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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誌挺熱情,“是,我們那截車廂離出站口近,是第一批出來的,大部隊還在後麵。”

秦雙:“哦哦,謝謝啊!”

秦雙問完回到小然身邊,“現在出來的人就是黑蛋他們那趟車的,前麵那些估計是彆的車的,剛剛那女同誌說大部隊在後麵。”

祝然然聞言立馬舉起手裡的紙殼子,紙殼子上麵寫著黑蛋還有他爸媽,也就是二堂哥二堂嫂的名字。

舉了兩三分鐘也不見人,祝然然直接吆喝了起來,“黑蛋!黑蛋誒~”

秦雙也喊了幾聲,兩人都有點那啥屬性在身上,有人看過來也臉不紅心不跳的,一邊喊一邊找人。

而此時,黑蛋一家三口因為離出站口遠,再加上對陌生地方的一點惶恐使得他們走得慢了點,四五分鐘過去才走到出站口。

剛走出來,黑蛋他媽羅翠苗就左看看右看看,豎起個耳朵,朝著黑蛋他爸祝康安道,“我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我們向智?”

黑蛋當然是有大名的,叫祝向智。

四周吵吵鬨鬨甚至還有小孩兒的哭聲,夾雜在一起,讓人有點聽不清。

祝康安扯著嗓子回,“我咋沒聽到?你聽錯了吧。”

羅翠苗白了人一眼,“你能聽到個啥?!就喊你吃的時候能聽到。”

祝康安老臉有點掛不住,“你這婆娘……”

他話沒說完,因為前方又傳來了一聲,“黑蛋!黑蛋誒~祝向智!”

這下一家三口不僅聽得真真兒,還看見了,路旁邊站了兩個年輕女同誌,手裡揮著個紙殼子。

祝康安兩口子還沒反應過來呢,黑蛋先驚呼出聲,“小姑姑!”

他聲音不算大,夾雜在吵鬨聲中,祝然然沒聽見,但是看見人了。

實在是因為黑蛋還跟以前一樣,隨了他媽,黑不溜秋,母子倆往那一杵,比彆人顯眼不少。

祝然然揮著胳膊,“黑蛋!這裡這裡!”

有路人往旁邊看去,可能是想看看叫黑蛋的人長啥模樣,看見人後又一臉怪不得的表情跟家人嘀咕……

“這小夥子是挺黑的吼,怪不得叫黑炭,這家父母名字取得真形象。”

“爸,人家叫的是黑蛋。”

“是嗎?我怎麼聽的是黑炭,你聽錯了吧?”

“紙殼子上寫著呢,黑蛋。”

“哦,我又不認識字,誰知道寫的啥,我覺得黑炭好聽,形象!”

…………

……

在嘀嘀咕咕聲中,十八/九歲的小夥子黑蛋同誌捂著臉快步來到祝然然跟秦雙麵前,看到紙殼子放了下來,才鬆開捂著臉的手,“小姑姑你們怎麼來了?”

祝大伯是在黑蛋一家三口已經上車後,左思右想還是放心不下,才臨時決定給祝安安打的電話。

所以黑蛋壓根就不知道會有人來接他們,他原本的打算是自己去報道完,再去姑姑家坐坐的。

祝然然笑道,“大伯不放心你們呀,給姐打了電話。”

羅翠苗看向麵前的祝然然和秦雙,嘴巴張了又合,憋出來一句,“那句話咋說的來著?哦對對對,女大十八變,小然一晃眼就是個大姑娘了,剛剛我都沒敢認。”

這是大實話,小雙她認出來了,小然她是真沒認出來,隻覺得小姑娘真漂亮,還隱隱有點眼熟,等走近了才看出來。

祝然然笑嗬嗬,“我以前小嘛,變化可不就大麼?二嫂沒啥變化,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羅翠苗黑臉一臊,“這話說得,咋沒變化,都老了。”

火車站人多,不適合客套來客套去。

祝然然帶著一家三口往外走,黑蛋背著行李湊在祝然然跟前嘰裡呱啦問了一堆,兩人雖然差了輩,但年齡差不多,不管啥時候都能說到一起去,何況小時候還經常一起玩兒。

羅翠苗也對陌生的大城市很新奇,一邊四處打量著一邊問秦雙,“安安呢?她讀那個什麼研究生,是不是忙得很?”

