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頁(1 / 1)

要我說,咱們有這等好日子,還要感謝陳小滿大夫,藥鋪是她開的,連咱們的稻種、高粱種、小麥種都是她賣給縣衙。”

“以前我家一天吃兩頓菜粥,現在能一天吃三頓飯,都是小滿大夫的功勞,小滿大夫真是咱的再生父母!”

酒樓眾人議論紛紛。

老李頭即便早就有心理準備,在聽到這些人興奮的感激聲中,還是興奮得渾身發抖。

他們在誇的是他的兒子閨女!

他這輩子值了!

去他的結婚生子。

這可是要成仙啊!

周大丫被驚得呆坐著位子上,動都不敢動。

足足緩了一刻鐘,她才反應過來。

一把抓住老李頭:“老頭子,我不是在做夢吧?”

“沒做夢,他們在誇咱兒子閨女!”

老李頭興奮地四處張望。

臉上是抑製不住的陶醉。

這比賺錢還開心呐。

老李頭舍不得回家了,帶著周大丫去各個縣玩。

主要是為了聽彆人誇自家孩子。

周大丫也玩得起勁。

還會特意繞到的各個學校去看看。

瞧見那些學生都在認真讀書,兩人更滿足。

這一玩兒就是三個月。

老李頭總算累了。

“走,咱回家幫初元和小滿去。”

“咱又不識字,怎麼幫他們?”

“咱還有兩個大兒子啊,逼他們賺更多錢,給初元小滿開學校去!”

老李頭瀟灑道。

老李家的酒樓和布匹生意賺的錢歸公家,大多都放在老李頭和周大丫手裡。

而小滿開藥鋪和學校的銀錢,都是他們自己的藥妝和藥鋪子賺的錢。

這些生意都歸陳燕青管著。

李大寶和李二寶會留下做生意的流動銀子,若想開新鋪子,就會找爹娘要錢。

算起來,李大寶和李二寶手頭的錢是有限的。

不過他們兩能賺啊。

至於之前賺的,已經落在老李頭手裡的銀子,那是萬萬不能拿出來的。

都是他們老李家的家底子,要留給子孫後代。

“往後他們倆再賺錢,都給小滿和初元。”

“還要養山裡那些人呐。”

周大丫怕被人聽見,含糊著道。

老李頭知道她說的是礦山上的人。

“他們光挖礦就能養活自己。”

之所以叫礦山,就是因為整座山脈底下縱橫交錯著好幾條鐵礦。

他們的兵器都是的采出鐵礦後煉出來的。

兩個老人高高興興坐上馬車回到青石村,正在村口老槐樹下閒聊的老村長趕忙迎上去。

“滿倉爺您可算回來了,您家客人都等了你們半個月了。”

“誰啊?”

“沒見過,不過看穿著,應該是大戶人家。”

村長都不認識,該不是他們幾個%e4%ba%b2家。

那能是誰呢?

老李頭和周大丫到家一看,嘿,他們也不認識。

領頭的是位留著山羊胡子的消瘦男子。

男子兩鬢發白,滿臉皺紋,好似有六七十歲了般。

見麵先給他們行了個大禮。

周大丫被嚇了一跳,拉著老李頭避開。

“你們是?”

“阿寧是我的女兒。”

周大丫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出來誰是阿寧。

“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老李頭很懷疑。

男人反應過來,趕忙道:“她在你們這兒叫秋娘。”

“秋娘是你女兒?!”

周大丫實在太震驚了。

當年秋娘被陳水生撿回家時已經失憶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娘家是誰。

沒想到時隔多年,秋娘家人竟然找上門來了。

老李頭趕忙去扶山羊胡子男人。

兩邊聊下來才知道男人名叫曾培元,是一位進士。

當年帶妻女回鄉祭祖,遇到土匪,女兒與他們走散。

“這些年,她娘日日念著她,身子越發差。我派人一直在各個村子縣城找阿寧,始終沒消息。”

想到這些年來的愁苦,男人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

“我們隻她一個女兒,一心隻想找到她。”

“她娘已經不行了,臨終想看女兒最後一眼。”

“天可憐見,我總算得到些消息找到囤水村,卻被告知阿寧已經……”

曾培元哀切不已。

他能想到女兒在受苦。

實在想不到女兒已經與他們天人相隔了。

“村裡人告訴我,阿寧還有個女兒,我就想看看我那外孫女可還好。”

“好,好著呐,她頂呱呱的好。”

老李頭恨不得把陳小滿做的那些事都給曾培元說一遍。

“我能否將孫女帶回去給她外祖母看看?”

曾培元懇求著。

兩人動容。

這麼一大把年紀的老人,大老遠找來,他們如何能拒絕。

當即找人去把陳小滿叫回來。

得知陳小滿還要些日子才能回來,曾培元也差家丁回去喊人。

陳小滿被喊回來時,曾家的人已經到了。

一位咳個不停的老婦被兩名丫鬟攙扶著。顫顫巍巍走到陳小滿麵前,枯槁的手掌摸向陳小滿。

“像啊,真像阿寧!”

老婦一句話說完,便猛烈咳嗽起來。

曾培元趕緊過來幫她順背:“不該讓你過來。”

“我若是不來,死了都不能閉眼!”

