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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百姓。

可遠在千裡之外的一個小縣城,日子竟然過得不比他們差!

從來隻聽說越打仗越窮,誰能想到他們連打仗都這般富有?

什麼?

淮安縣連縣令都沒有?

那是誰在管著淮安縣的老百姓?

難道是領兵打仗的李初元?

是了。

李初元想要領兵打仗,要糧食要人馬,隻有得到老百姓的支持才能辦到。

想清楚這些,整個京城一片嘩然。

京城的消息傳進宮裡。

一個穿著龍袍,臉上留著長胡須的男子來回踱步。

緊皺的眉頭顯示他的不安。

他一步衝到下首一名官員麵前:“他果真富貴至極?”

下首的官員正是欽天監的秦天監。

秦天監對著聖人深深鞠一躬:“回聖上,臣以推算十來次,他定會威脅我大越江山!”

天子心頭大震。

此等禍患必須清除!

可李初元剛剛平定叛軍,把江南郡收回,正是兵強馬壯、威望如日中天之時。

此時對李初元動手,怕是他即刻就會領兵反朝廷。

朝中那些廢物連叛軍都打不過,更不能打過李初元。

不行,不能硬來。

天子又急又惱。

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五日後,天子終於下了聖旨。

從眾多賦閒的往屆進士中選派人員,前往江南郡各縣擔任縣令一職。

駐軍再次進入江南郡。

再從朝中調派心腹將整個江南郡接手。

因李初元叛亂有功,賞賜黃金千兩,領旨之日起,需交出兵權。

跟隨聖旨一同去的,還有淮安縣的新任縣太爺。

消息傳到護國公府,劉老夫人的臉色大變。

劉書言很憤怒:“那麼大的功勞,竟然隻是賞點銀錢,連個爵位都沒有!”

哪怕是最小的男爵,也比賞點金子強啊!

若是換了以往,劉老夫人必定要提醒劉書言慎言。

今日她卻隻是讓心腹去屋子外守著,以防被人偷聽了去。

等屋子裡隻有他們祖孫二人,劉老夫人道:“不隻沒爵位,還要收回兵權,聖人忌憚李初元。”

“羅自重搶走江南郡,怎麼沒看他派人去攻打?”

“李初元是替他收回疆土啊,他這不是鳥儘弓藏嗎?!”

劉老夫人臉色一沉:“口無遮攔!”

劉書言怒氣衝衝坐下,緊抿著%e5%94%87,滿臉的不服氣。

劉老夫人心裡也難受。

“你爺爺為他說過話了,聖意已決。”

“原本以為李初元是你的一大助力,如今他被聖上猜忌,怕是還會連累你……”

話還未說完,就被憤怒的劉書言打斷:“不就是國公府的爵位嗎,他們想要拿去便是,我不在乎!李初元能憑自己收複疆土,我也能靠自己闖出一番事業!”

“國公府本就該你繼承,不過是你爹去得早,你尚且年幼,被有心人惦記上了。”

“回到京城後,我整日話不能說,飯不能亂吃,連睡覺時身邊都要守著幾人,沒一日得閒。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就算得到爵位又如何?”

連功臣都防備的聖人,根都爛了的朝廷,他又無力改變!

“我看你是氣糊塗了!”

劉老夫人震怒。

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也打斷了劉書言後續的話。

“回你自己屋子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透了,什麼時候出來!”

劉書言忍著怒火,恭敬對劉老夫人行了禮,大步離開。

瞧著他離去的背影,劉老夫人無力地拿著帕子擦眼淚。

她儘心儘力為他籌謀,為何他還是長不大?

但凡他有李初元和陳小滿一半的聰慧,也不至於讓她處處掣肘……

晏家。

晏銘目瞪口呆。

“李初元隻得了千兩黃金?”

“回少爺,朝中傳來的消息便是如此。”

小廝恭敬地應道。

“你會不會記錯了?大家都在傳李初元可以得爵位,就算得不了爵位,也可以封他一個將軍吧?”

晏銘迫不及待追問。

當時定遠將軍撤軍時,他也隨著家人一同來到京城。

得知李初元徹底打敗叛軍羅自重,他真心敬佩李初元。

那種絕境裡,竟然還能逆風翻盤,他自愧不如。

就連他爹,怕也無法在那種情況下反敗為勝。

這樣的大才怎麼能不好好獎賞?

“這……小的也不知道,京城都在傳這事。”

晏銘還是不信,%e4%ba%b2自出門。

隨意找了家酒樓坐下,耳邊全是議論這些事的。

“怎麼能如此寒了功臣的心?”

“總要封個官吧?江南郡那麼大一塊疆土,真要是失去了,叛軍能一路往下,丟失的就不是一兩座城了。”

“要我說,李先生如此神人,該派去滅韃子,把咱們的疆土儘數收回。”

“如此能人得不到重用,真是我們大越的一大損失。”

耳邊全是為李初元抱不平的聲音。

晏銘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連普通百姓都懂的道理,為什麼聖人不明白?

李初元太委屈了!

