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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正看熱鬨看的正儘興,李泌走了?他還頗為可惜地輕歎了?一聲,忽然聽到李長?安之言,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來漳縣的目的不是看戲,而是來教學生?。

“哈哈哈,二十九年紀雖小?,肚量卻?大,那小?子來偷學你?的本事,你?非但不和他計較還願意教他學問,二十九有聖賢遺風。”李白拍拍李長?安的肩膀,誇讚道。

李長?安翻身上馬,拽著韁繩道:“我是真心實意不介意李泌學這門學問,甚至若是有可能,我希望整個大唐上下所有官員都能學會這門學問,治理好大唐的每一個縣。”

反正現在?是家天下,這些?臣子都是給她家打工。

自家人再怎麼內鬥,可讓大唐公司利潤更高應該是每一個李唐皇室人的共同目標才對。

這一點李隆基前期做的很好,後麵做的就不行?了?,後麵他就變得?公款私用,隻想著將大唐公司的資產變成他李隆基的私產,為此還特意提拔了?一批隻對他一人忠心的孬貨當公司高層,於是大唐公司這個產業就敗落了?下去。

可作為未來的大唐公司總經理,李長?安很看重自家公司效益,她恨不得?全大唐的所有員工都跟她一樣厲害,一年就能把大唐公司的利潤翻十倍,十年就能吞並其他所有公司,形成世界級壟斷公司。

李白發現這個新朋友竟然無比契合他的性子,慷慨仁義,有教無類,這正是李白所崇尚的君子之道。

“快哉,今日又結交一摯友!”李白朗笑,“應當一醉方休!”

摯友的標準是什麼呢?

對李白來說,隻要?意氣相投,這就是可以?托付生?死的摯友!

而現在?李白,就覺得?李長?安和他意氣相投。

李白喜歡縱橫術,學習擊劍,四處遊走奔波謀官。他渴望如古時候的士大夫一般,遍遊天下,建功立業。

白,隴西布衣,流落楚、漢。十五好劍術,遍乾諸侯。三十成文章,曆抵卿相。

他太理想化,就連交友也隻在?乎是不是符合他的心意,其他一概都不論,而這這也正是他浪漫的地方。

李長?安看著李白,麵上也浮現了?意氣風發的笑容。

“好,一醉方休!”

隻是剛進縣衙門,李長?安就遇見了?她一醉方休路上的阻礙。

裴素裴芸手裡提著酒,裴素隻是坐在?案後垂眸不知道思考什麼,裴芸卻?掐著腰氣勢洶洶站在?孟浩然身邊。

“大夫說你?不能過量飲酒,你?還敢端著酒壺討酒喝,你?背上的毒瘡好利索了?嗎?”

裴芸沒有裴素那麼一心隻鑽在?科研上,她這些?年重心放在?研究醫藥和人體健康這一塊上,平時李長?安吃飯的營養配比就是裴芸研究出來的,為此她甚至還專門在?荊州拜了?一位名醫為師學習醫術。

孟浩然像隻鵪鶉一樣坐在?案前,手裡還死死抱著他的酒壺。

“大夫說某已經痊愈,可以?飲酒了?。”孟浩然小?聲頂嘴。

他生?毒瘡至今已經有半年多?了?,早在?四個月之前他背後的毒瘡就已經長?好了?。

“還是多?戒酒一段時間最好。”裴芸嚴厲道,“孟縣令也讀過醫術,難道不知道治病治標難治本嗎?依我看,你?最好還是戒酒一年,等將身體徹底養好再飲酒也不遲。”

裴芸又絮絮叨叨起什麼喝酒傷胃傷腎臟,五臟六腑之類的話?,孟浩然不懂這些?,也不敢跟裴芸頂嘴,就在?他苦著臉挨訓之時,孟浩然眼睛餘光看到了?正從門外進來的李長?安和李白。

孟浩然頓時如同獲救一般抬手指著二人:“二十九娘和李十二也要?飲酒,二娘不可隻訓某一人啊。”

裴芸恐怖的視線轉移到李長?安和李白身上,最後定在?李長?安身上。

李長?安迅速慫了?。

她%e4%ba%b2娘曹野那姬遠在?草原,%e4%ba%b2爹又跟沒有一樣,周圍其他人也大多?是下屬,沈初對她教育隻停留在?知識和人品上,唯有裴芸,輩分比她高一倍,年紀也大上二十多?歲,更像是管著李長?安生?活的娘一樣。

“我喝果汁。”李長?安討好笑笑,“我還小?,不能喝太多?酒。”

李白笑道:“我十二歲時就已經跟著家中兄弟宴飲啦,李十二能飲酒,李二十九為何不能飲酒?”

裴芸瞪著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帶壞了?她家小?孩的可惡小?白臉,怒氣衝衝道:“長?安今年才九歲,喝酒傷了?身體怎麼辦?”

“你?才九歲?”李白詫異低頭?看著李長?安。

李長?安蔫蔫比劃了?個十:“算法不一樣,其實我是十歲。”

大唐計算年齡的方式和裴芸計算年齡的方式不一樣,按照大唐算法,小?孩出生?的那天就是一歲,裴芸說她九歲,指的是她到一歲生?日那天才算一歲。

隻是李長?安爹娘都長?得?高,她自己又吃得?好營養充足,所以?身高就比同齡孩子要?高出一節來,若是李長?安不說她自己多?大,說她已經及笄旁人也是信的。

李白有些?苦惱,他以?為自己一見如故的好友至少也有十三歲。

要?帶著十歲的孩子一醉方休,的確太不合適了?些?。

尤其是還被她家大人逮了?個正著。

“二娘,這位是李白。”李長?安扯扯裴芸的衣袖,示意她低頭?把耳朵湊過來,“寫《靜夜思》的那位李太白。”

大部?分的孩子在?牙牙學語時候背的第一句詩都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李長?安不知道裴芸那時候的開蒙教材是不是《唐詩三百首》,不過無論是不是,李長?安相信裴芸肯定背過李白的詩。

一千三百年後,人人都知道李白。

裴芸%e8%84%b1口而出:“詩仙?”

