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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掌嬌 畫堂繡閣 4576 字 2個月前

孤看看你的茶藝有沒有進步。”

他這麼說,方玧便適時的做出些俏皮樣子。

順勢拉了拉他的手,像小女兒似的眉眼彎彎的撒嬌。

“雖說自古講一個嚴師出高徒,可妾身太笨,殿下可彆責備妾身太過,否則妾身要怕了。”

“孤還沒嘗呢,你倒是先不自信了。”

裴曜瞧著她的嬌俏模樣,對她這番撒嬌很是受用。

兩人說笑著就進屋往茶幾邊去了。

一杯清茶下肚,的確是比從前要進步許多,裴曜不由覺得方玧學東西的確是快的很。

於是誇讚過一番後,便又提道。

“品茗對弈,向來是一樁雅事美事,這茶有了,不如拿了棋盤來,你再陪孤下兩局。”

方玧笑著頷首,不過又貼心道。

“殿下雖是好興致,但這會子是午膳的時辰了,不如先用了午膳再下棋,就當做是飯後消食了。”

裴曜自然是沒意見,兩人就先叫上了午膳。

不過他們這邊是吃起來了,另一邊的周淑人卻有些坐不住了。

芙蓉打探了消息從外麵回來後,就是一臉焦慮。

“殿下不是說晚上要來咱們這兒用晚膳麼,怎麼這會子去了方良娣那邊,待會兒殿下會不會...”

“瞎說什麼,殿下自然會來的。”茉莉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又對著周氏道,“淑人彆急,殿下既然說了,想必不會食言,午膳在方良娣處留用,晚膳自然就過來了,您可不能亂了方寸呐。”

聽著兩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的,周氏心裡煩躁不已。

抬手捏了捏太陽%e7%a9%b4,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她再怎麼樣,也不能綁著太子的%e8%85%bf,拖來她這裡吧,如今也隻有等了。

方玧還不知道自己今日會給周氏添堵,這會子用過了午膳,就命人把棋盤拿出來了。

在她看來,裴曜跟前兒就不必怯場,因為她壓根兒不可能贏,所以輸了也不丟人,大大方方的輸就是了。

本來你就不會下棋,還束手束腳的,不放開了闖,反倒把氣氛弄拘謹了,自己先嚇唬住了自己,哪裡能讓彆人放鬆呢。

是了,方玧如今對自己的定位又加了一條,就是讓裴曜過來了,覺得輕鬆自在。

這種自在,未必是你好好的,十全十美的伺候著,能體現出來的,有時候適當的時候適當的逾越些規矩,反倒會讓人輕鬆。

就譬如這連輸兩局後,第三局,方玧便開始耍賴了。

“殿下您瞧,那外頭秋千架上好像停了隻彩翼鳥兒呢!”

裴曜循聲望去,鳥兒沒瞧見,倒是這回頭的時候,覺著棋盤上的棋子兒似乎是動了動。

抬眸再看對麵女子,就見那一雙美眸圓溜溜的,顯得煞是無辜。

“殿下沒瞧見嗎?或許是妾身眼花了吧,那咱們接著下棋,該輪到妾身了呢。”

方玧故意做戲道,心裡也不短給自己下暗示,想著自己就是尋常古靈精怪的小姑娘。

裴曜看她一眼,%e5%94%87角就不自覺的勾起了幾分。

抬手止住她要落子的動作,轉而又指向了棋盤。

“孤怎麼記得,原先這裡落的是孤的一枚黑棋子,這會兒怎麼變成白的了?”

“啊?”方玧故作驚訝,麵上有些隱隱的心慌之色,“怎麼會呢,殿下許是記錯了吧。”

裴曜挑了挑眉,將目光移向旁邊站著的洪正。

“你說,這裡原來是黑子還是白子?”

那洪正是誰啊,人精啊!

這會子能看不出兩位主子是鬨著玩兒呢?

