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百姓對他還隻是罵一罵。
畢竟京城百姓沒遭受太多戰亂。
隻是稅收過高,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畢竟能在京城待著的,祖上必定榮耀至極,有不少祖產。
囚車越往南,百姓對啟帝越仇恨。
從一開口的議論紛紛到咒罵,到後麵是直接撿石子砸。
啟帝從最初的淡然,漸漸地變為不敢置信,到後來的麻木。
直到石子砸在身上,他憤怒了。
他是天子,這些螻蟻一般的百姓竟然敢用石子砸他?
“朕要滅你們九族!”
“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他的咆哮,換來的是更多石子。
甚至變成石塊。
當第一塊石頭砸在臉上時,啟帝懵了。
額頭的血沿著太陽%e7%a9%b4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他驚駭。
這些卑賤的賤民竟然敢砸破他的頭?
他可是天子!
他是世間最尊貴的存在!
“啪!”
第二塊石頭又砸到他的臉上。
他扭頭看向丟石塊的十歲孩童,咆哮:“朕要滅了你全族!”
那個孩童絲毫不懼,蔓延都是仇恨。
“都是你害死我爹!我要砸死你!”
孩童又從兜裡掏出一塊石頭,在啟帝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狠狠砸向啟帝。
這次砸中的是啟帝的下巴。
下巴火辣辣的疼,一股溫熱的液體流淌出來。
疼痛讓他瘋狂。
不過死了個百姓而已,算什麼大事?
若不是李初元搶了他的江山,這些卑賤之人如何敢這般對他?!
李初元!
都是李初元害的!
“狗皇帝不救災,還敢罵咱們,兄弟們,砸他!”
“我爹娘都讓金兵殺死了,就是狗皇帝把人放進來的!”
“我哥為了湊賦稅,賣身成奴了!我今天就要為我哥報仇!”
“狗皇帝去死吧!”
“新皇帝怎麼不殺了你!”
“去死!”
四周能聽到的全是咒罵聲,啟帝整個人都懵了。
他們怎麼會如此仇恨他?
他為了穩固自己的江山,死些百姓算什麼?
他們不該都是為了他而活嗎?
“啪!”
“啪!”
“啪!”
石塊源源不斷地砸向他,將他砸得鮮血直流。
他穿著的龍袍一直沒人換過。
晚上血跡乾涸後,第二天又會被新的血液打濕。
啟帝漸漸麻木。
從一開始的爭辯,到後來的沉默不語。
可那些百姓仇恨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減弱。
甚至有百姓提著刀要來砍他。
要不是有護送的士兵阻攔,他早就被砍死上百回了。
啟帝痛苦。
絕望。
沒人來救他。
更沒人罵李初元那個狗賊。
甚至到處能聽到對李初元的讚美。
許多人還傳李初元是天命所歸。
十二支起義軍隊伍全部歸順李初元。
他臉上已經血肉模糊。
若不是身上的龍袍,他都認不出自己了。
到江南郡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了。
與彆處不同,江南郡的人全都喜氣洋洋,並沒有用石塊砸他。
啟帝麻木的心再次湧出一抹希望。
這裡的百姓肯定是為他不值。
或許會有人把他救出去,讓他有機會東山再起。
他滿懷這樣的希望,四處尋找。
甚至還豎起耳朵聽消息。
依稀能聽到“新帝登基”等消息。
他心顫唞,立刻對著路邊的人大喊:“誰是新帝?什麼時候登基?”
路邊一個老漢瞥他一眼,道:“把你趕出皇宮的那位就是新皇帝,名諱可不能亂說。”
“李初元?他怎麼能當皇帝?!朕才是皇帝!”
恐慌的情緒迅速蔓延全身。
啟帝瘋狂咆哮。
怎麼能是李初元?
不該是李初元!
“新帝今日登基,往後你再用那個自稱,就是大逆不道。”
啟帝如遭雷劈。
今日登基?
今日就要換皇帝了?
不!
江山是他的!
“朕才是皇帝!李初元就是亂臣賊子!”
“哈哈,天下是朕的!”
“你們誰敢不服,朕滅你九族!”
啟帝大喊大叫。
押著他的士兵被嚇了一跳。
拿起棍子,對他狠狠抽了兩下:“閉嘴!你給我閉嘴!”
啟帝沒有一點反應。
他還在大喊:“朕的江山萬年永固!朕是天命所歸!哈哈!”
“閉嘴!”
“閉嘴!”
“給我閉嘴!”