聽到旨意的李初元很平和。

還將百味樓的廚子請到家裡,好吃好喝招待京城來的一行人。

這些人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住了三天都不走。

“李先生祖宅過於寒酸了。”

領頭的福公公在李初元陪同下把青石村觀看了一番,做出評價。

第567章 送禮

李初元笑道:“我家本是農戶,家底子薄,修青磚大瓦房已經掏空所有家底了。”

福公公笑道:“如今先生有千兩黃金,能好好修祖宅了。”

“我正有此打算,重新修屋子,再把祖墳大修一番,去縣城多買些鋪子,再看看能不能買些田地。”

福公公心裡對李初元多了一絲輕視。

有千兩黃金,想的竟然也隻是修祖宅修祖墳。

果真是農戶出來的,沒見過世麵。

“先生這麼花,千兩黃金用不完。”

“多買田地,留給後人。我家下人多,也能讓他們有活兒乾,總不能吃白飯。”

李初元露出一抹憨厚的笑。

福公公心裡更嫌棄。

“李先生能打下羅自重,定有許多兵馬吧?能不能讓咱家也見識見識雄武之師?”

“福公公已經見過了。”

“哦?在何處?”

“青石村的村民就是打下羅自重的兵,還有附近的囤水村、楊家灣,整個淮安縣所有的老百姓。”

李初元臉色一凝,整個人站得筆直:“羅自重占領江南郡後,搶我們房屋、搶我們田地,還搶我們的女子,奴役男子,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我們隻想趕走他們,讓官府派好官來幫我們重新過上好日子。”

福公公緊緊盯著李初元的臉,發覺他言辭懇切,心裡大定。

又住了幾天,老李家始終把他們當貴客對待,沒有一絲怠慢。

福公公心滿意足,在第九天終於跟老李家告辭。

李家好一番挽留。

福公公急著回去複命,實在不能再待。

李初元塞給他幾張銀票,滿臉歉意:“我們村戶人家沒什麼好東西招待,有怠慢的地方,您千萬擔待。”

這種場麵福公公見多了,手一捏就知道銀票不少。

他喜笑顏開。

領著一群人離開後,抽空拿出銀票看了眼。

見慣了大世麵的福公公在瞧見手裡的銀票時,也大吃一驚。

一百兩一張的銀票,足足有十張。

一千兩啊!

就算去京城各家宣旨,也沒得到過這麼大的孝敬。

他揚起的嘴角根本壓不下去。

側頭看向身後騎馬的人:“小順子,他們孝敬了多少?”

小順子騎馬上前,臉上滿是討好:“他們給了我二百兩,乾爹,我全孝敬您!”

“出來一趟不容易,你自個兒留著吧。”

福公公心裡有數了。

李家會做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連他帶來的人都沒虧待。

李初元是一路送到淮安縣外的,瞧著大隊人馬離開後,上馬回了青石村。

瞧見他回來,老李家的人趕忙上前問:“怎麼樣?”

“送走了。”

“可算送走了,再待些日子,咱家都要被他們吃窮了。”

老李頭想到自家被吃完的牲畜,心裡的氣根本壓不下去。

家裡足足有四十二隻%e9%b8%a1,全被他們吃完了。

連豬圈裡那兩頭大白豬都被這些人謔謔了。

這還不夠,每天要去買羊肉燉給他們吃。

頓頓要喝“狀元紅”。

那麼多人,一頓要喝兩壇子。

一天三頓。

“還給了三千兩銀子呐!”

周大丫伸出三根手指。

她一向大方,可三千兩銀子還是讓她肉疼。

“爹,娘,我們被賞賜了一千兩黃金,比花出去那些多許多。”

李初元寬慰。

提到千兩黃金,老李家的人高興得合不攏嘴。

千兩黃金啊。

老李家除了一些黃金首飾外,還沒見過多少金子。

“這麼多金子,咱們要乾點啥?”

“可以差人打聽哪兒有莊子賣,有合適的就買!”

老李頭簡直豪氣衝天。

李初元很有些無奈:“爹,金子有用處。”

“什麼用處?”

老李頭疑惑。

“我想給小滿打造一副金針。”

“有銀針了,還要啥金針?”

老李頭驚詫。

“那些銀針已經不夠她用了,金針有金針的用處。”

李初元耐心解釋。

“小滿要用的都是正經東西,你個糟老頭子打什麼岔!”

周大丫不客氣道。

“我就是問問,打造金針外還能剩下不少金子,咱們也能買莊子。”

“小滿已經十四歲了,要給她打一些金首飾。娘和兩位嫂子一輩子都沒帶金首飾,也該打一些。”

老李頭聽得很嫉妒。

他扭頭看向周大丫:“你多享福啊,兒子給你掙金首飾。”

周大丫當然高興。

初元有這份心她就高興。

“爹,您的煙槍也該換了,我給您打造個鑲金邊的旱煙杆。”

李初元笑道。

老李頭一愣:“我也有?”

“咱金子多,人人都有。”

“你大哥二哥也有?”

“他們兩常年在外做生意,也該有些體麵東西傍身。”

“全家穿金戴銀的,多浪費啊。給家裡女人打首飾就成,咱大老爺們用不著。”

老李頭心裡熨帖,卻舍不得浪費金子。

他這銅的旱煙杆用一輩子了還是好的,用不著換金的。

又不是出去顯擺。

“咱家被聖上賞賜了這麼多金子,要好好顯擺。”

李初元笑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