於是立即就賠笑。

“哎呦殿下恕罪,棋盤上這麼多棋子兒,奴才這眼睛都瞧瞧花了,實在沒能記得住哪顆是黑子哪顆是白子呀!”

裴曜輕笑一聲,收回目光。

“那好,就當這兒是一顆白子,接著下。”

方玧麵上閃過一絲雀躍,急忙就落下了手裡握了多時的子。

隻是沒想到幾招過後,她還是不可避免的落入了敗局,頓時一張小臉就垮了下來。

像被搶了糖的孩子一般,瞧著委屈巴巴的。

“妾身棋藝粗陋,擾殿下興致,還是不下棋了吧。”

“嗯,棋藝是差了些。”裴曜接過青容遞來的茶盞,淺抿一口,嘴上雖這麼說,眼裡卻分明是興致不差的樣子,“都耍賴了還是輸給了孤。”

說完這話,他便麵帶調侃之意的緊緊盯著方玧。

一時間,方玧的麵頰便如火燒雲一般紅了起來,趕忙端起茶盞借喝茶的動作,略顯心虛的低下頭去。

瞧她這小模樣,裴曜更是心情極好的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孤也沒怪罪你,怕什麼,棋盤收起來吧,這午後困倦,倒是想歇一會兒了。”

奴才們忙應聲,七手八腳的就把東西給撤下去了。

方玧紅著臉伺候著裴曜寬衣,剛把衣裳掛到架子上,手就被人拉住了。

裴曜沒有說話,笑著就將人牽到榻邊去了。

白天自然是什麼都不做,但這會子的確是想叫這個有趣的姑娘陪著他歇一會兒。

隻是沒想到這一覺睡得很是踏實,竟睡了足足一個時辰,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快傍晚了。

方玧這裡的冰盆沒有裴曜那裡擺的多,到這會子,一盆冰都已經化了,屋裡少不得有些熱。

裴曜坐起來的時候,就覺得身上微微出了層薄汗,有些黏黏的,不大舒服。

但這一覺確實睡得他神清氣爽,很是自在。

第三十九章 得罪了

“殿下醒了。”方玧迅速跟著起身,“妾身伺候殿下更衣吧。”

邊說就邊下了榻,往衣架子那邊去了。

“不必了。”裴曜出聲叫住她。“叫人先備水給孤沐浴吧。”

這時方玧才看到他額頭上有層薄汗,立即就叫人去了。

其實她自己也睡得有些熱來著,剛好,裴曜沐浴,她也跟著一道。

這裡還是寬敞的,剛好兩人分開洗。

沐浴後,整個人清爽不少,午睡後殘留的幾分倦意也都消散了。

從淨房裡出來的時候,就穿了身藕荷色的寬鬆常服,將頭發全都挽在一起,用兩根釵子固定在腦後,簡單又大方。

裴曜沐浴比他快一些,此刻已經在外頭坐下喝茶了。

本來是準備等方玧出來後,說幾句話就離開的,但這會子卻有些不想張口了。

眼前女子肌膚光潔細膩,白裡透紅,像是剛出爐的粉白瓷,精致的不像話。

或許是剛沐浴過,正是放鬆的時候,那一抹由慵懶帶出來的柔美,由內而外的,平靜從容的散發著,像是舒展綻放的雨後薔薇。

“殿下。”方玧欠了欠身。

裴曜這才收回目光,“坐吧,過會兒也該用晚膳了,叫膳房做些清熱下火的東西吧。”

這就是要留下來用晚膳的意思了。

洪正抬眸看一眼裴曜,見他神色平靜,就沒打算出聲提醒,昨兒他已經答應了周淑人,要去那邊用晚膳的事兒。

眼下這時候,分明就是太子殿下對方良娣很滿意,他何必擾人興致呢。

沒得還明明白白的得罪方玧。

不過他沒得罪人,方玧卻要得罪人了。

半個時辰後,周淑人這邊聽聞太子在方良娣處用晚膳,終於是沒忍住,砸了手邊的一個茶盞。

芙蓉和茉莉兩個跪在地上大氣兒都不敢出。

這種時候都不敢勸呐。

隻能等主子冷靜些了才能張口。

否則上去便是挨一頓打罵。

桌上的茶盞連著碎了三個後,周氏終於深吸一口氣,麵色平靜了下來。

“收拾收拾。”

“是。”

兩個丫鬟應聲,立即就動起來。┆┆思┆┆兔┆┆網┆┆

不多時,屋裡又恢複了原樣。

周氏看著手邊新沏的一杯茶水,目光陰冷。

“你們說,這究竟是殿下把我給忘了,還是方氏故意勾引,不讓殿下來?”