老婦雙眼溢滿淚水。

曾家的人哭成一片。

周大丫趕忙去勸慰。

許是過於激動,曾夫人雙眼一翻,整個人往下滑。

四周哭喊得更厲害。

好像曾夫人已經去世了一般。

陳小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脈象近乎沒有了。

她快速從布包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子往曾夫人嘴裡倒。

“夫人不能亂喝水!”

一旁的丫鬟著急呼喊。

陳小滿堅定道:“這是能救她命的藥。”

不等曾家人阻攔,一瓶靈水已經倒完。

第575章 你們彆亂來

陳小滿迅速抽出盤在手腕上的金針,從曾夫人的手腕刺進去。

瞧見她的金針沒入三四寸,大家齊齊倒抽涼氣。

這麼長的針紮進身上,還不得把筋都紮斷了?

“你彆亂來!”

一名年輕男子衝上去要阻攔。

陳小滿額頭被是細密的汗珠。

想要控製好金針是很難的事,若被打攪,怕是曾夫人有生命危險。

還好周大丫擋住了男子。

“小滿是大夫,在救治曾夫人。”

年輕男子又擔憂又氣憤。

他想上前阻攔,卻根本無法近陳小滿的身。

他隻得大喊:“她擺明了在亂紮針,若是我奶奶有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她!”

曾家其他人也是臉色巨變。

從來隻見過銀針,哪兒有這麼長的金針往身子裡紮?

還在往裡探!

曾培元急了。

“你們彆亂來,我夫人身子弱,經不起折騰……”

“快讓她把針拔出來!”

年輕男子也大聲呼喊。

陳小滿卻不為所動,金針已經刺進去四寸長。

甚至在裡麵搗鼓了一番。

曾家人看得雙眼通紅。

哪怕是曾培元,看向陳小滿的目光全是失望。

竟然如此害自己的外婆……

正想著,暈過去的曾夫人突然吐出一大口黃白之物。

曾家人慌忙圍上去。

陳小滿收了金針,拿出帕子簡單擦了下,纏在手腕上,立刻變成了一個金鐲子。

金針是李初元讓人打好送給小滿的。

原本配了個好看的盒子,小滿覺得放出去拿出來的太麻煩,就纏在手腕上。

平時是個金鐲子,關鍵時刻是救命的神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看你乾的好事!奶奶吐個不停了!”

年輕男子憤怒地對著陳小滿大吼。

陳小滿蹙眉:“我是在救她。”

“你救她就是讓她吐?她身子本就不好,再這麼吐哪裡受得了?!”

小夥子雙眼噴火,恨不得一口咬死陳小滿。

他本來還覺得這丫頭長得好看,奶奶又心心念念盼著。

誰知道是蛇蠍心腸。

竟然一見麵就對奶奶下毒手。

這樣的毒婦,就該……

衣服被拽住。

“奶奶?”

曾序急忙回頭。

“我好多了,小滿是在幫我治病。”

曾序不信:“奶奶你就算再喜歡她,也不該這麼為她說話。”

“不是為她說話,我真的舒服多了,渾身熱乎乎的,好像要出汗了。”

曾夫人覺得自己渾身燥熱。

她推開身邊圍著的人,站起身:“真熱啊!”

“快!快扶我去屋子裡換衣服!”

瞧著曾夫人快步離開,曾家其他人都呆愣在原地。

她不是連說話都費勁嗎?

大夫不是說她油儘燈枯了嗎。

這會兒怎麼還能不用人攙扶就走路?

難不成真被陳小滿治好了?

想到這種可能,曾家人驚駭。

他們齊齊看向陳小滿,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曾序錯愕地看向陳小滿,卻被陳小滿直直看回來。

他臉莫名一紅,彆開眼。

曾培元嗓子癢得厲害:“你真是大夫?”

“我們小滿是整個淮安縣最好的大夫,她還開辦了不少學校,教許多人學醫。”

周大丫大聲吹捧起陳小滿。

剛剛小滿被曾家人懷疑時,她肺都快氣炸了。

哪怕是秋娘的爹娘,也不能這麼欺負小滿。

要不是怕打攪小滿治病救人,她非要把他們趕出去。

“陳小滿?你就是那個揚名大越,又是開學校又是開便宜藥鋪的陳小滿?!”

曾序最後一句怒吼幾乎破音。

“你說的就是我閨女!”

老李頭對這個曾序很看不上眼。

剛剛就是他一個勁朝小滿嚷嚷。

“多少人求她看病,她輕易都不去,今天幫你們看病,沒得你們一句好,竟然還欺負人,我看你們不是來認%e4%ba%b2的,是來找麻煩的!”

管他們是不是小滿的%e4%ba%b2人。

隻要欺負小滿,就是他李滿倉的仇人!

陳小滿羞紅了臉。

她哪有爹娘誇得那麼好。

開學校教書育人的陳小滿……

開藥鋪賣便宜藥救病人命的陳小滿……

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小丫頭?

曾序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敲了下,狠狠震動了。

她是個心懷天下的女子。

是個與其他閨房中待嫁女子截然不同的另一種人。

是他窮儘一生也無法企及的人。

陳小滿被火熱的視線盯得不自在。

她走到周大丫身後。

可是那道視線始終跟著她。

陳小滿瞪回去,正好對上曾序的目光。

她攥緊小拳頭,在半空晃了晃。

“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