是聽說過雙麵繡這個東西,具體什麼樣的,怎麼繡,還不會操作呢。

所以這會子聽方玧講了,便就纏著她,請她空閒時候教一教。

禁不住兩人聯手撒嬌,主仆幾個笑作一團。

正鬨著呢,元和在外頭叩了叩門。

“良娣,前院兒的福喜公公來了。”

一聽是裴曜身邊的人,方玧這才理了理衣裳,起身出來。

就見福喜笑眯眯的捧著兩本書上前行禮。

“奴才給方良娣請安,奴才奉殿下的命,給良娣送兩本棋譜來。”

“棋譜?”方玧有些意外,伸手接過翻了翻,“殿下可還有旁的話?”

福喜搖頭,“殿下未曾有彆的吩咐。”

不過他沒說,方玧心裡也猜到裴曜的意思。

這是瞧她在慢慢學棋藝,來監督了吧。

得,這兩本棋譜,還得抽空看看,沒得下回金貴的太子殿下來抽查功課的時候,她一點兒進步都沒有。

腹誹了一下後,才又揚起笑臉兒,讓青容給福喜塞了個荷包。

“這熱天兒的,勞煩公公走一趟了。”

“哎呦,良娣實在客氣的緊,這可都是奴才分內之事!”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收了賞賜,福喜也是高興,走的時候,笑的愈發喜氣。

而方玧拿著棋譜回屋後,就無奈打趣。

“從前閨中的時候,日子雖清苦些,倒也沒這麼忙呢,如今啊,是比尚學堂還累,日日都要學,還得自己學。”

茶藝、插花、調香、棋藝,這些天,她又開始嘗試每天練幾張大字了,確實很忙。

不過忙也是必要的,技多不壓身嘛。

反正也不是每天所有的東西都練,也是換著來,畢竟不是真的上學堂,每天要按部就班。

於是,這會子將棋譜先丟開,繼續忙著去繡手帕了。

當然了,給太子妃預備的壽禮肯定不止這個雙麵繡手帕,不過這個手帕絕對會是點睛之筆,所以得用心。

晚間。

梧桐苑內,太子妃和裴曜坐在一道用膳,席間,太子妃就將今日周淑人去了何良娣處的事情給說了。

裴曜聽罷就蹙眉,“太醫不是說叫她身孕滿五個月前都要小心麼。”

“雖說如此,可也不能拘著她不許出來散步呐。”太子妃平靜道,“況且是她主動去了何良娣處小坐,也不是何良娣邀請呢。”

“那就和周氏說說,叫她注意身子,沒事兒少出來逛,好好養胎。”裴曜淡淡道。

即便現在不知道周淑人究竟是什麼調子,但裴曜太知道何良娣的性情了。

跟何氏走的太近,不是什麼好事。

而太子妃就是等著要他這句話,所以立即就點了頭。

畢竟她可不想以自己的名義去限製周淑人的行動,不一定好使不說,還容易結怨。

這些小心思,裴曜也清楚,不過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舉手之勞罷了。

因為這晚裴曜是留宿正院,所以次日的請安倒是十分的和諧。

眾人還沒膽子大到在太子妃麵前含酸拈醋。

請安之後,方玧照樣是和楊側妃一起走了一段兒,到岔路口才分開。

跟在後頭的趙良娣,冷眼看著,就很是不屑。

“沒福氣就是沒福氣,以為巴結側妃就能得個孩子不成?一樣是南巡,聽說人家伺候的還少些,人家倒是懷上了。”

按道理,趙良娣住的絳雪軒和方玧的碧落齋才是一個方向的,過了碧落齋再往前走一段兒就是絳雪軒,所以她倆該順路一道走才合適。

但從方玧入宮起,倆人就沒結善緣,加上方玧有些看不上趙良娣,所以關係就不大好。

眼下趙良娣看見方玧日日和楊側妃一道,心裡就不舒服的很。

她這麼一說,跟著她的貼身丫鬟小芸就立即道。

“可不是,不僅沒福氣,還是個沒眼力價,不知道感恩的,上回您幫著她說了何良娣幾句,她竟聲兒都不吭,害得您一人被太子妃訓斥。”

這指的便是何良娣在花園截胡失敗後,次日請安的時候,趙良娣故意惡心人的事兒。

要是方玧在這兒,必得好好問一問,趙氏這麼做,哪裡跟她有半點兒關係,分明是拿她的事兒做筏子,發泄自己的私人怨恨罷了。

可這話此時聽在很擅於在彆人身上找原因的趙良娣耳朵裡,就覺得很對。

“哼,白眼兒狼罷了,日後被楊側妃一腳踹開的時候有她哭的。”

“就是。”小芸忙不迭點頭,又道,“其實奴婢覺得,何良娣的法子您未必不能試一試呢。”

她這麼一說,趙氏就狐疑的看了看她。

“我?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