“肯定是方良娣故意勾著殿下不放人呢!”芙蓉立即接過話茬,“那日可是殿下%e4%ba%b2口當著淑人你哪的麵兒答應要來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若非有人故意阻攔,豈會不來?”

說著,還給旁邊的茉莉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也是趕緊點頭附和。

“是啊淑人,那方良娣瞧著溫溫柔柔的,對付起她那嫡姐來,卻是一樁接一樁的手段,可見她不是個簡單的人,如今即將返回京都,她定是害怕回去後日子不好過,所以來與您爭寵了!”

兩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的,周氏的眸色也是慢慢冷了下去。

待得芙蓉和茉莉說完之後才冷冷開口道。

“我看未必。”

聽她這麼一說,兩個丫鬟都是愣了愣。

旋即便聽得周氏繼續道。

“她如果想同我掙,之前就不會向我示好了,且今日殿下是主動去她那兒的,之前,幾乎也都是如此,而我,侍奉殿下那幾日,殿下都曾提到我爹,這說明殿下應當是因為我爹有用的緣故,才寵幸我的。”

芙蓉抿了抿%e5%94%87,就要再勸慰,卻被周氏打斷。

“你們不必說那些話了,我心裡清楚的很,方氏是個有手段的人,那般身份還能讓殿下對她另眼相看,這樣的人,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那淑人的意思...想對方良娣下手?”茉莉試探問道。

不過周氏瞧她一眼,卻忽的笑了。

“我下什麼手,我這般性情,哪裡做得出那種事呢,要論起來,何良娣才是動輒打殺的性子呢。”

一時間,主仆三個都彼此會意,相視淺笑起來。

總之稀裡糊塗的,方玧還是被動的把人給得罪了。

而身為罪魁禍首的裴曜可不管這事兒,眼下還有三日就要啟程回京。

他正忙著看大皇子對昌裕侯府收尾呢。

要說起來,大皇子下手的確是狠。

竟真的沒有留情麵,讓鐘州府衙按照大齊律例對蔣家人進行了罰處,這蔣家人犯下的罪過麼,論律當斬。

偌大一個侯府,最後活下來的隻有幾個孩童和女眷罷了。

一時間整個鐘州都在為大皇子為民除害的舉動振臂高呼。

當然,這也是裴曜運作其中的效果。

要是不這樣,大皇子怎麼會放鬆警惕,‘大義滅%e4%ba%b2’呢。

且不僅僅是在鐘州,裴曜早已經安排人將消息四處散播開來了。

講的便是大皇子在鐘州如何為民除害,大義滅%e4%ba%b2的壯舉。

所以等一行人從鐘州回去的時候,京都內,承景帝已經氣的砸了禦書房裡好幾個硯台。

李皇後急的焦頭爛額,期間倒是想求見,替兒子說一說情。

可承景帝如今是惱了他們母子,根本不給臉。

而這消息傳入京都的時候,裴曜等人還有一天就要抵達京都了,李皇後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子此刻一下堵住天下人的嘴,不叫他們再刺激承景帝。

所以等大皇子在禦書房裡回稟此事時,承景帝當著眾朝臣的麵沒說什麼,可單獨把裴曜和大皇子留下來的時候,就氣的破口大罵。

“你真是好威風啊,皇子殿下,你可還知道禮儀孝悌,可還知道法外乃人情?!”

“蔣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殺的殺,流放的流放,幾乎絕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