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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全放倒。

要不是有毒粉,他帶來的這些差役怕是得死傷大半。

五兩銀子換鳳凰山所有的土匪,值了。

“把他們都綁了,注意,保護好自己的皮,彆碰到毒粉。”

差役們領了命,一個個忙活起來。

等他們忙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清點完人數,有三千二百多人,跟牢裡拿到的信息無差。

王縣令坐在椅子上,派出差役們去寨子裡搜查。

鳳凰山的寨子極大,修建的房子一排排整齊擺放。

前麵的房間應該是一些小土匪住的,每個房間隻能搜查出零星的金銀細軟,應該是偷偷藏起來的。

第二排房子就不同了。

幾乎每個房間都能搜出幾十兩銀子。

差役們將搜查出來的東西都堆在王縣令前麵的空地上。

很快,就堆出一座小山。

王縣令冷笑地看向被綁著的眾多土匪:“你們夠有錢的。”

土匪們壓根顧不上他,一個個還在掙紮。

王縣令也不需要他們應話,靜靜坐著。

兩個差役倉促的腳步聲打斷了現場的平靜。

“縣太爺,我們發現了一座牢房,裡麵全是女子與孩童!”

王縣令坐不住了。

跟著兩個縣令走到那間屋子。

隻看一眼裡麵,怒火瞬間衝上頭頂。

屋子裡除了地上鋪著的發黑泛著黴味的稻草外,什麼家具都沒有。

而稻草上,坐滿了一絲不掛的女子。

有些年輕的少女,有些盤著頭發的少婦。

她們縮成一團,緊緊挨在一塊兒,雙眼驚恐地看著門口的人。

有些人手裡還抱著孩子。

有三四歲的,也有才出生的。

孩子稍微好些,有單薄衣服蔽體。

隻是因為常年缺少陽光,臉上都沒有血色,看著好似有些病態。

王縣令忍著怒火回頭看向差役:“去找衣服給她們穿上!”

差役們顯然也被這場景嚇到,訥訥應了聲才往外跑。

王縣令退出屋子,將門關上。

兩個差役從彆的屋子搜刮許久都沒找到女子的衣服,隻能將那些男子的衣服抱過來塞進屋子。

“你們將衣服穿好,我們再去幫你們拿衣服。”

話音落下,裡麵除了嬰孩啼哭兩聲外,沒有一點動靜。

差役們也不敢停下,又跑了許多趟,丟進去上百件衣服。

“衣服夠了嗎?”

許久,屋子裡才傳來一個聲音:“還……差一些。”

良久沒開口的人,突然開口還有些不適應,聲音如同齒輪一般發出“哢哢”聲。

差役們到處搜刮衣服。

隻是衣服還沒找到,又有新的發現。

他們又在好幾間屋子的床上找到了一絲不掛的女子。

那些女子神情麻木,看到他們來了也隻是認命地閉上雙眼。

一眼看過去,她們身上布滿青紫。

就算是男子的差役們,都不忍心看第二遍。

“土匪都被抓了,穿好衣服出去吧。”

床上的女人呆滯的眼光一點點轉動,好似終於有了神采。

她們壓抑著抽泣起來。

便是哭,也不敢惹得差役心煩。

女人們領到土匪們麵前。

她們穿著很不合身的衣服,明顯大了的鞋子每走一步都快要掉下來。

可隻是這種穿著,卻好像穿回了尊嚴。

當看到往日對她們肆意淩辱的土匪們狼狽的模樣,女人們就那麼靜靜站著。

一個年輕的差役上前,偷偷跟一個年輕些的女人道:“等我們把他們關進大牢,你們就沒機會乾些事了。”

旁邊年紀大些的差役咳嗽一聲,提醒他彆亂說話。

年輕差役給女人使了個眼神,往後退一步。

女人猶豫了下,走到一個被綁著的土匪麵前。

哪怕臉已經爛了,她還是能認出這土匪多次侵犯自己。

女人抬手,一巴掌打在那土匪的臉上。

那土匪尖叫起來。

這一聲卻大大刺激了女人,她好像突然活過來,對著土匪連著踹了十幾腳。

“殺人犯!你們就是殺人犯!”

她拚儘全力咒罵起來。

腳踢不動了就用手去打。

長久沒吃好睡好,折磨得她骨瘦如柴,力氣也小得很。

此刻她是拚儘了全力在發泄,在報複。

有一個人領頭,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被欺壓良久的女人們全動起來,又哭又笑地衝向那些土匪,或抓或撓或撕咬,拚儘一切去報複。

寬闊的空地上,人影晃動。

以往女子絕望的哭喊,此時換成土匪們的嚎叫。

王縣令皺起眉頭。

一個差役小心翼翼問他:“要不,讓人把她們拉開?”