要是忙得腳不沾地的話,她們這麼過去,怪打擾的。

秦雙:“嫂子在家呢,她下學期沒課不算忙,主要是她懷孕了,這裡人多,擠來擠去的有點危險,就沒來。”

羅翠苗很驚訝,“安安又有啦?”

秦雙點頭,“四個多月了,是雙胎。”

羅翠苗又‘謔’了好大一聲,然後過了幾秒才道,“這是隨了伍家老太太。”

走在前麵的祝然然聽見了,扭頭問道,“我姥以前還生過雙胞胎?”

她怎麼不知道?

她隻知道姥爺很早就沒了,姥姥身體也不咋好,勉勉強強把媽拉扯大,媽家裡明明就她一個孩子啊。

羅翠苗:“我也是聽你媽以前說的,說在她前麵還有過一對兄弟,沒養住,你們不知道很正常,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祝然然‘哦’了一聲,沒再問,領著人去坐電車。

等的過程中,黑蛋盯著路邊的站牌看,“這電車還能到部隊裡去?”

祝然然搖頭,“不到。”

隨即又補充道,“不回家屬院,去市裡,我們這幾年平常都住市裡的,明天去你學校也方便,轉一趟車就能到。”

因為離得太遠的緣故,導致黑蛋收到通知書時已經挺晚的了。

雖然一拿到通知書就買了票,但結果顯而易見,隻剛好趕上開學,明天就是他學校報道第一天,時間卡得挺緊。

車還沒來,祝然然站招牌跟前仔細說著哪趟車到哪,黑蛋聽得也很認真,畢竟是未來要一直待的地方。

來了大城市,他當然是不想走了的,想畢業以後留在這裡。

沒過多久,車來後,祝然然熟門熟路地帶著人買票。

等再下車時,已經是十二點過了。

家裡,祝安安揣著崽子經不住餓,先開了個小灶,她吃完沒多久,估摸著時間覺得人應該快到了,剛想叫小船出去看看,就聽到小然在外麵喊,“姐!我們回來啦!!”

黑蛋一家三口跟著進屋,一進去就驚呆了。

羅翠苗咋%e8%88%8c,“大城市人家裡都這麼大?”

剛在外麵看還沒注意到,一進來才發現,真的大得出奇,院子裡又是菜又是花的,還按了兩個秋千。

祝然然解釋,“這是兩套打通的,一套沒這麼大。”

祝安安聽到動靜出來,“剛還在說你們啥時候到呢,快進來坐。”

阮新燕也出來跟著招呼,羅翠苗把之前祝然然對她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覺得真是都沒咋變化,甚至更年輕了。

小船好奇地看著黑蛋,他一歲多回老家的時候其實見過,但那會兒小呢,壓根就記不住。

不過記不住也沒關係,祝安安說過家裡要來的人是誰,所以小船非常熱情‘黑蛋哥黑蛋哥’地叫個不停。

飯也剛好做好,洗洗手就能吃。

這頓飯吃的時間屬實有點久,黑蛋一家三口對大城市好奇,祝安安她們同樣對老家的變化好奇。

尤其是阮新燕,她在清塘大隊住得最久,也是最有感情的。

雖然她滿打滿算離開也才三年多,但這三年各個地方都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不過清塘大隊地方小,雖然在附近公社一直算是發展得很不錯的大隊,但是也隻是在他們那一片。