士兵每喝止一聲,就抽他一下。
可啟帝毫無反應,仍然狂笑不止。
士兵終於察覺到不對,抬頭看向啟帝,卻被啟帝癡傻瘋狂的神情嚇了一跳。
“他……好像瘋了……”
其他人趕忙來查看,果然不對勁。
消息傳到京城時,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晏銘聽到這個消息,躲在府邸裡喝得酩酊大醉,痛哭不止。
要不是聖上大婚,他還不願意出來。
新帝登基,國號定為梁國。
以無數棟梁,來支撐國之基石,為百姓安居樂業嘔心瀝血。
新帝登基一個月後便是封後大典。
新帝大婚,舉國歡慶。
封後大典結束,帝後攜手站在觀星台上。
眼下便是半個京城。
“初元哥哥終於站在最頂峰了。”
陳小滿深吸口氣,感慨道。
李初元笑道:“多虧了你的賭約,讓我省了不少事。”
第617章 結局
打金兵是最費事的。
至於之後收拾前朝,再到收服那些首領,並不是難事。
“他們怕與你相鬥,賭約不過一個借口。”
陳小滿一點不貪功。
她空著的手偷偷往身側摸去。
那處有個暗兜,裡麵裝了山楂。
李初元不動聲色地壓住她的手,小聲提醒道:“你如今是皇後了,要穩重。”
“爹和娘都在大吃宴席,隻有我餓肚子。”
陳小滿壓低聲音。
她也不好意思讓跟在身後伺候的宮女太監們聽到。
“咳咳。”
李初元咳嗽兩聲,這才道:“封後大典結束了,我們也該去拜見太上皇與太後了。”
陳小滿立刻扭頭看他,眼中的驚喜快溢出來了。
是她想的意思嗎?
去爹娘宮裡吃飯?
李初元給了個堅定的眼神:就是你想的那樣。
陳小滿內心欣喜,麵上卻是端莊矜持。
鳳冠華服約束著她不得不踱步。
李初元湊近了些,小聲問她:“很重嗎?”
“脖子快被壓斷了。”
陳小滿小聲道。
“往後簪花吧,輕便些。”
李初元伸手扶著她的鳳冠,微微上提,陳小滿頓時覺得脖子輕鬆許多。
好在旁邊就是轎攆。
她坐下後,靜靜等著到太上皇住的太安宮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兩人到太安宮時,按照各種流程走完,終於能屏退眾人。
周大丫立刻招呼兩人:“趕緊坐下,哎喲,把我小滿累壞了!”
陳小滿雙手抱著鳳冠跟周大丫訴苦:“這個鳳冠有十六斤重!”
“脖子彆壓壞了,趕緊取下來。”
周大丫說著就要上手,可她弄了好一會兒都不會,隻能找了會的宮女來幫忙。
鳳冠取下來,陳小滿頓時覺得輕鬆多了。
老李頭也心疼壞了。
“遭罪啊!小滿要戴這麼多首飾,走路都不方便。”
李初元解釋:“今日是封後大典,自是要隆重些,以後可以簪花。”
“我看啊,住在皇宮很不方便。”
老李頭開始數落起來。
“我和你娘幾十年都住一間屋子,如今還分兩個宮殿住。房子又大,說話有回聲,我實在不習慣。”
“規矩又多,還沒咱在青石村自在。”
說起這個,周大丫也起勁了。
“穿個衣服都有宮女伺候,洗澡也是彆人幫忙,以後怕是得變成廢人。”
她一輩子也沒讓人伺候過。
如今一睜眼,眼前全是伺候她的人晃來晃去。
甚至連上茅房都有人伺候。
哎喲,想起來都怪難為情的。
“爹娘要是不喜歡,可以自己來。”
李初元並不勉強。
周大丫雙眼一亮:“宮裡這麼大的地兒,咱能養%e9%b8%a1不?”
“想養就養,這兒是你的家,你說了算。”
四周伺候的宮女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
太後竟然想在宮裡養%e9%b8%a1?
從來隻聽說養貓養狗,沒聽說過養%e9%b8%a1的!
“那就再養一些豬,養點鴨啊鵝啊。”
老李頭也起勁了。
“咱一家就這麼幾口人,能住幾間屋子啊,其餘的空著也是浪費,不如都拿來做農業。”
“咱一家吃喝都能供上。”
周大丫興致勃勃。
陳小滿立刻道:“還要多種草藥,這樣能炮製出許多藥材。”
宮女們目瞪口呆。
他們在說什麼?
“這些宮女太監的也太多了,咱用不著那麼多人伺候,養他們也費錢,我看乾脆把他們遣散了吧。”
不少宮女太監都是活不下去才進宮。
聽說要把他們放出去,急得齊齊跪下求情。
李初元對跪著的眾人道:“宮中一切事宜都歸皇後管轄,你們該找皇後求情。”
眾人又齊齊給陳小滿磕頭。
陳小滿心軟,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你們想出宮的,可找各級主管報名字,半個月後便可出宮。想留下來的,往後在宮中要養家禽種菜種草藥,宮裡不養閒人。”
宮女太監們連連謝恩。
是去是留,還有時間考慮。
“咱把宮裡當成青石村般乾農活,會不會不合規矩?”
老李頭高興之餘,又想到了彆的。
宮裡的規矩多,朝廷那些官員也盯著。
李初元淡淡道:“如今是我們的家,我們想如何過,旁人無權乾涉。”
“我們打下江山,是為了百姓能有好日子過,不是被人約束的。”
“若一切都遵循舊製,和前朝有什麼區彆?”
這些都是安慰家人的話。
他憑本事打來的江山,誰敢多嘴?
打下江山,不是讓家人受罪的。
陳小滿立刻大力鼓掌。
老李頭和周大丫也欣喜不已。
“這樣我就放心了。”
“算命先生果然沒說錯,咱們初元是富貴至極的命格。以前我還不懂什麼是富貴至極,如今可算知道了,最富貴的不就是皇帝嗎?”
老李頭喜滋滋:“我竟然成了皇帝的老子,這誰想得到!”
周大丫笑眯眯:“也是咱小滿有福氣,光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