“不知道她們打得手疼不疼啊,我看還是弄些藤條給她們更好。”

王縣令說著,還點了下頭。

還得是縣太爺您更狠。

差役沒敢真去找工具。

這些女人很激動,真要是給工具,真得出事。

他倒不是想幫這些土匪。

他當了多年的差役,見過的人形形色色。

一個人手裡真沾上了人命,就再也不能過日子了。

第373章 縣太爺發財了

不過在他看來,這些可憐的女人怕是也沒法再好好過日子。

想到這兒,他深深歎口氣。

看向在場女人更為同情。

王縣令心裡卻有彆的擔憂。

不知道那些毒粉會不會沾上那些女人呐……

好在女人們發瘋好一會兒都沒什麼異常,他才大大鬆口氣。

除了女人們外,還有被大量關起來的孩子。

在審問下才知道全是被拐上山的女人們生的寨子裡男人們的孩子。

土匪們自己都分不清是誰的孩子,也就沒人願意為孩子們著想,全丟給女人們。

有些女人恨透了土匪,連帶著土匪的孩子也仇恨,壓根不願意照料。

許多孩子出生不久就去世了。

剩下這些孩子有娘照顧,卻也是長期被關在屋子裡。

見到差役們,他們害怕地直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寨子外圍,有一個巨大的坑,上麵橫七豎八擺著無數腐爛的屍體。

大多是青壯年。

從女人嘴裡知道,有些是被抓的女人的兄弟,有些是丈夫。

他們想反抗,想救人,最終全喪命於此。

王縣令原本想讓他們入土為安。

可惜坑實在太大,屍體也太多了。

思索一番後,隻能擺上一些柴火,將大坑裡的屍體全部火化。

好在很快就有好消息傳來。

他們很快找到了山寨的糧倉。

看著裡麵滿滿當當的糧食,王縣令估摸了一下,縣衙的糧倉怕是都放不下。

得再修建幾個大糧倉啊……

王縣令琢磨著。

而土匪們的存銀更讓王縣令咋%e8%88%8c。

存銀放在一個沒有窗戶,隻有一個大鐵門的屋子裡。

門外有三道鎖。

從大當家懷裡摸出鑰匙,將鎖一一打開進去後,就算王縣令都被裡麵的場景驚到。

地上堆滿了銀元寶和各種散碎銀子。

身後是不少差役的吸氣聲。

“這怕是有幾萬兩銀子吧?”

“一個土匪窩竟然有這麼多銀子?!”

“鳳凰山在興陸縣盤踞幾十年,搶了多少村子大戶和行商,比咱們縣衙有錢也是正常的。”

王縣令咳嗽一聲,大家頓時不吭聲了。

王縣令磨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堂堂縣令,竟然連一個山大王都比不上,真是可恨。

這個鳳凰山還真是一塊肥肉,一般的大戶還真比不上他們。

王縣令今日的抑鬱總算一掃而空。

他大手一揮:“把銀子和糧食都儘快運回淮安縣!”

差役們大喜,應了聲就去忙活。

山寨就有許多的馬匹,庫房裡也堆著不少車子。

應該是不同行商用的車子,山寨一塊兒搶來,卻並未用上,直接就堆在庫房裡。

這會兒倒是讓差役們省力了。

他們將東西搬上車子,能套馬的套馬,不能套馬的隻能人力推走。

剩下的直接壓著土匪們挑著。

土匪們過慣了好日子,又被毒粉折磨得不成人形,原本是挑不動擔子的。

不過差役們有鞭子啊。

誰偷懶就抽一鞭子。

還有些膽子大的女人自願監督他們,隻要不聽話就打人。

這些土匪竟然老老實實,一人挑百來斤的擔子排成長隊往淮安縣走。

王縣令將自己的馬車讓給幾個受傷的女子,自己跟在外麵走。

一路走過去,吸引無數的目光。

興陸縣有人看到擔子就想來搶,不過在看到差役的裝扮,又加上那漫長的隊伍,他們到底打消了所有的念頭。

一路無驚無險走到淮安縣的地頭,淮安縣的人大喜,到處呼喊人出來看熱鬨。

看到幾百個差役包圍著幾千個土匪,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路歡呼著將他們送到縣城門口。

他們進城門時,縣城的人早得到消息來看熱鬨,路兩邊被圍得水泄不通。

聽著百姓們的歡呼,差役們腰板挺得筆直。

瞧瞧,百姓們多擁戴他們。

剿匪可真受人尊敬!

他們看向王縣令的目光火熱不已。

一時間,王縣令的威望達到他人無法想象的高度。

連著兩天,王縣令將鳳凰山搬空了。

為了裝下這些東西,王縣令特意將縣城空著的好幾處宅子都用上了。

消息傳來青石村,整個村子都沸騰了。

老李家更是早早收工,回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第二天又下了水田。

地裡的稻子已經全收回家,把秧苗都種好,老李頭就帶著一大家子去了莊子。

陳小滿和李初元也被一塊兒帶走。

許是今年的稻子收成好,莊子的麻雀也多。

陳小滿和李初元被分去趕麻雀。

一人拿著一根棍子,在上麵係上布條,圍著大曬穀場跑。

兩人一開始跑得很歡快,一上午過去,下午就不想跑了。

陳小滿跑去找老李頭:“我要插秧,不要趕麻雀了。”

“你插秧不行。”

老李頭很嫌棄。

他們兩小孩子一天也乾不了多少活兒,還不如去趕麻雀。

反正他們有用不完的勁兒,可以一直跑。

“我插秧很好,村裡人都誇我。”

陳小滿很不服氣。

李初元附和:“我們插的秧比爹你插得還直。”

誰扯線插秧都能插得直。

老李頭心裡嘀咕。

老李頭敲敲旱煙杆,一雙渾濁的老眼看向兩人。

“爹的老%e8%85%bf跑不動啊,你娘也年紀大了,你大哥他們得挑草頭,咱家趕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