所以要說變化,其實也沒有特彆大,黑蛋就說了說熟識的鄉%e4%ba%b2……

說誰誰誰家的知青回城後一直沒回來,估計是不會回來了,以前都沒看出來,居然是個沒良心的。

說誰家去了縣裡做生意,生意應該挺好,才一年就蓋了新房。

出去做小買賣的還不少,剛開始大家都不敢,後來發現真的沒人抓,也是真的掙錢後,一個二個都拿出了看家的手藝。

現在大隊裡青磚大瓦房修了不少。

秦雙跟小然最喜歡聽這些了,兩人聽得興致勃勃。

黑蛋最後說到,大隊長退下來了,帶著許嬸兒跟著兒子去省城享福了。

秦雙停下筷子,“怎麼去省城了?修偉哥升職啦?”◎思◎兔◎網◎

祝安安也豎起個耳朵,說實話,原著男女主她早就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猛地一聽到,還有點恍惚。

黑蛋點點頭,“嗯,都當上局長了,冉知青還在省城開了個大飯店,她沒去高考也沒回城,一直跟修偉哥和和美美的。”

秦雙嘖了一聲,“我早就看出來了,冉知青那雙眼睛早早地就落在修偉哥身上了。”

祝安安在旁邊聽著默不作聲,可不是麼?男女主當然是和和美美大團圓結局啦!

就是,冉知青這飯店好像沒原著裡開得大,她記得原著裡這個時間點,連鎖店應該都開到彆的市裡去了。

不過這不重要,原著早就崩得%e4%ba%b2媽不識了,而且跟她們關係也不大,畢竟是以後注定不會有啥聯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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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五,晚上秦嶴和曹英毅過來了,晚飯跟中午差不多,挺豐盛。

黑蛋明天報道,家裡也有多的客房,晚上自然留了一家三口住。

黑蛋怪客氣,起先還不想留,說想去住學校附近的招待所,祝然然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

他們到的時間太晚了,學校附近的招待所還有空房間的可能性不大,能找到的估計離得都不近,還不如住家裡呢。

這話讓人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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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祝安安她們還沒起呢,明明累了好幾天的羅翠苗夫妻倆卻早早地醒了。

陌生的環境讓人睡不踏實,加上又惦記兒子報道,這在她們看來是頂頂的大事。

祝康安看向床的另一側,“天才剛亮,你坐起來乾啥?”

羅翠苗扒在窗戶口往外看,“反正也睡不著,我看看。”

她這邊的窗戶是朝巷子開的,天蒙蒙亮其實也看不清啥。

羅翠苗一邊看還一邊小聲說,“不是說這邊住的都是大學老師嗎?房子是不是得老貴了?”

祝康安躺著沒動,“肯定不便宜。”

羅翠苗感慨,“你們這妹子真真兒是出息了。”

誰能想到呢,十年前還在鄉下拉扯著年幼的弟弟妹妹,現在卻已經在大城市裡住著這麼大的房子,家裡電視機洗衣機電冰箱啥啥都有。

一家子還全是大學生,這要在大隊裡,能出一個大學生都是祖墳冒青煙,流水席能辦三天。

巷子沒啥好看的,這會兒人都沒起呢。

羅翠苗看了一會兒又回到床上躺著,跟旁邊祝康安嘀咕,“怪不得爸以前老嘀咕老太太偏心呢,你說你妹子她們腦子都咋長的?你們兄弟幾個怎麼就沒遺傳到呢。”

祝康安還真認真思考了起來,然後得出來一個結論,“爸就沒長好,那點聰明留給我們的不就更少了?”

羅翠苗覺得有道理,“向智也就是隨了我,才這麼有出息,要是隨你指定完蛋。”

祝康安不服氣,“你這婆娘怎麼說話的呢,明明……”

夫妻倆說著說著話題就開始跑偏。

不知不覺天就大亮了。

吃過早飯,小然領著黑蛋他們去了學校,雖然她自己大學還沒開學,但流程可是熟悉得不得了,畢竟祝安安跟秦雙還有石頭的開學流程,她都聽過見過。

她這幾天沒啥事,還能等報完道領著黑蛋一家三口