李長?安壓低了?聲音:“現在?還不是詩仙呢。”

李白再眨眼,卻?發現自己麵前這位方才還十分潑辣的婦人換上了?滿臉的%e4%ba%b2切笑容,眼中的神情?是同李長?安一模一樣的崇拜。

“原來是太白先生?,妾身裴芸,家中行?二,有禮了?。”裴芸柔和道。

李白心想,他隻眨了?眨眼怎麼麵前就換了?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了?呢,方才他聽這位裴二娘說話?不是這個語氣啊。

“咳咳。”就連一直坐在?桌案後仿佛她這個人不存在?一樣的裴素都起身走了?過來,對著李白笑了?笑。

“我的彆業中還藏了?數十壇好酒,改日李郎君有空閒,可到我彆業中品酒。”

孟浩然目瞪口呆。

他低頭?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酒壺,又抬頭?望望被眾人環繞,一句話?都沒說就收獲了?美酒無數的李白。

心中升起一個巨大的問號。

一時間,他心中悲憤交加。

我才是風流天下聞的孟夫子啊,李十二這家夥在?詩壇才剛展露頭?角,分明我才是現在?的文壇大家!

“孟縣令。”

好在?一道聲音給予了?孟浩然希望,孟浩然扭頭?看向出聲的李長?安,覺得?還是李長?安和他情?誼深厚,這時候最在?意之人還是自己。

“何事?”

孟浩然期盼李長?安告訴他毒瘡已好,可以?飲酒,亦或者她會特意將酒留出來一部?分,等到自己徹底好了?以?後再喝。

李長?安眼神遊移了?一下,道:“往後幾日我有其他要?事要?做,漳縣中的事物就要?拜托給你?和李泌了?。”

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孟浩然頭?上。

孟浩然不知道李泌是何人,他也不關心李泌是何人。

他隻知道李長?安這回是真的要?讓他乾活了?。

而且還不是隻讓他打雜,而是讓他做李長?安現在?乾的那些?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先前李長?安冬日離開荊州回長?安時,那些?事物都是王縉在?做,可如今王縉回長?安考科舉去了?,這活也就隻能落在?孟浩然頭?上了?。

“這,這,你?有何要?事,需要?幾日才能回來?”孟浩然還抱著僥幸之心,萬一李長?安隻是出去個一兩天就回來了?呢。

李長?安輕咳一聲:“短則七八日長?則……嗯,總歸秋收之前能回來。孟縣令放心,我並不是離開荊州,你?和李泌若是遇到難以?處理之事,可以?派人去我江陵的府中尋我。”

酒杯中已經斟滿了?酒的李白恰好聽到這一句,湊過來大笑著攬住孟浩然的肩膀。

“二十九娘邀我去江陵城周遭遊玩,放心,七日之內一定能回來,耽誤不了?孟縣令的大事。”

說完就豪邁舉起酒杯,遙遙和李長?安對飲一杯。

李長?安以?果汁代酒,雖然口中沒有酒氣,可看著李白醉酒的可愛模樣,李長?安竟也覺得?豪邁之氣在?%e8%83%b8口積蓄,她也舉起茶盞,將茶盞中的果汁一飲而儘。

隨後二人齊齊將手中見底的杯盞像對方一亮,相視而笑,默契十足。

每個人都很熱鬨。

除了?獨飲苦果汁的孟浩然。

孟浩然孤獨地望著手中盛滿了?果汁的酒壺,時不時憤憤瞪李長?安一眼。

你?把我一個人拋棄在?漳縣說要?去做大事,結果你?的大事就是陪李白遊山玩水?

孟浩然覺得?他忽然理解了?屈原和張九齡。

難怪屈原被貶要?寫那麼多?幽怨之文。難怪張九齡被貶要?寫那麼多?首幽怨之詩。

現在?孟浩然覺得?他滿心的幽怨也唯有寫詩能夠表達!

第二日,穿著一身藍色長?袍的李泌便來到了?縣衙。

雖然被曬黑的皮膚一時半會捂不回來,可換上了?長?袍高冠的李泌身上的氣質已經換回了?世家公子的氣質。

來到縣衙,卻?被告知李長?安有事出門。

不過李長?安留下了?人輔助他學習。

半個時辰後。

李泌和孟浩然麵麵相覷,他們?二人被放在?了?同一個屋舍內,一人一張桌子,桌子邊上還坐著另外的一男一女,二人手中正抱著厚厚的文書。

“李娘子讓我二人來輔助兩位縣令。”

馮初娘開口道。

她已經不是那個將頭?埋在?自己好友懷中痛哭的小?姑娘了?,一年的磨礪讓那個哭啼啼的小?姑娘變成了?李長?安在?漳縣的秘書。哪怕李長?安不在?,她也能夠獨當一麵了?。

“我名馮初娘,這是寧成。李娘子讓我們?帶著兩位縣令熟悉縣中事務。”

坐在?李泌身側身材魁梧缺了?半隻耳朵的寧成對著李泌笑了?笑。

他接過馮初娘的話?道:“目前縣中最要?緊的事物是核算稅賦,要?趕在?秋收之前核算出百姓每戶應該交多?少稅,將稅收單子送到他們?家中,讓他們?知道應當繳納多?少稅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